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真男人不作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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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撿起包子,用玉手拍擦干凈,抬頭對上白夜飛的不良目光,她不羞不赧,神情冷漠,沒有發(fā)作,頗有禮貌地遞了回去,“客人,請別浪費食物?!?/br> 白夜飛微微一笑,正色道:“不浪費,這一點都沒浪費!” 說完,白夜飛伸手去接包子,雪蓮把包子一拋,便立即縮身躲開,之后更不多言,轉頭就走。 直到少女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白夜飛才收回目光,正起神色,朝陸云樵道:“剛才都是示范,我是為了讓你了解該怎幺和女性相處,才犧牲自己形象,特意為你表演。” “這才不是正常的和女性相處!你就是鬼扯?!标懺崎詳[手,吐槽道:“你剛剛也演得太像了,簡直就是戲文里的登徒子、大反派?!?/br> 美好的一餐,時間匆匆流逝,兩人敞開了吃,把剛出籠的包子一掃而空,到了買單的時候,立刻陷入尷尬,吃得最歡的陸云樵,掏懷里半天也找不到錢,老板娘見狀,溫柔地微笑,表示先欠著下次給也可以,只把陸云樵臉脹得通紅。 “沒錢就別充硬漢了?!?/br> 白夜飛從懷里掏出一枚金龍幣,拍在桌上,金光閃閃,差點把陸云樵閃瞎眼,脫口道:“你、你怎幺還會有錢的?” 打訓練一開始,兩人的全身錢財就被雅德維嘉搜括走,身上分文沒有,這才導致陸云樵拿不出錢來。但理應同樣身無分文的兩人,白夜飛拋得出金幣耍闊,這點就非常詭異了。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我是真男人,從不作選擇,所以兩者我都要。” 白夜飛笑了笑,“學著點吧!只要有心,一個男人怎幺可能被女人掏光口袋!” 陸云樵沒好氣道:“那天來搜身的是你吧!我口袋是被你掏光的,還輪不到女人咧!” 白夜飛一怔,想起那天主動出賣兄弟口袋求生的糗事,干笑兩聲,“這不是為了求生嗎?我如果不表現(xiàn)得順從,偷天換日,哪能轉移敵人注意力,在鞋底藏錢,茍且偷生呢?” 陸云樵猛翻了一下白眼,還未說話,旁邊的老板娘為難道:“客官出手闊綽,可小店……找不開這樣的大錢啊?!?/br> 白夜飛大手一揮,“不算事,權記在帳上,我們后頭來吃,你多給我們上些包子就是?!?/br> 老板娘有些遲疑,但在白夜飛堅持下,她還是收下了這枚金幣,權充預付的餐費。 茶足飯飽,白夜飛和陸云樵滿意離開,預備回去找人兼修練,途中繼續(xù)重提舊事,白夜飛道:“你別只顧修練和打拳,應該泡個妞,調劑生活的?!?/br> “喂!”陸云樵抗議道:“別說得好像我是自閉患者一樣,我只是熱愛武道,不是不跟人交際,況且,我又不是沒有女朋友……我是說女性朋友?!?/br> 白夜飛不屑道:“筆友這種東西才不叫女朋友,甚至連女性朋友也算不上。誰知道給你寫信的究竟是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信紙上溫柔婉約動人心,信紙外……可能是一個農(nóng)村的摳腳大漢,邊舔墨汁還邊褲襠瘙癢,最好你讀信的時候沒有深深吸一口,還覺得好香。” 一番毒舌好似利刃直捅心窩,陸云樵臉色大變,連連搖頭:“不、不會吧?不會的?!?/br> 白夜飛怪笑,“誰知道呢?” 陸云樵猛搖兩下,將雜念甩開,“反正,我是沒法像你這樣,到哪都泡妞,一個接一個沒完的,你就沒想過潔芝和翡翠嗎?” “你說的都是什幺傻話?”白夜飛斥道:“我肯定天天都在想啊,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翡翠;潔芝的話……她身材好,每半天會想個一次的?!?/br> “呃?為啥我聽你這幺說,反而覺得你更渣了?憑啥你想潔芝就多過翡翠啊?”陸云樵搖了搖頭,“你都有她們了,為啥還要沾花惹草?” 白夜飛一副理直氣壯,反問道:“笑話!這世界是一夫一妻制嗎?” 陸云樵搖頭道:“當然不是,有錢人個個都三妻四妾的?!?/br> 白夜飛笑道:“我算是換了個腦袋啦,既然三妻四妾合法合理,我又沒想要始亂終棄,那有什幺理由我要活得像個和尚?” 陸云樵一時語塞,打量來幾眼,摸著后腦道:“我怎幺覺得你現(xiàn)在好像野獸被放出了籠子,整天看到rou都想要咬一口,甚至隨時都要吃人了?!?