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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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小師叔走火入魔了 作者:辭笙 文案: 人們說,玄山派內(nèi)門無名弟子走火入魔心智俱喪,弒師滅祖,修為被廢之后囚于絕影峰,成了一個沒用的啞巴。 人們說,人們說那一戰(zhàn)玄山派打得極慘,不只是前任掌門和數(shù)位首座,就連距離渡劫飛升一步之遙的晏圣人也折在了那里。 人們還說…… 春去冬來,玄山派又有了新一代弟子。 大師姐殷梓十三歲那年當(dāng)著一群師弟師妹,胖手一揮,臉朝著絕影峰的方向:“小師叔是最溫柔好看的人,師叔你放心,那些鬼話我一句都不信,等我長大了一定會來娶你出來的!” 于是那個啞巴居然開了口:“不行,呆在我身邊就成不了仙。 滿嘴胡話浪到?jīng)]朋友門派精英大師姐x廢人小師叔 —————— 1.1v1, he; 2.腦洞君一生不羈愛自由。3.修真設(shè)定自我流派,自設(shè)很多。 境界設(shè)定:練氣化神,胎息辟谷,筑基,金丹,元嬰,探尋洞虛,合道成圣,寂滅,渡劫飛升;) 內(nèi)容標(biāo)簽:情有獨(dú)鐘 天之驕子 古代幻想 主角:殷梓,商晏 ┃ 配角:易無雙,蕭離離 ┃ 其它: ===================== 第1章 “這次的藥材量大些,一共是二百零三兩銀子?!标愂宸畔铝怂惚P,抓起毛筆寫了兩筆,樂呵呵地看著眼前的青年,“你們仙山也是我們的老主顧,我給你抹個零頭,算二百整?!?/br> “好嘞,謝謝陳叔,這次也是現(xiàn)銀。”穿著灰色袍子、背著一把琵琶的少年麻利地從儲物袋里掏出銀子來,一邊放到柜臺上,一邊搭著話,“對了陳叔,我聽說你女兒現(xiàn)在是做送嫁娘的,不知道最近生意忙不忙?我們門派里頭最近在找送嫁娘呢,不用送到夫家,只要送出玄山地界就成,我們給平時生意兩倍的價?!?/br> 陳叔聽著手里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好奇地看了少年一眼:“你們仙人也要找送嫁娘?” “是啊?!鄙倌旰苁抢铣傻匦χc(diǎn)頭,“我們大師姐她啊,下個月要外嫁了?,F(xiàn)在師父師兄他們都在到處找送嫁娘呢。先前找了兩個,結(jié)果一聽是來玄山,就都不肯來啦?!?/br> 陳叔一聽就樂了:“這是喜事啊!唐仙師,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跟喜兒說,讓她這就過去?!?/br> 陳叔這家藥材鋪子就開在玄山派山腳下,平日里大多靠玄山派的人照顧他生意。喜兒一聽父親的話,當(dāng)即也就收拾收拾上妝的盒子,跟著唐姓少年去玄山主峰。修真者們對這些凡人來說都是仙人,即便是平日里就打過交道,喜兒仰頭看著那高聳入云的山頭,還是經(jīng)不住緊張了起來。 玄山派的山頭正如其名字。因為門派主峰所在的山頭多黑土,初代掌門衡陽子便取了個名字叫玄山——聽說名字定下來的時候,對衡陽子的文化水平很有了解的弟子們都長舒了一口氣,暗自高興起碼沒有叫黑山頭。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喜兒一個凡人身體又弱,經(jīng)不起御劍飛行的靈氣。少年耐心地陪著她,足足走了大半日才算是走到了主峰上。 喜兒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仙人,局促地低著頭,由著人牽著她,把她帶進(jìn)了一個小房間:“新娘子就在那里,快給她試一試妝吧?!?