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像燕麗jiejie那樣考大學(xué)，掙錢給mama和爸爸?！鳖櫳荷荷酚薪槭碌卣f道。

    裴靜姝被她逗笑了，“好啊，那我等著珊珊長大掙錢?！?/br>
    顧明軒走在他們后面，看著顧珊珊和裴靜姝，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微笑。他忽然有些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了，這樣平淡的生活，也許就叫幸福吧！

    顧大娘站在屋門口，看著這一幕，胃里的酸味都快要滿溢出來。不遠(yuǎn)處走過來的女人越來越漂亮?xí)r尚，她身上穿的衣服款式都和當(dāng)?shù)氐拇鍕D完全不一樣，穿在她身上漂亮又與眾不同。

    而曾經(jīng)被顧大娘不屑一看的顧珊珊，現(xiàn)在也出落的越來越漂亮，而且那張嘴巴特別甜，人也聰明伶俐。正在玩泥巴的顧小軍顧小偉和顧珊珊一比，那兩個哥哥一看就像乞丐，穿得破爛陳舊，顧珊珊卻像個公主，無論衣著容貌還是說話，都甩了顧小軍顧小偉一大截。

    承山大隊這一兩年也發(fā)生了許多變化，以前那些重兒輕女的，現(xiàn)在觀念也轉(zhuǎn)變了許多。而且事實(shí)證明承山大隊的女孩子們都特別有出息，好幾個還在學(xué)校拿到了獎學(xué)金，比那些調(diào)皮搗蛋的男孩兒強(qiáng)了許多，大家看著自家的孫女、女兒爭氣，再加上有裴靜姝這樣的優(yōu)秀女同志做榜樣，也都不再覺得生女不好。

    顧大娘在這段時間也受到了許多沖擊，她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個都不與她親近，也是心寒不已。要是當(dāng)初她對顧珊珊和裴靜姝好一點(diǎn)，顧明軒就不會和自己離了心，也不會責(zé)怪自己。

    裴靜姝這個人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不像夏金桂和張慧英那么缺德，要是當(dāng)初自己對裴靜姝好一點(diǎn)，也許今天就是另一種光景了。

    顧大娘現(xiàn)在也生出了一絲懊悔，只是她嘴上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

    等裴靜姝幾人走近的時候，顧大娘便說道：“明軒，你現(xiàn)在不忙吧？我有事想跟你說幾句?！?/br>
    顧大娘這次面色多少帶了一點(diǎn)點(diǎn)討好的意味，看得裴靜姝覺得莫名違和，不過不用猜，她大概也知道這顧大娘肯定是有求于顧明軒。這個顧大娘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

    裴靜姝淡淡看了顧大娘一眼，帶著顧珊珊和裴朝辰朝自己院子那邊走去，今天出這趟門也是顧明軒和顧珊珊兩父女拉著她去的，本來裴靜姝只想在自家院子曬曬太陽，聽聽吃瓜群眾的嘮嗑。

    不過最近顧明軒十分沉迷于拉她出去壓路面，要是不去，這人就要拿離婚一事來說她疏離他，裴靜姝只好跟著顧明軒一起出門閑走。顧明軒路上也沒什么話，不過顧珊珊是個話匣子，只要有顧珊珊和裴朝辰在，他們幾人還是少有冷場的時候。

    等到裴靜姝帶著顧珊珊裴朝辰走后，顧明軒臉上神色便冷淡了幾分，他看向顧大娘，“找我什么事？”

    “明軒，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顧大娘問道。

    顧明軒沒有答話，意思很明顯，他不是個喜歡虛與委蛇的人，就連一點(diǎn)面上功夫都不想應(yīng)付。

    “我就知道，你肯定怨我說了那些一時氣話。珊珊這孩子確實(shí)很聰明，當(dāng)初我也是被裴靜姝想拿錢跟著葉云岑進(jìn)城氣昏了頭。你那時剛傳來死訊，她就想著你的撫恤金，還想跟著……”

    “有什么話就直接說，我對過去這些事沒有興趣，你不用再一次對我提起，該知道的我早都清楚了?！鳖櫭鬈幋驍嗔祟櫞竽锏脑?。

    他知道真正和他結(jié)婚生子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如果她沒有死，一定會和葉云岑進(jìn)城，而他媽是不會把那筆撫恤金輕易拿出來，顧珊珊就這樣被那個女人拋棄在這里，再也沒有回來看過哪怕一次……

    那個噩夢，顧明軒不想再回憶一遍，每次想起都像心口被人撕了一道傷。

    顧大娘看顧明軒明顯不耐煩，就說道：“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婆婆，經(jīng)歷過這些之后，我們家早都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這事確實(shí)也有我這個當(dāng)老人的不對之處，但我們氣也氣了這么多年，是時候和解了，繼續(xù)這么鬧下去，像什么話？你是我們顧家的老大，今年你就主持一次，大家今年還是團(tuán)團(tuán)圓圓吃個年飯，和和氣氣才能興家，你看怎么樣？”

