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他本來在涼亭里和于寒舟下棋。男人走后,高緯便不同她下了,說道:“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吧?!?/br> 于寒舟很識趣地站起來:“好,那我回去了?!?/br> 回到房間,睡了一覺。 醒后,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她問下人:“王爺呢?” 話剛落下,還不等下人回答,走廊上便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本王在這兒呢?!?/br> 男人走到身前,衣著打扮和之前并無不同,然而于寒舟卻本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 她眼眸一動,低下頭去,牽起他的手:“王爺忙完啦?” 她輕輕在他手心里劃了三道。 如果是高緯,只怕會覺得她在勾他,不會多想。 但是鐘三郎就不一樣了,他對“三”這個數(shù)字很敏感,尤其他們做夫妻的時候,她總是嬌氣地喊他“三郎”,喊得他骨頭都要酥了。 這時,鐘三郎的心情就有些奇異。他不懂為什么,別的下人都分辨不出來,她卻能?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很愛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火熱,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嗯?!眲偘l(fā)出一個聲音,便覺得過于柔和了,高緯不是這么溫柔的人,立刻沉了聲音,淡淡說道:“剛剛忙完。” 于寒舟卻笑了。 兩人牽著手,在莊子里漫步,時而說些話。 因著下人離得遠,兩人低聲說著話,也不怕被聽去。 “我好想你?!庇诤刍沃氖?,嬌聲道。 鐘三郎其實也有點想她。 他是個不存在的人,只是一個影子,從來沒有人知道他。但她不一樣,她知道他,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跟他有過極親密的接觸。 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看著他的眼神甜蜜又依戀,他怎么能不動心呢? “他最近不愛用我?!辩娙捎行┛酀氐馈?/br> 兩個多月了,高緯沒有讓鐘三郎替代他。 別的事情上,高緯會吩咐他做,但是在夫妻之事上,高緯沒有再用他了,每每親身上陣。 而高緯不用他,他就沒有機會出現(xiàn)在于寒舟面前,因此兩人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兩個月零十四天?!庇诤垩銎痤^,目光滿含思念和憂傷。 鐘三郎心頭一顫,忍不住道:“你記得?” 于寒舟點點頭:“記得?!?/br> 鐘三郎沒有忍住,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緊緊擁著她。 他原來忐忑不已,生怕她將他忘了。王爺也年輕,身強體壯,又肯伺候她,還是她正兒八經的夫君,她重投他的懷抱,再正常也不過了。 他萬萬沒想到,也根本不敢想,她竟然還念著他,而且記得這么清楚! 鐘三郎感動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別動!不許動!放著我來! 第268章 王妃10 “他忙什么去了?”于寒舟問鐘三郎。 鐘三郎猶豫了下, 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br> 他是高緯的影子,高緯很是重用他,同時卻又防著他。于寒舟一聽就明白了, 眉毛挑了挑。 這樣看來, 她如果動了讓鐘三郎上位的念頭,恐怕并不容易。 “那他大概要多久回來?”于寒舟又問道。 鐘三郎便道:“少則七八日,多的話,最多不超過兩個月?!?/br> 他代替高緯最久的一次, 便是兩個月。 寧王是鐵帽王,每一任寧王都忠于皇上。但是忠于皇上,不代表沒有底牌。寧王府私下里有些產業(yè)和力量, 是不能為皇上所知的, 更不能引起皇上的疑心。 因此,高緯要去辦事, 便不能讓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沒有出去,他一直在莊子里。 這也是為什么他把鐘三郎放了出來。 “太好啦。”于寒舟便看著他笑, “我可以日日見著你啦?!?/br> 鐘三郎很是感動。握著她的手, 舍不得松開:“我也高興?!?