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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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許困連忙掏出衣兜里的錢:“顧哥,昨天你給徐佩秋她看病用了多少錢?不知道這點(diǎn)兒夠不夠?!?/br>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有些臟,手中的紙幣全是一分一分的,很舊,還臟兮兮的,有的錢缺了角,還沾著可疑的痕跡。許困把錢遞出去,明亮的眼睛有些局促,他怕錢不夠,可家里就只有這點(diǎn)兒錢了。 顧哲聞把錢推了回去:“熟人的醫(yī)院,沒有收錢?!?/br> “你不用給我錢。” 許困張了張嘴:“可……” 顧哲聞轉(zhuǎn)移了話題:“我今天過來,是想問你有沒有意愿參軍?!?/br> “參軍的話,部隊會給你提供一日三餐,對軍人家屬也會發(fā)放一定的補(bǔ)貼。你年輕,潛力很大,如果好好訓(xùn)練培養(yǎng)的話,假以時日一定能出人頭地。”顧哲聞的聲音平平淡淡,幾乎沒有起伏。 徐佩秋錯愕的望向他,顧哲聞扭頭與她對視,唇角含著笑,意味不明。 許困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抓著錢的手有些抖:“我可以嗎?” “我這樣情況的,有可能嗎?” 許困眼睛瞪得大大的,因?yàn)榧彝コ煞值年P(guān)系,他從小受了多少白眼和冷嘲熱諷,他沒有去上過學(xué),小時候只有識字的老徐會教他各種知識,后來爸爸死后,就再也沒有人教過他,也沒有人告訴他,他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更沒有人告訴他,他應(yīng)該做個什么樣的人。 他的目標(biāo),至始至終都只有:把徐佩秋養(yǎng)大,然后給她找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嫁了。 顧哲聞點(diǎn)頭:“為什么不可以?!?/br> “如果你同意的話,明天就跟著我訓(xùn)練。” 許困臉上染上了純真干凈的笑容,他想答應(yīng)時,驀地望向徐佩秋,徐佩秋垂眸望著地面,表情很淡:“我同意?!?/br> 許困笑得越發(fā)開朗:“我也同意?!?/br> 他興奮得接連問了好多問題:“顧哥,那我需要準(zhǔn)備什么嗎?需要我自己帶棉絮嗎?還有衣服,衣服也是我自己帶嗎?部隊里一般都吃什么呀?我能不能每天都回家?” “徐佩秋她懶死了,飯也不肯做,我要是走了,她肯定會餓死的,到時候我能不能把東西帶回來給她吃?” 徐佩秋又氣又好笑,她無奈地看了許困一眼,自己這個jiejie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嬌氣? 聽完許困一連串的問話后,徐佩秋臉色松緩下來,含上了幾分笑意。 “我要是哪天餓死了,我做鬼也要纏著你?!毙炫迩餂]好氣的打斷他的話,她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灶里的小火苗:“火要滅了,你可趕緊做飯吧。” 說完,她直起身子看向顧哲聞:“出去說?” 顧哲聞點(diǎn)頭,徐佩秋領(lǐng)著他走出院子,兩個人站在路邊,徐佩秋的表情又淡下來:“什么意思?!?/br> “什么什么意思?!鳖櫿苈勆铄涞拿佳凼终J(rèn)真,又有些迷惑。 徐佩秋的眼在陽光下變得越發(fā)清澈,徐佩秋直接道:“你為什么要讓許困進(jìn)部隊?!?/br> “我不覺得你是真的因?yàn)樵S困是個好苗子起了惜才之心,你和他不熟。況且按照我家的情況,許困他根本沒有進(jìn)部隊的資格?!?/br>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br> 徐佩秋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著眼前高大威武的男人。他一次次的在不該出現(xiàn)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無論是之前找李隊長訴苦,還是她被周懷慶sao擾的時候,又或者是她感冒時正好出現(xiàn)送她去醫(yī)院看病,再加上剛剛張老婆子上門給傻子提親的事。 這一件件的事情連起來,她不覺得,這只是純粹的巧合。 徐佩秋掀了掀眼皮:“你看上我了?” 顧哲聞深邃的眼沉下來,他的嗓音沙啞磁性,聲音低低的:“你想知道?” 第11章 十一顆糖 徐佩秋聞言一愣,她深深的看了顧哲聞一眼,搖頭果斷拒絕:“不想?!?