    第132章

    經(jīng)歷了許多波折, 顧大娘現(xiàn)在也看清了，這樣和這幾個媳婦鬧下去, 今后只怕也沒人給她這個老太婆送終，還是得把這些矛盾化解掉。聽說過了這個年, 顧明軒又要離開金溝村, 到時候沒了顧明軒主持公道, 只怕要化解這些恩怨, 就又要一推再推了。

    這次去竇家, 看了竇母當(dāng)家的威風(fēng)樣子，顧大娘也深有感觸, 想讓顧家?guī)追咳藞F(tuán)結(jié)起來。以前顧老三兩口子還幫她做了許多活，現(xiàn)在卻是一個人都使喚不了，她的手臂也受過傷, 可不敢隨便亂用蠻力。

    顧明軒蹙著眉宇，“你既然有這樣的心, 便該由你出面親自道歉才夠誠意，我出面去說，大家心中的結(jié)依然還在, 過去那些矛盾，也并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化解,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不是那個系鈴人?！?/br>
    顧大娘聽后心中雖然很不滿, 但還是把這種不滿情緒壓下了, “你是他們的大哥, 也是家里的主心骨，你出面說更合適一些。我和裴靜姝、二房媳婦、三房媳婦都有些過節(jié)，我去說她們只怕完全不聽我這個當(dāng)婆婆的說的話?！?/br>
    “那說明你沒有拿出足夠的誠意?！?/br>
    顧大娘被顧明軒這話氣得一噎，“有你這樣跟媽說話的么？”

    顧明軒默然沒作聲。

    顧大娘有些發(fā)怵，“算了，就算由我去說，她們未必給我面子。你丈母娘對我成見很深，只怕我還沒給裴靜姝說上話，你那丈母娘就要把我趕出門。裴靜姝到底是你媳婦，你出面幫我勸勸，總比由我去說好?！?/br>
    顧明軒道：“得罪她的人不是我?！?/br>
    “我還是不是你媽，我什么時候求過你什么？你整年不回家，沒有顧過這個家，我也沒有說過你一句，現(xiàn)在讓你跟你媳婦說幾句話，你就做出這個樣子來？我把你辛辛苦苦養(yǎng)大，你就是這樣對我？”

    顧大娘只覺得心口憋著一股窩囊氣，顧明軒竟然對她這么冷淡，她可是懷胎十月才把顧明軒生下來的。

    “你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我沒有忘記，所以我每個月都給了你撫養(yǎng)費(fèi)。你對裴靜姝說的那些傷人話，不是我去說說就能算了，我尊敬你，所以不與你計較，如果是別的人這樣對裴靜姝和顧珊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要是認(rèn)為這就是我的不孝，那就請見諒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br>
    顧明軒冷肅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完這番道理，便大踏步從顧大娘的后面口走過了。他已經(jīng)作出了最大的讓步，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裴靜姝，他回來看到的會是怎樣的殘酷一面。

    繞過顧大娘的房子，走到村尾，一群鄰里正坐在院子里磕著炒的南瓜籽兒。

    大家見著顧明軒回來，便都笑著打招呼，“明軒，快過來，吃南瓜籽兒。你們劉嬸炒的，這味道還不錯，可以打發(fā)時間?！?/br>
    “你們吃吧，我去看看裴靜姝。”

    “幺妹在牛圈?！备]曉霞磕了一顆籽兒，對顧明軒說了句。

    顧明軒走到牛圈，哞哞的兩只小崽兒長得可好了，裴靜姝正在給它們喂胡蘿卜，兩只小牛犢現(xiàn)在還沒斷奶，不過可以咀嚼一些鮮嫩的蔬菜，它們最喜歡吃的是胡蘿卜。反正裴靜姝的菜園地里永遠(yuǎn)不缺作物，胡蘿卜長得鮮艷粗大，味道清脆香甜，小牛犢咬得咯嘣響。

    就在裴靜姝準(zhǔn)備把一旁的青菜給哞哞吃的時候，顧明軒站在了她后面，“我來吧！”

    裴靜姝由他去，順便在一旁的干毛巾上擦了下手上的水漬，隨口問道：“顧大娘請你吃年飯？”

    “這年飯可不好吃。”顧明軒哭笑一聲，“她讓我給你說一聲，意思想和你和解，不過她沒有勇氣找你，所以想讓我出面，邀請你過去吃年飯，化解過去的恩怨?！?/br>
    “所以，你現(xiàn)在算是在幫她說服我？”

