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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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 紫藤神色一僵,因為對他太熟悉了,所以不用明說,她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原來這賞月的邀約,竟是一場鴻門宴。 呵呵…… 她暗笑在心頭,面上不露痕跡。她不關(guān)心他是怎么知道的,從下手開始她就想過自己最慘的結(jié)局是什么,只是……他是否想過要救她? 一定是沒有了,在他的心里,那個人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這事的確要好好查一查,看來夫君又要辛苦了。” 蒼梧沒想她會那么平靜,平靜地看不出一絲破綻,她是沒有聽懂,還是篤定即便他全部知曉,她也有把握將一切罪責(zé)推脫掉。 對了,沒有證據(jù)。 那些能證明她是jian細的證據(jù),全都在那場浩劫中毀滅了,幻司府的陣法,白羽人馬混進王宮時所用的結(jié)界符,以及給雨默的香料,這些證據(jù)都沒了。 她完全可以利用這點反擊。 沒有證據(jù),就不能說服紫英,強行羈押就會引起整個幻司府的反彈,眼下最怕的就是內(nèi)亂,尤其紫英剛失去了女兒,這時候告訴她,親妹是浩劫的罪魁禍?zhǔn)?,她如何會信,就是有證據(jù),她也未必會信,何況紫藤在浩劫前深受重傷,在外人看來,浩劫的事與她沾不上任何關(guān)系。 難就難在這里。 他會發(fā)現(xiàn)紫藤是jian細,也是源自木香偶爾間談起香料而起,這原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偏偏時間太巧合,心疑下,他就去查了,接著便將一些蛛絲馬跡揪了出來,但這些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只能是猜測,想要讓所有人信服,只有她自己親口承認了,可是看現(xiàn)在的狀況,她是不會承認的,與其說是垂死掙扎,不如說她早就想好了退路。 最大的退路就是幻司府。 蒼梧微瞇起雙眼,他其實可以直接殺了她,但暗殺,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她服法才能讓雨默的罪責(zé)減輕,只是暗殺的話,在民心不穩(wěn)的當(dāng)下,只會引起貴族的不滿,甚至?xí)尚镊攘_是為了雨默隨便找了個替死鬼。 那就嚴刑拷打,逼她認罪。 這個法子,他想過,但她近日常去幻司府看望,每日去后都會說好下次來的時間,未曾失約,連遲到都沒有,要是突然失約,紫英必定起疑,會派人來尋,到時要如何解釋? 他要魅羅寬限三日,就是知道這件事要妥善處理,唯有她親口認罪。 死罪難饒,但至少能死得正氣點,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算還了兩人之間的夫妻之情,但如今看來,她根本沒有悔過之心,一絲半點都沒有。 “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宮中政務(wù)繁多,你若有空,幫幫紅松吧?!?/br> “我已久不管事,jiejie又病了,這幾****怕離不開的,夫君就不要為難我了。” 這是在提醒他,幻司府是她的后盾。 “你可記得自己是五大長老之一?!鄙頌殚L老竟敢判族,可否對得起當(dāng)日的誓言。 “既如此,辭去不就行了,能者居之。” 紫藤見招拆招,雖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但已將她的心思透露了,她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就是這句話的意思。 她不怕死,也不怕家族毀滅,心中只有復(fù)仇。 “是嗎?”蒼梧垂了眼,嘴角泛起嗤笑。 她能做下這等彌天大罪,又還有什么可在乎的。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第430章 part 180 多吉被抓了 話到此處,已無法再談下去,但蒼梧仍覺得自己要負絕大部分的責(zé)任。 “夫人,辭去長老一職,還是多想兩日吧?!?/br> 他的意思是要她好好想清楚,自己犯的錯,何必拖幻司府一起下水,犬妖族沒有連坐之罪,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紫藤舉起酒杯,放在手中把玩,目色清冷,“心意已決。” 她不會后悔,就是要死,她也會攪得整個犬境不得安生。 這是他欠她的。 蒼梧猛地收緊臉頰,悄然握緊地拳頭顯示著他此刻內(nèi)心的怒意。 紫藤感覺到他的氣息有少頃地頓挫,她早已想好了要魚死網(wǎng)破,他再說也無用,見他動氣了,心中不免漾起一抹快意,他從未對她上過心,無論她做什么說什么,他都當(dāng)她不存在,這還是第一次挑起了他心里的波瀾,她無意識地扯開了嘴角,綻開了微笑,看似高興,可只有她知道心里的滋味是什么樣的。 