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連喬坐在地上,忍不住盯著那處看了又看,隨后聽到沈瑜的呼吸聲再次綿緩。 還好,沒醒。 連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氣。 她肯定是做賊心虛,所以產(chǎn)生錯覺了,居然會覺得沈瑜在喊自己的名字。 適時,沈瑜身上那條虛虛蓋著的毛毯滑落在地。 連喬生怕沈瑜著涼,趕忙把那毛毯撿起來,抖開,探身過去小心翼翼的替他蓋上。 她總還擔心沈瑜一個翻身又把毛毯弄掉了,于是想著要不然把毛毯內(nèi)緣兒給沈瑜壓到身體下面去。 于是她握住毛毯的一邊兒,小心翼翼的繞過沈瑜的身體,想將毛毯邊兒掖進沈瑜的腰下面。 她的手臂和沈瑜的身體貼的極近,隔著一層薄薄的毛毯,她的手腕忽然像是碰到了什么東西。 鼓鼓囊囊的,立著。 連喬有點兒迷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這么一個東西杵在那兒,沈瑜不會覺得嗝著慌嗎? 但也容不得她多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門外突然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連喬:沈瑜藏什么好東西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什么的,哦嚯嚯你猜啊。感謝在20200307 12:37:47~20200307 20:3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卓十七 5瓶;聽雨說你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二更】 沈瑜睡覺很少做夢。 畢竟在當舉世無雙的打工皇帝的那段時間里, 睡眠的時間何其短,如果再頻繁做夢降低睡眠質(zhì)量,他可能尸體都涼了。 但他的確也曾經(jīng)歷過一段多夢期, 夢到沈志成把他送去接受電療了, 夢到安如素被沈志成關(guān)在屋子里活活餓死了。 他所有的惶惶不可終日在這一切都落入現(xiàn)實之后變得塵埃落定。 發(fā)生過了, 他好像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畢竟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他變得坦然而鎮(zhèn)定, 睡覺也極少做夢了。 可今天他又做夢了。 這個夢和從前的不大一樣, 帶著一種迷離的曖昧的色彩。 他夢到了穿著他的衣服的連喬。 那條寬大的t恤領(lǐng)口歪歪斜斜, 徑直滑落到了少女的肩膀下面兒, 露出來的白皙的肩頭薄而圓潤, 像是某種高級的奶制品。 少女赤著足,跌坐在沙發(fā)上, 微粉的膝蓋并在一塊兒,抬起水靈靈的眼睛,像某種親人的草食小動物一樣看著他。 在夢境里沈瑜少了許多的克制。 他撲過去一口咬在了連喬的肩頭,隨后略粗魯?shù)陌阉囊路聰[撈了上去。 兩個人幾乎深陷在沙發(fā)上里了。 少女在耳畔嗚嗚咽咽的說著“不要”, 反抗的動作卻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用處,那惱人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隨后破碎的溢出來,折射著奇異的光。 沈瑜的酣暢淋漓在“砰”的一聲巨響中戛然而止。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并飛快的察覺到了自己的某些生理反應(yīng),他倉皇的把毛毯團了團壓在腰腹處,扭頭道:“怎么了!” 連喬氣咻咻的站在門前兒, 一面看著他一面指著門,耳根粉紅:“你的那個假舅舅又來了!” 沈瑜:“……” 安亦平在家里細品了好半天,覺得自己可能還真把沈瑜這事兒給辦砸了,。 沈瑜罵他三十來歲的母胎光棍兒的時候,他還有點兒生氣,現(xiàn)在想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事兒整的一股子缺德勁兒,人阿沈沒給自己揍一頓已經(jīng)算是看在血緣關(guān)系的份兒上了。 安亦平破天荒的良心發(fā)現(xiàn),一大早決定去負荊請罪。 他私心覺得以阿沈的那個狗脾氣,這事兒多半是吹了,這不禁讓他憶起了一個多月之前的自己,如花美眷,說沒就沒,那肝腸寸斷—— 安亦平將心比心,對沈瑜產(chǎn)生了濃烈的同情,于是大清早買了熱乎的油條春卷千層糕來沈瑜家慰問。 誰料他敲了敲門,開門的卻不是沈瑜。 站在門口的是個穿著沈瑜t恤的可愛少女。 那少女嬌小一只,把沈瑜的t恤當裙子穿,頭發(fā)還蓬蓬的,呵欠連天的扶著門緣兒,又舉起另一只白的幾乎發(fā)光的手臂揉了揉眼睛。 