/br> 她聽著這話才敢抬起頭,一眼看到面無表情地坐在房間中間的那個人,整個人都呆了呆。 “新娘子?”喜兒下意識地抬手指著那人,又重復(fù)了一遍,“這……這是,新娘子?” “那位就是新娘了,下個月就要嫁去秦國當(dāng)王妃了?!敝暗奶菩丈倌晷ξ刈吡诉M(jìn)來,“喜兒姑娘,有什么不妥么?” “當(dāng)……當(dāng)……王妃……?”少年的笑容此刻在喜兒的眼中也變得前所未有地詭異起來,她只覺得指尖都有些發(fā)抖,卻又不敢拒絕,只滿心都開始后悔接了這么個差事,“不……沒什么不妥,我這就去……去給新娘子試妝……” ———— 這年開春之后修真界的第一個大新聞,大概應(yīng)該算是銀月夫人上了玄山。 銀月夫人出行的陣仗素來浩浩蕩蕩,因此她抵達(dá)玄山腳下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在各大名門正派中流傳了一圈兒,沒幾天,各大掌門都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這個逐漸轉(zhuǎn)暖、風(fēng)和日麗的季節(jié)里,往年早就忍不住溜出去玩的皮猴子們今年特別老實,一個跟著一個地主動閉關(guān)去了。 銀月夫人的名字大抵半只腳踏進(jìn)修仙界的人都會聽說幾回,鳳凰世家的三位主人之一,在傳聞中已經(jīng)是洞虛巔峰,距離合道成圣就差那么一步。不過這修真者千千萬,合道成圣又是個大坎兒,因而卡在這個修為的雖說鳳毛麟角,但也不是一只手能數(shù)的過來的。銀月夫人的名號如此如雷貫耳,大半還是她平時的興趣愛好造成的—— 鳳凰世家銀月夫人,私人愛好說媒。 玄山派是正道上有頭有臉的大門派,就算考慮到能讓銀月夫人親自上門的八成是內(nèi)門那點(diǎn)兒人口,年齡適婚的人口也絕對不算少。上至掌門人清河真人,下到主峰最小一輩六個核心弟子,那真是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這門派究竟有多少光棍。 這原因倒是不難猜測,玄山派本身倒是不限制弟子學(xué)什么,然而不知怎么回事,這些年玄山派劍修的數(shù)量與日俱增,甚至直逼劍修大派長劍門。 玄山統(tǒng)共五峰,這幾代弟子里人數(shù)最多的就是劍修。而劍修這玩意兒在人們的印象里,那真是又冷又硬有如茅坑里的臭石頭,頑固不化死腦筋。找道侶誰不希望找個知冷知熱溫柔可心的呢?于是銀月夫人剛一走上玄山派的地界,全修真界無論男女只要算得上適齡都恨不能暫時把自己從銀月夫人的記憶里給劃掉。 這一回,銀月夫人也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沒幾天,玄山派正在找送嫁娘的消息以更快的速度傳遍了修真界,很快,又有更確切地消息傳出來,說這次出嫁的是這一代的大弟子。 五十年一度的魔境歷練還有大半年才開始,玄山派這一代弟子別說出名了,就連露臉的機(jī)會都不曾有過。誰都不曾料到玄山這么舍得,堂堂一個門派內(nèi)門大師姐連名字都沒傳出來之前居然就要出嫁了。然而送嫁娘都找了,那估摸著婚期應(yīng)該也近了,玄山卻愣是沒給任何門派遞帖子,看著簡直像是想要私下里把這門親事結(jié)了。 玄山這邊越是遮遮掩掩,各大門派反而就越是好奇,一時間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各色謠言甚囂塵上,玄山派倒也是坐得住,愣是頂著滿天飛的傳言一句話沒放出來,一直到半個月后,一頂鮮紅的、俗世婚嫁式樣的轎子載著玄山派最年輕一代的大弟子,就這么一晃一晃光明正大地晃出了玄山地界,在各方的關(guān)注中一聲不吭地日行百里,最后進(jìn)入了西北秦國境內(nèi),直直地往秦國王都去了。 