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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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阿茶家對象嗎?”阿茶的房東三奶奶見是韓勁,就忙喊了一嗓子,“你是來看阿茶的呀?” “是啊,奶奶。” “這可不巧了。阿茶病了,住院了?!?/br> “什么?!”韓勁的心一沉,不由急了,趕緊走到三奶奶跟前,著急地問:“阿茶啥時候住院的?縣醫(yī)院嗎?” 三奶奶忙說:“不是。聽二妞說,阿茶病得挺厲害的,縣醫(yī)院都沒法治啊,送去市里什么人民醫(yī)院去了。去兩天了?!?/br> 韓勁的嗓子一下子就開始發(fā)干,心慌意亂,擔心不已,他扭身就往自己家跑去,一口氣跑家門口,沖到院子里:“爹,小松,小花!” 韓一洋和小花先后出來。 “石頭,你回來了?。俊表n一洋看到兒子心里高興,但想想阿茶住院,現(xiàn)在還不知道啥情況,又替韓勁難受。 韓勁直接跳上拖拉機,“爹,阿茶住院了,我得去看她。韓松呢,讓他趕緊送我去縣城。” “我送你去吧?!表n一洋知道阿茶啥情況。韓勁回來的也正是時候,“就是現(xiàn)在不知道有沒有火車了?!?/br> “去看看。” “等我,我去穿件衣服?!表n一洋回屋子里,穿了一件軍大衣,就開了拖拉機,帶著韓勁去縣城了。 韓勁因為擔心,臉一陣繃著,兩只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韓一洋忍不住安慰他:“石頭啊,你別太擔心了。你娘和阿茶娘,還有你弟都在醫(yī)院守著呢?!?/br> “我娘,我弟?怎么會去的?”韓勁覺得安心之余,又覺得奇怪,但因為太擔心阿茶了,所以沒心思仔細去想。 韓勁不想給兒子添堵,那天的情況也就沒說。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縣城,可天色已經(jīng)晚了,去龍山市的火車,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你,要在這兒等著?” “嗯。等著?!表n勁點頭,回到家里他也沒辦法安心。韓一洋能理解兒子的心情,也就不勸他,“那你在這等著。別太擔心了。人肯定沒事。” “爹,趁著天沒黑,你快回去吧?!?/br> “哎,那我先回去了?!?/br> 韓一洋猶豫了一下也就走了。韓勁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就算他心理素質(zhì)再強,此刻也無法保持平靜。 村里人什么樣子,他最清楚了,小病扛著,大病拖著,重病就等死。阿茶既然被送去醫(yī)院,那說明病得很嚴重,可到底有多嚴重,不知道,也不敢想。 去龍山市只能坐火車,汽車都沒,他要在這里干等一夜,火車上還得耗費好幾個小時,越想越著急,越著急就覺得時間過得慢。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煎熬的一次。 晚上,候車的人很少。只有列車快開的點才會來一小撥人。大家雖然等車也著急,但是,沒他急,人們就看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來回在地上轉(zhuǎn)悠,心神不寧的樣子。 時間,在煎熬中總算過去,韓勁買了車票,坐上了去龍山市的火車。距離阿茶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越來越迫切和焦急。 韓勁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打問了一番,才找到了阿茶的病房,他一口氣跑了上去。醫(yī)院一共就三層,阿茶住二樓。 他跑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韓松蹲在那里,他急忙喊了一聲:“小松!” 韓松一直把頭埋在臂彎里打瞌睡的,聽到有人喊急忙抬頭,卻見是大哥,急忙站起來,“哥,你咋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到。