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榮這次順從地應了：“我知道了媽。你躺床上吧別下來了，別凍著了?！?/br>
    俞蘅就躺在床上給老家的叔伯打電話，將周建軍的事情說了。同時也聽回來幾個壞消息，周氏族里那幾個老叔伯，也走了幾個。

    周建軍排行老二，上頭一個哥哥，前些年就走了，兄弟三個，就剩下電話那頭的老三周建業(yè)。周建業(yè)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他平時身體不是挺好的，我都沒事他怎么就出事兒了？還死在路上，這離家還這么遠，可怎么辦啊哎喲我的老哥啊……”

    莊稼漢子的哭聲粗糲又直白，就算沒放免提，哭聲也傳了出來。鄭涵抱著孩子忍不住又想哭，她想著現(xiàn)在大雪封路，她也回不去送送她親媽啊，心里跟刀割一樣痛。

    “好，我知道了，等路通我就送老周回去。”

    掛斷電話后，俞蘅裹著軍大衣走到窗邊，稍微打開一條縫。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將路面完全覆蓋，外面除了風聲，別的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任何活物在走動。整條街被淹沒在風雪當中，視野里只能看到無盡的白色雪花，白天清掃出來的路面，經(jīng)過一晚上的落雪堆積，此時只剩下一片雪白。

    打開手機，新聞里全部都是驟然大降溫的消息，狠降近二十攝氏度！說降溫還客氣了，說跳崖還差不多。南方眾多地區(qū)氣溫跌下零度，又是在夜里三點多的時候，讓人措手不及！

    早晨，氣溫已經(jīng)回暖，俞蘅所在的小鎮(zhèn)氣溫已經(jīng)回到七八度，凌晨那幾個小時，真真切切稱得上是死亡時刻。

    主持人呼吁群眾注意保暖，關(guān)注老年人的保暖問題，同時要加強取暖時的安全措施，燒炭時要注意空氣流動等等，另外也在不停重復低溫癥的緊急急救措施。

    “媽?！敝芮鍢s提著水壺進來，身后跟著一個中年女人。

    俞蘅看向女人，這個女人應該是李大姐的兒媳婦，在和李大姐的對話中他已經(jīng)得知，這戶人家總共四口人，李大姐和兒子兒媳婦還有孫子一起住。人口簡單住所寬敞，周建軍家才被安排著住在這里。

    “有什么事情嗎？”

    沈梅玲先將屋子環(huán)視一周，最后落在周建軍遺體所在的床上，她問：“裴嬸子，你家老爺子呢？昨夜大降溫，沒凍著吧？”

    俞蘅露出悲慟的表情：“他走了。昨晚突然降溫，救都沒法救?！?/br>
    “原來是這樣?！鄙蛎妨嵋Я艘麓诫p手交握，“節(jié)哀順變，我婆婆昨晚也走了。這賊老天太欺負人了，我婆婆大半輩子還沒享過福，就這么無聲無息地走了。昨夜妹子來敲我的門，那時候我心情不好，脾氣沖了點，希望妹子不要生我的氣?！编嵑s緊擺手，連說不會不會。兩家都有親人去世，誰能心情好呢？都是能互相體諒的。

    哭了一回，沈梅玲才擦擦眼淚問：“那嬸子，你這準備怎么辦呢？”

    俞蘅嘆氣：“只能等雪停路通，再將人帶回家?！彼兆∩蛎妨岬氖?，誠懇地說：“真是對不住了，你們好心留我們，我家老頭子卻在你家……是不太好，不過現(xiàn)在也沒別的法子。體諒一下，真的很謝謝你?！彼^去一個紅包，好聲好氣地將人送出去。