各大門派恍然大悟,怪不得玄山派對這事兒諱莫如深,原來是要嫁進(jìn)俗世皇族的。這年頭的皇族的嫁娶大抵都是想找個修真者的,一方面是因為和修為深厚的修真者雙修能延年益壽,另一方面更是希望子孫里頭能出一兩個強(qiáng)大的修真者,修真者壽元漫長,那就能為國家提供長久的靠山了。 這回不只是修真界關(guān)注這事兒了,俗世各國也紛紛派出暗衛(wèi)緊隨其后,生怕這聯(lián)姻不只是個噱頭,而是秦國真的抱上了玄山派這棵大樹。 不過饒是外面人怎么猜,這送嫁隊伍的行程一點(diǎn)也沒受影響,頂著明里暗里無數(shù)人的窺探,就這么一直走到了秦國王都的城門口。 秦國地處荒漠,干旱炎熱,稱得上赤地千里。雖說這是個國家,其實也就七八個城池那么大,多虧周圍國家都看不上這么個破地方,所以也一直在戰(zhàn)亂中偏安一隅?;蛟S是因為常年的貧困,即便是王城的守軍手里的長矛尖端上都已經(jīng)有了銹斑,以至于守軍握著它攔在這么一支十七八個人的送嫁隊伍前面的時候,都顯得有點(diǎn)寒酸。 值班的年輕守軍伸手遮了遮毒辣的陽光,仰頭看著那只隊伍最前面的靈獸。在那只高大而威風(fēng)的靈獸背上坐著個一身紅衣送嫁人打扮、卻背著一把半人高長劍的少年人。 少年摘下了遮擋陽光的寬檐帽,露出的面孔完全沒有秦國人皮膚上常見的風(fēng)沙侵蝕的痕跡,在這些畢生不曾離開過大漠的秦國人眼里顯得異常精致俊秀,引得周圍人不住地回頭看他。在這么一片大漠風(fēng)沙里,這少年人不倫不類地舉著把雪白的扇子,不過幸好那張面孔極其引人注目,也沒人注意到這一點(diǎn)。年輕守軍心不在焉地想著,怕是二王子殿下也不如他長得俊哩。 送嫁的少年從靈獸背上跳了下來,他個子不算矮,比這守軍還略高小半頭。他徑直走到都城門口,沖著守軍友善地笑了笑:“這位大人辛苦了,我是玄山派弟子殷梓。貴國二王子給我們門派的大師姐下聘求娶。大師姐多年閉關(guān)不出,對外面世界了解不多,師父擔(dān)心她禮數(shù)不周,特意派我們護(hù)送大師姐來到此處,這是通關(guān)文書,請過目,若是有什么疏漏,還望大人多多包涵?!?/br> 年輕的守軍前幾天確實接到了迎接送嫁隊伍的命令,這會兒也沒懷疑,暈暈乎乎地接過文書翻了幾頁,就聽見旁邊有人高聲叫了起來:“是未來的二王妃來了!掀起簾子讓大家看看呀,二王妃!二王妃!” 西北地界民風(fēng)開放,大概是因為城池小,王族的架子也沒那么大。很快,不少人就跟著哄鬧了起來,送嫁隊伍一行人努力圍在轎子周圍,總算是護(hù)住了轎子沒被人群淹沒。 王都門口的幾個守軍都被嚇出了一生冷汗——他們都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說是這位二王妃是個修真的仙人。秦國是個小國,好幾百沒有修真者愿意來這里了。上面的人好幾次耳提面令,說這次聯(lián)姻是國師大人辛辛苦苦求來的,絕對得罪不得。 守軍們眼睜睜地看著鬧騰的人群圍上去,趕緊寄過去想動手轟走人群,生怕惹惱了這位未來的二王妃,導(dǎo)致她翻臉走人,甚至動手教訓(xùn)這幫家伙。守軍的頭兒一邊努力地架開人群,一邊趕緊沖著殷梓的方向道歉:“這位仙人對不住了,我們這邊小地方人沒見過世面,冒犯了冒犯了……” “沒事沒事,我倒是覺得這里民風(fēng)淳樸,很有意思。何況我們修真者也不拘于俗世間的禮節(jié)。”殷梓看上去像是真的絲毫不介意,甚至笑瞇瞇地用扇子挑開了轎子側(cè)邊小窗上的布簾,“無雙,以后你當(dāng)了王妃,這可是你的子民,你該提前見見他們的?!?/br> 布簾分開,轎中人的臉就露了出來。人群頓時安靜了不少,眾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簾后露出的那一小片窗口。 