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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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居然是一份和離圣旨,被和離的雙方是她和祁晏。 有這樣一份圣旨在,就算以后祁晏登基了,她也能和祁晏和離。 祁晏不能違背其父皇下的圣旨。 “皇舅舅,”沈鸞感動得兩眼發(fā)熱,“你對我太好了?!?/br> 皇帝板著臉,“別忙著感動,這是太子提出來的。” 沈鸞眨眨眼,立刻明白祁晏就是用這個說服的皇舅舅,還挺有一套的嘛。 見沈鸞笑得甜蜜,眼角眉梢都是小女兒沉浸在愛意的喜悅,皇帝無聲一嘆,他放下筆,語重心長的道,“丹陽,你真的就認定他,不改了?” 察覺到皇帝話語中的認真,沈鸞收斂了神色,她想了想,問道,“皇舅舅真的不想我嫁給太子嗎?” 皇帝慈愛的看著沈鸞,喟嘆道,“他現在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朕不是不想你嫁給他,朕是不相信坐上這個位置的他還能保持住本心。” “或許!” “嗯?” 沈鸞道,“或許他有一天會背叛我和他的感情,但他也可能不會。我不能因為一個不一定會發(fā)生的猜測就否定他?!?/br> “我愿意賭一賭?!?/br> “如果我贏了,自然是很好。如果我輸了,也沒什么大不了,誰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風順,經歷風雨方能見彩虹?!鄙螓[語氣一頓,搖了搖手中的圣旨,笑得燦爛,“何況我還有這個呢?!?/br> 皇帝定定的看著沈鸞,無奈一笑,不再勸說。從他猜到沈鸞喜歡上祁晏的時候,他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但他心里還抱著一點點的希翼。 當初沈鸞喜歡上陸嘉玨的時候也是轟轟烈烈,最后不一樣突然就不喜歡了嗎。 說不定沈鸞某天也會突然就不喜歡祁晏了。 最近京城不是流行一句話――丹陽郡主都能喜歡上太子,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第44章 “殿下, 謝將軍昨天進京了。” 謝將軍昨天就進京了他們卻今日才收到消息,蓋因為他們住的府邸已經被禁軍圍了起來。 大祁甚至連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找一個。 閣樓之上, 段希靜靜的看著大燕朝的方向,“趙明,我覺得我回不了大燕了。” “殿下!”被稱作趙明的男人單膝跪地, “屬下愿送殿下離京?!?/br> “離開這兒了又如何,”段希很是平靜道,“又不能回大燕去?!?/br> 現在的大燕經不起再一次的大戰(zhàn),他若逃回大燕, 帶去的只有麻煩。 既然不能回大燕, 那又何必冒死逃離這里。 不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段希原本還寄希望于沈遠,希望對方替他除掉沈閔, 結果對方什么都沒做成不說, 還被女兒連累, 徹底暴露了自己,更連累了他。 不說沈行在大祁百姓、在大祁軍隊、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就憑他有沈鸞這樣一個受寵的女兒,大祁就不會輕易的揭過這件事。 “殿下,”一個下屬匆匆上樓來, “大祁太子來了?!?/br> 段希匆匆來到亭子外, 長身一揖,“段希見過太子殿下?!?/br> “你我都是太子,不必行此大禮, ”這是段希住的府邸,祁晏反倒像個主人家一般,提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坐吧?!?/br> 段希猶豫了一瞬后坐下,“太子殿下可是為了沈將軍的事來的?” 祁晏把一杯茶推到段希面前,“不是。” 段希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居然不是,那祁晏是為何來。 “謝石已經招供,是他和沈遠接觸,也是他在兵器上下的毒?!彼ы戳硕蜗R谎?,“他說大燕皇室對這件事并不知情。” 剛坐下的段希起身,無聲一揖,他辯不辯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祁想怎么樣。 如果真要再次打仗,大燕雖然承受不起,但對大祁來說,也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 思及此,段希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正在這時,祁晏道,“孤突然想起一件事?!?/br> 段希心頭一跳,“什么事?” 祁晏端起水杯輕輕嗅著茶香,慢悠悠的喝了一杯后才風淡云輕的道,“之前有人在本宮的膳食里下毒?!?/br> 段希腦袋里咯噔一聲響,旋即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會的,祁晏不會知道那個人是他安排的。