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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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板,利康昨日注冊了一個制藥廠,雖然只是紙面上,但是早晚會開工,你藥糖做的呢般好,有沒有興趣去制藥廠做負(fù)責(zé)人,應(yīng)該比守著這間店做糖果每月?lián)h的多些?”宋天耀看著陳慶文送走他老婆之后,臉上那種不舍又無奈的表情,總算說了一句話。 不過還沒等陳慶文說話,攪拌粗糖的陳泰此時已經(jīng)扔了手里的工具,從加工間里朝宋天耀走來:“耀哥,成哥說是你不想讓我在碼頭做事,我想不明?!?/br> “想不明就不用想,免得既想不明又害自己頭痛。”看到陳泰走過來,宋天耀收起臉上對陳慶文的笑容,淡淡說道。 第一一三章 路是自己走嘅 說完這句話之后,宋天耀甚至就沒有再理會陳泰,留在對方戳在原地發(fā)呆,宋天耀則繼續(xù)對陳慶文說道:“你店里制出的這些糖果都是散裝?” 陳慶文還在宋天耀上一句話中沒有醒過神來,此時被宋天耀又問了一句,眼神茫然的啊了一聲。 宋天耀指了指那些被生產(chǎn)出來的花塔糖:“有沒有生產(chǎn)小型方便袋的工廠?我想訂一批小型可封口的方便袋用來裝這些藥糖,每三顆裝一小袋,可以先訂一百公斤的方便袋?!?/br> “方便袋工廠,在北角附近就有幾家上海人開辦的,不過用不了一百公斤,一百公斤的小方便袋,豈不是有十幾萬個?”陳慶文回過神來,看看那些花塔糖說道:“不如用毛紙裁每三顆包成一個小包,就好像藥局包中藥那樣,毛紙很便宜?!?/br> “方便袋能讓工廠用油墨印上標(biāo)記,毛紙可以么?”宋天耀對陳慶文說道:“我也是剛剛想到這個問題?!?/br> 說著話,他扭過頭朝一個剛把冷糖板推進(jìn)制冷柜的福義興小弟招招手叫道:“喂!叫你,過來一下?!?/br> 那名福義興小弟生的精瘦黝黑,頭發(fā)剃的一根不剩,此時隨著流汗而變得油光閃閃,身上的衣服大了些,站在制冷柜旁就像個掉光了毛穿著衣服的馬戲團(tuán)猴子,但是一雙眼睛卻還算有神,耳朵靈醒,聽到宋天耀的叫聲,急忙快步跑過來:“宋秘書,你揾我?” “你叫什么名字?”宋天耀朝對方問道。 這家伙居然懂得先低頭把自己臟兮兮的衣服整了整,規(guī)規(guī)矩矩站直身體朝宋天耀回話:“宋秘書,我是福義興的四九仔,我叫咸魚栓?!?/br> “你去見高佬成,就說是信少講的,先讓他再多安排一些人手過來幫陳老板做藥糖,然后讓他去北角找一間方便袋工廠,我不管他用乜鬼方法,總之讓工廠今日到后天早晨,只能加班加點的生產(chǎn)利康要的方便袋,錢我明日得閑會去付。”宋天耀一邊說,一邊把香煙盒從口袋里取了出來,遞給這個叫咸魚栓的家伙:“方便袋只需要這個煙盒大仲有,在袋身上,讓工廠用油墨印上五個字,信牌花塔糖,五個字下面隨便放個鬼佬女人的圖案當(dāng)標(biāo)記。記清楚未有?” 咸魚栓嘀咕了幾句,對宋天耀點點頭:“記住?!?/br> “講一遍?!彼翁煲f道。 咸魚栓好像背書一樣把雙手放在背后,慢慢的復(fù)述宋天耀剛才講過的話:“去見成哥,先讓成哥找些兄弟幫陳老板開工,再讓成哥去找一間方便袋工廠,讓工廠從今天到后天清晨,只能生產(chǎn)利康商行要的方便袋,煙盒大方便袋上要印上信牌花塔糖五個字,還要再加上個鬼佬女人的圖案,宋秘書會去結(jié)賬?!?/br> “去吧,快一點?!彼翁煲珡腻X包里取出五十塊遞到咸魚栓的手里:“拿去坐車?!?/br> “多謝宋秘書,宋秘書,香煙?!