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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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喝,躲在屋子里不見人。” “顧珒——”秦嘉沉著臉,直呼他的名字,“難道你就這點本事了嗎?” 像是再也忍受不住,顧珒漲紅著臉,胸口也不住起伏著,他殷紅著眼,砸碎了手中緊握的茶盞,看著秦嘉,厲聲喝道:“孤讓你出去!” 外頭幾人聽到這番聲響都嚇了一跳,忙推門進來,秦嘉沒有理會他們,依舊看著顧珒,話倒是對他們說的,“出去,沒有本宮的吩咐,都不準進來?!?/br> 聲音很沉。 眾人不敢不聽,互相對視一眼,還是都退了出去。 殿門重新被合上。 秦嘉看著還漲紅著臉的顧珒,沉聲說道:“顧元祐,你到底在躲避什么?就因為他們的話?因為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顧珒臉色發(fā)白,雙手也緊握成拳,他顫抖著兩片唇想說些什么,最終卻什么都吐不出。 難道不是嗎?本來就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父皇和母后又何至于對永安王一家下毒手?是他的無能,害了旁人。 想到這一年多為永安王府奔前走后,想要為叔父他們討回一個公道,可現(xiàn)在看來,他就像是個笑話叔父他們?nèi)羰侨掠兄?,恐怕也會覺得他假惺惺吧。 若不是因為他。 他們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場? 殿內(nèi)明明擺足了銀絲炭,可他還是覺得很冷,就像是置身在冰窖一樣。 秦嘉看著他這幅樣子,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她彎下尊貴的身軀,蹲在顧珒的面前。 而后。 她伸手,覆蓋在他微微打顫的手上,輕輕地包攏在自己的掌心中,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顧元祐,有些事與你無關,就不要攬在自己身上。” 秦嘉突然的溫和讓顧珒有些茫然,神色怔怔地看著她,聽她繼續(xù)說道:“比起他們,你雖然有諸多不足,可你也有比他們好的地方?!?/br> “你性子溫和,為人善良,最主要的是有容人之心” “你會廣納賢才,也會聽從他們的諫言,比起許多□□獨斷的上位者,你比他們好的太多了?!?/br> “父皇和母后——” 秦嘉抿了抿唇,沒有往后說。 對于姑姑和姑丈的做法,她并不認同,甚至有些厭惡,但他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子以后可以更好的坐在那個位置。 所以,有些話,她不能說。 她只能握著顧珒的手,直視他茫然的眼睛,道:“有些事,發(fā)生了,有些錯,也已經(jīng)鑄成了。” “我們只能向前看,而不是耽于這些過錯之中,一味地責備自己,若是”她稍稍停頓一瞬,“永安王一家泉下有知,恐怕也不會希望看到你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br> 殿中靜默良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珒才啞著聲音說道:“那我應該怎么做?” 秦嘉問他:“您原本打算怎么做?” 原本? 顧珒眨了眨茫然的眼睛,須臾之后才啞聲道:“還永安王府一個真相和公道?!?/br> 這是他最初的期盼。 那些英魂不該被污名遮蓋。 “那就按您想做的,去做?!鼻丶挝罩氖?,想起當日蕭知同她說得那些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鄭重道:“這件事或許并不容易,但我會陪著您?!?/br> 她沒有聽從姑姑的話,去跟太子說,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 這世上有太多的事,都沒有定義。 并不是驍勇善戰(zhàn)、獨斷堅決便是帝王,一個心懷天下,有仁義之心的人,一樣也能成為一個受萬人愛戴的君王。 她會喜歡上他。 不正是因為他的善良和仁慈嗎? 顧珒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他呆呆看著秦嘉,不知道過了多久,蒼白的臉上終于綻開一抹晴日。 *** 顧珒想要還永安王府一個公道,其實并不容易。 這件事涉及了他的父皇,他的母后,甚至還包括他的外祖一家倘若真想重新開審,那便是把他們的過錯擺大眾面前,沒有一個王侯貴族會希望旁人來點評自己的過錯。 更何況—— 還是宮里的那幾位 而就在顧珒?yōu)檫@件事奔波的時候,邊防又傳來消息了。 