    鄭涵擔心地問：“媽，李家是不是不愿意咱爸在這里?。俊?/br>
    “不愿意很正常，好在天氣冷?！庇徂繃@口氣。

    白天里，屋里也要開著燈，不然的話太昏暗了。等到中午，沈梅玲的兒子李思安來喊他們?nèi)コ燥?，飯菜也比較簡單，一個辣白菜，一個炒臘rou和一個雞蛋海帶燙。

    “將就著吃點兒吧，唉?！崩罾咸膬鹤永盥斏焓终泻糁?。

    親人去世，誰都沒心情做飯，有得吃就不錯了。

    飯桌上，除了周昊鈞剛開始有些吵鬧，被他爸爸教訓之后就抽噎著安靜了之后，眾人吃飯的氣氛都有些沉悶。

    吃過飯，俞蘅拿周清榮的筆記本電腦搗鼓了一個小時，最后去找沈梅玲問：“你這鎮(zhèn)上的殯儀館遠不遠??？”

    沈梅玲有些吃驚：“您這是準備在這里就給辦了？不回家嗎？”

    “應該趕不上，這雪短時間停不了，我怕再晚一點，連鎮(zhèn)上的殯儀館都出不去了。”未來的氣象情況都很不可觀?！爸劣谠岫Y，等回老家再辦吧?！睂⑹w停在外人家，終究很不妥當。

    沈梅玲便將殯儀館的地址給他說了，俞蘅上網(wǎng)去查，查到殯儀館的電話，打過去時那邊的接線員說，殯儀館正常運轉(zhuǎn)，如果愿意出一筆大價錢的話，他們那邊還能上門去接。

    俞蘅拍板定了下來，約好那邊過來運。周清榮不太愿意，就這么隨隨便便地火化了，多寒磣啊。

    “看你爸這么冷著你心里不難受？這么放著不是個事兒，不如先火化了?！?/br>
    定好之后，那邊就說會盡量趕過來。這個“盡量”，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等到殯儀館的人。他們開著貨車來，車輪上綁著一層鐵鏈?？偣踩齻€男人，都年輕力壯的，一下就將周建軍的尸體抗上車，俞蘅讓周清榮跟著去。周清榮一上車就嚇得跳下來，車廂里躺著一具具尸體，不管是裹著被子的還是蓋著草席的或者直接那么席地放著的，都讓他覺得無比驚悚。

    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像刷了幾層白油漆，俞蘅看了覺得不妥當，便說：“我去吧?！?/br>
    “我、我我——”

    一個男人笑了：“要不算了，我們這邊幫您弄好，骨灰盒先放我們館里，您等有空了再去取吧。其他人家其實也是這么辦的，您如果不著急辦后事也能這么辦。我們都是正經(jīng)殯儀館，會幫您保管好的，您就放心吧?！?/br>
    周清榮覺得也好，俞蘅卻搖頭，照這樣的天氣下去，再上殯儀館會更加困難?？倸w是原身的丈夫，他占據(jù)了這個身體，情義上就得盡力讓周建軍落葉歸根，安排好對方的骨灰。骨灰，他是必須第一時間拿到手的。

    “你那邊可以再給我們送來嗎？”俞蘅問，“價錢不是問題，我要的是第一時間送過來，能嗎？”

    “可以倒是可以，這個數(shù)兒能接受嗎？”

    “能刷卡的話就能接受?！?/br>
    談攏之后，貨車緩慢地離開了李家。第二天中午，俞蘅拿到了骨灰盒，支付了尾款。之后過了八天，雪勢絲毫不減，氣溫在回暖之后再次小降，在零下六七攝氏度到零度之間不停地波動，當?shù)厝罕娫孤曒d道。道路徹底堵塞，市場關(guān)閉，商鋪大規(guī)模停止營業(yè)。

    積雪重壓之下，電路第一次出現(xiàn)問題，停電了。

    第440章 寒冬已至04

    這時候停電非常折磨人, 好在俞蘅之前買了蠟燭和手電筒，不然的話黑漆漆的連煮熱水都看不清，之后那個舊炭爐里面的碎炭也燒完了，詢問沈梅玲時她說，那是她婆婆李老太以前用來煮中藥的，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用過了。多的炭家里沒有。

