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別說,還挺通順的。 周赫明借著苦中作樂,終于吃完了晚餐。 他簡單洗漱了,躺到床上,準備反省下自己的一天。 可惜,身體才沾了床,就睡了過去。 期間,鐘景則給他打來了電話,他都不知道。 一睡到天明。 翌日 依舊是機械般的生活。 除了劃大理石時,劃傷了手,一指長的劃口,鮮血流的有點多,但也就是多點罷了。 工人們反應(yīng)很尋常: “男人流血不流淚!” “沒事,這是我們男人的勛章!” “虎子,把那塊布拿來給他包扎下!” …… 這么簡單粗暴的嗎? 周赫明震驚了:“不用打破傷風嗎?” 一工人擺手:“沒事,這點傷,打什么破傷風?” 一工人附和:“對啊,花勞什子冤枉錢!” 他們言行粗糙,活的也粗糙。 周赫明不同,是個活得精細的人,而且,極度怕死:“不行,我惜命?。∵@不是鬧著玩的!我還年輕,我還沒過談戀愛呢!” 工人們:“……” 他們對視一眼,眼神傳達著一個意思:小崽子毛沒長齊,就想女人了! 周赫明已經(jīng)習慣他們偶爾的黃腔,不多說,摸到手機準備打電話賣慘:“大哥——” 鐘景則一直等他的電話,聲音帶著點譏誚:“什么事?你后悔了?” 確實后悔了。 工地苦,工地累,工地簡直活受罪! 可他這么個語氣,他還就不后悔了! 高考口號有句怎么說來了? 扛得住,給我扛,扛不住,給我死扛! 于是,周赫明終究還是不吃饅頭爭口氣了:“不可能啊。后悔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晚安、 抱歉,更新有點遲緩。 明天依舊加更。 第32章 (加更) “你就嘴硬吧!” “你以為你什么情況,我還不知道?” “趕緊滾去醫(yī)院處理傷口!” 來自大哥的致命三連擊! 周赫明:“……” 他不可置信:“大哥, 你監(jiān)視我?” “我很閑?” 鐘景則反問一句, 沒耐心地催促:“看看你那蠢樣,趕緊滾去醫(yī)院!” 他自不會派人去監(jiān)視他, 但他是他弟弟的事,包工頭還是知道的, 自然會緊盯著他, 也會將他的事告訴他。就是他不想知道,也不行! 周赫明大抵能想明白這些,郁郁地說:“那大哥, 你還管我學(xué)習嗎?” “還不死心?” “也不是, 就你讓我自由發(fā)揮,學(xué)習這種事,還是要從心出發(fā)的。” “都像你這樣從心出發(fā), 那些高考輔導(dǎo)班、教育機構(gòu)都要倒閉了!” 鐘景則深覺這個時代發(fā)展的迅速, 沒有文化,或者沒有學(xué)歷, 是萬萬不行的。他不想弟弟多走彎路:“周赫明,時間不等人,男孩子以后背負的擔子重, 你就不能成熟點?” “誰不成熟了?” 他不服氣:“我會堅持七天, 也會去上學(xué),大哥,我對自己的人生有安排?!?/br> 說完這些, 他就掛斷了電話。 包工頭老張這時候帶了急救箱來給他處理傷口,知道他的那些事,便勸他:“周小弟,這工地是真苦啊,冬天還好,天氣雖然冷,但干活還能出點熱。要是到了夏天,那汗水流的跟水里洗過似的。我記得有次下雨天,我們不用干活,去旁邊的小飯店吃點好的,可那些商販看我們一身泥土,都不讓我們進門。你說說你,有條件過那種光鮮亮麗的生活,為什么非要來自討苦吃?” 這都是現(xiàn)身說法的大實話。 周赫明已經(jīng)體會到了,可真灰溜溜出去,也夠丟人的。他年輕,愛臉面,叛逆而偏執(zhí):“說了來體驗生活,七天就是七天?!?/br> 包工頭:“……” 他看他似有回轉(zhuǎn)之意,點點頭:“那體驗七天就回去吧。別讓鐘總擔心。最近工地也不太平?!?/br> 說到不太平,不太平的事很快就發(fā)生了。 情況是這樣的,這片工地不止住些工人,還住著一些痞子。他們整天沒什么事,就工地上亂竄,偶爾見到值錢東西,就給你偷走了。 