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明目張膽、蜜糖小公主、原來我是穿書文原女主、小溫軟、別動我的魚尾巴、六零年代好mama、渣掉她的前男友懷孕了
沒成想他覺得臉疼,松格里還覺得沒打夠呢,聽到這話,只送給他一個帶著凄涼之色的苦笑。 “爺怕是忘了為何要讓宋meimei和李meimei管家了,臣妾管事上面著實欠幾分章法,還請爺贖罪,臣妾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毕胧栈毓芗覚?quán)就收回管家權(quán),想送回來就送回來,臉呢?打腫了就不要了嗎? 她有嫁妝,正院兒又守的嚴密,這個男人那么重規(guī)矩,絕對不敢軟禁她或者把她放到冷院里,若真是二十年后,她還忌憚幾分,現(xiàn)在……她只能呵呵了。 “外面?zhèn)鳡攲欐獪缙蓿愕故且稽c都不怕丟臉?”四爺皺緊英挺的眉頭,臉色愈發(fā)黑了,向來帶著寒冰之色的雙眸罕見的快噴出火來。 自從被康熙訓斥過喜怒不定后,按上輩子算三十好幾的四爺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生氣過了,身上冷氣愈發(fā)嚴重起來。 說實話,就算他現(xiàn)在有三十多歲的閱歷,可是沒資本,粘桿處也才剛有個想法,還沒開始籌辦,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最重要的事情是,這個令人討厭的女人,是他懷胎七月的正室!若是讓宮里知道傳聞,誰都好不了! 松格里低著頭沉默不語,像是傷心到了極點說不出話來,身子都有幾分不穩(wěn),常嬤嬤趕緊過來扶著她。 “烏拉那拉氏,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管家!”四爺如寒星般的黑瞳,閃著危險氣息,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上隱忍不發(fā)的怒火,像極了草原上將要撲向獵物的雄獅,充滿危險性,分分鐘就能把人撕碎。 松格里還有空走神,這個感覺還是挺熟悉的,若是四爺也從上輩子回來了,那是從什么時候回來的呢?肯定不是從皇帝時期回來的,那個時候四爺身上的氣勢已經(jīng)比她強了不知道多少,現(xiàn)在卻沒讓她感受到那般深沉如海的壓力。 “回爺?shù)脑?,您是最重?guī)矩的人,所以臣妾也頂頂重規(guī)矩這一條,若是臣妾管家,現(xiàn)在精力不濟,少不得就得有很多人遭罪,還可能有人雞飛狗跳的哭鬧著求情,爺看……”松格里為難的看著四爺,眼神中是深深的不安和惶恐。 那個小太監(jiān)早就被李福海關(guān)在了柴房里,餓都要餓死了,要不是不知道根兒,估計連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能交代咯,某些人是一定要收拾的。 四爺終究還是看到了福晉的“惶恐”,卻氣跟得了哮喘一樣,深深喘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他畢竟不是十六七歲了,完全能聽得懂福晉的意思。 若是她管家,自己就不能插手,不管福晉做什么,他都只能支持,因為福晉是按著他重規(guī)矩這一條來的,想到李氏梨花帶雨的不依不饒和宋氏默默垂淚的溫婉模樣,四爺頭疼之余愈發(fā)覺著這個女人面目可憎,即使看起來好像漂亮了不少,也還是那么討厭! 不,比原來更討厭! “爺一會派人把賬本給你送回來!”四爺冷冰冰的甩下這句話就大跨步走了,看起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苦逼到極點的蘇培盛剛把氣兒喘勻和了,又內(nèi)牛滿面的拼命去追趕自家爺,他也算是追隨了四爺十幾年了,怎么就一直都趕不上四爺?shù)哪_步呢,永遠都在追追追的路上,還有比他更苦逼的皇子府大太監(jiān)么? 