    顧明軒搖了搖頭，“我沒有答應(yīng)她，就算是道歉，當(dāng)然也該由當(dāng)事人親自出面才能彰顯出誠意，讓我?guī)г挷皇敲髦堑倪x擇?！?/br>
    “你以前不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么？怎么現(xiàn)在對她那么冷漠？”裴靜姝有些好奇，便抱著手笑看著顧明軒，多少有點(diǎn)戲謔的意味。

    其實(shí)這也是裴靜姝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在原主的記憶里，顧明軒對顧大娘是很好的，處處都想著顧大娘，他平時給家里寄回來的錢和一些物品，顧大娘和原主是一樣的分法。按理來說，就算顧明軒覺得顧大娘針對她和顧珊珊，也不至于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

    顧明軒跟著顧大娘生活了那么多年，顧大娘是什么個性，顧明軒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大孝子？”顧明軒聽到這話，嘲諷地笑了笑，似乎有些自嘲，“大孝子太難當(dāng)，我只想當(dāng)個普通人，普普通通就好，不需要那么多名頭?！?/br>
    裴靜姝不解地看向顧明軒，有時候她是真的看不懂顧明軒這個人，她總覺得顧明軒身上承載了許多東西，身上有股縈繞不散的郁氣，和原主記憶里的顧明軒不太一樣。

    在原主的記憶里，顧明軒是個比較禁欲但是對周圍人也很熱心的人，正是因?yàn)檫^于圣父，原主有時候也會跟顧明軒起爭執(zhí)，爭執(zhí)的原因無外乎就是說顧明軒是個爛好人，對誰都好，都要出手相幫。

    不過裴靜姝和顧明軒相處這些日子，關(guān)于顧明軒圣父這一個特點(diǎn)，裴靜姝倒沒有發(fā)覺多少。相反，裴靜姝有時候覺得顧明軒很冷淡寡情，有點(diǎn)像反派人設(shè)，甚至對親生母親和兄妹都能冷情冷心。

    或許人都會變吧，經(jīng)歷的事情也可能改變一個人的觀念。

    裴靜姝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她和顧明軒已經(jīng)扯了離婚證，也不想去深究了，就道：“人生苦短，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顧明軒把青草和菜葉子都給了哞哞，朝她走過來，“你倒是很會開解人，只是在你自己的事情上，卻容易較真?！?/br>
    裴靜姝笑了，“我自己的事情，當(dāng)然要較真一點(diǎn)，難不成還要活得稀里糊涂？”

    “難得糊涂不好？”

    牛圈并不是很寬大，裴靜姝和顧明軒站得有些近，裴靜姝要仰著頭才能與顧明軒對視。顧明軒身上還有青草的氣息，淡淡的清新味道，氣氛變得有點(diǎn)詭譎。

    顧明軒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她，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被他這樣凝望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綿長厚重，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裴靜姝往后退了下，后背正好抵在了墻上，她退無可退。

    “我有這么可怕？讓你每次都想逃。”顧明軒問道。

    裴靜姝微微怔住，隨后故作輕松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們已經(jīng)離了婚，自然就該保持一點(diǎn)距離，我不習(xí)慣和異性挨得這么近?！?/br>
    “離了婚，我也可以追求你，正好和過去告別，我們重新開始吧！”

    裴靜姝差點(diǎn)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屋內(nèi)安靜得只聽得見牛咀嚼的聲音。裴靜姝看著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笑了下，“抱歉，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我可以等，等你想好的那一天。”

    裴靜姝正要開口，門口突然傳來?xiàng)蠲嫌⒌穆曇簦骸办o姝，快過來給我穿針，我要縫一下你爸的衣服。原來明軒也在呀，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br>
    “外面那么多人，你還特地跑來找我？”

    “誰讓你是我閨女，難不成讓你給我穿個針還不行了？”楊孟英說道。

    顧明軒跟楊孟英打了一聲招呼，隨后幾人一起出了牛圈。楊孟英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眼睛沒有以前好，有點(diǎn)遠(yuǎn)視眼，做不了穿針這種活。

    裴靜姝接過楊孟英手上的針線，“你要縫補(bǔ)哪件衣服？要是太破了就扔了吧，家里又不是沒有布，拿去裁縫那里做一套新的，馬上新年了，沒必要穿以前的破衣服?！?/br>
    “你說得倒是好聽，我們家哪有那么多布？最近長風(fēng)也少有來了，能穿的還是得將就，不能就這樣扔了，反正你爸干活穿?！睏蠲嫌⒄f道。

    等著顧明軒去找顧珊珊，堂屋里沒了旁人，楊孟英就改了口氣，“你和明軒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我聽你們說什么離婚證？”

    “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就別打聽了?！?/br>
    “怎么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你是我生的女兒，他是我女婿，你今天非給我說清楚不可。”

