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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踟躕少頃,他徑自舉步,走向廊下。 虞謠從余光中注意到他走來,不禁風(fēng)中凌亂。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然后就見霍凌一直走到了她身側(cè)。 她硬著頭皮站起身,福身施禮。 別和我說話別和我說話別和我說話…… 然后就聽霍凌輕咳,略帶窘迫地開口:“你……心情不好?” 虞謠內(nèi)心中崩潰抱頭。 情緒共振令之下,一句話涌到口邊:“你選后納妃,我心情自然不好!” 她緊緊抿住嘴唇,將這句話繃住。 她抬起頭望著霍凌,看起來淚盈于睫,欲語還休。 這副神情令霍凌有些不忍,上前半步,扶住她的胳膊:“阿謠……” “你別碰我!” ——她把這句話也憋住,克制住想鬧脾氣甩開他的手的沖動,僵硬地杵在那里。 “舅舅!”她在意識世界里嘶聲大喊,“這次的情緒共振怎么這么嚴(yán)重!” 白澤:“都告訴你了,上一次是最簡單的,讓你先練練手。” “可是這樣不行?。∥椰F(xiàn)在開口真的會罵他!”她暴躁到跺腳,白澤貼心地在她旁邊變出一塊海綿墻,她一圈砸上去,“可我又不能一直不說話!您能不能幫個忙,把這個情緒消解掉?” 白澤:“不能?!?/br> 廊下,霍凌望著虞謠輕顫不止的水眸,心中掠起一陣陣輕微的刺痛:“阿謠?” 他是生她的氣,許多人都說她近兩年愈發(fā)刁蠻成性,他也覺得她許多時候不太講理??墒?,他就是看不得她委屈難過。 他便不受控制地柔和下來:“不舒服么?進(jìn)殿歇一歇?” 虞謠:“qaq舅舅,求您了,幫我!” “我真的控制不了這個情緒啊!”白澤嘖聲,“你非要我做點(diǎn)什么的話,我只能沖擊你的中樞神經(jīng),讓你暈過去?!?/br> 虞謠:“……” 白澤:“需不需要,你決定一下?” 而霍凌的另一只手也扶上來,語氣變得更加關(guān)切:“到底怎么了?” 虞謠貝齒一咬:“暈!” 下一秒,虞謠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前栽去。 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媽的您倒是讓我準(zhǔn)備一下啊…… “阿謠!”霍凌一把將她扶住,滿目驚然,連聲叫她,她卻毫無反應(yīng),身子軟軟地在他懷中下墜。 “快來人!”霍凌急喚,卻未等宮人上前攙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趔趄著折向大殿。 沒有幾個人能讓他這樣失態(tài)。 是以意識世界中,虞謠坐在石案旁,邊圍觀自己側(cè)臥美男懷(……)邊聽到提示音:“當(dāng)前還債率,5%。” “哎,這就5%了?”她托腮,從白澤的茶壺邊抓了一把瓜子來嗑,又看著眼前的畫面品評道,“看起來我和霍凌已經(jīng)感情甚篤了啊,和跟宋暨當(dāng)時才剛認(rèn)識完全不一樣?那這么算,只要好好進(jìn)宮當(dāng)寵妃,情債豈不是很快就能還完?” 話音落下,抿著茶的白澤發(fā)出一聲嘲諷的冷笑:“呵——” “……”虞謠不安地扭頭看他,他放下茶杯,微笑:“你想的美?!?/br> 虞謠呆滯臉:“那不然呢……” 白澤淡然:“你是悲劇的導(dǎo)|火|索,但你并不是造成悲劇的全部因素?!?/br> 大殿里,霍凌將虞謠抱進(jìn)側(cè)殿,放到床上,才發(fā)覺自己雙手冰冷,手心里又全是汗。 “阿謠……”他語聲打顫,無措地緊捏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她卻沒有分毫反應(yīng)。 莫不是得了什么大??? 他十分驚恐,懼于設(shè)想不好的結(jié)局,又著魔般地一再去想。 他忽而驚覺自己從未想象過沒有她的將來,現(xiàn)下突然而至的意外,令他無比恐懼。 第25章 少年皇帝愛上我(2) 下午的秀女看閱并沒有因為虞謠的突發(fā)狀況而停止, 因為皇帝也是有工作指標(biāo)的。一件事不按時完成,后續(xù)會有很多麻煩。 這期間,虞謠不想醒,白澤就一直沒讓她醒,御醫(yī)施針也不管用。 霍凌一直心系虞謠,直接結(jié)果是下午的秀女都被撂了牌子,加上上午也一個人都沒留,本次殿選破天荒地來了個0收獲的結(jié)果。 而后虞謠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暈倒這一招好像很實(shí)用哎。 她發(fā)現(xiàn)這種暈倒和睡覺不一樣, 她在這個世界睡覺,那就是正常睡了,整個人都進(jìn)入休息狀態(tài)。