第8章 論打臉深度 等四爺走了,常嬤嬤和凝畫并著李福海才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扎著手不知所措,感覺跟做夢一樣。 “主子,爺就這么把管家權(quán)還回來了?”李福海是最傻眼的一個,前幾天李格格那邊的長樂還幸災(zāi)樂禍的嘲笑自己呢,現(xiàn)在就可以翻盤了?他以為怎么不得憋屈幾個月等小主子滿月了呢…… “凝畫你快掐我一下,四爺剛剛被咱們主子……氣走了?”常嬤嬤有些不可置信,感覺腳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樣。 自家主子成為四福晉三年多的時間了,哪回不是四爺神色冰冷離開,自家主子惶恐垂淚,所以說要叫常嬤嬤說,主子那個夢……做得好! “行了,等一會兒賬本送回來,還有更多好戲可以看呢,李福海,去拿銀子請行刑的太監(jiān)吃頓好的,明兒個可得一把子力氣呢。”松格里做在軟榻上摸著大肚子,唇角勾著肆意的壞笑,眼神中的冷意被嘲諷和期待沖淡了幾分。 四爺在回去外書房的路上,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服,尤其是臉上,火辣辣的燒,這個年代的他,并不知道有種抓心撓肺叫做臉被打腫。 要不是三十幾歲的靈魂控制著他,就十幾歲的本能來說,他覺得不遠處那顆樹都在嘲笑他。 狠狠踹了那顆樹一腳,不多粗的樹被他一腳就踹斷了,這才勉強消了幾分氣。 “蘇培盛,你去把李氏和宋氏那兒的賬本收回來,給福晉送過去。若李氏哭鬧,告訴她禁足三個月,沒事兒多抄抄佛經(jīng),若是她再吵鬧,爺就送她去莊子上呆著去,警告宋氏安分一點,快過年了別惹是生非!”回到外書房后,又運了會子氣,四爺才對著還沒緩過來的蘇培盛吩咐,因為怒氣未消,四爺說話的語速快到極致。 好在蘇培盛雖然掄腿的速度跟不上,腦子還是很聰明的。 “喳,奴才這就去辦?!彼嘀槕?yīng)諾下來,這一天天的,真是要跑斷他蘇小爺?shù)耐葍?,所以說以后寧愿得罪爺,都不能得罪福晉,女人真的太可怕了!還好他沒根兒! 不甘心的吩咐小太監(jiān)進去伺候四爺,蘇培盛掄起自己兩條小短腿倒騰著去李氏和宋氏那里要賬本兒去了。 因著四爺?shù)姆愿?,再加上蘇小爺實在是跑了太多路,臉色并不是多好看,李氏剛鬧了個開頭就不敢繼續(xù)下去,委委屈屈抽噎著把賬本交出來,轉(zhuǎn)身拿著佛經(jīng)恨不能大哭一場,說好的盛寵呢? 宋氏還不如李氏受寵,就更不敢鬧幺蛾子了,被蘇培盛冷著臉尖著嗓子傳達了四爺?shù)囊馑?,嚇得都臉色都白了,抖抖索索送走了蘇培盛攤在床上半天都起不來。 到了福晉那兒,自然又是另一番待遇,蘇培盛一張還算是嫩著的jian猾臉兒恨不能笑出花兒來,前世見慣了蘇大總管的討厭樣子,松格里并沒給他什么好臉色。 蘇培盛小心翼翼把賬冊遞給了常嬤嬤,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著神色淡淡的福晉翻看了一下才被準許離開。 蘇培盛感覺這臘月的冷天兒里,他今兒個出的汗,比初夏都要多! 不管蘇培盛回去怎么跟四爺交代,還算明媚的冬日下午,松格里斜靠在軟榻的墊子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翻看賬冊。 看完后就只剩冷笑,這群管事和嬤嬤莫不是以為以后自己一輩子都摸不著管家權(quán)了?還是以為她腦子有坑看完就忘。 以為痕跡都抹的差不多了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第二天早上,松格里慢條斯理用完了早膳,喝完了一盅燕窩羹,才慢悠悠扶著凝畫和常嬤嬤的手,帶著兩米八的大刀氣場霍霍向豬羊……那個管事和嬤嬤。 “給福晉請安,福晉萬福金安!”時隔不到十天的時間,好多人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大多都慌亂得不行,就算把賬本換好了的也是七上八下,感覺心都要自個蹦出來尬舞。 