    “不過西街孫老頭家的舊貨鋪有賣煤球，不知道還開沒開鋪?！?/br>
    不管開沒開, 都得去看看，不然真的會凍病的, 雖然白天溫度在零度以上, 可夜里幾乎是接近零度的，一樣凍人，現(xiàn)在怕的就是夜里睡著被凍得人事不省。俞蘅穿衣服就打算出門，鄭涵看不過去了，推丈夫：“你去！當然你去, 媽這么大年紀, 你讓她趟雪出門啊？出事怎么辦？”

    周清榮一想也是, 就說：“媽我去吧。”

    俞蘅就點頭：“那也好，你好好跟著你李叔叔, 買兩個煤爐回來，煤球能帶多少帶多少?！?/br>
    周清榮就和李聰一起冒雪出門了。俞蘅在家里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wǎng)，他覺得這里不太好呆。這個城鎮(zhèn)不太發(fā)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旦大雪封城將會特別麻煩, 物資輸送斷層，水電設(shè)施會受影響。而且，雪越下越大，短短十天不到，積雪就已經(jīng)沒到窗臺，可以預想不久之后積雪就會壓窗，然后雪水進屋。

    現(xiàn)在他面臨兩個選擇，一是回到更加繁榮的城市，越繁榮的地方政府的管制力度就越高，若以后真的演變成寒冬末世，也能速度更快地組織力量提供援助。壞處也有，繁華城市人口多，食物的消耗會很快。不過他有儲物戒指，完全可以提前儲存大量食物。那天他在超市就已經(jīng)存了一批，這具身體實在扛不住過度勞累，如果真要去城市，那么就需要依靠周清榮去采集物資。

    第二個選擇則是回周建軍的老家。老家偏遠務(wù)農(nóng)為生，家家戶戶有地窖存儲糧食，周氏家族人口龐大，盤根錯節(jié)，宗族的力量在亂世來臨的時候會是強有力的紐帶、保護層。村里面，五年前周建軍的堂哥周建民牽頭重建了房子，一溜兒舊房子全部打掉，重新蓋起農(nóng)村簡單四合院，規(guī)規(guī)整整的，用的都是好木頭好青磚，一座連著一座，看著氣派又好看。周建軍家自然也有一座的，普通一進，又大又寬敞，只在過年前后住兩個月，還新著呢。壞處也很明顯，地方偏遠，各類救助都很難到位。

    俞蘅需要作出決定，到底是回到原身在c城的家，還是去原身的婆家。拋去食物這個問題，他要考慮的是可持續(xù)長遠居住的舒適度和安全性，以及這具身體能夠承受的長途跋涉的強度。c城是一個二線城市，原身在c城的家位于某普通小區(qū)第七層，從這個城鎮(zhèn)不管去哪個家，距離都差不多。

    他是偏向于到老家的，物資沒關(guān)系，先在外面采購好就行。他看中的是老家的四合院，那房子用料好，建的位置也在村里高處。要是末世形態(tài)是寒冬冰河的話，那房子學著北方砌炕會很方便。

    俞蘅正在觀望，看看大雪低溫的狀態(tài)會不會回暖一點，到時候再行動。在那之前，他準備到鎮(zhèn)上的大酒店找一間高樓層的房間，如果有空房間了的話。俞蘅早就想上酒店住了，李家的房子地勢比較低，低于外面新建的水泥路面，如果雪一直不停的話是無法住長久的。只是酒店暫時還沒有空房間。