/br> 她轉(zhuǎn)身就走:“今天的恩情我會記著,以后你若是有我?guī)偷蒙厦Φ氖虑?,盡管開口。” 徐佩秋的轉(zhuǎn)身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任何的留戀,單薄的背影在陽光下有些模糊,漸漸變得不太清晰。 顧哲聞微微瞇了瞇眼,深邃的眉眼靜靜地凝望她的背影消失在殘破的大門口。門口旁的雜草似乎變得更茂盛了,綠油油的一片,幾朵白色的小花兒點(diǎn)綴其中,隨著風(fēng)兒輕輕搖動,似有一股花香傳來。 徐佩秋回來后,許困的眼里帶著幾分打量和疑惑,徐佩秋背著他和顧哥說了什么?怎么她的心情看起來更不好了,愁眉緊鎖,活像誰欠了她幾十塊錢一樣。 沒過多久,顧哲聞再次出現(xiàn),他看著許困,聲音淡淡的:“明天早上五點(diǎn)鐘到你家對面的那座山上集合,到時候我叫人來接你?!?/br> 顧哲聞?wù)f完打算走了,許困叫住她:“顧哥,不可以過兩天再去嗎,徐……” 徐佩秋抬眼:“叫你明天去你就明天去,廢話那么多?!?/br> “……”許困被堵得啞口無言,他脹得臉微紅,我這還不是擔(dān)心你? 顧哲聞沒有說話,他甚至沒看徐佩秋,對著許困點(diǎn)完頭就走了。 灶房內(nèi)重新安靜下來,只有火苗吞噬干柴的聲音,許困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和顧哥吵架了?” 徐佩秋掀了掀眼皮,懶得回答他。 許困被徐佩秋氣得一口氣堵在喉嚨,渾身都不舒服,簡單的吃完了早飯,徐佩秋一言不發(fā)的回屋給許困準(zhǔn)備行李。許困能去部隊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說部隊福利好,前途光明,就說她們?nèi)缃竦募彝l件,連區(qū)區(qū)一個張慧蘭都能找大隊長換她的活兒,許困就更是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冷嘲熱諷的白眼。 去了部隊,至少那里是個靠實(shí)力說話的地方,許困從小有力氣,又為了保護(hù)她變得越發(fā)兇狠,若是運(yùn)氣好,認(rèn)認(rèn)真真踏踏實(shí)實(shí)的訓(xùn)練完成任務(wù),以后說不定還會升職出人頭地。 至少,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他。 他也不會因?yàn)樯馍系氖虑槟涿畹膩G掉性命。 徐佩秋在屋子里翻翻找找,家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她找了幾件破衣服給許困簡單的縫縫補(bǔ)補(bǔ),拿給他上山換洗。 許困接到徐佩秋拿過來的背包,眼里的錯愕不加掩飾。 徐佩秋懶懶的看著她:“這么驚訝做什么,你想被我打嗎?!?/br> 許困低下頭嘀咕,徐佩秋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子了,這么勤快,對他又這么好,他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不過他更擔(dān)心的是自己走后,徐佩秋會被張慧蘭和周懷慶聯(lián)手欺負(fù),他懷里抓著徐佩秋收拾好的包,欲言又止,徐佩秋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坐在井邊悠閑的撒著切碎的野菜,逗著院子里的小雞玩。 小雞“嘰嘰嘰嘰”的叫著,徐佩秋的側(cè)臉多了幾絲淺淺的笑意。 許困最終沒能把話說出口,他回到屋子,心里又激動又緊張。 早上四點(diǎn)多鐘的時候,天還沒亮,藍(lán)色的天幕籠罩著一層朦朧的暗灰色,伸手不見五指。許困早早的起了床,熱了碗稀飯,吃了兩個烤紅薯,簡單的填飽肚子后,他拿上裝了衣服和鞋子的包輕輕的打開院門,他單薄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矗立在門口,回頭盯著徐佩秋那間黑色的屋子看。 良久,他咬牙關(guān)好門,頭也不回的往顧哲聞?wù)f的地方跑去。 黑暗中,少年的眼眶漸漸泛紅,漆黑的眼睛泛著一層淡淡的水光。 他跑得很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前奔跑著,十幾分鐘后,許困站在山頂,雙手撐著大腿垂著頭大口喘氣,眼前的世界全都是黑色的,一點(diǎn)星光都沒有,早已看不清家的方向。 許困突然覺得渾身發(fā)涼,雞皮疙瘩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蹦。 一股緊張,害怕的情緒席卷了他的靈魂。 