/br> “這不是很正常?被關起來半個月,每天都只有酒和桃子,酒基本上還是當止痛藥和消毒劑用的,我都快餓瘋了,現(xiàn)在出來就是要吃rou了!” 白夜飛攤手,“但你放心,我就算要吃rou,肯定不會吃你,你就盡管蹲下?lián)旆试戆?!?/br> 說得理直氣壯,白夜飛見陸云樵聳聳肩不語,明顯不敢茍同,心中剎時閃過許多不能言的思緒。 因果頂替正一點一點發(fā)生,無論是在鳳婕身上還是雅德維嘉這邊都是證明,自己想要留下來,就必須接受這一點,無法抗拒,卻不知當這一切徹底完成后,又會是什幺樣子? ……如果完全變成了邪影,那我……還剩下多少的自己? 這個問題,近段時間一直在腦中徘徊,白日不時閃過,就連夢中也縈繞不散,自己漸漸生出一個念頭。 ……我……想要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哪怕自私,我也想把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據(jù),盡可能……留在某個人的記憶里…… 這 樣的念頭占據(jù)腦海,白夜飛步伐慢了幾分,目光卻漸漸堅定。 陸云樵注意到白夜飛的臉色,正要開口相詢,忽然神色一僵,白夜飛與他同時生出感應,兩人都感到一股氣息,從遠處襲來,瞬息籠罩整座森林。 這股氣息過于強大,在感應到的瞬間,兩人都一陣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被什幺飛奔的巨獸碾過了,僅是意念交感,就全身麻木, ……這是? 白夜飛在思緒被打亂的一瞬,感到強烈的危險感,仿佛行在路間,抬眼看到天敵的注視,神智想要逃跑,肢體卻直接僵硬麻木,所幸運作中的普化寶戒,微弱殛體電流維持住清醒,用這絲靈識催動九轉功。 心臟狂跳,砰砰砰的聲響,似乎在耳邊響起,有如催命的倒計時,白夜飛心情焦急,卻在九轉功運行下,情緒出奇冷靜,精神內視己身,掌控真氣進入肢體,進行微調。 時間太短,來不及凝運大量真氣,白夜飛仔細入微,在達成最低限度的一瞬,凝結出水膜,周覆全身,身體恢復掌控,登時察覺那股籠罩全場,如同疾風怒濤一般橫掃的恐怖氣息,正飛速強大,更朝這個方向狂飆過來,見陸云樵依然僵在原地,登時暗叫不好。 “危險!” 白夜飛拚盡全力,整個人向前一撲,將陸云樵撲倒在地。 兩人才剛趴倒在地上,一道沖擊銳勁橫掃而過,就好像被一柄利刃擦著頭皮砍過,寒毛倒豎,冷汗涔涔,連忙將身子壓得更低,不敢抬頭,只聽周圍卡嚓卡嚓聲響不絕,然后是一聲聲轟然巨響,樹木傾倒,土石飛濺。 片刻之后,動靜轉小,兩人小心翼翼探頭張望,卻見周圍的樹木橫七豎八倒了一片,哪怕是一人橫抱粗的巨木,也在剛才那下應摧而折,場面駭人。 陸云樵驚魂甫定,顫聲道:“搭檔,好險……如果沒有你的話……” “你就涼涼啦。”白夜飛掃視周遭,“這是什幺玩意兒?拔山倒樹的,有高手暗算我們?” 陸云樵搖頭,“不是,這不是高手的攻擊,是他們攻擊對撞的余波,不是沖著我們來的?!?/br> 白夜飛會意,“那就是有高手在對戰(zhàn)?這聲勢……是地元層級的?” 地元強者可不會隨隨便便出現(xiàn),又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荒郊野嶺,兩人第一時間都想到雅德維嘉。 雅德維嘉今早之所以沒有按時出現(xiàn),應該是被同級的高手纏住,又想起她第一次離開回來時就說到跟人做過一場,兩人再無疑惑,就抬頭張望,想看看教練的情況。 方才一輪沖擊波橫掃,林中沙土楊起,草葉飛射,兩人一時間什幺也看不清起,正自擔心揣測,兩道黑影從天而降,高速飆落。 與黑影一道的,是滿天落葉與雜草,他們周身有無形的強烈颶風環(huán)繞,卷得草葉瘋狂飛舞,撞在一起的剎那,勁風陡然消失,雜草與落葉失去憑依,紛落成雨,傾瀉灑落,遮天蔽日,讓人看不清上方交戰(zhàn)的雙方。 而在這之中,又有劍氣與殺意在瘋狂對碰交鋒,將觸及的一切斬得七零八落,破碎成無數(shù)屑粉。 猛烈的劍氣與殺意,如同無上咒法,哪怕還相隔距離,沒有實際碰觸,個中威煞也將白夜飛與陸云樵兩人牢牢定住,動彈不得。 這是氣與氣的直接沖擊,白夜飛還想依樣對抗,卻再也難為,就算竭盡全力運功,也如同蚍蜉撼樹,全然無法對抗。 直至葉雨落盡,視野一清,才看見兩道黑影真容,其中一人金發(fā)披垂,白裙似仙,正是雅德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