第177節(jié)
文旻太子湊過來,幾乎挨著她的臉,“搞錯什么了?” 李滿多心里突然一跳,將腦袋挪了挪,哽著道,“我的意思是,這個,犯罪要講究動機吧,我,我跟恩人你,無冤無仇的,不對,你還對我有恩,我,我為什么要……要這么做?!” “是呀,為什么?!” 他往她跟前一湊,李滿多嚇了一跳,重心一歪,身子就往旁邊給倒下去,李伸手本能胡亂滿多,一把抓像文旻太子的衣襟。 她側(cè)頭過來看,就看著文旻太子拿張絕色的臉,在這樣的狀況下,實在讓人迷戀。 文旻太子提著她的衣服,拉住不讓她摔倒,脖子火辣辣的,也沒顧及,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看著面前的小不點,算不得精致的臉,有點黑黃的皮膚,而一雙眼睛卻如明月一樣閃爍讓人迷戀的光澤。 這張臉不出眾,仔細一看,倒也有兩份的別致韻味,只是此事的文旻太子也不過將之與機靈古怪一點聯(lián)系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間的動容算什么。 他嘴角一抬,微微一笑,“我雖知我長得還行,可是,你個幾歲的小娃娃這么看,我也會不好意思的?!?/br> 李滿多忙回神,一把就丟開他,趕緊站直身子,為了顯示自己不是花癡,還往墻邊挪了兩步,站穩(wěn)之后才抬起頭堅定的告訴他,“叔,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自大自狂?”她壓根沒注意指甲在文旻太子的脖子處抓出一條紅痕。 文旻太子覺得脖子有點火辣辣的,他眉眼一低,往她湊過一下。 李滿多一驚,忙抬起手當在身前,雖然他長得不錯,可這姿勢讓她心里有點心虛,“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意思是您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把你給寫成一個人面獸心,喪心病狂的人呢?哦,你原來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很自然而然是就把自己給對著位置坐下去了嗎?”李滿多睜大眼睛問,“那么說起來,你還真有幾分自知之明!有句話說的很好呀,人貴自知!不錯不錯!咿……難道你跟書中的狐太子一樣,你也是有出生秘密的私生子!” “呀!”文旻太子聽著這話大叫了一聲,舉起手來要打她,李滿多趕緊抱住腦袋,急匆匆的叫起來,“被人說中心事的,要動上手了是不?你還是不是,是不是一個男人!” 文旻太子真是咬牙切齒,用了十二分的忍耐力才收回手,作為一個男人,還真不能動手揍個小丫頭,他氣得轉(zhuǎn)身二區(qū),走了幾步,突然把自己給氣糊涂,他是誰,他的身份是太子呀,十一娘仇視太子的事情,難道不能成為她黑太子的動機,所以,這書,他不是寫來黑他的,他是寫來黑當今太子的,他不是恰巧就是當今太子。所以,她剛才無辜的看著他的表情其實一點都不無辜。 一想明白,文旻太子瞇起眼睛笑起來,“對,是我搞錯了?!?/br> 李滿多放下手,抬起頭看著她,“所以,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會死人的。本小姐,今天,今兒高興,不跟你計較,看在你,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李滿多小心翼翼的朝著文旻太子拿在手中的文稿伸出手去。 文旻太子將手一抬,她抓了一個空,尷尬的一笑,抬起手拍了拍,“天氣不錯呀,真是一個分別的好天氣,我們就在這里告辭吧?!睂⑹滞簲[上一擦,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家伙太黑,得趕緊離開。 文旻太子拿起文稿一看,笑了起來,“確實是我搞錯了,你這話本子確實不是用來諷刺我的,你是用來諷刺當今太子的人面獸心的,表里不一的吧。太子這些年做的事,得罪不少人呀,呀,我想起來了,據(jù)說,前不久,少師府打架的人里邊有你吧,當時太子爺,怎么說呢?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兒,得罪少師府,跟太子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可是,你們恨太子爺不是一天兩天了,寫本書敗壞一下他的名聲,好像也挺有趣的呀?!?/br> 李滿多跨出去的腿停在空中,她的臉不自然抽了起來。 祖宗的,他,他怎么會,會知道的?能看出這書是諷刺的人就已經(jīng)是天才了,她能不能說,這家伙已經(jīng)是天外飛仙級別的,這,這一猜都能猜中,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不不不不……啊,現(xiàn)在絕對不是猜測他腦子的時候,這事兒要坐實了,她是分分鐘進京兆府大獄,幾十年估計都出不來,古往今來,死在這筆下的人千千萬,她難道也要赴先人之后塵。李家也要因為受連累,到時候別人不弄死她,李家人先下手為強了,所以為了自己小命,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傳承認,抵死不從。 李滿多腦子轉(zhuǎn)的多快,四周瞧了一下,真想抄起一板磚直接把他給殺了,一了百了,可惜,她看一下,周圍沒板磚,就算有,她也不能確定能不能一板磚給他拍死,然后就是拍死她自己得坐牢,實打?qū)嵉淖锩?,比現(xiàn)在還不如。 