松格里還是沒理會他們,只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上首,靠著椅子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才注視著這群管事和嬤嬤們。 “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各位管事和嬤嬤覺得這算不算是緣分?”依舊是清雅溫婉的嗓音,卻讓眾人都嚇得顫了幾顫。 百分百是孽緣! “各位管事和嬤嬤以為賬本做的沒問題了,本福晉腦子也會跟著失憶?”她依然笑瞇瞇的問,有那等子心理素質(zhì)差的都想抱著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福晉您到底想要我們怎么樣?給個章程能不麻煩您的我們就自個動手!別再嚇唬人了!年根兒底下了積點德不行嗎? “許是福晉看錯了也是有的,畢竟福晉您這懷著身子,精神自然是比不得……”針線房的管事嬤嬤還以為李格格能夠幫上忙,迷之自信地剛開口,就被松格里拍著桌子打斷了。 “放肆!你是想挑戰(zhàn)本福晉的正室權(quán)威嗎?李福海,給我拖出去打!”打死算我的!松格里差點沒忍住把這句話給吐嚕出來。 不過這種仗著身份壓制別人,看別人滿臉憤恨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剛剛這句話說完,松格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她決定這句話以后就是自己的口頭禪了! 針線房嬤嬤被拉出去打,李福海并沒讓人堵住她的嘴,跟殺豬一樣尖叫哀嚎的聲音傳進來,又迅速擊敗了一部分人的心理素質(zhì)。 “福晉,您要奴才們怎么做才肯恕罪,您就直說吧,都是奴才們的錯。”王管事一臉認栽的心灰意冷臉,本來以為是個好糊弄的,沒想到是扮豬吃老虎,所以說何苦來呢,還不如早點認罪,他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全,不想再挨一頓打了。 “還是王管事識時務(wù),我也不為難你們,畢竟大過年的我也不愿意找不自在?!彼筛窭镄Φ酶裢鉁厝?,眾人聽著外面已經(jīng)開始嘶啞的哀嚎聲兒,齊齊打了個冷顫,決定以后若是再碰上這位福晉,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各位貪墨了府里多少銀子,我心中也大概有數(shù),比如王管事還算沒黑心到底,只貪墨了不到三千兩,其他人若是不記得,可以來找我確認,本福晉不嫌麻煩?!彼筛窭镄Σ[瞇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最后一批人的幻想,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去,徹底認輸。 “只要你們把銀子給還回來,你們該有的月例和賞賜,我都不會收回來?!北娙说纱笱劬?,怎么著?福晉你還想著把我們這些年的血汗錢也收回來?你是厲鬼嗎? “可這貪墨主人家銀子,到哪兒都是大事兒,就算是還清了,拉你們?nèi)ヒ姽?,也得下大獄,不過就是砍頭和不砍頭的區(qū)別而已。” …… 福晉我跟你說你這樣萬一有個魚死網(wǎng)破的很容易破財你知不知道? “但是呢,我這人心軟,也想為腹中的小阿哥積福,所以允許你們戴罪立功?!甭牭竭@里,聰明的已經(jīng)拐過彎兒來,開始考慮給這位主子干活兒到底值不值得。 不聰明的還是一頭霧水,可是聽到戴罪立功也都開始激動起來。 “本來嘛,這用生不如用熟,你們也都在府里呆了半年了,我也不想換些不熟的奴才過來,還得現(xiàn)□□,我怕肚子里的小阿哥等不及。” 眾人無語的看著松格里的大肚子,照福晉這個慢悠悠的講話速度來說,他們很肯定小阿哥大概率不會是急性子。 “所以,銀子還回來,你們該干什么還干什么,一個月下來不出錯的管事和嬤嬤,我會另外賞你們一個月的月例銀子,若是出了錯的,那就得扣,怎么扣你們自個出個章程,都想清楚再答復(fù)我?!