但是白澤把她弄暈過去,她只是rou身暈厥, 意識世界里的她還是清醒的, 而且還能看到周圍的情況。 如果這樣的話, 用暈倒來還債豈不是正合適?既能制造親密接觸提升感情, 又不妨礙她看到霍凌到底說了什么, 方便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然而白澤義正辭嚴(yán)地表示了拒絕:“不行。這種方式雖然對你的靈魂不會造成傷害,但身體受不了, 多來幾次的話,你的這個身體會得腦瘤的?!?/br> 虞謠托腮:“得腦瘤會怎么樣呢?” 白澤:“……你傻嗎?這個世界還是古代, 沒有化療也沒有手術(shù),會早死啊?!?/br> 虞謠歪頭:“說得好像我在宋暨那個時代活得很長一樣?!?/br> 白澤:“……” 虞謠誠懇:“能趕緊還完債是正經(jīng)的,怎么死我不是很在乎了?!?/br> 白澤無話可說,一臉嫌棄地脧著她:“行了, 這個以后再說,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醒了?” “哦……”虞謠透過rou身的眼皮看了一眼,撂了一下午牌子的霍凌已經(jīng)回到了側(cè)殿,坐在她床邊,沉默地攥著她的手。 這個樣子,讓她再度想起宋暨。 她在大肅時沒有得過什么大病,最難受的時候莫過于生孩子。 每一次生產(chǎn)時,他都是這樣在旁邊陪著她,故作出一派輕松,其實(shí)緊張得不得了。 虞謠悲從中來,恰這時,白澤打了個響指。 她的rou身緩緩睜開了眼睛。 虞謠:……您就不能事先給個提示? 霍凌頓時面露喜色,身子向前傾來,手一時不都不知該往哪里放:“阿謠……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虞謠搖搖頭,坐起身扶住額頭:“都還好,只有些暈?!?/br> “你到底……怎么了?”霍凌神情不安,“御醫(yī)沒診出個所以然,從前我也沒見你這樣過?!?/br> 虞謠做輕松狀,隨便扯了個說法:“許是有些中暑?天太熱了?!?/br> 霍凌看了看外頭。 今天確實(shí)很熱,即便目下已是傍晚,依舊暑熱炎炎。但若只是中暑,御醫(yī)何至于診不出來? 不過既然御醫(yī)沒能診出,問她大概也是沒用的。 霍凌定住心,不再做無用的追問:“日后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不適,你要告訴我?!?/br> 虞謠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的神情卻變得猶豫。 霍凌:“怎么了?” “那個……”她明知故問,“殿選是不是……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彼c(diǎn)頭。 虞謠便低下頭去,手指劃著被面,看起來無比頹喪。 霍凌連說話的聲音都在不自覺地放輕:“阿謠?” 虞謠一聲嘆息。 又抽了下鼻子:“所以,我肯定是被撂牌子了,對吧?!?/br> 她說著便要下床:“那我準(zhǔn)備回家了?!?/br> 說完,她踩上鞋就往外走,連睡得凌亂的衣裙也顧不上整理。 霍凌坐在床邊愣了兩秒,驀然彈起,從后面一把將她抱住。 虞謠竊喜地止步,他的笑音帶著驚喜:“我怎么能撂你的牌子。你愿意進(jìn)宮,我高興還來不及?!?/br> 她略微偏頭,給了他一個美艷的側(cè)臉:“真的?” “自然?!彼鄣酌忌叶冀?,與她視線一觸,忽又滯了滯,“只是……” 她猜到他想到了什么,還是順著問:“怎么?” “……冊后的旨意,已經(jīng)下去了。”他訕訕道,“沒有收回來的理由?!?/br> 話沒說完,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迎接她的火氣的準(zhǔn)備。 她卻只是搖了搖頭:“我知道,沒關(guān)系。” 說著虞謠轉(zhuǎn)過身,微微仰首,一字一頓:“從前是我不好,冊后的事也不怨你和皇后。日后你好好待我,我不在意那些。” 她美眸清亮,似有璀璨星辰。直視他時的萬般情愫與話語一起,擊得他心頭悸動。 “當(dāng)前還債率,10%?!?/br> 提示音響起的同時,他的手環(huán)住她的腰:“謝謝你?!?/br> 輕輕的聲音,讓虞謠突然感動到了。 這個時候,他如果承諾會好好待她,她都會覺得還好,這聲謝謝,倒忽而讓她感覺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愛意。 她和他之間又并沒有她與宋暨那樣的階級差距,真論差距,也是皇權(quán)壓她一頭。他的這兩分卑微,激起了她別樣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