苦味…… 苦得她已嘗不出一絲甜的味道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她曾經(jīng)以為有,以為通過努力,殘缺也是可以修補的,但事實是再怎么期盼,再怎么誠心,殘缺的東西依舊是殘缺的,隨著時光的流逝,殘缺最終會變得面目全非。 “夫人從來不是愚鈍的人……” “夫君是在贊揚我,還是批判我……”她把玩夠了酒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酒是他最喜歡的,醇香中還有一絲蜜糖的甜味,可是她嘗不出來,入喉的皆是苦澀。 好苦,好苦! 蒼梧緊蹙著眉頭,看著她又倒了一杯,一杯飲完,又一杯,臉紅了,可眼中沒有一絲亂,她清醒著,但再試圖逼自己混沌。 “夠了!”他按住酒壺。 紫藤詫異道,“夫君這是何意?” “賞月品酒是雅事,夫人如此貪杯,不好?!?/br> “怕我醉了纏你嗎?”她吐了一口氣,酒氣清甜,也混進了她身上的香氣,她輕抬起手,眼波嬌媚,食指碰到了他的下頜。 蒼梧一顫,身體反射性地往后躲避,“夫人自重?!?/br> “自重?”紫藤咀嚼著這個詞,“自重,你竟要我自重,我是你的妻子啊。”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的婚姻,他如何還能說出自重二字。 難道對她的羞辱還不夠嗎? “夫人喝醉了!” “我沒醉!”她啪的一聲捶向亭中的石桌。 蒼梧眼瞼下的眼珠微微動了動,沉靜的眸子,慢慢地,一點一點抬起來看她,直到眼眸里都是她的身影。 呵呵,這又是第一次呢。 他的眸子里終于有她了…… 紫藤眸色里藏盡了世間所有的哀傷,明明恨得那么深,可是仍然克制不住地用眼睛緊緊地追隨他,在她眼里的他,永遠都籠罩著一圈淡淡的光芒,在這樣的光芒下,除了他,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以往,每次像這樣看著他的時候,她的腦中便會空白,眼中只有他身上的那一片光芒,可是現(xiàn)在她不會了,正用仇恨的意志控制著自己,不會再沉淪下去。 不知何時,月亮被云遮去了光亮,昏暗里,她端著酒,他睜著明眸,眼神毫無掩飾地對撞在了一起。 “你一定要這樣繼續(xù)下去?”蒼梧抿起薄唇,沉默地凝視著昏暗里的她。 紫藤的唇上有幾道被自己咬傷的裂口,她笑時,抽疼不已,可是再疼,都比不得他給予的疼。 “夫君難得邀我賞月,難道還不許我多喝幾杯?”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她分明已經(jīng)瘋魔了,再不阻止,她恐怕會變本加厲。 “難道說的不是賞月?” “紫藤!”他厲聲喝道。 此時此刻,他與她不再是夫妻,是敵人,橫在面前的只有兩種東西。 一種是可以預(yù)料的傷害,他給的,另一種是意料之外的背叛,她送的。 縱然他在想法彌補這種背叛,但似乎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了,橫亙于她與他之間的是一道由歲月沉淀后,不斷扯大的傷口。 “夫君,為何突然生氣?”酒杯沒酒了,她便搶了酒壺,就著壺嘴喝了一口。 有時候,她好想回到初見的那一刻。 春光明耀,柳絮輕舞,海棠葳蕤,悠悠的琴聲……一會兒縱橫激昂,一會兒又肆情不羈,就是這琴聲吸引了她,透著過昏暗,美好的記憶在腦海里漂浮。 那時她一眼望去就是撫琴的他,指尖緩緩撫過琴弦,挑動,撥轉(zhuǎn),聲聲入了她的心。 啊,對了,她甚至還記得當(dāng)時他穿著什么樣的衣服。 絲緞的衣衫輕輕擺動,潔白如雪,長發(fā)一絲一絲,在陽光閃著光芒…… 一眼誤終生啊。 可惜,那時的春天早已經(jīng)過去了,而她的心也早已沒了春天。 美好的過去就像是一只漂亮的花瓶,一鐵錘下去,就會粉身碎骨,想去撿,弄個不好還會扎得自己鮮血直流,這樣的疼她一次又一次承受著,直到心涼了,麻木了,血也終于不會流了。 忍了好久的熱淚,霎那奪眶而出……她吸著鼻子厲聲斥喝:“不滿意,你大可以休了我!” 蒼梧只覺得她像個瘋婦,再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他揮袖準(zhǔn)備離開。 三日之期,他不會變。 但是三日之后,她若不愿自首,那么就休怪他無情了。 只是這三日,他必須要想好應(yīng)對紫英的辦法。 “你去哪里!” 紫藤疾步上前,伸手想扯住他,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蒼梧,你站住?!彼拷?。 蒼梧停住了腳步,幽幽轉(zhuǎn)身,眼底清冷,“你好自為之吧。” 他沒有停留,徑自朝書房走去。 這一刻,紫藤站在花園中,頃刻間覺得好冷,她與他真要斷了。 曾經(jīng)以為只要一直等下去的話,任何事都會開花結(jié)果,但是實際上她的期盼和愿望是一張畫了美妙風(fēng)景的薄紙,經(jīng)不起一絲的折騰,頃刻就會破損,變成不堪入目的垃圾。 “哈哈,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愛情,幸福,全都是拿來騙人的,沒有人會可憐她,過去是,現(xiàn)在也亦然。 好,如果這就是他要的,她就陪他玩下去。 她不會后悔,也不會害怕,這是他們欠她的,她要他們用痛苦來償還,她痛過多少次,就要他們痛多少次,拆分零割的痛苦,心肺撕裂的痛苦,她都要他們一一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