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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犯上在線閱讀 - 第87節(jié)

第87節(jié)

    不!

    不僅是因著陸盛,還有她?方才若不是她伸手拉了陸盛胳膊,陸盛擲出去的那一劍必定正中父親背心,那他便沒有機(jī)會傷到趙煥茹了。

    古旭緊緊咬住唇瓣,可陸盛若真?zhèn)斯啪S今,那她又當(dāng)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_心就好。

    第七十九章

    長街上

    百里虞揚(yáng)埋頭疾走, 秋影從一條小巷中出現(xiàn), 朝他追去,“公子。”

    兩人此時已離醉香閣遠(yuǎn)了, 街上未受刺殺一事侵?jǐn)_,仍是一派平和熱鬧的景象。

    百里虞揚(yáng)頓住腳步,朝秋影沉聲問道:“今夜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 太子似乎也未查明此次刺殺是何人主導(dǎo), 只是方才在醉香閣時虞娘子趁亂來報,太子……似乎已是知曉醉香閣是公子的產(chǎn)業(yè)。”

    醉香閣是百里虞揚(yáng)親手建立,成立數(shù)年, 已替他打探了許多情報,此事并無他人知曉,不想還是被太子發(fā)現(xiàn)了。

    這小小醉香閣,今夜之后, 恐不會再存于京都。

    他緩緩閉上眼睛,終是露出些許疲態(tài),吩咐道:“那醉香閣中有些不能見人的東西, 你……”

    “奴婢早已吩咐虞娘子將其焚毀,主子放心?!?/br>
    “嗯, 那我們便先回去吧!太子既還未主動前來找我麻煩……那我們便稍安勿躁。”

    雖說是如此,但百里虞揚(yáng)心知以陸盛的性格, 若是知曉是他施計讓孟家知曉古旭的存在,以此激化東宮與獻(xiàn)文帝的矛盾,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他緩緩搖頭, 如今他為孟家做事,太子即便為難,也不會剝掉他一層皮的。

    畢竟,在這亂世爭奪中,他所做的只是一些小事,即便是對古旭,他亦用十三幺替了她去御書房受辱。

    他沉沉嘆氣,轉(zhuǎn)身欲走時,卻是再次發(fā)現(xiàn)街道盡頭一行人正靜靜的看著他。

    為首之人眉目高深,他此前曾與這人遙遙見過幾面。

    這群人一直跟著他到底為何?

    秋影亦是見著對面之人,沉聲問道:“公子,是否需要奴婢前去會會他們?”

    “不必,我們先回府?!?/br>
    百里虞揚(yáng)帶著秋影離去,肖寒歲遙遙看著,忽然問身邊的人,“你說,陸盛明日會怎么對他!”

    被問之人緩緩搖頭,道:“這屬下卻是不知的,但大抵是不會讓他好過的罷?!?/br>
    肖寒歲輕輕一笑,道:“這人其實(shí)就是家世不好,他這出生若是好些,哪還會只是擁有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醉香閣?!?/br>
    他雖是如此說著,但是并無憐惜之情,反是帶著譏笑的意味。

    這人是天之驕子,總是有幾分瞧不上百里虞揚(yáng)這人的。

    刺殺太子一事失敗,他如今雖腦恨,卻是毫不緊張,悠閑的在街上閑逛,及至盡興而歸,回了住處,見著在此等候的今九等人,方才緩聲問道:“那趙煥茹是死是活?”

    今九上前一步,低聲道:“趙小姐已被轉(zhuǎn)移至趙府,因著趙從安害怕趙煥茹去醉香閣尋太子一事被獻(xiàn)文帝知曉,因此未宣宮中太醫(yī),只尋了京都的名醫(yī)前去醫(yī)治,如今趙府燈火通明,趙煥茹到底如何卻是暫時不知的?!?/br>
    肖寒歲懶懶的坐在椅子上,道:“這人最好是死了,她若死了,我正好借此激化趙家與東宮關(guān)系?!?/br>
    他輕笑一聲,眼皮微微上提,道:“你那一劍刺的好,聽說你也受傷了,先進(jìn)屋歇息吧,這段時日就好生待在此處暫時不要露面了?!?/br>
    “是?!?/br>
    今九離去,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后獨(dú)自尋了熱水及干凈紗布。

    他肩頭被陸盛射來那劍險險擦過,傷的不重,他甚至無法察覺出疼痛。他埋頭將傷口附近血漬擦去,上了藥末后用紗布包扎,心里卻一直記掛著今夜位于三樓的那名女子。

    她是小旭!他不會認(rèn)錯的,那弟弟呢,還在嗎?