毕挑~栓接過錢的同時,想把手里那一盒三五香煙還給宋天耀,宋天耀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那些花塔糖走去:“送給你,免的你忘了方便袋大小?!?/br> “多謝宋秘書。”咸魚栓抓著煙盒和鈔票轉(zhuǎn)身快步跑出了店鋪。 等咸魚栓跑的不見人,宋天耀抓著幾枚花塔糖對陳慶文說道:“等高佬成安排的人趕來后,讓他們?nèi)テ渌赇亷褪稚a(chǎn),比例一定要準(zhǔn),如果搞錯是會中毒嘅?!?/br> “放心,放心宋秘書,我一定親自叮囑那些老板,讓他們配藥粉,如果出問題,毒也先毒死我?!标悜c文已經(jīng)是拍著胸口對宋天耀保證。 這時,宋天耀才又看向仍然戳在原地望向自己的陳泰,陳泰臉上仍然是一副憨厚模樣,但是眼神中已經(jīng)有了委屈和不忿。 “想不明白?”宋天耀走到陳泰的面前,揚起臉看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問道。 說話的同時,他下意識就去摸口袋里的香煙,等手伸進(jìn)去才想起,自己的香煙已經(jīng)給了剛才那個負(fù)責(zé)跑腿的咸魚栓。 陳泰此時卻從自己的褲子口袋里取出一盒短支硬裝的三五香煙,遞給宋天耀:“耀哥?!?/br> 宋天耀看看那盒香煙,伸手接過來自己點燃,卻沒有把煙盒還給陳泰,而是握在手里打量著說道:“最近兩日你應(yīng)該是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而且在碼頭走到邊度都有人追捧,道謝。對不對?” “那些做小販的老鄉(xiāng),會遇到些出嚟行的撲街強借他們的錢或者貨,借完又不認(rèn)賬,大家都是小本生意,又是同鄉(xiāng),我當(dāng)然要站出去幫他們把那些賬討返來,幾拳下去,那些撲街就求饒乖乖還錢,耀哥,我冇做壞事?!标愄┑椭^,像是個想要認(rèn)錯卻又不知自己錯在哪的孩子。 他從在梅茵會館接過高佬成分給他的一千三百塊港幣開始,到宋天耀讓高佬成把他從碼頭叫來這處糖果店鋪做工這段時間,陳泰覺得是自己出生到現(xiàn)在,過的最風(fēng)光最開心的兩日。 梅茵會館一桌價值千多塊港幣的美酒佳肴嘗過,男女滋味試過,仲是兩個陪酒小娘一起陪他這個童男大戰(zhàn)整晚,幫那些同鄉(xiāng)出頭討債,又讓那些同鄉(xiāng)高看自己一眼,無論年紀(jì)比自己大都開口稱自己做泰哥,見到自己就要對自己請酒請茶,儼然是同鄉(xiāng)主心骨,揾到的一千多塊送去給父母,父母也歡天喜地,如果這樣就是在江湖上出嚟行,陳泰覺得沒什么不好,打的是那些不守規(guī)矩的撲街,幫的是自己同鄉(xiāng),又能揾錢回家給父母。 “不是做不做壞事的問題,阿泰,你很能打,福義興的坐館金牙雷已經(jīng)對我講過,他勸過我,讓你去碼頭上闖一闖,很快就能出頭。我當(dāng)時就冇同意。因為只靠一雙拳頭,是打不退江湖上所有的人嘅,你現(xiàn)在無名小卒,靠拳頭能護(hù)住幾個,十幾個甚至再多點,幾十個同鄉(xiāng)也好,兄弟也好,讓他們不受欺負(fù)。那些同鄉(xiāng)兄弟大家都把你捧的高高,對你感恩戴德,因為你厲害,能為大家遮風(fēng)擋雨,可是你想未想過,你一雙手能打倒多少人?如果有一日,對面站著一個比你更能打,更惡的對手,你打輸,下場是乜鬼?”宋天耀吐了個煙圈,有些唏噓的說道。 陳泰想都未想,直接開口說道:“認(rèn)輸嘍,大不了道歉?!?/br> “認(rèn)輸?你想認(rèn)輸退出對方都不會放過你,你越能打,打倒的對手越多,江湖上的名頭就越大,佩服你跟隨你的人也就越多,怕你驚你的人也就越多,那些被你打倒想要你死的人也就越多,到時就是八個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退都無路退。