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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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前拉著他的手,讓他要低調(diào)隱忍,要照顧好弟弟meimei,不要礙眼,說等到將來分家日子就好過了…… 其實(shí),他一點(diǎn)都不差。國子監(jiān)里,若他稍微努力一點(diǎn),他的成績可以考到前幾名,他相信自己只要想,定能考上舉人、進(jìn)士,卻放棄了這個機(jī)會。 有時候,他真想把實(shí)力顯示出來,讓那些小看自己的人不再小瞧自己。 可是,想到“她”死前的囑咐,還有父親眼里的厭煩,祖父眼里的冷漠,嫡母眼里的膈應(yīng),有些人家對礙眼庶子的破害,比他小得多的同胞弟妹,他就放棄了所有的爭強(qiáng)好勝……忍吧,忍到分家。 姜展唯忍了十幾年,還沒等到分家,他的自尊就被打壓進(jìn)了塵埃里,生活也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他雖然是庶子,也一直在隱忍,但他知道自己的自尊有多強(qiáng),心氣有多高。如此被明晃晃的打臉,他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若再繼續(xù)忍著,他不如去死。 況且,他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主,怎么照顧好弟妹?原來的某些想法,是錯誤的。 他在路上已經(jīng)聽林二管家說了祖父有了反應(yīng),也猜到長公主和二老爺急著找他回府的原因。想到要跟那樣一個女人同房,他心里嫌棄不已。 為了孝道,有些事不做不行,不做就是不孝。做了,不止盡了孝道,還能為自己講條件,才有可能走出這個家,為自己和弟妹謀一片未來…… 現(xiàn)在看來,那陸氏上吊對他來講或許不是一件壞事。若她沒鬧這一出,他連委屈都不能有??伤[了這一出,他再鬧情緒,針對的不是長輩,而是陸氏。 他雖然討厭陸氏,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若利用好了陸氏,會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姜展唯坐下,把姜展魁拉到跟前說,“陸氏是三哥為祖父沖喜娶進(jìn)來的媳婦,你不能叫她陸氏,要叫三嫂。還有,這些事你別管,你現(xiàn)在只做兩件事。一件是好好用功,將來自己掙前程。另一件是把meimei照顧好,不要讓她受欺負(fù)?!彼难劬ν虼巴?,繼續(xù)說道,“她的話不對,再隱忍,咱們?nèi)齻€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只有自己強(qiáng)大了,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yùn)。咱們是男人,娶的女人不好,可以不理,甚至可以休棄??蒻eimei就不同了,嫁錯了婆家,會一輩子受苦。我們不僅要為自己掙前程,還要為meimei撐起一片天……” 說完,他的眼神又回到姜展魁的身上。 姜展魁有些不懂。原來,哥哥說他們是庶子庶女,要隱忍,不要招父親和嫡母的怨,不要招祖父的不高興,不要奪嫡子的鋒芒。哪怕發(fā)奮,都要偷偷發(fā)奮。還說這是“她”死前的囑咐,說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礙眼,日子才會好過??