阿茶呢,她現(xiàn)在咋樣了?” “人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不過還沒醒來?!?/br> 韓勁嗓子發(fā)干,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轉(zhuǎn)身,推開了病房門,大步走了進去,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阿茶。 那個活蹦亂跳,精力旺盛的小丫頭,此刻,安靜地躺在那里,臉色蒼白,憔悴,脆弱,輸著洋氣,打著點滴,那樣子看著都揪心。 幾個月前,她還好好的,在他眼前,有說有笑,可現(xiàn)在,卻……韓勁難受的好似有什么梗在喉間。 “石頭,你,回來了啊。”趙蕓香起身走到韓勁跟前,安慰道:“你別擔心,醫(yī)生說,阿茶情況好轉(zhuǎn)了。” 陳桂蘭正給阿茶擦洗手臉呢,看到韓勁來了,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只說:“坐坐吧?!?/br> 韓勁把手里的提包丟在地上,把帽子摘下來放在了床頭的小桌上,本想再靠近的,但想想自己一路奔波,身上不干凈,她這么虛弱別把什么不干凈的細菌傳染給她。 當下從包里找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去衛(wèi)生間里換了,仔細把手臉洗干凈后才回到了阿茶身邊。 “哎呀,你這孩子,冷水洗頭了是不是?”趙蕓香一看韓勁那濕漉漉的頭發(fā),不由心疼起來。韓勁卻說:“沒事,習慣了。娘,你們?nèi)バ桑@兒我來守著就好?!?/br> 趙蕓香知道韓勁肯定沒休息,但現(xiàn)在這情況,他肯定是不會離開阿茶身邊的,“行,那你看著。我們先回去,晚上來替你?!?/br> 趙蕓香和陳桂蘭就出去了,韓松去買了倆菜包子和一碗稀飯給韓勁送來也去休息了。病房里就剩下了韓勁和阿茶。 韓勁忍不住握住了阿茶那一只沒有扎輸液針頭的手,心疼的喃喃:“阿茶,我來了。你可要快點好起來。你不是還等著我回來教你開拖拉機?趕緊好起來,知道嗎?!” 阿茶眼皮顫了顫,最終還是沒有回應。 ———— 燕子中午的時候熱了幾塊昨天蒸的粗糧窩窩頭,熬了一鍋玉米面糊糊,切了一盤自己腌的白蘿卜咸菜,這就是一頓飯了。 一家三口都默默吃飯。燕子看了看自己公公又看看自己家男人,猶豫了一番,試探的道:“爹,您覺著阿茶那病,能治好嗎?也不知道治療的咋樣了?這都兩三天了,肯定花不少錢吧?” “我咋知道呢。大醫(yī)院應該能治好。”林國中看了燕子一眼。燕子忙說:“爹,要不,讓二柱子去醫(yī)院看情況?” 二柱子呼啦呼啦地喝著糊糊,除了吃,什么心思都不存。壯壯倒是關心地問了一句:“爺爺,姑姑能好起來嗎?那里的醫(yī)生是不是都很厲害!” “吃你的。小孩子插什么嘴?!毖嘧拥闪藟褖岩谎郏〖一锉饬吮庾?,快嘴吃了幾口,“我出去玩了?!?/br> 壯壯跑出去以后,燕子干咳一聲說:“爹,我看阿茶病得挺嚴重的,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有個什么好歹……阿茶院子里養(yǎng)了那些雞鴨還沒賣出去,值不少錢,她這平日里,肯定也賺不少錢呢?!?/br> “你到底想說啥?”林國中皺起了眉頭。燕子放下碗筷,“那阿茶可是有婆家的人啊,那天您也看到了,阿茶婆家那是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啊。萬一阿茶有個好歹,說不定,阿茶留下那些家底兒,就被他們霸占去了!” 林國中本來也沒多想,燕子這么一說,還真覺得有些道理,那韓家人太霸道了,要跟他們爭起來,那不是壞了。不過,想想阿茶是他閨女,雖然不孝,但還畢竟有血緣關系,也不至于盼著她死,“到時候再說吧。阿茶就算不認我這個爹,但說到天,我還是她爹,婆家人再厲害,畢竟還沒婚娶,能咋地?” 二柱子放下碗筷,望向燕子,“燕子,你別瞎捉摸了。咱要是做了啥對不起阿茶的事,等她回來,還不得被她剝皮抽筋嗎?” “就說你是木頭疙瘩。所以,我讓你去醫(yī)院看看情況。