美酒佳肴,錢財女人,不去混江湖也一樣能得到,利康不久以后會開一間制藥廠,看在我老媽的情面上,我讓人開你雙份薪水,安穩(wěn)賺錢,等有適合你的更好的工作,我會再幫你安排?!彼翁煲炎炖锏南銦熑∠聛?,插進(jìn)了陳泰的嘴里,再把煙盒拍進(jìn)陳泰的手里,然后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出嚟行是要靠大腦嘅,不是靠拳頭,你就算命大,又有高佬成那種頭腦,混到大字頭雙花紅棍的位置,又點樣?褚孝信吩咐一句話,他就要乖乖在外面跑斷腿,又不敢抱怨?!?/br> 說完之后,留下呆立的陳泰,宋天耀轉(zhuǎn)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宋天耀俯身準(zhǔn)備從門板下鉆出去時,陳泰在后面開口:“耀哥?!?/br> 宋天耀轉(zhuǎn)身望向陳泰,陳泰噗的一聲,把嘴里宋天耀點燃的那支香煙吐掉,眼神不忿的望向宋天耀:“耀哥,你把我從差館救出來,我很感激你,想幫我揾一份工,我也多謝你好意,可是我這雙拳頭是去碼頭打人,仲是幫你在這里攪粗糖,是我自己決定,欠你的,我一定會還,但是路,要靠我自己走!就算是走投無路時,我也會靠一雙拳頭打出條路!” 說完這番話,陳泰就大口喘著氣快步從宋天耀身邊沖過,俯身鉆出了店鋪,消失在宋天耀的視線中。 似乎那短短一番話,已經(jīng)耗盡了他所有勇氣,不敢再留下來與宋天耀對視。 宋天耀臉上毫無波動,他對這個遠(yuǎn)房表弟沒什么感情,生死去留都與他無關(guān),如果是自幼就相識,一起長大的表弟趙文業(yè)講完這番話,宋天耀說不得會上去抽幾個耳光打醒趙文業(yè),可是陳泰還不值得讓他宋天耀去浪費力氣。他只是沒想到陳泰才享了兩日所謂富貴,就鼓足勇氣對自己說不。 立在原地十幾秒之后,宋天耀就自嘲一笑:“人蠢真的是無藥醫(yī)嘅,早知就高高興興鼓勵他去出嚟行,還省下剛才那么多口水,真是浪費?!?/br> 說完,也俯身出了店鋪,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沒時間浪費在一個只懂拳腳的白癡身上,陳泰說的那番話,只有一句話宋天耀認(rèn)可,那就是,路是要自己走嘅。 陳泰此時有路要走,他宋天耀也有路在腳下等著自己。 第一一四章 以和為貴 褚孝信袋內(nèi)揣著從宋天耀手里支領(lǐng)出來的五千塊港幣零花錢,坐在自己的福特49后座上罵聲幾乎不絕于耳,只是罵出的話卻讓開車的陳興福很難判斷自己老板到底是真的在發(fā)火,還是只是發(fā)牢sao。 “撲街!老板從公司支錢天經(jīng)地義嘛,阿耀那撲街居然夠膽講條件,一副不怕死的表情!比狐貍仲要滑,算準(zhǔn)我從我老媽手里借不到錢,就借機獅子大開口,我褚孝信堂堂利康老板,被個秘書指手畫腳,面子落在邊度呀?讓我去麗池我就去咩?蒲你阿姆!”褚孝信叼著香煙,用手又一次摸摸口袋里的五千塊,確定錢還安穩(wěn)的呆在里面,沒有消失不見。 “信少,那到底去不去麗池?”陳興福聽褚孝信話語間似乎不想去麗池,所以從后視鏡里看向老板,問了一句。 褚孝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當(dāng)然去!不去你有錢借我咩?仲是你準(zhǔn)備賣身救主?傻乎乎!你如果爭氣點,我也不用整日被阿耀那撲街算計!一點眼色都冇?!?/br> 陳興福心中暗罵一句自己多事,臉上陪著笑,把車朝麗池的方向開去。 坐在后座上,褚孝信臉上表情兇狠,眼神彪悍,想著宋天耀讓自己今天要演的戲,磨著牙齒發(fā)狠:“昨天你們這些撲街吃我的大餐吃的呢般開心,今次讓你們各個都要出血!” 