涩F(xiàn)在哥哥的口風(fēng)怎么變了? 姜展魁覺得,只要聽哥哥的話就不會錯。特別是聽到要為meimei撐起一片天時,他的小胸脯挺了挺,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說,“嗯,我知道了,我會護(hù)好meimei的?!?/br> 第十七章 認(rèn)了 姜展唯兄弟二人口中的“她”是指周姑娘,因?yàn)闆]有被抬成妾,連聲姨娘都不能叫。她到底是他們的生母,他們總不能跟著別人叫她“周姑娘”,所以都叫她為“她”。 姜展唯下定決心,以后自己出息了,不僅要主宰自己的生活,保護(hù)好弟妹,還要讓二老爺把“她”抬成姨娘,讓“她”有個名份。 不高興“她”礙了二夫人的眼,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恩愛,可為什么還要讓“她”為自己生孩子呢?并不是“她”主動勾引和爬床,“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他們主動求來了,卻又要如此對待“她”…… 姜展唯又道:我以后不會?;馗蛟S還有可能遠(yuǎn)離京城一段時日。我不在的時候,你若遇到實(shí)在解不開的難題,直接去求祖母,或者三叔?!?/br> 姜展魁聽說三哥或許要離開京城,眼圈都紅了,癟嘴說道,“三哥,是那個女人把你逼走的嗎……” 姜展唯知道這個弟弟早慧,對他沒有保留,搖頭說道,“那個女人還沒有本事左右我的去留,是三哥自己想走的。三哥只有離開這個家,去軍里,才能大展拳腳,這于我們兄妹來說不是壞事。你是小男子漢,照顧好自己,保護(hù)好meimei……” 姜玖剛剛被姜展魁驚喜的大嗓門驚醒了,聽說三哥來了,起身就往東屋跑,追出來的顧嬤嬤拿著衣裳叫著,“二姑娘,穿好衣裳,莫涼著了。” 姜玖的臉上掛著兩團(tuán)酡紅,眼睛濕漉漉的還有些氤氳。她拉著姜展唯的衣袍仰頭表著功,“三哥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天,玖兒很聽話的,不挑食,還天天喝羊奶。” 姜展唯的臉上堆滿笑意,先讓顧嬤嬤把她的衣裳穿好,才抱起她來說,“這才乖,三哥獎勵你寶豐齋的桂花蜜和槽子糕……” 幾兄妹又說了幾句話,姜展唯才抽身去鶴鳴堂。 陸漫正在臥房里給姜老駙馬做按摩。這是個耗體力的活計(jì),她累得手臂都軟了,綠綾不時用帕子給她擦著汗。 突然,她聽見門口掀簾的丫頭向長公主稟報,“三爺來了?!?/br> 陸漫的手一頓,雖然又繼續(xù)做著按摩,手上的力度卻小了下來。她的心呯呯直跳,就要遇上那個男人了?那個男人回家,會不會跟她…… 想到還沒有完成的洞房之夜,陸漫更加緊張。 在前世,她追過別人幾次,別人也追過她幾次,另外還相親幾十次。一小半是別人看不上她,一大半是她看不上別人。 這么多機(jī)會,她只談了三段短暫的戀愛,短得只被那人牽過手,摟過肩,連親吻都沒有。其中一個男人見面第二天就想吻她,她把他推去一邊,直接說拜拜了。 她的眼光很挑剔的,長得不好,能力不強(qiáng),不合眼緣的男人,她都看不上,連機(jī)會都不愿意給??墒乾F(xiàn)在,不管門外那個男人長得好不好,能力強(qiáng)不強(qiáng),合不合眼緣,她都不能拒絕…… 長公主正斜倚在東側(cè)間的羅漢床上養(yǎng)神。她已經(jīng)聽說姜展唯回來了,但等了半個時辰,才聽下人稟報他來了。想到要讓這個孫子做的事,她把那絲不快壓了下去。睜開眼睛,把身子坐直。 姜展唯進(jìn)來給她行禮,她招手笑道,“展唯,到祖母這里來?!?/br> 姜展唯頓了頓,還是聽話地走上前去。 長公主笑著把他拉在自己身邊坐下,拍著他的手說道,“生祖母和你爹的氣,不回家了?” 