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她美得太撩人[快穿]、重生農村奮斗妻、七十年代小財女、少將被omega撩了![星際]、元少的追妻法則、我家少年郎、嫁給首長那些事兒、林深處見喬、督主的初戀[古穿今]、撿到了影帝的崽崽[娛樂圈]
“我剛才就摔下來了!” 路小蟬故意用可憐的聲音說。 但是沒想到,舒無隙沉默了。 路小蟬想了想,又說:“要不然,你伸手讓我拽著你的袖子好不好?” 之前也拽過一次他的袖子,他不也沒躲么? “不可?!笔鏌o隙的回答斬釘截鐵。 “我又不會順著你的袖子,去拉你的手?!甭沸∠s拍著胸脯打包票,剛才舒無隙已經懲戒他了啊。 雖然舒無隙沒有回答,但是路小蟬知道,他肯定有那么一點點動搖,不然早就冷冰冰回答他什么“不可”,路小蟬肯定得再接再厲??! “無隙哥哥,這里已經不是我熟悉的鹿蜀鎮(zhèn)了,你不讓我拉著,我害怕你扔下我不管了?!?/br> 做了一輩子叫花子,裝可憐可是路小蟬的專長。 “我不會。” “那你給個袖子給我!” “你若是不小心碰到我,就不怕疼嗎?”舒無隙的尾音微微揚起。 “疼?什么疼?”路小蟬想了想,一拍大腿,“哦——我明白了!剛才我覺得耳朵像是被燙了一下!是你吧?是你故意的吧?你是嫌棄我嗎?” 你嫌棄我哪里,你就直說??! “我不嫌棄你?!笔鏌o隙回答。 路小蟬卻不開心了,他抱著胳膊,緊緊閉著嘴,不說話了。 你要是嫌棄我太聒噪,你直說??! 你要是連我想拉一拉你的袖子,你都討厭,你也可以直說?。?/br> 我眼瞎看不見,你覺得照顧我很麻煩,你也可以說啊! 嘴巴上說不嫌棄我,卻故意燙我的耳朵! 路小蟬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還有臉頰,之前仿佛要燒透他骨子的那種痛苦已經消失了,無論臉頰還是耳朵上好像都沒有傷口。 所以啊!這肯定是舒無隙用了什么修真的法門懲戒了他! “你怎么不說話了?”舒無隙的聲音響起。 我不說,我就不說! 路小蟬抱著胳膊,打定了主意。 “小蟬?” 舒無隙停下了腳步,麓蜀也跟著趴了下來。 路小蟬故意把腦袋歪向另一邊。 “小蟬?!笔鏌o隙靠近了他。 兩個字,從他嘴里念出來,就像吹了一口靈氣,得死死扣著心房,才不會讓這一抹靈氣消散。 路小蟬立刻就心軟了,好像對著任何人耍混撒潑都可以,但這個人不行。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為什么不能碰你?你為什么要燙我?” 前面那個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本來就是個不愛想事兒的主,可是這個問題,他想了無數(shù)遍,不給他答案,他就覺得萬般不開心。 舒無隙站在那里,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路小蟬就癟著嘴,一直等,沒想到舒無隙竟然轉了身,趴著發(fā)呆的麓蜀也站了起來,帶著路小蟬搖搖晃晃向前走。 “我沒同意跟你走!我不跟你走啦!” 路小蟬扭了扭,掙扎著要從麓蜀的背上下來,誰知道舒無隙用靈氣一壓,路小蟬就動彈不得了。 舒無隙手腕一甩,手指一勾,一道金色帶著銀邊咒文的絲帶就從路小蟬的手腕里緩慢地被拉扯了出來。 血液里有什么在流動的離開身體的感覺讓路小蟬心里驚訝。 但是那道絲帶直接把路小蟬給捆了。 路小蟬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更加生氣。 他有心,有心所以就算舒無隙有很多東西沒有對他說,他也知道舒無隙是真心對他好。 可他越是對他好,越是對他包容忍耐,路小蟬就越是想要知道,為什么他不可以碰他? “我不要跟你走!你放我下來!我要下來!你放開我!” 路小蟬來來回回那幾個字不停地嚷嚷,他就不相信舒無隙不覺得他煩。 “這里是荒郊野嶺。” 等到路小蟬嗓子都啞了,舒無隙才說。 