時間宛如靜止。 安亦平?jīng)]眼看似的皺了皺眼角,徐徐的抬手:“你們倆昨天——” 連喬霍然瞪大了眼。 下一秒,她就重重的甩上了門。 沈瑜屈膝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的發(fā)了兩秒呆,把茶幾上的手機拿了來看,果不其然,他收到了三十多年母胎光棍兒發(fā)來的辱罵。 【你小子他媽的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忙!騙我你天打雷劈你!】 沈瑜:“。” 這人倒是挺擅長倒打一耙的。 他看了眼趴在沙發(fā)邊兒的連小喬同學(xué),粉撲撲的小臉兒上全是茫然無辜,沈瑜又想起了自己這尷尬的生理狀況,咳了一聲道:“那個,你再開門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br> 連喬:“嗷!” 趁著連喬去開門的功夫,沈瑜光速掀了被子下床,奔將進了浴室。 連喬打開門,發(fā)現(xiàn)安亦平人已經(jīng)沒了,門邊兒放著一個大塑料袋,里面裝著各種中式早點。 她納悶兒的把袋子拎進來道:“沈瑜,你假舅舅送了好多吃的來啊,給你放茶幾上了哦。” 浴室里水聲嘩嘩。 “這人怎么一大清早的就洗澡呢?!边B喬撇撇嘴,往沙發(fā)上一坐,她抻開塑料袋,發(fā)現(xiàn)底下有青團兒,不禁樂開了花,剛準備剝一個,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漱。 連喬有點兒小小的震驚,這才出來了多久,她居然已經(jīng)變成一個這么放肆恣意的宅系少女了! 想當年她在薇頓,每天洗漱護膚卸妝化妝,一樣步驟都不能少,否則都沒法見人,每天過的繁瑣又緊張,誰曾想還能有這一天! 要是讓鄭薇和連夢喬看見自己不洗頭不刷牙對著一個青團兒流口水,可能會氣的厥過去吧。 連喬一想到這就樂的恨不得在沙發(fā)上打個滾兒。 這時,沈瑜沖完了澡出來,他下身套著一條松松垮垮的運動褲,頭上蓋著塊兒半干的毛巾,懶洋洋的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拿了瓶礦泉水出來,仰頭灌下去。 連喬禁不住回頭,便看見少年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再往下是流暢的肩頸,結(jié)實的胸肌和腹肌—— 見了鬼了,沈瑜真的有肌rou! 她耳畔冷不丁又響起了某位大兄弟說的話: …… “沈瑜不瘦啊,你是不是沒看過他衣服脫掉的樣子,那一身肌rou藏得——” …… 連喬:“太能藏了。” 沈瑜:“?” 連喬被他看了一眼,登時心虛,她停止了腰桿兒,反向指責道:“你為什么不穿上衣啊你!你流氓!” 沈瑜突然被噴,有點兒懵逼,隨后居然真的給她解釋了:“我頭發(fā)沒干,不太習(xí)慣直接穿上衣?!?/br> 連喬:“……” 啊!誰要聽你解釋這些?。?/br> 這副正經(jīng)樣子搞得自己像是在無理取鬧一樣…… 連喬漲紅了臉。 沈瑜:“你去洗漱吧,牙刷毛巾給你放在那兒了,都是新的?!?/br> 連喬:“哦好?!?/br> 她巴不得趕緊逃離這尷尬的語境,忙不迭的去往浴室。 這個浴室她昨晚其實已經(jīng)來“參觀”過了,只不過當時忙著換衣服,全然沒有心思細細打量。 沈瑜剛洗完澡,里面還有些殘余的熱氣未散,鏡子卻已經(jīng)用毛巾擦過了,只有邊緣部分還留有一些白色的霧面,洗臉臺的角落里擺著一個淺藍色的馬克杯,還有一套牙刷和牙膏。 連喬拿起沈瑜給她準備的粉色牙刷,擠了點兒牙膏上去,喝了口水慢吞吞的刷起來,她一面刷一面想,沈瑜這個人的生活習(xí)慣是真的非常好,整潔,細心。 ——連毛巾都給她找了條粉色的。 沈瑜心安理得吃著安亦平送來的包子,手速飛快的發(fā)著短信。 小段:【老板,你不睡覺的嗎……】 沈瑜:【年紀輕輕的睡什么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小段:【你可以睡飽了再挑凌晨三點給我送貨,我不行啊!我是正常人的生物鐘,老板,會猝死的?!?/br> 沈瑜心想他也沒睡飽好不好,昨天他等到某人睡熟了之后把人搬到床上去,結(jié)果某人睡覺那叫一個舞叉,幾次三番把被子蹬地上,沈瑜一面想他的同桌就是個睡沙發(fā)的命,一面又不得不去幫忙蓋被子。 后半夜連喬消停了,沈瑜才偷偷的去對面兒的水災(zāi)泛濫區(qū)檢查情況,隨后發(fā)現(xiàn)連喬家的地漏被她的長頭發(fā)給堵了,他先是替連喬通了地漏,又大致清了一下屋子里的水,然后才把她的那把折頸的小提琴給搬運出來,送去了御升典當行。 小段很實誠,沒抱怨太久就切入正題:【老板,我給您查過了,我們的客戶里,真的沒有人是木匠或者是琴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