    周清榮一去就去了一整天，如果不是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真讓人擔心。

    傍晚的時候俞蘅接到電話，原來是銀葉大酒店打來的，前臺說剛剛有人退房，詢問俞蘅還要不要？要的話要立刻下定。

    “要，立刻幫我訂?，F(xiàn)在太晚了，我們明天過去?！?/br>
    電話剛掛，周清榮滿身冷汗地回來了，拖回來兩個大麻袋，鄭涵趕緊帶他去泡熱水澡換衣服喝姜糖水。到底年輕，收拾一番之后周清榮就恢復了過來，臉色也不似剛剛那樣煞白。

    俞蘅已經(jīng)將煤爐點燃，上面架了一口鍋順便燒水。

    “太貴了，那老頭子趁火打劫！”周清榮擦著頭發(fā)坐到煤爐邊烤火，“就這兩個爐子加一袋子煤球，就收了我三千！真是jian商！”

    “就一袋子，也用不了多久。清榮，我們明天去先酒店吧，我打電話給最近的銀葉大酒店問過了，他們有發(fā)電機，房間供電也有電暖氣?！?/br>
    “那也行。不過媽，你和昊昊忍得住嗎？外面特別特別冷?！?/br>
    “我可以，昊昊到時候你背著，裹緊一點就行?！边@些天他一直在保養(yǎng)身體，基因藥全部服用完畢，還吃了健體丹，目前正在刮洗髓丹粉末泡水喝，體質(zhì)好了不止一丁半點，身體活力和機能應該和五十歲差不多，年輕了七八歲的樣子。當然了，周清榮和鄭涵周昊鈞也在不知不覺中吃了這些東西，他一般都是混在姜糖水里，根本吃不出來。

    “酒店剛剛聯(lián)系我說，正好空出一間房，如果要去的話就早點去，不然的話就給別人住了?！?/br>
    周清榮看著窗邊和墻壁上流下的水跡，點點頭：“這里地勢確實太低了，雪水都快進屋了。就是我們的行李還挺多的，怎么帶啊？”

    “這個我來處理，放心吧?！?/br>
    晚間吃飯時俞蘅就跟沈梅玲說起這件事，問他們：“你們?nèi)ゲ蝗?？我們兩家人可以擠一擠?！?/br>
    “我們就不去了。唉，不能放我媽一個人在家啊?！崩盥斦f，他眉頭緊鎖神色萎靡不振嘴唇烏青，看得出今天這趟外出對他的身體消耗很大?！鞍Γ缰谰透銈円粯酉葘⑽覌尩氖w火化了，現(xiàn)在這樣大雪不停的，都cao持不起來?！?/br>
    沈梅玲哼了一聲，不過也沒說別的話。

    別人的家事，俞蘅也沒有參與的意思。當天就將房錢用紅包代替，算是謝過這段時間李家人的照顧。晚上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就收拾妥當準備離開，俞蘅最晚出門，將所有行李都收進儲物戒指里。

    一家人都穿得嚴嚴實實的，裹著一整套連體防水衣，帶著口罩，拿掃把拖把的杵著探路，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李家。

    他們是接近中午的時候出的門，俞蘅發(fā)現(xiàn)，街道上也不是說積雪平滑毫無痕跡的，他看到了很多人行走留下的痕跡，好像一塊巨大的奶油，被調(diào)皮的孩子用手指頭劃出不規(guī)則的小道道，小道道又被柔軟的奶油重新填滿。

    深至大腿的積雪隔著防水衣和厚厚的近十層衣服，依舊冷得讓人發(fā)顫。俞蘅隔一會兒咬一下嘴里含著的厚姜塊，步履不快，卻緊跟在兩個年輕人身后，一直沒有掉隊。鄭涵和周清榮看了幾次放下心里，專心往前走。