宋天耀從西環(huán)出來時已經(jīng)十點鐘,先是去了利康商貿(mào)公司,用公司安裝的固定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與電話那邊交談了幾分鐘之后就掛斷,然后出門直接趕奔中環(huán)昭隆街21號,也就是章家的歐洲海岸公司。 這處歐洲海岸公司的規(guī)??雌饋砼c利康商貿(mào)公司相仿,門面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寒酸,三四間辦公室大小的規(guī)模而已,宋天耀整理好袖口領(lǐng)帶,邁步走了進(jìn)去,這處公司沒有褚孝忠的利亨商貿(mào)那樣,安置服務(wù)前臺,甚至里面連公司標(biāo)志都見不到一個,進(jìn)大門就是辦公區(qū),兩個男人正在辦公區(qū)里安靜的坐著喝茶,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出手動作奇快,護(hù)住章玉良的年輕人,此時正面對著公司大門,坐在一把辦公椅上,雙腿翹在桌沿處,左手端著一杯茶,右手捏著一份專門刊登電影明星和當(dāng)紅歌伶趣聞秘史的中文小報伶星日報。 另一個,則背對著公司大門,手里捧著水杯,垂下頭慢慢的吸著杯中g(shù)untang的茶水,只有個背影,看不見樣貌。 “勞駕,我想找歐洲海岸公司的章老板。”宋天耀進(jìn)門之后才敲了敲玻璃門,開口說道。 那個昨晚單手接下高佬成短柄斧的青年把目光從報紙上抬起,瞥了宋天耀一眼,嘴角不屑的笑笑:“這間公司姓章的老板有四位,你想見哪一位?” “哪一位現(xiàn)在能作主,我就見哪一位。”宋天耀臉上帶著笑,仿佛看不到對方明顯的輕蔑,禮貌斯文。 那名青年活動了一下脖頸:“左邊第二間,章三少出去會友,章四少在里面?!?/br> “多謝,多謝。”宋天耀對青年笑笑,按照對方的指示,朝著第二間辦公室走去,邊走邊贊道:“先生,昨晚你好靚的功夫,同信少身邊那位成哥簡直不相上下,你是哪一位?” 青年此時已經(jīng)繼續(xù)去看手里的報紙,聽到宋天耀對自己的贊美,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我?我叫代鋒,章四少身邊跑腿的小嘍嘍,比不得那些香港字頭唬人的雙花紅棍,也不屑同他們比。” 宋天耀不再多問,走到辦公室門外敲了敲門:“章老板,鄙人是利康商貿(mào)公司的秘書,宋天耀?!?/br> “請進(jìn)?!闭掠窳嫉穆曇粼谵k公室里響起。 宋天耀推開門,章玉良坐在有些雜亂的辦公桌后,正悠閑的用一根撕扯的紙條,逗弄著此時伏在自己身前的兩只花貓,看到宋天耀進(jìn)來也沒有停下動作,繼續(xù)逗著貓,嘴里說道:“唔好意思,不是我不想起身招呼你,是剛剛同這兩只貓混熟,怕起身后它們會嚇跑,隔壁的街坊去吃酒席,拜托我?guī)兔φ湛?,利康的宋秘書是吧?請坐?!?/br> “章先生,我今次來是代信少向您道歉,信少昨晚多飲了幾杯,酒后胡言亂語,希望章先生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畢竟您同他是好朋友,不要為這點小事傷了往日和氣和多年感情。”宋天耀小心翼翼的坐到章玉良對面處待客用的沙發(fā)上,有些緊張的望著章玉良說道。 章玉良手里逗弄著貓,眼睛卻溫和的打量著宋天耀:“褚孝信酒后耐不住火氣,潑了我一杯殘茶,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褚孝信一向不懂做生意,利康最近好似又辭退了工人,那他是如何查到原來的賬目,又是如何揾到錢的呢?我猜應(yīng)該是宋秘書你的手筆?!?/br> “我是利康的秘書,賬目自然看懂一些,的確也是我建議信少把那批有低毒反應(yīng)的山杜蓮驅(qū)蟲片處理掉,賺少少。”