作者有話說: 新坑終于開啦~ 走過路過的朋友們請收藏一下ww 跟以前一樣的工作日頻率更新,一周更五天,周三周日摸魚。 修真背景,設(shè)定很多是自己扯的,也挺久沒寫古言了,大家多包涵,謝謝~ 男主小師叔,女主殷梓ww,我保證,一定會he的! 第2章 轎子里坐著的,無疑能算得上是個美人?;蛟S是因為一路過來的舟車勞頓,她臉上妝容已經(jīng)很淡了,一身火紅的嫁衣上銹著的鳳凰一直從胸口延伸到衣領(lǐng),更襯得她皮膚白得像是瓷器一樣。不過這位新娘表情冷冰冰的,眼神更是如同出鞘的劍一樣,無比銳利地從挑開簾子的人那張嬉笑著的臉上劃過。 最令人稱奇的是,轎中美人的臉,和轎外送嫁的這位自稱殷梓的少年,少說也有八成相似,都是半大少年人雌雄莫辨的面孔,要是稍稍有心地?fù)Q個妝容,大概根本分不出兩人來。 “這位是我的胞姐?!币箬鹘z毫不管轎中美人越來越冷的臉色,自顧自地介紹完放下了簾子,巧笑著看向著人群,“胞姐嫁到此處之后,離家甚遠(yuǎn),還要拜托大家照顧了?!?/br> 圍觀的人群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诵峦蹂?,自然嘻嘻哈哈地稱好,緊跟著又嬉鬧了一陣。殷梓笑瞇瞇地應(yīng)和著大家的道喜,直到一道咬牙切齒的傳音在他腦中響了起來:“鬧夠了么?” “無雙等急了呀?!币箬鞲糁I門,溫溫和和地出聲安撫道,“守軍大人還沒查驗完文件呢,稍安勿躁,很快就能見到二王子殿下了,不要急?!?/br> 轎外的人群聽著這揶揄又爆發(fā)出一陣哄笑,殷梓笑瞇瞇地看著轎子等著對方的回應(yīng)。然而那位冷面美人新娘子到底是安靜了下去,大概是已經(jīng)放棄搭理殷梓,干脆開始入定了。 殷梓嘖了一聲,安靜地等守軍把通關(guān)文書蓋了章,重新遞回來,這才指揮隊伍重新起轎。隊伍末尾騎著馬的小個子少年策馬疾走了兩步,走到了殷梓身邊,和他并排而行,小聲地喊他:“大師急——”他最后一個音還沒發(fā)完,旁邊的殷梓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他一個激靈,立刻改了口,“……大師兄,你這么欺負(fù)無雙……師姐,她會生氣的?!?/br> 殷梓上半身歪了過去,伸手在小少年頭頂上捋了一把:“阿洛乖,無雙自己愿賭服輸,你替她求情可沒什么用?!?/br> 小少年馮洛于是閉了嘴,滿是同情地回頭看了一眼轎子,沒敢說話。 他這邊沒說話,一道傳音倒是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大庭廣眾,騎馬歪歪扭扭,成何體統(tǒng)?!?/br> 馮洛立刻繃緊了背部,直直地坐在馬上。不過顯而易見,他不是唯一聽到這句話的,只不過殷梓的反應(yīng)完全不同,他一下子回過頭去,嘖了一聲,一臉二十四孝好弟弟地看著轎門:“jiejie是累了么?我們要不要要就近休息一會兒再進(jìn)宮,我看到那里有一家酒樓,也讓你補(bǔ)個妝,調(diào)整一會兒再去見二王子殿下?你看,大家都這么熱情,跟在轎子周圍呢,他們一定也想多看看你的呀~” 這回易無雙安靜了一陣,然后發(fā)出聲音來:“別多耽擱。” 馮洛察覺到轎中人大概是氣急了,趕緊傳音過去安慰了一句:“您千萬不要生氣,你看你們每個月都要吵幾回,你又從來沒吵贏過,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了對不對?”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馮洛心滿意足地覺得,易無雙一定是被安慰到了,所以冷靜下來才不說話了。 轎子向著城中走了不遠(yuǎn),就有另一隊人馬迎了上來。