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因為很久沒有住人,里邊積了不少灰塵,彩金打水擰了帕子,開始擦拭起家具來。 李滿多道,“灰塵這么多了,你去找兩個小和尚把打掃,給他們一些銀錢就好?!?/br> “我一個人能行。” 李滿多道,“我答應(yīng)了小和尚去長明殿給寫寄語,不能幫忙了?!?/br> “這哪兒是您干的活,不過,每日去長明點燈的人那么多,你不怕把手廢掉?而且,禁婚令一下,不知多少人家過來求女兒一步登天呢,那你的寫道什么時候?”彩金問。 李滿多點點頭,“是得想個辦法。” 李滿多出來,主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李滿多還禮。 主持道,“女施主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李滿多問,“我想了一夜,大師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協(xié)的人?!?/br> “不太明白女施主再說什么?” 李滿多道,“我想了想,大師能留下我出家,并非因為我的哀求吧……大約是因為何先生給先生送來的信。” “阿彌陀佛。” 李滿多道,“既做了戲,就的做全套,主持,請賜給我一個發(fā)號吧。” 主持道,“施粥之事,女施主還有什么別的要求嗎?” “你們這這個比我在行,我就不指手畫腳了?!崩顫M多朝著他行禮,“我覺得止因這個法號不錯呢,您覺得呢?!?/br> “女施主高興就好?!?/br>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止因說句士?!?/br> 之主持去做善事,李滿多則去長明殿幫忙寫寄語,要求寫寄語的人有點多,正如彩金所言,如果每個人一來求,她就提筆寫,一來要累死她,二來顯得不太值錢。 厲遠征說過,文字這種東西,適用于走高端路線。 就比如寺廟中那位解簽的師父,叫什么,李滿多還沒來得及打聽,他一年也不過只有幾日才解簽,老太太那天都是排許久的隊才輪上,為了解簽都拋棄了她。 這段時間寺廟中的人會因為禁婚令的發(fā)布而驟然增多,禁婚令她沒看見原文,可是說句實話,如果連李家的庶女都有資格的話,那么這個要求,真的放的太低了。所以,近段時間,要求婚姻成真之事,十有六七,李滿多還真的找不到那么多佛經(jīng)寄語給這些人寫。 既然如此,李滿多邊掛出一日五寄語的牌子。 找了個大簽筒,將兩百根竹簽簽筒中一放,再往里邊投五跟涂了紅漆的竹簽進去,使勁的一搖晃,等著人來抽簽。她自己則找了一本在一邊看。 小和尚就蹲在她腳邊。 “怎么?!”李李滿多側(cè)目看著她。 “你看的不是佛經(jīng)。”小和尚說道。 李滿多道,“我并沒有說過我看的是佛經(jīng)?!?/br> “在寺廟中你不看佛經(jīng),還能看什么?”小和尚說道。 李滿多笑著反駁?!霸偎聫R中的都是和尚嗎?不是還有拜佛的人?!?/br> 小和尚竟一時間無語以對。 仰起頭看著李滿多,“那,你看的是什么?” “是一本記錄奇怪的東西的書。” “奇怪的東西。” “啊,比如會吃人的樹,會飛的魚,還有會走路的植物……”李滿多看著小和尚說說道。 “你撒謊,樹怎么可能會吃人呢?”小和尚一臉不相信的問道,“魚兒離開水就會死的?!?/br> 李滿多道,“那可不一定,有一種魚據(jù)說離開水三年都不會死,有人把魚給筑墻一樣的給筑進墻里,風吹日曬,后來墻垮掉了,掉進河里,那條魚又活了過來……” 小和尚睜大眼睛,“不可能。” “反正書里邊寫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信和不信,都是那樣,所以,寫書的人要的也不過是告知,難道作者會說我能把你這書給你塞腦袋里去嗎?” 小和尚一時間沒了聲音,瞪大眼睛看著她。 李滿多放下書笑,“人世間的很多事情并非都是我們自己想象的樣子,所以,古人才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之言,書上的東西大約是源于現(xiàn)實之中,然人的思想,又可以促使新事物的產(chǎn)生,比如,水往低處流,可以因為人力,發(fā)明了水車,可以將水從低處提往高處……” “呀,你知道的真多。” “讀佛經(jīng)讀的不過是先人的經(jīng)驗,如果要跟先人一樣,我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呢?”李滿多問。 小和尚仰起頭看著她。 就在她要叫他的時候,進來一對母女,看著李滿多,微微吃了一驚,“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怎么冒出個尼姑樣子打扮,還沒剃光頭發(fā)的姑娘。 “不曾,來的正好,我是居士,發(fā)號止因,是來這里幫忙寫這寄語的,請進吧。”李滿多將簽筒抱起來使勁的一個搖晃,“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抽一根簽,如果抽到紅顏色的簽,我便可以幫忙幫你寫寄語,佛經(jīng)詩經(jīng)楚辭四書五經(jīng)可以,如果還有什么話也可以告訴我……” 這邊公審的事情還沒有個結(jié)果,盧嚴敬腦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遠在承光寺的李滿多,不管怎么說,李滿多那天的事情實在是像要告訴他什么,可是他沒有抓住。 盧嚴敬忙又轉(zhuǎn)回去拜見太子。 文旻太子聽完抓盧嚴敬的話微微的皺起眉頭,“李十娘怎么會知道信陽郡馬在臨州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