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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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駿搖搖頭。 頓了頓,他又問自家夫人:“這種小混球,你說是不是要把他趕得離皙皙遠遠的?” 見著明駿如此著急的樣子,祝心音趕緊安慰他—— “皙皙最聽我的話了,我不同意的人,她肯定也不會喜歡的,你放心好了?!?/br> *** 開學(xué)后,t大的招生老師又來學(xué)校找過喬皙一次。 喬皙當(dāng)場沒說什么,見面過后,便發(fā)了條短信給招生老師,將t大的保送給拒了。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決定。 但因為她之前已經(jīng)考慮過很久,所以并不后悔。 她憋著沒將這事告訴任何人。 沒告訴大表哥,沒告訴菀菀,也沒告訴盛子瑜。 結(jié)果第一個知道這事的還是韓書言。 他是第二十六名進的集訓(xùn)隊,目前還在兩個學(xué)校中搖擺不定。 韓書言是在老師辦公室聽見的。 下課后他便跑來找喬皙了,向來溫和的語氣里難得帶了幾分質(zhì)問的意味:“喬皙,你怎么回事?” 喬皙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著急,因此當(dāng)下便好聲好氣的解釋道:“我認真考慮過的?!?/br> 韓書言脾氣那么好的一個人,都有些被她氣著了:“我們學(xué)校沒簽保送的,除了你,還有兩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喬皙愣了愣,然后理所當(dāng)然地搖了搖頭。 “明師兄是一個。因為不管他簽不簽,那兩個大學(xué)的所有專業(yè),他隨時想去就能去。” “還有一個是江若桐??伤峭饧矸荩还苁歉呖?,還是申請國外的大學(xué),人家都有大優(yōu)勢。” “喬皙,你和他們一樣嗎?你為什么要放棄保送?” 喬皙愣了愣,然后解釋道—— “我是覺得,如果我簽了約,最后卻不去的話……會影響下一屆的學(xué)弟學(xué)妹。” 之前她在西京一中念書時,就聽說曾有一個學(xué)長先是簽了p大最后卻毀約,結(jié)果導(dǎo)致之后整整五年,p大再沒有給過西京一中一個保送名額。 喬皙知道,先和國內(nèi)一所大學(xué)簽約作為保底,再去申國外的大學(xué),這大概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可一想到屆時若是毀約,會影響到后面的同學(xué),她便做不出了。 聽了她這樣的說法,韓書言一口氣哽在心口,差點被氣死。 他無奈道:“你傻不傻?你見過誰會管這么多……這不是你該cao的心?!?/br> 喬皙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可如果不這樣做,我心里會很難受?!?/br> 韓書言無奈地看她一眼,“p大的呢?你也給拒了?” 喬皙搖搖頭。 p大的老師只聯(lián)系過她一回,并不像t大那樣窮追猛打。 她不回復(fù)的話……應(yīng)該算是默拒了吧? 一聽她這樣說,韓書言立刻又高興起來:“今晚p大那邊請集訓(xùn)隊的同學(xué)吃飯,說是數(shù)院的江教授也會來,到時候會給大家一些思路上的指導(dǎo)?!?/br> 這也是招生組的慣用伎倆。 明面上是請同學(xué)們吃飯,又有大教授來和大家交流,其實合約一早就備好了,就等著大家酒足飯飽放松警惕然后好哄著簽下。 喬皙本來是不想去的,但韓書言將她拒掉保送的事情告訴了明屹。 韓書言的意思倒是很明顯,他勸不了,那只能告訴她家里了。 只是明屹顯然沒將這個當(dāng)一回事,當(dāng)場也不過是捏了捏哭氣包的臉,“拒了就拒了唄?!?/br> “不過晚上那頓飯你可以去,去和江教授見一面?!?/br> 聽到江教授的名字,喬皙就有些發(fā)憷。 那是江若桐的爸爸哎……她都不喜歡江若桐,再跑到人家爸爸面前去問東問西,那不是很奇怪嗎? 明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當(dāng)即評價道:“狹隘。” 喬皙有些生氣,當(dāng)下也不甘示弱:“大表哥,‘狹隘’對應(yīng)的英文單詞是什么?說出至少三個?!?/br> 明屹:“……” 難得見大表哥被噎住,喬皙不由得有些開心。 