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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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笑而不語,江秋月只會有一個,彭敬業(yè)的對象卻不一定只會有一個。 說到底,還是初戀太美好,卻讓她心底充滿不確定感,越是發(fā)現(xiàn)他的優(yōu)秀,她越是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他。到那時,他的情意、他的好只會放到另一個人身上。 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江秋月覺得她說不定會瘋的,不弄死他就弄死自己。 江秋月將這些不可為外人道的隱秘心思埋藏在心底深處,對上彭敬業(yè)疑惑的眼神笑顏如花,先滿足于當下。 不要說女人有第六感,男人心思縝密的同樣會有這樣的感覺,比如此刻的彭敬業(yè),他能感知到對方的惶恐不安,還有對他的依戀。 后者讓他欣喜若狂,歡喜于兩情相悅,而前者卻讓他疑惑不解,只好盡量照顧她對她好,讓她感受到他的關(guān)懷和堅定的情意。 “我在信上跟爺爺說了咱倆的事,他那邊沒意見,等過年回去了,咱去照張相片給他留著。”彭敬業(yè)對江秋月說道,同時可惜蘭縣沒有照相館,不然現(xiàn)在就能寄回去一張,讓老爺子先認認未來孫媳婦。 江秋月聽他說已經(jīng)告訴家長了,心中一定,又有點羞澀,不好意思道,“我現(xiàn)在還小,沒在信上跟我爸媽說,準備過年回去親自向他們說清楚。” 其實是她忘了,在她的潛意識里,她和便宜家人們是隔離開的,她找對象的事根本沒想到要跟他們說起。不過等到過年再說也好,有什么問題可以當面說清楚。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回去?!迸砭礃I(yè)立馬接了一句,變相的見見雙方家長,先把人定下來。 說到年齡,彭敬業(yè)提了提他的打算。 “年齡不小了,你現(xiàn)在十六七,我是二十,咱們處上一年多,等你十八了就去扯個證……” “等下哈”江秋月打斷他對兩人未來滔滔不絕的規(guī)劃,不得不跟他確認一個事實,“那個,我到過年才整十六,現(xiàn)在是十五歲?!彼赃€得等三年呢。 彭敬業(yè)一時間嗓子眼都卡住了,嘴唇張了幾張,艱難地問道,“那,那你現(xiàn)在還是未成年?!” “是噠!”江秋月挽起耳邊碎發(fā),朝他眨眨眼,作老實狀乖乖答道。 彭敬業(yè)手上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第80章 原木色的竹筷子啪嗒掉在桌面上,骨碌碌滾落到地上。 “這位同志,需要換一雙筷子嗎?”服務員微笑著走過來詢問。 彭敬業(yè)激靈了一下回過神,臉僵著打發(fā)走過分熱情的服務員,眸光緊緊盯上對面的江秋月,實在想不到,他追求的對象竟然還是個未成年! 其實,這也不怪彭敬業(yè),江秋月剛來那會兒,雖然因為營養(yǎng)不良渾身沒二兩rou,但父母的基因在那里,江家兄弟姐妹幾個均比同齡人長的高、發(fā)育的早,說她瘦小也只是相對知青院里其他成年人來講。 并且,江家父母當時給小女兒虛報歲數(shù),只是在下放的文件上虛填了一歲,家里真正的戶口本上仍然記錄著她的真實年齡。 江秋月笑瞇瞇地看著彭敬業(yè)被這個突然的大雷劈得心神不屬,想領(lǐng)證娶媳婦哪那么容易,等三年后她考上了大學再說吧。 彭敬業(yè)很快從一剎那的慌亂中恢復過來,畢竟是接受過正規(guī)訓練的軍人,心智異于常人的堅定。 “咳,我吃完了,咱們走吧?!迸砭礃I(yè)用江秋月的筷子匆忙把幾盤菜掃掃尾,喝下最后一口湯后說道。 兩人回到車上后,彭敬業(yè)坐在駕駛座上凝眉沉思,江秋月手托著下巴,看著他發(fā)呆,忽然聽他低沉地笑道,“實際上,論周歲,我才十九,咱們就差四歲,很正常的年齡差?!?/br> 所以,即使對象是未成年,他也是個青蔥少年啊,兩人般配沒得說。相信老爺子知道了實情,絕不會再打斷他的腿。 江秋月:“……相差四歲五歲都沒關(guān)系,但是你要等三年哦。”那么急著找媳婦,等的住嗎? 彭敬業(yè)勾唇一笑,大手撫上她的頭頂揉了揉,雙眸溢出點點柔情,“好好長大,我等得起?!?/br> 江秋月被他的笑容和摸頭殺會心一擊,試探的心思立馬煙消云散,心跳加速的難以自抑。她窩到副駕駛座上,諾諾地微微撒著嬌,讓他一定要記得今天的話。 在車上溫存了片刻,接下來兩個人一起去逛了供銷社和食品店,買了點油鹽醬醋、糕點和布料,還有捎給劉愛英的針頭線腦。 在縣城玩了一天,回去時果然天已經(jīng)晚了,彭敬業(yè)想讓心上人去他那里看主席徽章的打算泡湯。 江秋月要在村口下車,讓他趁著天沒黑趕緊回營去,彭敬業(yè)磨蹭著就是不想開車門。 看著彭敬業(yè)肅著臉不樂意的表情,江秋月抿嘴一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對兒禮物,分別戴在兩人的脖子上。 彭敬業(yè)只感覺脖子上溫溫一熱,低頭看去,是一枚玉觀音,晶瑩剔透,串著紅繩,他再看了一眼江秋月戴的,同樣是紅繩串住晶瑩剔透的玉,只不過她那個是雕刻成彌勒佛的形狀。 兩個小東西都不大,雕刻精致,觸手溫熱細膩,是江秋月從上次找到的金銀珠寶中特意挑出的,很得她的心意。 “定情信物?”彭敬業(yè)瞬間陰轉(zhuǎn)晴,一臉燦爛地篤定說道。 他沒問她東西是怎么來的,這些物件兒在早前還被批判成封建殘留,是要摔碎燒掉砸爛的,但實際上私底下碰見了,只要有機會,誰不是收起來藏好的,寶貝始終是寶貝。 只不過目前雖然風聲過去了一些,但是仍然不能把老物件明晃晃的帶出去打眼,所以江秋月選擇了平時能遮在衣服下的玉墜。 “嗯,擱衣裳里面戴好了,這是暖玉,據(jù)說帶著對身體好?!彼谒?。 彭敬業(yè)笑出一口白牙,“我聽媳婦的?!?/br> 江秋月嗔了他一眼,讓他別貧了,趕緊回營才是正經(jīng)。 彭敬業(yè)摸著領(lǐng)口下的玉佛,心滿意足地離開。江秋月轉(zhuǎn)身回養(yǎng)殖處,路上撿了些枯樹枝準備帶回去當柴火。 幾個小孩子打鬧著從她身邊跑過去,,只是沒過一會兒,那些小孩又跑了回來,大聲喊著,“糖果jiejie快回家,你家進了狐貍精!”。 江秋月起先不知道他們叫的就是自己,等到幾個小孩跑到她面前站定,她才明白他們嘴里喊的那個惡俗的稱呼是喊她的,一時腦門滑下三條黑線,頭頂一排烏鴉嘎嘎飛過。 “我姓江,你們可以叫我江jiejie。”糖果jiejie什么的,江秋月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 “江jiejie,江jiejie,狐貍精去你家啦,你快回去看看吧。”小孩子圍著她七嘴八舌地說道。 狐貍精?江秋月疑惑,是誰去養(yǎng)殖處了? 她在幾個小孩的七手八腳地幫忙下,把拾撿的樹枝捆成一捆,被他們簇擁著回去。 養(yǎng)殖處大門緊閉,外面圍著一群村里的媳婦婆子,其中一個頭發(fā)散亂的方臉?gòu)D女坐在門口,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訴狐貍精的罪行。 而她們嘴里的狐貍精,正是新來的女知青王蓮,她此刻正躲在養(yǎng)殖處的院子里不出來。 