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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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婦這習(xí)慣真不好! “小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真真兒好看!”郭滿興奮道。 “……”不知道怎么接。 “氣質(zhì)如蘭,行走間步步生蓮,”郭滿夸美女素來不吝溢美之詞,若非女兒之身,當(dāng)真可謂油嘴滑舌之最,“郭家的姑娘,沒一個能抵得上嫻姐兒的……” “你過譽了……” “……除了我?!?/br> 周博雅差點沒被這最后一句給噎死。 第13章 第十三章 惠風(fēng)和暢,天朗氣清。 早上起得早就是好,郭滿喜滋滋地帶著雙喜雙葉兩丫頭逛園子。周家的花園布置得比前世景觀還要雅致,格局大,且處處透露出周家百年世家的底蘊。亭臺樓閣與花草樹木交相輝映,芬芳的草木清香縈繞在鼻尖,心曠神怡。 雙喜雙葉兩眉頭都要擰成一個疙瘩,欲言又止的,想勸她又不知從何開始。 按她們說,這新婦嫁進(jìn)夫家的第二日,不是都該與新姑爺膩在一起?她們姑娘方才還在念叨姑爺生得第一俊。既然第一俊,那為何不厚著臉皮膩著他?似這般沒頭蒼蠅在園子里亂走,不就是給了那些個心思不純的丫頭機(jī)會向姑爺獻(xiàn)殷勤? 雙葉是暗中把清歡清婉給狠狠記恨上了。 ……能不記恨么? 就在方才,她們姑爺姑娘一起回了屋子。姑爺前腳剛走,清婉清歡就一幅心神不寧萬事憊懶的模樣。掐著細(xì)腰,眼睛很不得跟著姑爺飛走。過一會兒瞧一眼外頭過一會兒瞄一眼窗戶外頭,打量她們才來不知道?不就是在瞧姑爺是不是回來了! 雙葉心里清楚,所以更計較,然后就處處不滿。 實在瞧不過眼便指使個事兒,那清歡立即就蹦了起來,跟她做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似的。清婉倒是沒炸,但也陰陽怪氣地指明她們倆是姑爺書房里頭伺候的,并非一般的粗使,做不來這等遞茶送水的粗活兒。真當(dāng)自己跟周家正經(jīng)姑娘啊,架子端得比誰都大! 雙葉心里頭耿耿于懷,可又不能跟她們家姑娘挑明。 她清楚自家姑娘的,行事最是干脆粗暴。若被她曉得了那還得了?依她們家姑娘的性子,清歡清婉定然要被攆出去!雖說姑娘是女主子自當(dāng)有這個權(quán)利,可才嫁到人周家兩天就攆人姑爺院里伺候的大丫鬟,那成什么人了? 且不說這頭雙葉一口氣悶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書房那邊周博雅命人喚了周家大管家,心情不美。 “不管是何人絕不姑息,還請公子息怒?!?/br> 大管家還沒見過周博雅黑臉,冷汗當(dāng)下就冒出來,連連保證一定查到底。他心下也正在納悶兒呢。新奶奶昨兒才進(jìn)得門,連面兒都沒見著。這些個有鼻子有眼的胡吣,到底從何人的嘴里冒出來? 周博雅擺擺手,示意他自去。 人一走,他拿著公文看了一會兒又放下,起身往周大夫人的院子去。 周大夫人在福祿院喝了新媳婦茶,又陪大公主敘了會兒話,才將將回。周博雅不來,她正巧跟蘇嬤嬤倆又琢磨起新媳婦還是個青瓜蛋子的事來。 新媳婦聽說才及笄,十五歲。尋常姑娘這個時候來是有些晚,但新媳婦在娘家過得苦,晚些也能理解。實在不行,也可以請?zhí)t(yī)看看。她煩是煩周博雅,她們家雅哥兒正值血氣方剛的年歲,這么干熬著等也不是事兒! “若不然,給雅哥兒備上兩個通房?” 她這話一出,旁邊替她捏肩的丫鬟風(fēng)鈴身子頓時就是一僵。忍了又忍,才沒在方氏跟前露出端倪,只是手下卻更體貼了些。 “這般不妥吧……”前頭才和離就提過一回,被大公子給拒了,這回再提,定更不會答應(yīng)。 蘇嬤嬤沒注意到風(fēng)鈴瞧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有些猶豫地說,“咱們大公子的性子跟旁人不一樣,最是不喜跟丫鬟們糾纏。這般行事……他約莫不會高興的?!?/br> “這不是沒法子么!” 周家自祖上起便有男子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的家規(guī)。