怕死她不成,那么就跟他道理,可惜她剛才試過了,沒用!這家伙,長得好看就算了,腦子也好使用,她居然沒把他給繞暈。既然這兩個辦法都不成,那么,她只能用她的殺手锏了……裝可憐! 她醞釀一下情緒,扭頭就用一臉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了文旻太子,幾乎在一瞬間,眼睛里淚光閃閃,無比動人。 文旻太子是見人哭過的,真哭假哭,喜極而泣悲痛欲絕,嚎啕大哭,殷殷啼哭,沒她這般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來的震動人的心弦。李滿多聲音溫軟如瑩,“恩人,我可得罪過你祖宗十八代嗎?我沒挖你們家祖父,也沒有天天問候你們家祖宗,您怎么可以把這么大一口鍋給我扣腦袋上,為什么?”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啊,京兆府的大獄肯定有你一個位置,對了,你們家不是什么親戚正在里邊嗎?一起去蹲著,也免得你要死要活進去看的人孤單寂寞。” 話一說完,側(cè)頭一看,就看著李滿多眼淚哇啦一下就從臉頰留了下來,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落在地上,砸入塵埃中…… 有些人,你看著她嚎啕大哭,淚流滿面,可是卻會覺得可笑厭惡,有些人,即使只是微微的一皺眉一撇嘴,你亦能明白她的痛徹心扉。 李滿多就站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兩行眼淚足以呈現(xiàn)的她所有情感,就像一個明示牌一樣,她即使一句話都不說,仿佛連空氣也在幫著她述說這委屈,屈辱,還有害怕不安還有一份倔強。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淚珠折射這晶瑩的亮,她瑩白的小臉,那如寶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似蒙上了塵。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來人呀,殺人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來人呀,殺人了 文旻太子也彷徨幾分,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突然就像想起了紙醉金迷的二樓,那么高的地方,她說翻出去就翻出去,心里的愧疚感幾乎在一瞬間就占據(jù)他的身心。 “你……” 他剛要上前解釋,話還沒說出口,李滿多突然兩步?jīng)_過來,直接跪坐在地上一把抱住他大腿。 文旻太子,“……” 李滿多哽咽一聲,腦袋直接靠他腿上,嗚咽的假哭起來……“大人呀!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墒侨绱舜蟛痪吹淖锩?,小女實在是背負不起!嗚嗚嗚……” “……”文旻太子,這畫風不帶這么突變的。 “大人呀,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把這罪給我落實了,小女也就活不成了……嗚嗚嗚……我要是死了,我爹得多少傷心呀,嗚嗚嗚……我娘得多難過,嗚嗚……我祖父祖母就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好可憐哦,嗚嗚……” 李滿多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一遍假哭一遍偷偷透過指縫看文旻太子,“嗚嗚嗚……我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四伯父五伯父六伯父肯定要難過死的,我大伯娘二伯娘三……” “夠了!”文旻太子嘆息一聲,“再讓你扯下去,估計你們家的貓貓狗狗,老鼠耗子都得給你披麻戴孝了,對吧……” “嗯嗯……” “還嗯……”他舉起那話本子直接她腦袋上,“你……”哎,這才是她正常的表演,不過明明可以用眼神欺騙人,偏生要裝瘋賣傻,這智商也夠了,他有些不可奈的道,“起來!” “我不!”李滿多撒嬌道。 文旻太子道,“怎么,等我請你午飯呀?” “沒!”話剛說完,李滿多的肚子果然咕咕的叫起來,她仰起頭舔著臉尷尬的笑了一下,“剛才就餓的厲害,剛吃兩口,就被少師府的人給抓走了……所以就……” 文旻太子使勁的挪一下腿,李滿多死死的抱住,“你得聽我解釋完再走?!?/br> “解釋什么?” “我絕對沒有黑太子的意思,我跟太子又不認識,我們無冤無仇的,我為什么要黑他呢?這是第一,第二呢,太子那是什么樣的人,天上的明月地上的謫仙,這么好的一個太子爺,我為什么要黑他,不合理!第三,我又不是長十個腦,我怎么干得罪當朝太子,我又不是腦抽,第四,我很忙的,我怎么可能干這么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而又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事情,所以,綜上所訴,這個話本子真的,確實,的確只是一個純粹的話本子……” 文旻太子嘴角一抬,“我要信你,我才是傻瓜!趕緊給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