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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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頌,該死的宋明頌。 “我不回來吃飯?!鳖D了頓,“你和mama說一聲,我要在同學(xué)家借宿,讓她早些休息?!?/br> 宋明頌蹙眉,“你在哭?” 歲歲:“唱歌唱啞了聲,無需宋醫(yī)生cao心。” 宋明頌將手機(jī)換到左邊,右手拿著的鋼筆繼續(xù)在紙上滑動。 “在誰家借宿,明日失蹤,警察詢問,我也好有個交待?!?/br> 歲歲嘴唇一顫。 她上上輩子定是欠了宋明頌許多錢,才被他追著氣。王八蛋,沒良心。他才該是那個被變態(tài)抱著啃的人。 宋明頌聽出不對勁:“歲歲?” 浴室門打開。 歲歲連忙掐斷:“我要掛了?!?/br> 電話戛然而止。 空蕩蕩的房間,宋明頌盯著手機(jī)看了一會,最后扔回桌上。鋼筆剛好落下收信人的名字:隋穗。 十歲那年在孤兒院養(yǎng)成的習(xí)慣,每天一封信,從未寄出去。 他想起剛才的電話。 歲歲。 他重新拿起手機(jī),一條條短信往下翻,全是歲歲之前發(fā)的囑托。她叫他宋醫(yī)生,怪聲怪氣,字里行間透著別扭。 小姑娘脾氣有點(diǎn)沖。像小時候的隋穗,溫軟外表下藏著利刺。 他這輩子最大的悔恨,便是沒能護(hù)住隋穗。這悔恨尚待查明,他暫時只能避人耳目躲在北城。 宋明頌發(fā)呆半晌,最終重新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br> 宋明頌皺眉,起身拿過外套,往樓下去。 小姑娘從來不在外面留宿,她擱不下她的母親。一定出了什么事。 另一邊。 歲歲軟綿綿地坐在床上,淚眼朦朧。 資臨穿戴整齊。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拆禮物的大齡兒童。 歲歲擤擤鼻,憤憤感慨。一個人怎么可以藏得如此深,人前高冷傲氣,社會精英,人后斯文全無,像未經(jīng)馴養(yǎng)的野獸。是了,就是野獸。一頭大尾巴狼。 她拿出她匆忙寫好的紙條,瑟瑟發(fā)抖遞過去:“白紙黑字,你得簽個名,經(jīng)此一夜,我們兩清。” 資臨低頭一瞥。 臨時撕掉的半張紙條,少女字跡清秀,語氣幼稚。 朝歲歲不欠_____任何債務(wù),______不能以任何理由要挾朝歲歲,此約定即日生效。 她將筆遞給他,他貪戀地看一眼。白嫩纖細(xì)的手指,他還沒有含過。 “你簽了它,我就乖乖聽話?!蹦腥硕疾豢尚牛瑳]有人可信,橫豎她不吃第二回 虧。 資臨輕聲嗤笑,拿過筆。 她念他的名字:“資——臨——” 資臨心里一癢。 懵懂的少女音。甜。軟。嬌。 他將紙條疊好,塞到她手心,半哄騙半命令:“再叫一聲。” “資——臨——” 他點(diǎn)點(diǎn)她的鼻尖,“不對,該叫資先生。” 少女握緊紙條,眨著眼看逐漸貼近的男人,意識到什么,猛地一下將眼閉緊。 又要開始了。就這一次而已。 她不怕,她什么場面沒見過,不怕他。 他的悠然自在和她的緊張兮兮形成鮮明對比。 歲歲強(qiáng)忍著恐懼,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問他:“資先生,你應(yīng)該不會殺人,對嗎?” 他輕輕笑出聲:“怎么,我像殺人犯?” 歲歲顫著眼皮緩緩睜開,黑暗中資臨的眼亮得猶如兩斛黑水晶。他在解她脖子上的白色蕾絲蝴蝶結(jié)。 不止脖子,她的手上,腳上,全都系著蝴蝶結(jié)。 歲歲:“像?!?