/br> 夕陽落下,兩人攜著手回去。用過晚飯,便坐在廊下, 看著絢爛無比的晚霞。 “你喜歡做什么?” “平時待在哪里?。俊?/br> “有沒有害怕的東西?” 都是于寒舟在問, 鐘三郎在答。 鐘三郎既高興又苦惱。高興的是她想要了解他,苦惱的是他實在是個乏味無趣的人,他怕她了解他之后, 會不喜歡他了。 “說嘛?!庇诤圯p聲央道。 鐘三郎捱不住,只好說道:“沒什么喜歡的?!?/br> “平時跟侍衛(wèi)們待在一起。” “我從小習武, 不做影子的時候會作為侍衛(wèi),保護王爺?shù)陌参?。平時我會把自己化成別的模樣,改變站立和走路的姿態(tài),并沒有人知道我還有影子的身份。” “沒什么怕的。” 于寒舟聽他老老實實地答話,就忍不住笑,抿著唇逗他:“沒什么怕的?也不怕癢嗎?” 說著,就去呵他的癢。 鐘三郎果然是怕癢的,被她作弄得不行,連冷酷王爺?shù)男蜗蠖季S持不住了:“好了,別鬧。” 于寒舟又作弄了他一會兒,便收回了手,繼續(xù)說話:“你喜歡吃什么?。俊?/br> 鐘三郎呆了呆,然后不確定地道:“吃橘子?” “你喜歡吃橘子啊?!庇诤郾泓c點頭,“我喜歡吃葡萄。” 鐘三郎立刻揚起頭,喚道:“來人!把井里鎮(zhèn)著的葡萄端來一些!” 他扮高緯久了,基本上沒有人能分辨出來。這般霸道又冷酷的下令,下人們都沒有起疑,立刻去取葡萄了。 于寒舟怔了怔,隨即笑道:“你比他好多了,他才不會管我喜歡吃什么。” 鐘三郎有點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瞼,說道:“也不能這么說。你吃的東西,都是他的。” 于寒舟只覺胸口中了一箭。 半晌,她才怒道:“我不管!就是你好!哼!” 鐘三郎便十分無奈,又很高興,溫柔的眼睛看著她道:“你喜歡就好?!?/br> 不一會兒,葡萄被送來了。 鐘三郎把人遣下去,自己挽了袖子,親自給她剝葡萄。剝一粒,便往她口中送一粒。 于寒舟便笑道:“你這樣可不行,這不像是他的性情?!?/br> “這沒什么?!辩娙刹⒉粨鷳n,“他從前那樣才奇怪,哪有這樣對妻子的?” 冷冰冰的,誰也不喜歡,簡直古怪。 鐘三郎都不想提,尤其是替身睡覺的那件事,他都不知道高緯怎么想的。 “他近來很寵你,剝個葡萄不算什么?!彼掠诤蹞?,還勸她道。 于寒舟本來就不擔心,聞言便笑得眉眼彎彎,探頭咬過他指尖的葡萄,舌尖還觸到了他的手指。 鐘三郎似被燙到似的,立刻收回了手,低下頭,抿著唇不說話,倒是繼續(xù)剝葡萄。 于寒舟吃了幾粒葡萄,兩人又吹了會兒晚風,天色便徹底暗下來。 “歇下吧?!彼?。 一番洗漱過后,兩人屏退了下人,躺到床上。 鐘三郎不好意思碰她,還打算老老實實睡覺的。于寒舟偏往他身上纏,他被纏得受不了,掙扎著推開她:“不行的?!?/br> “為什么不行?”于寒舟問道。 鐘三郎有點落寞地道:“他已經碰過你了,我便不能再碰了?!?/br> 從前高緯不碰她,讓他代替他,鐘三郎便聽從吩咐行事。但是之前高緯碰她了,還很寵愛她的樣子,給鐘三郎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碰她。 “你嫌棄我?”于寒舟立刻拔高聲音。 鐘三郎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她的嘴,不得不解釋道:“不是,我怎么會嫌棄你?我,我是怕王爺回來后知道了,我,我……而且,對你也不好。” 王爺并不知道她知道了替身的事。但是即便如此,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王爺也不會高興的,說不定她就失寵了。 鐘三郎不想自己因此喪命,也不想于寒舟為此失寵。不管她愛誰,不愛誰,都得好好過日子。 于寒舟“哼”了一聲,將他的手抓下來,放在自己腰間:“他可是常常碰我的,不說每天吧,隔一日一回總是有的。你若是不碰我,可說不過去。” 高緯甚寵她,因她怕熱,獨獨帶了她自己來莊子上。由此,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她? 鐘三郎如果在這段時間內一次也不碰她,說不過去的。 而且,于寒舟若是不纏著他,也說不過去,她的人設就是嬌氣黏人,回頭高緯回來了,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黏著“他”,肯定也要懷疑的。 鐘三郎被她說得心思亂動,還想找回自己的理智,仔細想一想這事,然而她根本不給他機會。 糊里糊涂的,半推半就的,兩人成了事。 事后,于寒舟又要,按著他道:“反正都做了,一次和兩次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