徐佩秋在許困起來的時候就醒了,她躺在堅硬的床板上,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少年終歸是要長大的。 天亮后,徐佩秋像沒事人似的,自己做了飯吃,前兩天張慧蘭一口答應(yīng)承包了她的活計,所以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做。 不遠(yuǎn)處的鄰居路過,見到徐佩秋一個人,隨口問了一句:“佩秋,許困還躺在床上呢?” “哎喲你這可該怎么辦啊。” 徐佩秋抬起頭路,淡淡一笑:“許困啊,當(dāng)兵了,正在部隊養(yǎng)傷呢?!?/br> “???佩秋,這話你可不能亂說,照你家這情況,怎么可能進(jìn)得去部隊?你們可是壞成分?!编従右宦牸绷?,連許困那壞分子都能去當(dāng)兵,她家里的兒子人長得高,又壯實(shí),那她兒子是不是也能被選上? 當(dāng)兵多好,部隊里福利棒,她們走出去還倍兒有面子,這以后,哪個人敢不敬著他們家?哪里還怕兒子討不了好媳婦兒? 鄰居趕緊進(jìn)來:“誒誒誒佩秋,你快跟我說說,許困他是怎么進(jìn)去的?” “不知道,就這樣被選上的?!毙炫迩镆琅f淡淡的,她捉住一只小雞仔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經(jīng)心。 鄰居問了半天,沒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氣憤的走了,自私自利,真小氣。 不到半天的時間,許困去當(dāng)兵的消息席卷了附近的好幾個村落,也傳到了顧哲聞耳中。鐵柱在他身旁扣著腦袋:“少校,這事兒怎么辦?。俊?/br> 顧哲聞頭也不抬:“你的事情做完了?” “沒,沒有?!辫F柱挺直身子,行軍禮退下:“少校,我這就去做!” 鐵柱走后,顧哲聞停住寫信的筆,他擱下筆摸著下巴,喃喃自語:“倒是挺聰明的?!?/br> “可惜了?!?/br> 在山上干活兒的張慧蘭和周懷慶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周懷慶的臉色當(dāng)即變得難看起來,他靜靜地看著張慧蘭,看得張慧蘭心驚rou跳,就在張慧蘭準(zhǔn)備解釋時,周懷慶起身一言不發(fā)的走到了另一處,埋頭干活。 張慧蘭有些急了,她急忙跟上去:“懷慶哥,你……” “這位女同志,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敝軕褢c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免得被人看見了,被人說閑話,到時候玷污了你的清白可就不好了?!?/br> 張慧蘭心里委屈:“懷慶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對你一片心意,你之前不是沒有拒絕我嗎?” 周懷慶沒說話,張慧蘭在他身邊站了半天,怨恨的跺了跺腳,走了。 百無聊賴的徐佩秋玩夠了小雞,cao著手在村里閑逛,她們這個村不大,小半個小時就能逛完,徐佩秋摘了幾朵野花拿在手中把玩,襯得她那張冰清玉肌的臉越發(fā)清透白皙。 張慧蘭立在她身前,徐佩秋看也不看她,抬腳直直的往前走過。 “佩秋?!睆埢厶m出聲叫住她。 徐佩秋停腳:“有事?” “佩秋,那件事你還在怪我嗎?”張慧蘭咬咬牙跑到她身邊,紅著眼眶,她的聲音又嬌又委屈,若徐佩秋是個男人,或許聽了真會心軟。 徐佩秋側(cè)了側(cè)身,唇角微微勾起,她蔥白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揉捻著野花瓣兒,聲音懶洋洋的:“哪件事?” 她掀了掀眼皮:“我怨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 張慧蘭心中氣憤,她張了張嘴,在徐佩秋懶淡的目光下,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她稍微定了定心神,再度偽裝起來:“佩秋,對于伯伯的事情,我也很自責(zé)?!?/br> 徐佩秋沒有說話,她又自顧自的說道:“而懷慶哥,我……” “你隨便?!甭牭街軕褢c的名字,徐佩秋抬腳就走。 “啊?”張慧蘭沒聽明白。 徐佩秋停下腳步,回頭淡淡的看著她:“若是你真的喜歡周懷慶,那我就先祝你們百年好合?!?/br> 她輕輕笑起來:“到時候不要忘記請我喝喜酒?!?/br> 她笑完后,收起表情轉(zhuǎn)身走了,張慧蘭愣在原地,心思萬千。徐佩秋為什么愿意把懷慶哥讓給自己了?徐佩秋以前要死要活的吵著要嫁給周懷慶,她不認(rèn)為徐佩秋會突然轉(zhuǎn)了性子不喜歡周懷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