當初大家以為夏國式微,縱然下了戰(zhàn)書,也沒有多少人放在眼里,就如端佑帝所言“區(qū)區(qū)一個小國,兵馬都沒有多少,難不成朕還會怕他們不成?” 可與他們料想的不同。 夏國來勢兇猛,十幾日的功夫便讓大燕連失了幾座城池,甚至還在以不可阻擋的架勢往京城的方向過來,一時間,人心惶惶,不僅是坊間百姓人人自危。 就連朝中官員亦是如此。 他們安穩(wěn)的日子過得實在太久了,這些年,邊防有西南王和陸重淵坐鎮(zhèn),偶爾幾次戰(zhàn)役也都是以大捷收尾,如今西北雖然沒了陸重淵,但番邦也沒有來犯。 久而久之。 太平日子過久了,大家也就越來越懶散了。 突然傳來這樣的消息,不管是京城里的百姓,還是別處的百姓,都變得慌張起來。 都在打仗了,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他們哪里還顧得了別的?民怨沸騰之下,一個個都開始說道起來“如果真是端佑帝冤枉了永安王一家,重新審查,洗清真相便是?!?/br> “就是,不過是一份罪己書,只要他寫了,就不會打仗了。” “真是的,難不成真要死很多人,他才肯認錯嗎?” 這些聲音原本只是小范圍的傳播,可說的人越多,聲音也就越發(fā)響亮,等傳到皇宮的時候,端佑帝免不了又發(fā)了一頓脾氣,接連罰了不少人也無濟于事。 ** 早朝上。 端佑帝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百里加急送過來的折子,越看上面的內(nèi)容,他的臉色越沉,“冀州失守,瀛州失守,朔州失守”他每說一句話,臉色便越沉。 等說到最后,再也忍不住。 手上的折子往底下砸,厲聲罵道:“飯桶,都是飯桶,他們都是做什么吃的,連夏國的幾萬兵馬都扛不???!林尉,你這個兵部尚書是怎么當?shù)???/br> 林尉面色發(fā)白,往前幾步,拱手道:“陛下,夏國兵馬雖然少,但顧辭顧辭早年有游歷的經(jīng)驗,對于大燕的地域十分了解,他又是趁大家不備偷襲?!?/br> “所,所以” 明明是寒冬臘月,可他卻滿頭大汗,說話也變得越來越磕磕巴巴。 端佑帝沉著臉,斥道:“朕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你就說,現(xiàn)在怎么處理?” “這” “怎么?”端佑帝見他這幅樣子,臉色黑如墨,“我大燕難不成還沒有能迎敵的人?” “陛下,顧辭如今所在的區(qū)域當初是由陸都督統(tǒng)轄,這一年雖然另指派了徐將軍過去,但他畢竟年邁,恐怕不敵顧辭的兵馬,若是從京中或者其他地方調(diào)任,對西北地形不熟”林尉低聲答道。 “其實顧辭所言” 他這話還未說完,端佑帝就立刻拉下了臉,直接拿著一旁的杯盞往底下砸去,“放肆,我泱泱大燕,何懼大夏這個螻蟻小國?” 他往底下看去:“有哪位愛卿愿意領兵前去?” 眾人左顧右盼,卻都沒有應聲。 端佑帝見這幅畫面,氣得直接紅了臉,他連稱三個“好”,最后手撐在扶手上,冷聲道:“沒有人去,朕就親自去!” “朕就不信” 他一邊說話,一邊起身。 但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還是近來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猛地一起身,身子就往后砸去。 “陛下!” “父皇!” 端佑帝由李德安扶著坐穩(wěn),臉上的神色卻不復先前,反而有些茫然和怔忡,他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老了可他縱然老了,也不可能向別人認輸! 更不可能如顧辭所愿,寫下罪己書! 他沉著臉,看著底下,想著誰能去迎戰(zhàn),可看了許久,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稟報:“五軍都督陸重淵請見陛下?!?/br> 這一聲通傳,猶如平地乍起的驚雷。 剛聽到的時候,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一個個都忍不住嘀咕起來。 “誰?” “陸重淵?” “他怎么會來?他的腿不是廢了嗎?” 端佑帝也有些納罕。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李德安會意,揚聲道:“宣。” 沒過多久。 殿門外頭走進來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緋色朝服,腰系玉帶,手拿笏板,逆著光打外頭一步步進來,在眾人或是震驚、或是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正中間,而后面向龍椅上的男人,淡淡道:“臣請旨,迎戰(zhàn)?!薄?/br> 作者有話要說: 醬。 明天見。 第1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