我們好早點做打算。你看看情況,就趕緊回來。爹,你說呢?”燕子轉(zhuǎn)而把問題拋向了林國中,他是當?shù)模f了算。 林國中想了一下,也行,猶猶豫豫的道:“二柱子,那,那要不你就去看看你meimei吧。能治好的話更好,治不好,那也沒招。” 二柱子一臉為難,“可,我也不知道阿茶在哪家醫(yī)院?。俊?/br> 林國中回憶了一下,“去的時候說了,那醫(yī)生讓送去龍山市人民醫(yī)院。到了那兒你去問就知道了。” “那行吧。我去一趟?!倍酉挛缇腿タh城了,坐著四點多那趟火車去了龍山市。燕子則在家里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夜里。二柱子披星戴月地總算回來了。燕子第一句話就是:“咋樣啊,阿茶救得活不?” 二柱子臉色挺難過的,往地上一蹲,“阿茶怪可憐的。醫(yī)生說是重癥肺炎,說要是還醒不來,怕就難醒過來了。” 燕子一聽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凝重,但很快就被貪婪取代,“那八成是不行了。生死不由人啊。唉……” 林國中腦海中閃過了一些畫面,是關于阿茶小時候的,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心里有點當?shù)那閼蚜?,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他放下手里的煙鍋,“醫(yī)生不治不了了?不是大醫(yī)院能治嗎?我就說醫(yī)院都是騙錢的,非要去,非要去……浪費錢。” 燕子趕緊說:“爹。我看,您就拿主意吧。阿茶家里那些東西,您不盡早拿過來。說不準就便宜別人了,阿茶對象過年說不定就回來了。” 林國中想了想,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也沒辦法,阿茶怎么說都是他閨女,若是真有個好歹,自己閨女的東西,也不能落入別人手里,“二柱子,燕子,你倆去,把阿茶的東西收拾收拾,別便宜了外人?!?/br> “好。”燕子一臉激動的笑容。 二柱子和燕子白天也沒敢過去,怕人說閑話,到了晚上沒人的時候,才去阿茶家里拿東西,雞鴨,馬車,馬,都給弄他們院子里去了。然后去家里翻找,錢沒有,但糧食好多啊,還找了個存折。 燕子一臉激動地翻開,她就讀了個小學,也沒好好讀,所以有些看不懂。忙把存折交給二柱子:“柱子,你看看,這是多少錢?。俊?/br> 二柱子看了一眼,繼而眼睛睜大,用手指頭點著數(shù)字數(shù):“個……十……百……千……萬……萬,五、五萬塊?!” “啥?”燕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年頭,有個萬元戶都稀罕的跟國寶似得,這五萬塊啥概念啊,“你數(shù)對了嗎?能、能有這么多錢???!” 二柱子又仔細數(shù)了兩遍,激動的說:“沒錯,沒錯,五萬塊!!阿茶竟然有這么多錢?。“l(fā)財了啊,要是阿茶一死,這錢就是我們的了!” “那是我meimei。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倍与m然也稀罕錢,但聽到燕子這么說,心里有些別扭,燕子急忙收起那副丑惡的嘴臉,“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生死不由咱嘛,是不是? 醫(yī)生都說救不活了,你說這些錢,難道給外人???我告訴你啊,可別讓你大哥他們知道,肯定要跟咱分錢的?!?/br> 二柱子沒說話,不管咋說阿茶還活著呢,現(xiàn)在就這樣,不太好,但是最終利益戰(zhàn)勝了情感,“那、那咱先收著?” “當然收著了?!毖嘧託g天喜地的把存折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如果阿茶死了這么多錢就是他們的了,以后都吃喝不愁啊!她甚至惡毒的希望,阿茶死掉! 第二十七章 被抓走了 夕陽的余輝透過玻璃窗, 將醫(yī)院的病房渲染成了淡淡的金色。