上至周紹禮下至周家小輩,后院都只一個正頭夫人。但正頭夫人只一個,通房小星卻是不拘的。琢磨了會兒,方氏覺得可行,“挑老實的便是,總不會給媳婦難看的……” “不必了母親。” 蘇嬤嬤還沒接嘴,正巧過來的周博雅聽見了,“母親?!?/br> “雅哥兒來了,”方氏抬眼一瞧立即笑了,“怎地這時候過來?” 周博雅人高腿長,看著不疾不徐,眨眼就走到了跟前。他笑著與方氏行了個禮,便被方氏指使到身邊下首右側(cè)的椅子坐下。 他一坐下,丫鬟立即蓮步上前奉上熱茶。 方氏擺手示意她們退下,就又開口了,“通房還是要備的,媳婦年歲太小身子骨兒沒長全,總不能壞了她根基。你且放心,娘心里有數(shù),自不會留那些個心術(shù)不正的。若你是怕新婦瞧見了引起夫妻不睦,就把人擱前院書房,侍弄書墨,紅袖添香。” “母親想哪兒去了!兒子是這急色的?”周博雅皺眉,“紅袖添香就不必了,研磨兒子自己會研?!?/br> 周博雅接過茶輕呷一口,眉頭幾不可見地一皺。太苦! 自然地放下杯子,推了開,他又緩緩道:“兒子如今已弱冠之年,正是立業(yè)的好時候。朝堂上也有諸多事兒要忙,沒那些精力再去應(yīng)付?!?/br> “又不是正經(jīng)妻妾,誰教你應(yīng)付?” 方氏不以為然,呷了一口茶。上個月采摘的新茶,最是清爽:“不過是給你平日里消遣的玩意兒罷了?!?/br> “母親說笑了?!敝懿┭盘а劭戳怂?,淡淡一笑。繼而輕飄飄感慨了一句,意有所指,“這人只要是活的,再是個玩意兒,也會生出小心思的……” “話不能這么說,玩意兒生出小心思還能拿主人怎么著?”方氏就不信了,“你若是怕她們生出心思,別給臉就是了?!?/br> “能少些麻煩自然是好的?!敝芗壹掖髽I(yè)大,京中多少世家巴不得周家翻車?周家男人知道,與女色上素來克制,避免后院失火。 不過再克制再嚴(yán)格,也擋不住有些自恃貌美之人一顆想往上爬的心就是了!尤其盯緊了府上的香餑餑,嫡長孫周博雅。 茶水周博雅喝一口便不動了,奉茶的婉玲眼一動,公子不是最愛新茶?這可是最新的…… 心里嘀咕,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周博雅又說,“兒子平日里公務(wù)也忙,時常處理到深夜。這般也是為了自己打算。況且母親也別忘了,兒子再是冷清,也是個普通人。是人總就有懈怠的時候,到時書房里頭日日伺候的,自然比后院里頭的親香……” 本還堅持的方氏聽他這話,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一僵,漸漸就消聲了。 她垂下頭,自然憶起,周大爺年輕時候也養(yǎng)過三個通房。 原本是自幼在他身邊伺候大丫鬟,情分自然有。方氏考慮著懷了孕身子不方便,于是就做主給開了臉做通房。結(jié)果這一開臉果然就出事。那通房仗著與周大爺多年的情分,私下里偷偷倒了避子湯。 一來二往的,果不其然就懷上了。 周大爺最是個憐惜柔弱的多情人。憐惜通房柔弱,非鬧著不給藥掉。懷了七八個月,不能再如何,就只能生下來。那通房嘗到了甜頭更會得寸進(jìn)尺,見天兒地慫恿周大爺給孩子抬身份。孩子的身份要抬,生母自然不能再當(dāng)奴婢。若非大公主強勢,不容情面地將作妖的幾個通房送去莊子上,周大爺差點就壞了周家的家規(guī),給抬了妾。 如今倆庶子庶女也十四十五了,雖不敢與周博雅兄妹爭鋒,卻也時常礙了周大夫人的眼。 “呼……”周大夫人想到這兒心中猶如吞了一坨秤,這通房啊……心思真要不正,面上再是看不出來的。正頭夫人再能耐,還能管到人家心里去?還是莫要再造孽,“雅哥兒說的是呢,且再等等吧。” 猝不及防觸及舊事兒,周大夫人也有些心煩:“媳婦兒你瞧著可還康?。俊?/br> 原本不放心派人去打聽,結(jié)果打聽的都是在說這郭氏身子骨兒最是病弱不堪。結(jié)果今兒才一見,瘦是瘦了些,瞧著卻是一幅乖巧又聰慧的皮相。 “尚可,”周博雅想起那一把骨頭,斟酌地說道,“還要在好好將養(yǎng)?!?/br> “罷了罷了,你且自己做主吧?!币仓荒苓@樣了。 方氏早上起得早,如今頭有些疼。按了按額頭,她促狹地說了句玩笑話,“左右你也懂事兒,你的小媳婦兒就你自己養(yǎng)?!?/br> 周博雅被她這一句給酸得頭一麻。 抬頭見周大夫人笑得一臉曖昧,頓生無奈。他也并非為了新婦而來,只是私心里實在不喜后院女子太多罷了。人多是非多,省得到時候給他招惹麻煩。況且他性子使然,雖有欲.望要紓解,卻更厭煩旁人靠他太近。