    裴靜姝沒想到楊孟英聽了那么多去，眼前當(dāng)然不好和楊孟英坦白，依照楊孟英的個性，她要是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多出事端。

    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革開放了，但在河坎鄉(xiāng)這種小鄉(xiāng)鎮(zhèn)，離婚還是一件讓人津津樂道的大事，大家對離婚的包容率并不高。羅小慧也是和夫家離了婚的，以前就沒少被人背后指點(diǎn)，還是在裴靜姝這邊打長工之后，情況才好轉(zhuǎn)的。

    “你也知道這是我和顧明軒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打聽這么清楚做什么？給你，針線穿好了?！迸犰o姝把針線遞給楊孟英，起身就離開。

    楊孟英伸手想拉住她，不過裴靜姝溜得快，轉(zhuǎn)眼就溜出去了。楊孟英氣得牙癢癢，這個裴靜姝越來越?jīng)]正行了，看他們小兩口分房住，楊孟英早就懷疑他們感情出了問題，只是看上去兩人還是和和氣氣的，根本不像鬧離婚的人，這事必須得搞清楚才行。

    第133章

    “我說你們小兩口到底在搞些什么？”楊孟英道, “我還想著抱個外孫，你們現(xiàn)在日子也好了，可以再多生一個, 你看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是幾兄弟幾姊妹，就你只有一個女兒，以后你這些家底誰來繼承？”

    “珊珊不是可以繼承么？”裴靜姝笑道。

    “哪有女兒繼承家底的？珊珊再怎么好, 今后也是要嫁出去的, 還是得生個兒子, 今后才有人給你送終，多生兩個，以后珊珊嫁出去了, 你也沒有那么多壓力。我當(dāng)初就是只生了你和你哥, 生你的時候差點(diǎn)一尸兩命, 后來才生不出來，要是你下面還有兄弟姐妹, 我們這一房人也不會這么冷清。”

    楊孟英也是感慨萬分, 她跟當(dāng)時的大部分人思想一樣, 都希望多子多孫。裴建國在裴家跟其余幾房人其實(shí)算是堂兄弟關(guān)系，裴建國這一房算是一脈單傳，裴建國是個獨(dú)子，裴靜龍也沒有兄弟, 只有裴靜姝一個親meimei, 楊孟英每次看著其他人丁興旺的人家, 都不免艷羨。

    “聽你這意思, 今后是不指望我給你養(yǎng)老了？”裴靜姝微微挑眉問道。

    楊孟英怔了下，隨后氣道：“你別和我岔開話題，聽媽的沒錯，你和明軒也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今年明軒還在家里陪了你大半年，平時也幫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就算對顧大娘有什么氣，也不該遷怒到明軒身上，兩口子還是該好好過日子?！?/br>
    “你不用勸我，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自己有打算?！迸犰o姝說道。

    “你有什么打算，你有打算，還跟顧明軒一直分房睡？哪有兩口子分房睡的道理？你老實(shí)和我說，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一直沒有睡一起？”

    “我不習(xí)慣和別人一起睡覺，你有這個閑心，你去勸嫂嫂再生一個唄?！迸犰o姝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楊孟英道：“你哥哥和你嫂嫂一直在備孕，就是你嫂嫂看著結(jié)實(shí)，實(shí)際上就生了裴朝辰一個，到現(xiàn)在都七八年了，還懷不上二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裴家的祖墳沒埋好，我們這一支一直是單傳。我好歹還有你，你嫂嫂要是能生個meimei也好?。∫粌阂慌?，總勝過只有一個獨(dú)子……”

    裴靜姝聽楊孟英啰嗦著，這日子過得好了，楊孟英就喜歡折騰這些閑事。不過她折騰竇曉霞無妨，千萬不要那這種事情來煩她就成。

    “嫂嫂要生的話，也可以生了?！?/br>
    等再過一些日子，怕是計劃生育就要實(shí)行了，到時候生小孩要罰款。不僅罰款，計劃生育之初，有很多懷孕的時候就會被強(qiáng)制打掉。

    “別光說你嫂嫂，你也該生了。我就一直好奇你們兩口子日子過得好好的，干嘛分床睡覺？以前你們關(guān)系不是很親昵？”楊孟英問。

    “生那么多，也沒有那么多精力養(yǎng)，養(yǎng)小孩很累，還需要花很多精力，我沒有那么多精力去養(yǎng)兩個小孩。至于我和顧明軒的事，你就不要cao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我是你媽，我都不cao心，誰cao心？”楊孟英不悅道，對裴靜姝的觀點(diǎn)顯然很不贊同，“你有什么累的？人家那些養(yǎng)十多個的還不是活過來了？你看我們生產(chǎn)隊有幾個是獨(dú)子獨(dú)女？除了那些生不出來的，哪家不是三兩成群的？你生了，趁著我現(xiàn)在年輕，也能幫著你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