老張是包工頭,帶人逮到過幾次,差點動了手??伤眯姆胚^他們,他們不領(lǐng)情,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他很生氣,一張臉氣得黑紅:“你是不是欺負我好說話?老子給你臉,你他媽的還不要了是吧?” 那領(lǐng)頭的痞子是個黃毛青年,大冬天的穿著個單薄的皮夾克,脖頸里掛著個有點粗的銀鏈子,嘴里還叨根煙:“老張,你這話就過分了,我們什么時候欺負你?” 他們手里都拿著鐵棍,一言不合就動手,邊打邊叫囂:“我們純粹是看你不順眼!誰讓你特么跟錯了人!” 周赫明:“……” 他看著不知何時混亂廝打在一起的人群,正想拿手機給大哥打電話,可對方已經(jīng)掄了鐵棍過來了。他忙躲開,借著矯健靈活的身體,躲避襲擊??啥懔艘粫?,熱血上頭,也就打了起來。笑話,他的武功可是得大哥親傳的! 拳擊、散打、自由搏擊,混一塊,真打起來,沒什么套路,用力,速度,就對了。他很勇猛,奪了鐵棍后,全往人腿上招呼,以一敵數(shù)拳,沒一會竟然把對方給鎮(zhèn)住了。 黃毛青年:“……” 這些廢柴什么時候來了個這么能打的? “小子,你誰?” “你爺爺!” 周赫明覺得這是他哥哥的工地,在他哥哥工地上鬧事,那就是在他家門口鬧事,必須收拾了,所以,他沖過包圍圈,給他肩胛來了一下。 黃毛青年痛得當場跪到了:“你、你們——” 戰(zhàn)況停下來。 陷入對峙。 周赫明掛了不少彩,手背上包扎的傷口也裂開了,鮮血流的跟殺人現(xiàn)場似的。他憋了好長時間的火,這下終于發(fā)/泄出去了。他有些脫力,靠著個工友扶著,才沒倒下去。 老張沒想到鐘總的弟弟這般勇猛,看這風采,不輸鐘總當年啊!他很高興,一邊拍著周赫明的肩膀,一邊沖黃毛青年笑:“我跟鐘總混的時候,你們還特么穿開襠褲呢!還不滾!” 他們滾不了! 鐘景則來了! 他聞訊而來,下了車,步伐匆匆,虎虎生風,吹的身上的黑色大衣都隨風而動了。在他身后,跟著林斯成和幾個黑衣保鏢。他到來后,一眼掃清戰(zhàn)局,朝身后的助理點了下頭,示意他先扶弟弟上車,送醫(yī)院。 周赫明看他面容冷峻,一語不發(fā),不知為何,明明幫了忙,還有些心虛。 大哥似乎并不高興自己插手。 “林哥?” 他小心翼翼的:“你們怎么來了?” “知道工地鬧事,我們就來了。似乎有些來晚了。你感覺怎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林斯成詢問間,揪著眉目去查看他的傷情。 他跟周赫明關(guān)系好,亦有兄長的維護之情,看他凄慘的模樣,心疼壞了。 可以想見,鐘景則是多么的心疼。 身后傳來凄厲的痛呼、嘶吼、求饒:“別打了,饒了我吧!” 夾雜著鐘景則的幾聲質(zhì)問:“你是想我把你打成殘廢后送局子,還是告訴我幕后主使?楊兵,說話!” “是邵氏!邵、邵夫人……” 后面斷斷續(xù)續(xù)沒音了。 周赫明坐到車上,看著面色緊繃的林斯成,小聲打聽:“邵氏是怎么回事?哥哥惹到什么人了嗎?” 林斯成是個溫柔活潑的性子,但這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他不準備把事情原委告訴他。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他相信鐘景則會處理好的。只要再等幾天。 鐘景則這邊把罪魁禍首胖揍了一頓后,停工一天,給包工頭發(fā)了個大紅包,讓他慰勞下工人們。隨后,坐上車,去了醫(yī)院。 半月不到,兩次進醫(yī)院,還都是弟弟受傷,這讓他非常不爽。 娘的!他累死累活,不就是想給弟弟、meimei一個富足平安的生活? 可富足了,平安呢? 邵氏集團真的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