聽到章玉良的話,宋天耀垂下頭去似乎有些靦腆,又好像是有些年輕人的自得。 章玉良把手里的紙條松開,然后慢慢把兩只貓輕柔的放到地面上,讓它們?nèi)プヅ垪l,這才繼續(xù)對宋天耀笑著說道:“賺少少?七十萬也算是賺少少?宋秘書你太謙虛了,我看,今天你來見我,不止是代褚孝信向我道歉這么簡單吧?” “瞞不過章先生,那批驅(qū)蟲藥已經(jīng)脫手,利康想要再做第二筆生意,按照包裝上的電話打去了英國加力子公司,電話那邊卻說,加力子公司所有山杜蓮驅(qū)蟲藥的庫存,全都被香港的歐洲海岸公司定下了,我想一定是章先生對昨晚的事有怨氣,同信少開玩笑?!彼翁煲Π炎约旱淖藨B(tài)放低,陪笑著說道。 章玉良把目光從宋天耀身上收回來,拿起桌邊的一份文件翻看,嘴里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知道是我做嘅,那你認(rèn)為,你來替褚孝信道個歉,我就能咽下昨晚的氣咩?” “所以我今次來主要是想聽聽章先生您的條件,只要能讓加力子公司繼續(xù)供貨給利康,章先生你是希望信少在麗池擺酒道歉,仲是想利康賠付您金錢損失,都可以對我講,我去告訴信少?!彼翁煲燮ご怪?,不去看對面的章玉良,仍然好聲好氣的說道。 章玉良哈的輕笑一聲,抱起一只貓撫摸著皮毛說道:“宋秘書,能把三十萬的山杜蓮驅(qū)蟲片,賣出七十萬的價格,你也算是犀利的年輕人才,褚孝信真是運氣好,揀到你這塊寶。對你這種聰明人,我不會遮遮掩掩,不如直說,讓褚孝信跪低在我面前,當(dāng)著昨晚麗池那班人的面,求我向他臉上潑回那杯茶,或許我會考慮,由歐洲海岸公司賣給利康一些驅(qū)蟲藥。” “章先生,這有些強人所難,信少不會答應(yīng)。”宋天耀這時才焦慮的抬起頭,看向章玉良說道。 章玉良英俊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和煦的笑容:“或者,利康這個賺少少的生意,不要獨享,你告訴我如何把驅(qū)蟲藥賣到了呢般高的利潤,歐洲海岸公司就供貨給利康,大家一起發(fā)財,以和為貴。” 第一一五章 圣光之下,眾生平等 “手段不值一提,藥糖不過是幌子,目的只不過是想快速賺一筆,然后做回正軌?!彼翁煲蛄嗣蜃齑?,看向章玉良,呼吸了兩次讓自己語氣放平穩(wěn):“利康準(zhǔn)備了一批包裝,把那些驅(qū)蟲片冒充ps肺片賣去了越南,然后用賺來的這一筆,全部購買驅(qū)蟲片進(jìn)行二次包裝,冒充盤尼西林,賣去大陸。歐洲海岸公司現(xiàn)在西藥生意已經(jīng)做大,不值得用這種短視方法自毀名譽,但是利康不同,利康積累到這些資本之后,可以轉(zhuǎn)去做其他生意。章先生,你現(xiàn)在仲想與利康一起自毀行業(yè)內(nèi)的招牌發(fā)這筆財咩?” 章玉良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不錯,不錯,如果以后不打算再做這一行,的確可以用這種下作手段揾一大筆錢,難得宋秘書想的到,居然能用利康倉庫里那批藥物變出七十萬港幣,如果七十萬港幣的驅(qū)蟲片當(dāng)成供不應(yīng)求的盤尼西林賣去大陸,利康手里最少也能賺到幾百萬,破釜沉舟最后一戰(zhàn)?” “那不知章先生,英國加力子公司的那批山杜蓮驅(qū)蟲藥”宋天耀殷切的望向章玉良。 章玉良點了一支好彩香煙:“當(dāng)然,宋秘書快人快語,把利康的財路都如實告訴我知,我當(dāng)然也要說話算話,歐洲海岸公司可以賣給利康商貿(mào)公司七十萬港幣的山杜蓮驅(qū)蟲藥?!?/br> “多謝章先生,多謝?!彼翁煲勓孕老驳膹纳嘲l(fā)上起身,對章玉良說道。 