/br> 男人勾住蕾絲往指間纏,聲音緩慢,像是在回想什么有趣的舊事:“我的心理醫(yī)生曾說,我若不是明家的外孫,一定會成為連環(huán)殺人犯?!?/br> 歲歲血液凝固。 少女害怕的小模樣,可愛至極。 “逗你的。”這三個字,才是逗她。 歲歲干笑兩聲,強(qiáng)烈的求生意識迫使她拍起馬屁:“資先生好幽默?!?/br> 他跟著笑。 他沒舍得怎么對她下手。 他自己也說不清。明明被她誘出了內(nèi)心壓抑已久的暗黑,卻又不敢肆意妄為。他該繼續(xù)咬她,咬得她遍體鱗傷,渾身牙印才對,這是他強(qiáng)烈渴望著的。第一眼望見她,便發(fā)誓要這樣做。 他才咬她一口,她當(dāng)即簌簌淌淚。 怎么這么能哭? 他嚇?biāo)骸安粶?zhǔn)哭,不然咬得更重?!?/br> 少女哭噎著求饒:“我沒有哭,沒哭。” 撒謊。 都哭成這樣,還說沒哭。 他停下來,伸手拂開她臉頰邊被淚黏住的碎發(fā),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跟隨內(nèi)心本能哄道:“很快就會過去,沒什么好怕的?!?/br> 她張著盈盈淚眼,半信半疑,打嗝不止:“真……真……的嗎?” 他重新咬下去。輕輕的,嘬一口白嫩的臉蛋,牙尖打磨:“真的。” 她自己擦掉眼淚,小心翼翼催他,嬌氣天真,溫溫柔柔:“那你可以再快點(diǎn)嗎?前戲太長,我不喜歡?!?/br> 真是個誠實(shí)的孩子。 資臨低眉笑了一下,難得耐心:“這就是正戲?!?/br> 少女訝然,半分鐘后,才敢問出聲:“資先生……”你陽痿嗎? 一定是這樣。太監(jiān)最愛折騰人。 有東西用不了的男人,可不更扭曲么。難怪他不叫她碰他,連肌膚相親時都保持一副隨時抽離的態(tài)度,定是怕她察覺他的無能。 他伏在她身上,捏了她的下巴,問:“你想說什么?” 她哪里敢問下去,揉了揉鼻子,大著膽子反手抱住他,軟軟道:“資先生,我不會同外人亂說話,你無需再送我kutsky,只要你今晚溫柔待我,我感激不盡。” 少女的手搭在他后背,一下下,羽毛似的力道,像是安撫。 小兔子撓大尾巴狼,仗著自己剛窺破的秘密,在大尾巴狼耳邊低吟:“資先生,你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每個人生來就不完美?!?/br> 資臨一頓。 她似乎誤會了什么。 他打開床頭燈。 融融光線中,少女奶白色的肌膚嫩得能掐出水,她的眼睛又軟又亮,干干凈凈,漾得人心酥麻。 她看他視線濃烈,當(dāng)即垂下眼簾,靦腆害羞,沒了害怕。 嘟嘟嘴,粉嫩嫩。不用他說,她自己便笑起來。水亮亮的微笑,涔著未干透的淚漬。 白色鵝絨被隔在兩人之間。 她低喚他:“資先生,我會乖乖忍著,不喊疼?!?/br> 男人微曲的身體,有什么燙得發(fā)痛。 這一場正戲,沒開始便結(jié)束。 上一回是電話打斷,這一回是他自己打斷。 歲歲動作迅速,鯉魚打滾翻起來,什么都沒問,晃晃先前簽下的紙條:“資先生,后會無期?!?/br> 少女坐上車。 資臨站在二樓陽臺,盯著黑暗中那一點(diǎn)子亮光看,許久,人徹底從視野內(nèi)消失。 恰逢沈樹白打電話過來。 惱羞成怒,氣急敗壞:“滋滋,作為你的心理醫(yī)生,我有必要提醒你,離你預(yù)約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個小時,請……” “剛才硬了?!?/br> 沈樹白愣?。骸笆裁从膊挥玻阌譀]軟過?!?/br> 資臨:“精神上的幻肢,硬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刪了一千字互動。心在滴血。 我要親親,要親親續(xù)命! 感謝以下仙女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