那天王蓮出了知青院后,在半路上遇見了方臉?gòu)D女家的男人,一個正哀怨不已,一個想憐香惜玉,兩人眉來眼去那么一對眼,挨到一起說話去了。男的聽說女的吃不飽吃不好還受人欺負,腦子發(fā)昏就把自家的口糧偷出來送給小可憐…… 然后,方臉?gòu)D女發(fā)現(xiàn)了,自家人都吃不飽了,死男人還往外偷糧食! 人家趕緊叫來爹娘兄弟姐妹和孩子,家庭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方臉?gòu)D女氣的把男人撓的滿頭花,收拾完他就想到知青院找狐貍精。 正好王蓮這天又跟著劉愛英到養(yǎng)殖處轉(zhuǎn)悠,兩方在養(yǎng)殖處門口撞上,方臉?gòu)D女嗷的一聲撲上去,恨不得撕了狐貍精。 王蓮尖叫一聲躲過,嚇得不知情況的劉愛英連忙拉她進院,關(guān)緊了門不敢開。 不過方臉?gòu)D女被搶了男人和口糧,豈是那么容易放過罪魁禍首的,當即一屁股坐在門口,又哭又罵把前因后果抖露了出來,門口圍著的一部分是她家的人,一部分是聽了經(jīng)過憤憤不平的媳婦們。 劉愛英在門內(nèi)聽個一清二楚,眼睛瞪向王蓮,恨不得她從來沒來過,什么玩意兒!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總是楚楚可憐的衰人相,現(xiàn)在都偷摸摸勾搭人家男人了! 幸虧是新來的,平時他們跟她基本都是隔開的,明顯不是同類人,不然來這么一出不是敗壞知青院名聲嘛。 江秋月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拼湊出個大概,但是一群人堵在養(yǎng)殖處門口不像話,都在這兒鬧騰,江秋月面子上也很難看,人家說起時肯定會夾帶上一起碎嘴。 而且明顯是王蓮惹的禍,憑什么讓別人埋單? 江秋月將柴火放下咳嗽一聲,推開人群走到門口,扯著笑說道,“大嫂子,您先起來,既然你說王蓮跟你家的不清不楚,那咱就把人叫出來問個明白。主席都說過,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凡事總要弄清楚了拿住了證據(jù)才好定罪,你說是不是?” 周圍的人連同方臉?gòu)D女的家人聽后一想,確實如此,江知青說的話不偏不倚很公正,男人嘴上說是把口糧給了新知青,誰知道他是不是偷去送哪個小心肝了。 俗話說,捉賊拿贓,捉jian在床,找到證據(jù)才好給人定罪,不能冤枉了好人,讓壞人快活。 “大妹子,等把人叫出來,俺們問個清楚明白,一定不讓你受委屈了,你先起來,別擋著人家江知青?!北娙碎_始勸方臉?gòu)D女。 方臉?gòu)D女雖然有點怨江秋月突然插手進來打斷她的撒潑哭訴,但是人家說的確實是大實話,她只是發(fā)現(xiàn)了自家男人往外偷糧食送人,又聽他說是給新知青王蓮,就怒火燒心沖出來收拾狐貍精了,哪里還能想到什么證據(jù)不證據(jù)的。 江秋月說是把人叫出來問明白,那意思其實就是不會庇護王蓮了,她只把人交出去,孰是孰非讓他們找該找的人評理,養(yǎng)殖處是不摻和的。 并且,江秋月提醒她們這事最好還是找婦女主任說一聲,請她來主持公道比較好。 人群里立馬有人跑去找柳蘭花,方臉?gòu)D女這才讓開了。 江秋月敲了幾下,喊劉愛英給她開門。養(yǎng)殖處算是她目前的家,不是王蓮的避難所。 王蓮在院里泫然欲泣地望著劉愛英,請求她不要開門,門外那群人跟瘋婆子一樣,不知道為什么找上她,開了門她會被打死的! 有江秋月在,劉愛英哪里會聽她在那兒胡說,利索地打開了門閂。 江秋月站在門口,門外的人對院里的王蓮指指點點,卻沒有莽撞地闖進去。 不等王蓮的心落到實處,江秋月進院,一把扯住王蓮往外走,說有人對她有誤會,讓她出去跟人說清楚。 王蓮哪里肯去,眼里一直泡著的淚終于哭出來,巴著江秋月不走。 