阿茶幽幽醒來, 一時間,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是死了嗎? 不, 應該沒有死吧, 這屋子,這環(huán)境,是八十年代的樣子, 雖然跟自己住的地方有不同,但還是那個年代的氣息。 阿茶的記憶有些支離破碎,依稀記得,自己生病了, 渾身沒力氣, 想動彈也動彈不來,后來,好像看到了慧芳和二妞。 再后來, 很吵, 好多人在大聲地說話, 吵架,有陌生的聲音, 也有熟悉的,好像,林國中不讓她去醫(yī)院治病。唉, 狠心啊。 那么現(xiàn)在……她最終還是來了醫(yī)院吧。不過有些記不清是怎么來的了。只記得,自己在一個人很多, 空間很小,有很多座位的地方。 阿茶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現(xiàn)在總算醒過來了。她微微轉(zhuǎn)頭,卻意外地看到,床邊趴著一個人。 因為臉朝下,只看到頭頂,一開始沒認出來,仔細看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是大半年不見的韓勁。他什么時候回來的?能看到他心里一瞬間很踏實,也很開心。 阿茶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yingying的,好像一個個沖鋒的小戰(zhàn)士,隨時準備戰(zhàn)斗! 韓勁警覺,被阿茶這樣一摸,一下子就醒了,坐直身子的時候,看到阿茶一雙慵懶的眸子正看著他。 阿茶醒了?!韓勁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是做夢,瞬間驚喜地握住了她的手,“阿茶,你醒了!你可算醒了!我去喊醫(yī)生!” 醫(yī)生很快就來了,幫阿茶檢查了身體,又仔細詢問了一番,主治醫(yī)生道:“看樣子,病情是控制住了。你的生命力很頑強嘛。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出院。” “謝謝醫(yī)生。”韓勁滿心的激動和喜悅。醫(yī)生離開后,他急忙坐下,一雙黑眸緊緊盯著阿茶,卻是高興地說不出話來,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開心。 他本來滿心歡喜休假回家,想著能見到日思夜想的阿茶了??墒?,沒想到回來得知阿茶重病住院了,匆匆趕來,看到她命懸一線,他真的感覺到了害怕和恐懼,怕她真的就那樣沒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阿茶,看到你醒來,我愿意少活十年!” 阿茶就算再強大,但還是被感動了,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候,人就會變得脆弱和善感,眼圈不由一紅,卻笑了笑說:“不要。我要你多活十年,好好陪著我!” 兩人都不是那種會說rou麻的話那種人。但,說出來都是真心實意的。韓勁的眼眶也是一熱:“好,我聽你的!” 阿茶笑了笑沒說話。韓勁也不說什么了。兩人只是看著彼此。大概,此時無聲勝有聲就是這般吧。 過了一小會兒,韓勁端了一盆溫乎的水來,給阿茶洗了手臉,又下去買了飯,一勺一勺喂阿茶吃了。 阿茶沒什么胃口,雖然人清醒了,但腦袋還有些暈乎,而且,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在醫(yī)院幾天了?你來多久了?” “你住院四五天了。我休假回來才知道你住院了。”韓勁說著后怕而又心疼地嘆了口氣,“你說,以后,我怎么敢放你一個?。窟@么不會照顧自己。” 阿茶真沒想到自己都住院這么多天了,看他那臉色緊張后怕的樣子,安慰道:“這只是一個意外。嚇到你了吧?” 韓勁卻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是。你嚇到我了。后來,我就想,你那么強勢,健康,有活力,怎么會被區(qū)區(qū)一個肺炎打倒?!這不,你勝利了?!?/br> 阿茶輕輕一笑,“我現(xiàn)在好多了。你去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