除了小時候“她”對他有過這種親熱舉動,任何一個長輩也沒有如此對待過他。特別是長公主,在他的眼里一直高高在上,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姜展唯很不習(xí)慣這種親熱,紅著臉說道,“孫兒不敢,讓祖母cao心了?!?/br> 長公主看著眼前的這個孫子,她和他之前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也沒這樣看過他。之前,她只覺得他文不成武不就,蔫淘,小時候經(jīng)常逃學(xué),喜歡做的事也上不了臺面,似乎永遠(yuǎn)低著頭,遠(yuǎn)比不上其他幾個嫡孫。駙馬爺常說,家里不應(yīng)該有庶子,因?yàn)槟承┰蛴辛?,也不能對他們太好,更不能讓他們太?yōu)秀。否則,他們?nèi)菀鬃躺辉撚械纳萃?,這是亂家的根本…… 所以,她對他也就更加不在意了。 而此時,仔細(xì)看看這個孫子,不由眼前一亮。雖然他只穿著一套半新舊衣裳,但面孔白皙,五官俊朗,目光深邃,氣度不凡,不比任何一個身裹華服的嫡孫差。甚至,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敖氣息和耀眼光芒,比那幾個儒雅嫡孫更有壓迫感,更不容忽視。 是這個孫子變了,還是她之前看走眼了……總不會,家里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吧? 長公主晃了一下神,又語重心腸地說道,“你是祖母的親孫子,祖母沒有不心疼你的道理。唉,那件事,祖母和你爹也是沒有法子。你祖父得了這個病,不管哪個孫子,必須要有人娶陸氏。最后選了你,讓你退親娶她,是我們委屈你了……” 姜展唯抿了抿薄唇,搖頭說道,“祖母言重了,若能讓祖父康復(fù),即使是要孫子的這條命,孫子都甘愿奉上。在孫子看來,長輩們讓孫子退親娶陸氏,那陸氏肯定是最好的,是長輩們偏袒孫子了。” 長公主很滿意他的前一句話,而后一句反話,只覺得怨氣都沖到天上去了。她又使勁捏了捏他的手,聲音放得更和緩,“陸氏的名聲不好,又做了那糊涂事,孫兒生氣,祖母理解。泥人還有三分氣性,何況是活人了。但既然她嫁來是為你祖父沖喜的,該做的事就都要做全了。若只做一半,是心不誠,于你祖父無益。”看看垂目的孫子,又說,“我看那陸氏一副精明樣,舉止有度,顏色也非常好。做出那糊涂事來,或許真的只是一時想不通。如今她想通了,來跟奶奶請了罪,還天天來為你爺爺按摩,孝順著呢。” 姜展唯抬起頭來說,“祖母,陸氏能誠心為祖父敬孝,祖父又有所好轉(zhuǎn)。她不管之前做過什么,孫子都認(rèn)了,也忍了。” 第十八章 孝順 長公主聽姜展唯這樣說,更高興了。想著這么多年來一直對這個孫子不上心,真是委屈他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補(bǔ)償他。等駙馬爺醒來,還要告訴他展唯有多孝,讓他以后不要再壓制這個庶孫。不管嫡孫庶孫,都是自己的骨血。 她笑著拍拍他的手夸獎著,“好孩子,真是孝順的好孩子。你的這個心,祖母和祖父都領(lǐng)了?!庇值溃澳愦蟾缃駜荷衔缛V濟(jì)寺請明一主持合了你和陸氏,還有你祖父的生辰,說四月十九婚姻興宅,百事大吉。那天你同陸氏……” 姜展唯答應(yīng)得十分痛快,“好,孫子知道該怎么做?!庇制鹕砉蛳?,拉著長公主膝上的衣襟說,“祖母,孫兒有一個請求。” 長公主拉扯著姜展唯,“有話起來說,不管什么祖母都應(yīng)承你?!?/br> 姜展唯沒有起身,繼續(xù)說道,“祖母,孫子今年十九歲了,也娶了陸氏回來替我在長輩跟前敬孝。古語道,男兒志在四方,孫子想去從軍,報效朝庭。