恰逢柳蘭花被叫來了,大隊長家就在隔壁,近的很,之前是因為隔著青磚墻,她在家沒聽到動靜,得知消息后才知道因為新知青,村里一群婦女堵在了養(yǎng)殖處門口,她立即趕來了。 接下來,有柳蘭花鎮(zhèn)著,王蓮老老實實出去對質(zhì),方臉?gòu)D女一見她出來就忍不住跟機關(guān)槍似的,問她是不是勾搭人騙糧食,王蓮不認。 方臉?gòu)D女發(fā)火叫來她男人,擰著耳朵讓他說出兩人勾搭的經(jīng)過,指著王蓮鼻子罵狐貍精。 王蓮臉色蒼白,哭的梨花帶雨,問啥都說沒有和不知道,一副被嚇得要昏厥的羸弱模樣。 柳蘭花看這場面像是一群人在欺負人家小姑娘一個人,要是傳出去了實在不像樣子,就問清楚方臉?gòu)D女的男人都偷送了什么東西,然后她帶人去知青院找找。 如果真找到了,方臉?gòu)D女鬧的那些就是真的,證明王蓮確實犯了錯;找不到的話,她親自代表村里婦女給王知青鞠躬道歉,還她公道,并做補償。 柳蘭花當場說明這樣的決定,得到大家一致認同,然后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知青院門口。 江秋月站在養(yǎng)殖處門口,遙遙看了一眼走遠的浩浩蕩蕩的婦女們,沒跟上去,轉(zhuǎn)頭問劉愛英怎么不先去知青院知會一聲。 只怕柳蘭花這樣出其不意帶人去知青院,陳忠華他們估計會一臉茫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劉愛英拎著掃帚去打掃豬圈,撇嘴說這樣才好,王蓮那副小白花可憐兮兮又害怕的樣子,這次的事怕是真的,知青院其他人一臉懵逼都不知道才能撇清嫌疑,不被村里人遷怒上。 此后幾日,未免引火燒身,江秋月避著風頭,天天宅在養(yǎng)殖處拿新買的布料做針線,劉愛英每天過來干活的時候跟她和柳二媳婦八卦那件事的新進展。 那天在知青院,柳蘭花從王蓮的炕鋪上搜出了證據(jù),方臉?gòu)D女的男人送給王蓮的口糧和好東西。 這下證據(jù)確鑿,王蓮辯無可辯,只知道梨花帶雨地哭個不停。方臉?gòu)D女當場暴起想教訓狐貍精,被大家攔著不讓她傷人,她怒火攻心轉(zhuǎn)頭把自家男人撓破了相,臉上身上都是血檁子。 男人成了這樣,然后男人本家看不過去了,出來敲打方臉?gòu)D女太潑辣云云,之后又是一通胡鬧扯皮。 最后不知道怎么商量處理的,最終的結(jié)果是王蓮被方臉媳婦狠抽了三嘴巴子,再拿出五十塊錢賠給人家,而男人家的糧柜鑰匙被方臉?gòu)D女攥到了手心里。 如此的處罰,讓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畢竟說兩人之間有jian情,其實是男的心甘情愿送糧送東西,女的勾著他送,裝傻不拒絕,兩個還沒到搞破鞋的那一步。 “現(xiàn)在風氣松的多,別說擱前幾年,就擱年初那會兒,這種事怕都要上臺批斗掛破鞋游街哩。”柳二媳婦扶著腰感嘆萬分。 江秋月點頭贊同,她剛來那段時間,柳有根和小寡婦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不就是批斗游街來一套的么,因為搞破鞋,柳有根把自己都搞下馬了。 王蓮應該慶幸她來的是好時候,村民們天天聽廣播教育,眼界和風氣都開明很多,不然她所承受的就不是破財消災受點流言蜚語了。 不過被當眾打了臉,方臉媳婦那種出氣般的狠勁兒,王蓮的小臉蛋如今腫成了豬頭,沒臉再賴在養(yǎng)殖處刷存在感了,正躲在知青院養(yǎng)傷。 知青院其他人因為那件事,都對她避之不及,本來她就被孫紅日連累,讓知青院眾人對他們觀感不好,現(xiàn)在連孫紅日都開始鄙夷她。 王蓮徹底被大家排斥隔離在圈外,想必以后的日子不會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