狈凑吕y子也沒多少,怎么也趕不上他們貪的零頭,總不能一點不讓人賺,不然積極性哪里來呢,她在那種叫做電視的匣子里都看過了,這叫獎金,好多人都愿意為了這個拼命。 眾人并沒有思考太長時間就都答應(yīng)下來,畢竟就三種選擇:不還銀子砍頭,還銀子坐牢,還銀子給四爺府干活兒,他們本就是包衣世家出來的,天生就是伺候人,伺候誰不是伺候啊,做奴才還想著寧死不屈怎么那么能呢! “有一點兒可得跟你們說清楚了,我這人眼里不揉沙子,老實干活兒便罷,若讓我發(fā)現(xiàn)有誰亂傳消息,給我找麻煩的,也不用費事兒,直接仗斃,沒有第二種可能,各位管事和嬤嬤可都記下了?”松格里唇邊的笑一直淡淡掛在唇邊上,語氣也不曾加重,可就是讓眾人憑空覺得身體寒了一下子。 眾人都趕緊應(yīng)諾下來。 “主子,那位李嬤嬤已經(jīng)暈過去了?!崩罡:_M來小聲匯報。 “把她遣送回內(nèi)務(wù)府,那個小太監(jiān)割了舌頭送回內(nèi)務(wù)府?!比舨皇菫榱私o弘暉積德,以她現(xiàn)在戾氣未消的狀態(tài),絕對會讓這兩個人死得很慘,現(xiàn)下雖不要命,該狠的松格里也絕不心軟。 繼渾身一寒以后,眾人又開始出細毛汗,大家抬起頭木愣愣的看著福晉唇角彎出個漂亮的弧度,跟他們說: “這第一件事情需要安排你們做的,就是推薦個完全清楚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的針線房嬤嬤過來頂上李嬤嬤的缺,這對大家來說可有困難?” 明明福晉的笑容,漂亮的如同一朵在冬日里盛放的白玉蘭花兒,可眾人恍惚間都覺得自己白日見到了鬼,還是厲鬼。 第9章 又哭又笑(捉蟲) 沒兩天的功夫,松格里的額娘就上門來了,還帶了三個丫頭過來。 “給福晉請安?!睘趵抢蛉艘贿M門就先端端正正給松格里請了個安,松格里捧著個大肚子都來不及阻止。 “嬤嬤,快扶額娘起來,哪兒就那么多禮了?您也不怕折煞了女兒?!彼筛窭镄∧槂喊逯鴭舌磷约翌~娘。 “人多口雜的,禮多不出錯兒?!睘趵抢蛉艘恢笔莻€爽利性子,該盡的禮數(shù)到了也不矯情,直接坐在宮格里下首的椅子上笑著說,圓乎乎的臉蛋兒讓人看了歡喜,若是忽視年齡跟松格里一樣一樣的。 “家里祖母他們可都好?”松格里也不多說,自家額娘是個固執(zhí)性子,有自己的行事原則,上輩子她是最像額娘的,可惜沒能碰到阿瑪那樣一個良人。 “你祖母前些日子受了點寒,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擔心你,前幾日常嬤嬤回去時你祖母也在,當時就急的上火,這不,老太太叫把自個兒身邊□□好的丫頭給你送過來了?!睘趵抢蛉擞X羅氏先是打量了松格里一眼,見她臉上氣色還不錯,才松了口氣,笑著開口。 “你阿瑪和你幾個兄弟都還不錯,你大哥星禪現(xiàn)在都當阿瑪了,你那小侄子隨了你大嫂,好看著呢,你二哥進了京畿大營,你三弟和四弟天天鬧騰著也要去,剛被你阿瑪揍了一頓?!甭犞~娘說著自家的事情,松格里神色柔和下來,圓潤的眼眸在微微水光浸潤下愈發(fā)明亮,唇角也帶上了放松的笑容。 雖然阿瑪有兩個側(cè)室,可一個是祖母的丫頭,一個是額娘的陪嫁,都是綿軟性子從來不惹事的,家里生了四個小子就她一個閨女,所以祖母疼她真真是疼到了骨子里頭。 上輩子她老人家去世的時候,松格里正跟四爺在蒙古,忍受著蒙古公主的刁難和羞辱,等回來后得到祖母去世的消息,直接就暈了過去。 因著那個時候弘昐生了重病,四爺心情不愉,她也滿腦門子官司,到最后她也沒能去參加祖母的葬禮,這是她一輩子的痛,想到這里她特別恨上輩子的自己,真得窩囊到想起來就很不能回去掐死那個自己。 “你們都退下吧,我跟額娘說些體己話。”松格里輕聲吩咐,常嬤嬤帶著凝畫和三個新來的丫頭靜靜退了下去。 “前幾日,京中一直在流傳四爺寵妾滅妻,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等下人都離開后,覺羅氏才收了笑容,一臉認真問道,眼神中說不出的擔憂和心疼,看得松格里忍不住酸了鼻子。 “沒什么大事兒,只是我使了法子整治了下府里而已。四爺一直都不喜歡我您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那個李氏作踐我,我好歹也是咱們滿族姑奶奶,金尊玉貴伺候著長大的,如何能讓一個妾室欺負了去,他既無情我便休!我倒是要看看,這循規(guī)蹈矩的四爺如何面對這天下悠悠之口……倒是叫額娘和祖母擔心了?!彼筛窭锶套∽约盒睦锏乃釢?,笑得云淡風輕。 “你?。男【褪莻€霸王性子,額娘真是不知道當初叮囑你的是不是錯了,到底你是要跟四爺過一輩子的,若是過于強硬,只怕難受的還是你?!庇X羅氏聽著松格里的話,更擔心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閨女無法無天的性子,所以在她嫁進宮里前千叮嚀萬囑咐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正妻,眼看著前幾年松格里有些矯枉過正,宮里人多口雜她不便說什么,只能急在心里??裳巯滤筛窭锘剡^味兒來了,又是比原來還潑辣幾分,實在是……沒見過家里婆婆年輕時候厲害的覺羅氏不明白,這到底隨了誰啊? “額娘……我若讓人尋不著錯兒,有阿瑪在他也不能怎么著我,我有嫁妝,有手腕兒,自不會吃了虧去,我有預(yù)感,肚子里是個哥兒,有了他,四爺愛跟誰親香跟誰親香去,還能落個賢惠的名聲,我自個兒和小阿哥過好了就行,您就別擔心了。”松格里像很多年前還未出嫁時一樣對著額娘撒嬌,話里話外有主意的很。 “唉……你呀,凡事留些后路的好,畢竟還沒生呢……若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遣人來府里,別什么都自己扛著?!庇X羅氏太了解自家閨女的性子,知道多說無益,只能想著法子幫她。 許是因為孕期多愁善感的緣故,聽覺羅氏說完,松格里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從眼眶中直直落了下來。 “額娘……是松格里不孝,讓祖母和阿瑪還有您擔心了,以前是松格里沒想明白,以后不會了?!奔词故橇髦蹨I,松格里唇邊也掛著笑,能重新活一輩子真好,這輩子她一定不會再讓身邊那些愛她的人傷心難過。 “都多大了,還動不動就哭,仔細傷著肚子?!睘趵抢蛉丝粗筛窭镉挚抻中?,心里也難受,趕緊走上前把她攬在懷里。 時隔多年,被額娘摟在懷里,松格里更忍不住,隔著烏拉那拉氏的衣裳,松格里把腦袋埋在她懷里,眼淚一點點滲進她的衣服里,過了好一會子才不好意思的放開她。 “叫額娘見笑了,這陣子不知道怎么了,總是情緒起伏特別大?!彼筛窭镉门磷硬粮蓛糇约耗樕系臏I,有些羞澀,都活了兩輩子,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在額娘懷里哭,她臉皮實在是還沒修煉到家。 “呵呵……是小阿哥調(diào)皮,害她額娘也跟個孩子一樣,你平日里要多聽常嬤嬤的話,小心著肚子才是。對了,今年你可還要入宮里去?”覺羅氏無奈的摸了摸松格里的腦袋,突然想起來問道。 “嗯,這才七個多月,不去宮里頭怕是又要鬧騰,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彼筛窭稂c點頭,想著上輩子被折騰一溜夠的事情,眸色又冷硬下來。 要是今年再有那等子不開眼的想折騰她,那這個年大家就都別想過好了,烏拉那拉氏也不是白立在那里的,祖母還是一品誥命夫人呢,想到過年能見到祖母,松格里心頭又柔軟下來,對進宮的事情都有了幾分期待。 “今天跟過來的三個丫頭都是家生子,都在你祖母面前□□了好幾年的,你祖母那人你知道,我是萬萬趕不上的,她們家人都還在府里,你放心用就是,千萬別逞強,一定一定仔細著身子?!睘趵抢蛉寺勓?,神色還是止不住的擔憂,可這是真的沒法子,嫁到皇家總有許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