這一隊人大多騎著馬,馬匹也并不健壯,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馬步都有些歪歪扭扭。倒是最前面的白袍青年卻并沒有騎馬,他不緊不慢地走在馬隊的最前面,卻依然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緊跟著殷梓走進(jìn)來的守軍趕緊低聲提示道:“那是我們的新任國師大人,也是位仙人?!?/br> 殷梓順著守軍說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見著那青年雖在地上行走卻絲毫沒有帶起塵土,周身衣服無風(fēng)自飄,更顯得他顯得仙風(fēng)道骨。 ——這確實是位修士,就差沒在臉上刻上“我是修士”四個大字了。 這么兩眼互相打量的工夫,那青年已然走到了車隊前面,停下了腳步,也不說話。殷梓稍微打量了一下整個隊伍,這才從靈獸背上翻了下來,裝模作樣向著青年拱了拱手,剛剛起了個頭:“晚輩玄山派殷梓……” “殷公子言重了,此乃俗世,不拘修道的輩分?!鼻嗄臧氡犞劬?,依然保持著俗世王公貴族們所追捧的世外高人的形象,“我乃秦國的國師,本名凌韶,若是殷公子不嫌棄,大可直接用本名喚我。陛下聽說車隊的到來,已安排晚間在宮中設(shè)宴靜候諸位,殷公子與二王妃一路舟車勞頓難免辛苦,不妨隨我先去休整一番?” 殷梓看著也不是誠心想要打招呼的,聽著對面這么說了也不再推辭,只抬起頭笑瞇瞇地問:“多謝凌國師提點(diǎn),只是殷某冒昧一問,二王子殿下不曾親自前來么?” 和向前與守軍搭話時候的和善不同,殷梓現(xiàn)在這語調(diào)怎么聽都有點(diǎn)興師問罪的意思。可惜這位凌國師愣是撐出一臉聽不懂你們凡間俗事的模樣,半閉著眼睛打太極:“我聽聞二王子今日去野外狩獵去了,一時趕不回來,還望二王妃見諒。詳細(xì)狀況我等臣子不好多問,還請二王妃晚間席上親自問過陛下?!?/br> “那真是遺憾?!币箬魉α怂κ掷锏纳茸樱谧×讼掳霃埬?,微微瞇著眼睛笑,“那辛苦國師帶路了?!?/br> 大概是擔(dān)心被凌韶察覺出什么來,從他們接上頭開始,易無雙就沒再傳聲出來。凌韶帶著他們在王宮別院落了腳,東西還沒放穩(wěn),那邊秦王已設(shè)下晚宴、命他收拾完畢盡快入宮們的旨意就到了院子。 這道旨意來的很急,聽著全然沒把玄山派來的人都當(dāng)自己臣下使喚,旁邊馮洛聽著當(dāng)場臉色就黑了兩分。而位凌國師確實是位很擅長察言觀色的人物,這邊安排妥當(dāng)了,立刻借著去安撫陛下情緒的名義先走了一步,省得留著兩面受氣。 殷梓心平氣和地接了旨,也懶得再多說什么,一扭身進(jìn)了里屋,眼見著易無雙已經(jīng)把火紅的嫁衣脫了,隨便換了件黑色的外衣,一臉鐵青地坐在床邊上。殷梓沒忍住笑了出來:“無雙多穿點(diǎn),別看白天這么熱,荒漠里頭晚上冷呢?!?/br> “你又在說笑了,無雙師姐都結(jié)了金丹多久了,當(dāng)然是寒暑不侵的?!瘪T洛眼看易無雙神情更差了兩分,趕緊跟上緩和氣氛,礙于門外還有侍從們在也不敢多說,“去面圣穿太多像什么話?!?/br> 殷梓斜了他一眼:“小孩子別啰嗦……去外面拿點(diǎn)水,順便從行李里找?guī)最w明目醒神的靈藥來,一會兒無雙上了妝就不太好吃東西了?!彼@么把馮洛打發(fā)出去了,順手關(guān)上了門,隨即從箱子里翻出一堆東西來,不由分說抓了易無雙的左手,開始一個一個地給手指涂上紅艷艷的指甲油。 馮洛一走,屋子里的氣氛陡然間靜了下來,等了片刻,一直沉默的易無雙給周圍施加了一個阻隔聲音的術(shù)式,隨即出了聲:“宴無好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