    銀葉大酒店距離也不遠，一公里不到，就是雪厚不好走，愣是走了四十分鐘。

    等到了酒店，幾人差點虛脫，好在酒店很有經(jīng)驗，立刻帶他們?nèi)ピ杼门轀厮?，又端guntang的姜糖水給他們喝。

    “這些天總有客人像你們這樣走過來，也是凍得不成樣子。別擔心，我們酒店有醫(yī)師也有藥，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跟前臺說?！?/br>
    一家四口在零下環(huán)境中走了這么久，還真的沒有生病，就是俞蘅打了兩個噴嚏，第二天睡醒連鼻涕鼻塞也好了。住到酒店里來，環(huán)境確實好很多，房間里暖烘烘的，又干燥，熏得人暈乎乎的，就想睡覺。

    俞蘅將孩子們都刨出來，拉著他們鍛煉身體。周清榮暗搓搓地找他出去談話，就在走廊盡頭的觀景盆栽處，站在這里能通過落地窗看到外面的泱泱大雪。

    “那、那個，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俞蘅瞪了他一眼：“我干嘛了我?！?/br>
    這些日子他積威甚重，被瞪一眼周清榮就有些怵，扭著手有些結(jié)巴地說：“那、那個——”

    “抬頭挺胸！舌頭捋直了說話！都幾歲的人了，說話比你兒子還結(jié)巴，像什么樣子！”

    周清榮二十多年來過得順風順水，不管是學業(yè)和工作甚至婚姻，都少遇到挫折。像他這樣的年輕人，想創(chuàng)業(yè)就有家里人提供資金，更是連創(chuàng)業(yè)的挫折都沒受，周建軍是個嚴格的父親，在他的成長生涯中，裴淑芬是個慈母，料理著家庭的俗物，因此，周清榮敬畏的一直是周建軍。

    可是這些日子，好像是從大巴車滯留高速開始，他覺得他媽開始變了。在他爸去世之后，變得更加明顯，他也就更怕了，以前也沒這么怕過他爸呢。

    面對俞蘅的訓斥，周清榮條件反射地抬頭挺胸站直。

    好像他高中時高三的班主任??！天啊救命！

    周清榮瞬間想起回到好幾年前被嚴肅班主任支配的恐懼，人雖站直了，說話更結(jié)巴了。他倒是沒有起半點懷疑這不是他親媽的念頭，就是脾氣變大了主意變多了，其他方面，不還是他媽嗎？他、他就是想問，他媽是不是覺醒了什么秘密？

    比如，儲物空間啦？外婆留下的鐲子手環(huán)突然滴血認主啦？他媽恢復前世記憶里……之類的。

    他記得讀書時看的小時，都是這樣的。性格開始變化，家里的東西突然就不見了，一揮手——哎呀就掉地上了。原來是以前帶的老物件兒突然認主，里面出現(xiàn)一個小農(nóng)場小牧場或者足球場之類的。不然的話沒辦法解釋，他們空手進酒店，轉(zhuǎn)頭房間就出現(xiàn)了行李箱旅行袋等等東西吧？

    雖然這么想有點扯，可是不無道理??！

    “媽、你是不是有那、那個空間??？就是可以放東西的，隨身空、空間那種？”

    俞蘅看著眼前自個兒送上門的便宜傻兒子，心里好笑，面上卻更加深沉嚴肅了，嚇得周清榮腳一軟就想彎下去。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這個你就別問了?！?/br>
    周清榮眼睛一亮：“媽，還真有??？”見俞蘅點頭，周清榮更激動了，滿臉好奇：“媽給我看看嘛！多神奇啊！是手鏈手環(huán)還是項鏈耳環(huán)要不是戒指？”

    皺了皺眉，俞蘅說：“你都幾歲了，怎么好奇心好這么重的？我這邊一跟你說，你不得嚷嚷得街市都知道了？”

    “不會不會，媽，我就是好奇，你跟我說，我肯定不跟別人說的。媽，你那空間里，有沒有可以修煉成仙的秘籍呀？包治百病洗精伐髓的靈泉水有沒有？”

    沒有，有的只是想抽你一頓的心。

    俞蘅揪起周清榮的一邊耳朵：“行了，下次會給你看的，回去吧。”

    “哎哎哎媽放手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