她總結(jié)道:“你看,你還是要跟著聶師兄乖乖學(xué)英語的。” 所謂聶師兄,是附中一位已經(jīng)畢業(yè)的學(xué)長,現(xiàn)在在外國語大學(xué)念大三。 雖然mit那邊對明屹的要求是“只要有托福和sat成績就行”,但祝心音也知道,總不能真的就放任這小混球去考個零分的寫作成績回來,所以還是給他請了個家教過來。 原先祝心音給他挑的家教是個女生。 畢竟她本意便是讓兒子多和女孩子接觸,更何況現(xiàn)在是考試關(guān)頭,要是找個男家教來,惹得兒子分了心,或是再出點故事,那就實在不妙。 只是明屹堅持不要女生,并揚言不給他男家教,那他便去裸考。 祝心音哪里拗得過這小混球? 罷了罷了,男家教就男家教,再多來一個她也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了。 當(dāng)晚,明屹便有意通過蠢m(xù)eimei,將自己拒絕掉女家教這件事透露給了哭氣包。 他面上一片淡定,但心里卻是急不可耐地等待著哭氣包的表揚。 如果有尾巴的話,那么此刻他的尾巴一定已經(jīng)翹到了天花板上。 喬皙自然是震驚的。 大表哥的寫作差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有臉對家教挑三揀四? 他對自己簡直沒有半點數(shù)! 當(dāng)然,明屹并不知道,哭氣包竟然是這樣看自己的。 他只知道,將家教換成男的,此舉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最開始是明屹不愿意孤男寡男的同另一個大男人共處一室好幾個小時。 于是他每每寫完了一篇作文,都要將哭氣包叫過來幫自己批改。 直到上第三次、第四次課的時候,明屹知道哭氣包出去遛狗了,所以并沒有叫她。 但聶師兄并不知情。 看著面前這篇明屹剛新鮮出爐的錯漏百出、文不對題的垃圾文章,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聶師兄狀似無意的開口:“喬皙今天不在家???” 他問第一遍的時候,明屹有一點懷疑。 等等他問第三遍的時候,明屹十分肯定,有人在覬覦他的哭氣包。 因為位滿,原本明屹約的考試時間是四月。 但由于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為了將這個覬覦哭氣包的混蛋盡快趕走,明屹直接預(yù)約了下星期在新加坡的托??荚?。 當(dāng)然,他的一番苦心,哭氣包全看不到。 在喬皙看來,事情僅僅是這樣的。 大表哥預(yù)約了下星期的考試后,每天看的書就變成了—— 《十天突破托福寫作》 《教你如何七天戰(zhàn)勝托?!?/br> 《托福詞匯五天記憶法》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著,到了今天,大表哥書包里的書已經(jīng)變成了—— 《三天沖刺:決勝托福考試!》 大表哥這是何苦呢? 喬皙想笑,但又怕大表哥生氣打她。 艱難地忍過那一陣笑意后,喬皙拽住了大表哥的書包帶子,眼巴巴地瞅著他。 “你哪天的飛機去新加坡考試呀?” 明屹想了想,“后天?!?/br> 喬皙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同樣是后天,她要和其他入圍集訓(xùn)隊的北京考生一起,跟隨領(lǐng)隊老師再次去往杭州,接受國家集訓(xùn)隊第一階段的集訓(xùn)。 大約也是想起了這一茬,明屹朝她伸出手,”手機給我。“ 雖然有些疑惑,但喬皙還是乖乖照做,將手機遞給他。 明屹打開手機,點開她的通訊軟件。 喬皙有些著急:“你干嘛看人家微信呀?” 她和菀菀、盛子瑜三個人偷偷拉了個群聊,名字叫“日月山乞托福成績?nèi)蚪涣鞣窒砣骸薄?/br> 這個群只是她們建來猜測大表哥的托福成績的。 等到大表哥的成績公布后,預(yù)測差得最遠那個人就要請客吃飯。 這個群里自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信息。 但是,喬皙想,如果被大表哥知道,她猜測他的托福只有52分…… 那她一定會挨打的。 站在一旁的喬皙瑟瑟發(fā)抖。 只是大表哥并沒有關(guān)注她的群聊,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微信聯(lián)系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