孫子已經(jīng)跟勤國公世子謝大哥說好了,去他手下效力?!?/br> 勤國公世子謝煜在京郊健銳營任參將,他會去謝煜手下任從七品副尉。只等他辭了現(xiàn)在的官職,把官藉轉(zhuǎn)去兵部,他就是正式的軍人了。 聽謝大哥說,現(xiàn)在北邊有異動,不遠(yuǎn)的將來很有可能要打一場大仗。若真打起來了,健銳營和前鋒營、步軍營的大部分人馬會開赴北邊。 姜展唯想離開這個束縛他十幾年的家,離開浮華紛擾的京城,到軍隊(duì)里去揮灑他前十幾年壓抑著的豪情和才智。特別是聽說或許會開戰(zhàn),他更是豪情萬丈。 他從小就尚武,最崇拜隨著宋高宗開疆?dāng)U土的姜家祖宗,以及文武雙全的謝大哥。七歲時,他在一次偶然的機(jī)會結(jié)識了謝煜,就偷偷跑去國公府纏著謝大哥學(xué)武,天天在屋子里練習(xí)。不僅向謝大哥借兵書看,還去家里的藏書樓里偷看兵書。士兵就是謝大哥送他的,他天天跟著士兵滿院子跑,美其名曰“遛狗”,其實(shí)是在練耐力。直到六年后,他十三歲那年,因?yàn)槭勘鵁o意沖撞了嫡母和懷孕的三夫人,被二老爺命人亂棒打死…… 姜展唯原以為武將只是他的一個向往,永遠(yuǎn)不會成為職業(yè)。通過這次打擊,他徹底想通了,他要離開家,離開壓制庶子的長輩,成為金戈鐵馬的軍人,去軍隊(duì)開辟自己的未來。不喜武將的祖父現(xiàn)在昏迷不醒,沒有辦法阻止他。守軍里,他的任何一個長輩都觸及不到…… 長公主并不知道孫子的心思,她搖頭說道,“姜家祖上雖然是軍功起家,但自你祖父起,就沒去軍里了,都是從文。你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去軍營多苦啊。好孩子,若你一定要從軍,就去宮里當(dāng)差,體面,也好升官。” 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他可不是! 姜展唯磕了一個頭,求道,“祖父未病之時,時常教誨我們要心系朝庭,要為皇上盡忠。宮中雖好,但孫子更想去真正的軍營鍛煉自己。孫子長到一十九歲,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也是第一次求祖母。祖母,求您看在孫子還算孝順的情份上,成全孫子的這個心愿吧。” “孝順”二字說得極重。說完,他又重重磕了三個頭。 長公主的眼圈都紅了。雖然子孫多了有厚薄,雖然她對這個庶孫的喜愛比不上嫡孫,但她還是舍不得讓他去軍里受苦,特別是知道他如此孝順之后。 她又說,“你是在怪祖母讓你娶陸氏嗎?那陸氏做的事也委實(shí)可惡。放心,只要你祖父病好了,就讓她去別院過活,祖母再給你娶個平妻回來。祖母出面,那個平妻定不會比之前的舒姑娘差……” 姜展唯搖頭道,“祖母千萬莫這樣想。孫子娶陸氏沖喜,是敬孝,該當(dāng)?shù)?,孫子無怨無悔,也沒想過平妻什么的。孫子此去從軍,是一直的心愿,跟娶陸氏無關(guān)。” 聽了孫子的話,長公主又感動又傷懷。這個孫子真懂事,真孝順,都這樣了,還在寬慰她,不讓她難堪。都是陸氏可惡,做了那糊涂事,讓孫子無臉見人,只有跑去無人認(rèn)識他的軍里受苦…… 姜展唯把長公主說通了,就起身告辭,說現(xiàn)在要趕去軍營里找謝煜,明天直接去衙里轉(zhuǎn)軍籍,之后就去軍里。十日后,也就是四月十九那天他一定回來,不會耽擱“沖喜”大事。他怕二老爺幾人回來橫生枝節(jié),這事要速戰(zhàn)速決。 陸漫已經(jīng)按摩完了,但她不敢出去,怕碰上姜展唯。此時正站在窗前,看著雨后的天空碧綠澄澈,院中的花草嬌艷欲滴。 丫頭小環(huán)捧了一杯茶給她。 陸漫接過茶,微笑謝過。這時候,她的確需要一杯茶來平靜內(nèi)心,也有足夠理由站在這里發(fā)呆。 