與別人rou貼rou相比,他寧愿憋著。 “母親,那兒子告退了。” 方氏擺擺手,便由丫鬟扶著去屋里躺下了。 周博雅人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出了院子。 正要進(jìn)花園,后頭就小跑著跟上來一個丫鬟。邊跑邊一聲一聲地喚他。他想了下,頓住腳步。 只見是芳華苑的風(fēng)鈴,嬌.喘吁吁的,手里抱著一個木盒。 跑動間,她胸前一聳一聳的,此時抬起盈盈如水一雙剪水眸,仰頭溫柔地看著周博雅:“大公子,這是夫人命奴婢拿去給新奶奶的東西。奴婢手里頭還有些事兒,正巧勞煩您給帶回去?!?/br> 周博雅有些詫異為何母親方才不直接給他。 不過也沒多想,接過盒子。 東西確實是方氏命人送去西風(fēng)園的,是一本養(yǎng)身的食譜。 方才方氏忽然想起來,叫蘇嬤嬤找出來送給郭滿養(yǎng)身子用。新媳婦太瘦了,這么瘦什么時候能長大?必須得補!蘇嬤嬤手上有事,找出來就喚個小丫頭替她送去。風(fēng)鈴聽見了自作主張給截下來,說她來送。 周博雅打開看一眼,忍不住就笑了。合上蓋子,便要走。 然而腳下才一動,風(fēng)鈴又輕喚他一聲。 “何事?”周博雅聲音清涼如山上泉水,不含喜怒卻沁人心脾。 “大公子,”大公子素來寬容有禮,對下人從不苛責(zé)。風(fēng)鈴咬了咬下唇,有些話差點就脫口而出。忍了又忍,說了一句,“您今日來夫人這兒應(yīng)當(dāng)攜奶奶一起,這般一個人來去……不太好?!?/br> 周博雅淡淡挑了眉,轉(zhuǎn)身離去。 風(fēng)鈴的臉,驀地漲得通紅。 第14章 第十四章 “姑娘,您到底在看什么?” 雙喜實在不懂她們姑娘用了早膳就四處走動到底所為何事,她們都快把這片逛了個遍,“走這半天也該累了,咱們回去吧。” “在確定一些事。”郭滿走了許久,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雙葉不知她要確定什么,試探:“那姑娘看了這許久,確定了么?” 郭滿插著腰苦大仇深:“沒。” 雙喜雙葉對視一眼,半點摸不著頭腦。但見自家姑娘如此堅持,也只能陪著她。 說到這,事情還要從用罷早膳說起。 按規(guī)矩,新奶奶進(jìn)門,西風(fēng)園易了主,掌事嬤嬤自然要領(lǐng)一眾奴婢來主屋給新女主子見禮磕頭的。西風(fēng)園以往就周博雅一個主子,如今添上一位,下人們自然要認(rèn)準(zhǔn)了主子,省得以后沖撞了。世家貴族的女子嫁了人都要經(jīng)歷,郭滿知道其中厲害,自然不會馬虎。畢竟往后她能不能拿捏住西風(fēng)園,就看這日的威風(fēng)立得如何。 她這頭剛擺好了姿態(tài),頭一個上前磕頭的便是身為院中一等大丫鬟的清歡清婉。 說實話昨日折騰了一整日,又蓋著蓋頭,郭滿她沒仔細(xì)瞧過周家這邊的下人。今日一瞧,就驚覺周美人不僅自己美,連身邊伺候的下人也不是一般長相。這兩大丫鬟,無論是樣貌還是穿戴,比一般大戶人家嬌養(yǎng)的姑娘都要精細(xì)一倍不止。 講真,若非她此時是一身正紅地坐在上首,而兩人恭恭敬敬跪在下首。端看皮相和身段,旁人約莫以為這倆才是主子。 郭滿當(dāng)即心下納了悶,心里嘀咕著周家厲害了。 就見兩人盈盈下拜,給郭滿磕了個頭。清歡清婉的禮數(shù)從未有過半點不當(dāng),端看舉止,連雙葉再計較也要夸一句不卑不亢。 兩人帶頭給新主子見了禮,后頭自然就順下來。 郭滿把屁股坐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雖說怕被人磕多了頭會折壽,但知道這是封建社會。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非跟第一次見面的家仆論什么平等,免除必要的威懾手段才是真腦殘。 等一群人磕完頭,她還要訓(xùn)話,再查看掌院的要西風(fēng)園的賬冊與私庫畫名冊。方便自己帶來的嫁妝擺進(jìn)去她心里有個數(shù),往后若是查驗也有據(jù)可循。 這些都是流程,郭滿自己也懂,自然不會不耐煩。 然而一眾下人磕頭的磕完頭,她該訓(xùn)的話也訓(xùn)了,西風(fēng)園掌事嬤嬤呈上賬冊的時候,清婉突然冒了一句話。叫一心專注只看賬冊的郭滿,心里突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