路小蟬以為舒無隙是想勸他,如果這個時候放他一個人,他就會被山中的豺狼虎豹給吃了,但誰知道……舒無隙才不那么“溫柔”。 “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有用?!?/br> 路小蟬眉毛擰成了八字,他忽然覺得不是舒無隙要帶他去找太凌閣治眼睛,而是被舒無隙拐走做壓寨夫人了? “我就要喊!” “那你喊大點聲。反正我喜歡聽你的聲音?!?/br> 舒無隙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路小蟬怎么聽,怎么覺得他最后那句話不大對勁兒? 什么叫做“你喊大點聲,反正我喜歡”? 路小蟬終歸是把嗓子給喊啞了,他吸了吸鼻子,干巴巴說了句:“我想喝水……” 舒無隙終于走到了他的身邊,從他的腰間解下了那只藥壺,取掉了蓋子,送到了他的嘴邊。 路小蟬低著頭,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來。 冰涼的“醉生夢死”入喉,路小蟬的嗓子總算沒那么難受了。 他呼出一口氣來,隨口就說:“為什么別人喝醉生夢死,一壇子就醉了?我能喝好幾壇?而且還覺得它只是比白水好喝?” “因為,還少了一絲仙引?!?/br> “什么?” “修真者,但凡有了百年以上修為,尋常的酒是醉不了仙的?!?/br> “那要什么仙引?” “無意境天有一方藥圃,里面有一株仙草,名‘金風玉露’。用這種仙草入酒,可以醉仙。所以……取名‘酒撞仙’?!?/br> “還有這么神奇的仙草?可是……可是我又不是修真之人,也不是什么仙,按道理尋常的酒就能讓我喝醉……應當是我酒量好。那你醉過嗎?” 路小蟬的注意力已經從為什么舒無隙不讓他碰,轉到了能讓有百年以上修為的仙都倒下的酒。 “醉過?!?/br> “喝醉了的感覺是怎樣的?”路小蟬身子前傾,迫不及待要舒無隙說給他聽。 路小蟬仿佛能想象此刻舒無隙的表情,他微微仰著頭,唇角輕緩地上揚。 “極念之念,為所欲為?!?/br> 路小蟬愣在那里。 “許我浮生三千,也不如那一場醉?!?/br> 舒無隙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眷戀,以及要將世間一切都碾碎的執(zhí)著。 “那……那你現(xiàn)在是醒著的?還是醉了呢?” 他知道舒無隙走到了他的身邊,正仰著頭看著他。 那一刻,五內俱焚的熱燙從他的丹元向外溢出,攀附上路小蟬的血脈骨骼,元魂深處都在顫抖。 “你若要我醉,我就永遠醉著。你若要我醒,就在我醒之前殺了我。” 舒無隙的聲音那么冷,冷到極致卻如同執(zhí)念業(yè)火,要將三千世界一朝焚盡。 “一個人喝醉有什么意思???我跟你一起醉著唄……”路小蟬討好地笑著。 但是內心卻莫名害怕了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真正的舒無隙不會這般溫柔有耐性,相反,那是絕對的不容反抗、不容懷疑甚至于他一點點的猶豫都不會被對方狠戾鎮(zhèn)壓。 “你怕我了?!?/br> 舒無隙如同洗練月光落在靜海上的聲音響起。 “沒,我沒怕你?!?/br> 路小蟬的心里面卻在打鼓。 這幾天,他仗著舒無隙是他的“故交”,還承諾帶他去太凌閣,他就得意忘形了。 盡管舒無隙沒有告訴過他自己是誰,可他絕不是普通人。 “小蟬,你怕我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的表情。” 舒無隙的聲音溫和了起來。 “你……你開什么玩笑呢?我還沒有怕過呢!” “你還要拉著我的袖子嗎?”舒無隙又問。 這荒郊野嶺的,舒無隙再可怕,也沒有被扔下可怕。 “要?!?/br> 然后他聽見了舒無隙的一聲嘆息。 路小蟬身上的捆著他的絲帶松開了。 “若是讓你拉著我的袖子,你必然不會安分。” 路小蟬心想,你怎么這么了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