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從西側(cè)間出來,再從廳屋出去,接著她看到一個男人匆匆出門,走下臺階,再匆匆離去。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她這輩子的丈夫姜展唯。 他穿著鴉青色繡云紋箭袖長袍,身材高大,脊背筆直,健步如風(fēng)。她哪怕只看了一個背影,和一閃而過的如刀刻的側(cè)面,也意識到這個男人不像她之前認(rèn)為的那樣懦弱、隱忍、自卑——絕大多數(shù)庶子的性格不是都如此嗎? 除了特殊情況,幾乎所有的庶子都沒有底氣,都被排擠,也就塑造成了那樣一個有缺憾的性格,這個府里的庶子尤甚。老駙馬恨庶子,二老爺怕老婆,這種壓力下長大的庶子,應(yīng)該更懦弱、更膽小、更自卑。 這個性格不好,也沒多少出息,但極適合現(xiàn)在的她。因?yàn)榕橙蹼[忍的人大多有一顆柔軟的心,這樣的人好應(yīng)付得多。 可這個男人……她心里不安起來。 陸漫又喝了口茶平靜心緒,見那個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前一進(jìn)院子的偏廈里,才放下茶盅。又去床邊給老駙馬福了福,同兩位御醫(yī)說再見,才走出臥房。 第十九章 五爺 陸漫來到廳屋,請站在東側(cè)間門口的丫頭向長公主稟報一聲,她按摩完了。 長公主本想叫陸漫進(jìn)來問問老駙馬的情況,但想到孫子因?yàn)樗粴獾萌ボ姞I受苦,又煩燥不已,冷聲說道,“讓她回去吧,明兒再來。” 不知他們祖孫說了什么,長公主的態(tài)度突然變了。 陸漫滿懷心事的回了蘭汀洲。她等到吃晚飯,也沒等到什么通知,心里不由一松,看來姜展唯是不會來了,她暫時安全了。 而一直望著門口的綠綾卻失望不已。她以為長公主認(rèn)可了三奶奶,三爺今天就會來這里同三奶奶圓房。 她看著笑起來的陸漫說,“三奶奶,虧你還笑得出來。三爺今天回府了,他都沒來這里。” 陸漫道,“笑話,為什么一定要他來這里?” 綠綾跺腳低聲道,“三爺不來,三奶奶的地位就不牢靠,別人就會看輕三奶奶?!?/br> 陸漫沒理綠綾。姜展唯那么恨自己,連背影都讓人膽寒,來了,弄不好會比別人更加踐踏她。而她現(xiàn)在是最艱難的時候,四面楚歌,腹背受敵,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最好等到老駙馬的病大好,再面對那個男人,她的抵氣會足得多。 第二天一早,去廚房拿飯的紅綾帶回來一個勁爆消息,姜展唯離開欽天監(jiān)投軍了。 這個消息把陸漫震得差點(diǎn)從錦凳上跳起來。那姜展唯此時去投軍又是因?yàn)樗龁??自己已?jīng)背負(fù)了那么多,這次又加了一條罪過,那些人豈不是更恨自己了?怪不得昨天下午長公主的態(tài)度又變惡劣了。 綠綾氣得一下紅了眼圈,哽咽道,“三爺怎么能這樣!三奶奶的境遇已經(jīng)夠艱難的了。” 紅綾也嘆道,“三爺此時去投軍,可害苦了……”她看了看陸漫,沒敢往下說。 辰時末,陸漫忐忑不安往鶴鳴堂走去。她穿著淡紫色繡寶相花紋半臂,白色中衣,月白色百褶長裙,頭上只插了一根玉簪兩朵珠花。也沒怎么化妝,只抹了點(diǎn)淡淡的胭脂和唇脂。其實(shí)她連這個妝都不想化,但這個時代的世家大族里,若女人不化妝就出門是要被人嘲笑邋遢的。 她眉頭輕皺,腳步遲緩,心里不住哀嘆。好不容易在絕境中燃起希望,卻又被人澆了一盆涼水,沒有比這更令人沮喪的了。 她剛走上鶴鳴堂后的那條甬道,從另一條岔路里走出一個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