就算祁晏懷疑他,祁晏也沒有證據。 “段太子,”祁晏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你說是誰想要孤的命?” 段希沉默片刻,忽然一笑,“殿下突然對在下說這件事,莫不是懷疑這件事是在下做的?” 祁晏面上露出笑意,話鋒一轉,問道,“孤覺得大祁很好,段太子以為呢?” 段希不知祁晏究竟說什么,“大祁地大物博,人杰地靈,自然是好的。” “既然如此,”祁晏頓了頓,起身往外走,“段太子就在大祁多留幾年吧?!?/br> 段希面色微微一變,起身道,“殿下什么意思?” 祁晏轉身,微微一笑,答非所問,“聽貴國的謝將軍說,大燕皇上已經從宗室里過繼了一個嬰兒到名下,恭喜段太子當哥哥了?!?/br> 一個嬰兒長大需要十幾年的時間,但長大不意味著有能力和大祁抗衡。 至于他,段希閉上眼睛,嘴角泛起苦笑,祁晏不需要對他做什么,只要不讓他回大燕就夠了。 *** “殿下,前面好像是郡主?!?/br> 閉目養(yǎng)神的太子睜眼,撩開簾子望去,沈鸞和幾個貴女一起進了一間酒樓。 “殿下可要去找郡主?” “另外要一個包廂。” 一進到包間,王一玲不點菜,直接讓小兒給她拿就幾壇酒上來,“要烈的?!?/br> 溫雅道,“我們幾個姑娘,應該用不著叫太烈的酒吧,拿一壇果酒,意思意思就行了。” “果酒有什么意思,”魏晴是西北兒女,又是軍營里長大的,豪爽得很,“人生苦短,就得喝最烈的酒?!?/br> 王一玲深以為然,“魏晴說得對,不過可以拿一壇果酒來給溫雅喝,她沒什么酒量?!?/br> 藍朵朵可不想喝烈酒,忙不迭的道,“我也要喝果酒。” 王一玲理都不理藍朵朵,跟沒聽見一般。 “哎,”藍朵朵嘆了口氣對沈鸞道,“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很危險呢,早知道會遇上王一玲,我就不去找你出來了?!?/br> 沈鸞倒還很鎮(zhèn)定,“沒關系,早死早超生?!?/br> 藍朵朵咽了咽喉嚨,干干一笑,這也沒這么嚴重吧。 “王一玲,其實你也用不著太生氣,”藍朵朵準備勸一勸王一玲,“你看,阿鸞她不也沒告訴我嗎?” 王一玲坐在沈鸞正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沈鸞,“那一會兒我?guī)湍惆褮庖黄鸪隽??!?/br> 藍朵朵:……“那到也不用?!?/br> 很快,酒送上來了,王一玲嫌棄酒杯小,直接用了瓷碗。 一派十幾碗的酒,看著就讓人腿軟。 “這酒還挺香的哈,不過,”藍朵朵語氣一頓,“你真把她喝出點什么事,以太子殿下對她的在乎,你說太子殿下會不會來找你算賬啊?!?/br> 提著酒壇準備繼續(xù)倒的王一玲手一頓,太子為了沈鸞,都甘愿當一個面首,如果沈鸞真出了事,太子不來找她就怪了。 但如果就這么放過沈鸞,王一玲又覺得不甘心。 溫雅見狀,把王一玲手里的酒壇子接了過去,“已經倒了這么多了,喝完再倒吧?!?/br> 王一玲哼了一聲,“你也別說我逼你,我先喝為敬?!?/br> 說著她端起一碗酒,咕咚咕咚就喝下了肚。 似乎是酒壯人膽,王一玲質問道,“沈鸞,你不是一直很不喜歡太子嗎,你現在不覺得臉疼嗎?” 沈鸞很誠實的道,“疼!” 王一玲:…… “嗝”她打了個酒嗝。 “但是沒辦法呀,”沈鸞一臉無辜的道,“感情這種東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br> 王一玲聽著就來氣,“怎么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喜歡,還能有人按著你讓你喜歡不要成?!?/br> 沈鸞嘆道,“哎,你沒有喜歡的人,你不懂?!?/br> 她覺得她被沈鸞鄙視了。 門忽然被敲響,王一玲心頭火冒三丈,加上喝了酒,想也不想就的吼道,“敲什么敲,不知道你姑奶奶在里面呀?!?/br> “阿鸞,”一道極為清朗好聽的聲音響起,“你在里面嗎?” …… 王一玲如遇雷劈,她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她的運氣這么差,呆呆的問對面的沈鸞,“你聽見了什么?” 沈鸞無比同情的看著王一玲,“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求我?!?/br> 魏晴對祁晏的聲音還不熟悉,她見眾人臉色都變了,奇道,“這誰呀?” “你馬上就知道了,”沈鸞笑了笑,起身去開門,“你怎么在這兒?” 祁晏溫柔一笑,“孤看見你和你朋友一起進來,原本是想等你出來,結果聽說你們叫了很多烈酒,就過來看看?!?/br> “進來吧,”沈鸞轉身準備回她的位置,發(fā)現其余幾人都站了起來,藍朵朵等人的神色還好,唯有王一玲,雖是笑著,但比哭還難看。 王一玲是真的想哭,她居然對太子說她是姑奶奶,她現在都想叫沈鸞姑奶奶了。 在王一玲緊張無比的心情中,沈鸞很沒有姐妹情誼的拋棄小姐妹,準備跟祁晏離開。 “王一玲,”沈鸞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笑得眉眼彎彎,明媚動人,“以后你應該會不會買這么多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