章玉良夾著香煙的手?jǐn)[了擺,望著宋天耀笑容燦爛的說道:“宋秘書到底是年輕人,不用急,我仲未講完,這次山杜蓮驅(qū)蟲藥的價格和之前賣給利康的不同,有稍稍變動,今次,山杜蓮驅(qū)蟲藥每公斤一千六百港幣,畢竟,你賺少少,我也要賺少少啦?” 好像被狠狠一錘砸在頭上,讓宋天耀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他不知所措的望向章玉良:“章先生,我打電話去英國問過加力子公司,山杜蓮驅(qū)蟲藥出廠價格才八百元港幣一公斤,如今這種驅(qū)蟲藥因為低毒滯銷,為了把這批藥盡快處理掉,避免虧本銷毀,價格又降低,只有不足七百元港幣一公斤,你之前按照一千兩百港幣每公斤的價格已經(jīng)和福忠商貿(mào)公司聯(lián)手倒賣從賺了利康幾十萬” “上次褚孝信仲未在我臉上潑那杯茶,所以只賺利康幾十萬,但是現(xiàn)在那杯茶讓我很冇面子,我章玉良的臉面就算再不值錢,也要比幾十萬多些,你回去慢慢考慮,我不急,歐洲海岸公司不會做利康那種生意做招牌,但是其他小公司就難說,利康能做,它們也能做?!闭掠窳嫉鹬銦熢谵k公桌前起身,把懷里的貓咪抱起來,轉(zhuǎn)身到窗口處欣賞風(fēng)景:“宋秘書,我也是見你頭腦醒目,所以提前幫你好心上了一堂課,今次不會讓你摔的爬不起身,倒是能讓你記住,以后不要學(xué)你老板,利益面前急著把自己心里那點秘密吐出來,就好像你認(rèn)為歐洲海岸公司做不出低毒藥品冒充高價藥的手段,所以覺得對我講出來沒有威脅,可是這么大一塊肥rou,我不做,也不能便宜褚孝信,便宜我的親戚朋友不是更好?下次學(xué)聰明點?!?/br> 宋天耀在他背后狠狠一跺腳,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臨出門時,仍然不甘心的望向背對自己的章玉良:“章先生,一千兩百港幣每公斤” 章玉良低頭逗弄著懷里的貓,捏著貓咪的一只前爪輕輕晃動著,像是對著貓在說話:“有人嚇你時,不要急著抓花他的手,應(yīng)該突然抓破他的喉嚨,讓他捏住脖子想叫都發(fā)不出聲?!?/br> 聽到這話,宋天耀長嘆口氣,失望的推門而去。 等宋天耀離開之后,章玉良把貓輕輕放下,回到辦公桌前,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這位不懂經(jīng)商,只有些下作急智的宋天耀也許幾年內(nèi)能輾轉(zhuǎn)騰挪,續(xù)利康的命,但是幾年后恐怕就會走絕所有路,以次充好快速揾錢轉(zhuǎn)行這一手的確不錯,可惜,終歸太年輕了些,褚孝信也是白癡,揀到塊屎當(dāng)成寶?!?/br> 他拿起桌上的固定電話,撥出個號碼:“潘律師,幫我用我妻弟鄺俊郎的名字注冊間商貿(mào)公司,再聯(lián)系一處小劑量藥瓶加工廠和打粉廠,訂一批盤尼西林標(biāo)志的藥瓶,大概數(shù)目?四百箱英國產(chǎn)盤尼西林,讓他們先按照四百箱的劑量生產(chǎn)包裝,我會讓阿郎去見你,讓他幫你?!?/br> 說完之后,他放下電話,對門外叫了一聲:“代鋒。” 那名叫代鋒的青年就像是一直站在門外候著般,從外推開門,看向章玉良:“老板。” “你讓人去石塘咀的新會酒樓訂間包房,記得傍晚時提醒我,去新會酒樓約見濟源弘西藥行的少東家,我有生意要同他談。”章玉良在一張紙上快速的計算著什么,頭也不抬,嘴里開口說道:“等下訂完包房,再幫我查一下大哥家的渭淋在邊度,然后開車送我去見他,去吧。” “知道,老板?!贝h聽完章玉良的吩咐就關(guān)好門出去。 而此時,章玉良也停下筆,紙上一排計算公式之后,是一公斤山杜蓮驅(qū)蟲藥偽造成盤尼西林干粉后,拋開成本能得到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