    ………

    醉香閣

    四周具是嚴(yán)防死守的官兵,虞娘子同春英等人被李成年抓去盤問,但她們雖為百里虞揚(yáng)做事,此次刺殺卻也與她們無關(guān),李成年見盤問不出什么,便也將她們放了。

    虞娘子埋頭疾步回了住處,將門窗鎖死后,朝屋內(nèi)角落走去,那處墻壁內(nèi)有一間暗匣,里面是一些往來文件同賬單。

    秋影方才混亂之際曾經(jīng)吩咐過,要盡快將其焚毀。

    她走近,將暗匣打開,伸手朝里探去,卻是空空如也。

    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一驚,忙胡亂摸索著,這時,暗處走出一人,卻是方才逼問她與春英的宦官李成年。

    “mama這是在找什么?”

    “沒…沒找什么?!?/br>
    虞娘子欲迅速將暗匣闔上,李成年卻是疾步走了過來,伸手隔擋,他借著手中燈盞的燈光去看那暗匣,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輕聲問道:“東西不見了嗎?”

    李成年長相寡淡,此時在燭火的映照下,面目顯出幾絲怪異,他微微嘆氣,道:“虞娘子,你這醉香閣混進(jìn)了別的勢力,你不知曉,那約莫百里公子也是不知的?!?/br>
    虞娘子聞言,忙附跪在地,“大人,民女不知你這是何意,我這醉香閣………”

    “那個刀疤臉是你的人?”

    刀疤臉?方才虞娘子同春英躲在雅間內(nèi),并未見著今九刺殺趙煥茹一幕,此時聞言,只道:“那是九爺,醉香閣管賬的?!?/br>
    “這樣,那想必有些事真得親自去問一問百里公子了?!?/br>
    虞娘子知曉再假作不知已是枉然,只垂頭道:“我這醉香閣卻是百里公子的產(chǎn)業(yè),但京都官人手下都或多或少有些店鋪生意,今夜刺殺之事真非我們所為?!?/br>
    “這就容不得你說了?!?/br>
    李成年呵令一聲,“來人!”

    立即有兩名士兵破門而入,恭敬道:“李公公?!?/br>
    李成年將手中燭臺放置一側(cè),冷聲道:“將醉香閣之人分開關(guān)押,逼問今九這人的信息,完事后將所得信息收納規(guī)整給我。”

    “是?!?/br>
    ***

    城北趙府

    府內(nèi)燈火通明,趙煥茹廂房內(nèi),趙從安眉目緊皺,雙拳緊緊握著,抑制著無法消散的怒意。

    “都是廢物嗎!讓你們跟著小姐,你們便是這般跟的!”

    他轉(zhuǎn)身,逼視著司琴及其余三兩仆人,厲聲道:“小姐若是有事,你們也別想活了。”

    司琴及其余人皆附跪在地,討?zhàn)埖溃骸肮羽埫?,奴才知道錯了?!?/br>
    陸盛在一旁冷冷看著這一切,并未出聲。

    這時,門被仆人打開,有人端著一盆干凈熱水疾步進(jìn)屋,年長的嬤嬤忙走了過來,擰干帕子替趙煥茹擦去額上滲出的冷汗。

    大夫在一旁埋頭寫好藥單交給趙府仆人,又不放心的上前隔著紗簾再次替趙煥茹把脈。

    早在方才他已將她傷口處理好,接下來便是要時刻守著她,觀察她的狀態(tài)了。

    屋內(nèi)死氣沉沉

    古旭立在陸盛背后,偏頭隔著紗簾看著躺在床上的趙煥茹,心中祈禱著這人千萬不要有事。

    陸盛見為趙煥茹診治的大夫已是被怒氣沖天的趙從安嚇的不輕,秋夜,額頭卻是出了一層細(xì)汗,診脈的手也是抖個不停,于是上前低聲道:“這樣不行,宮中陳太醫(yī)是我的人,我讓人連夜宣他來趙府,你放心,此事必定不會泄露出去?!?/br>
    趙從安比陸盛還害怕獻(xiàn)文帝知曉此事,此時心中雖對陸盛有怨,卻也不得不頷首致謝,“多謝太子,今夜若不是家妹糊涂,一心去尋你,恐也不會致此地步,這是她自己招惹的,太子不必為此……”

    “趙將軍放心,有事還是待日后再說,現(xiàn)在救人要緊?!?/br>
    陸盛轉(zhuǎn)身命少泉進(jìn)宮去尋陳太醫(yī)前來,又看見古旭一直埋著頭僵立在背后,夜色深重,往日這個時候她早已歇下,于是轉(zhuǎn)身對趙從安道:“如今趙小姐病重,這屋內(nèi)應(yīng)當(dāng)清凈一些,還是命無關(guān)之人出去吧?!?/br>
    “這也是!”

    趙從安吩咐閑雜人等出去,只留了幾名仆人伺候著,少泉也趁機(jī)帶著古旭離去。

    司琴從地上起身,上前兩步乞求道:“公子,你就讓我看著小姐吧,我放心不下?!?/br>
    她自小伺候趙煥茹長大,與其余仆人不同,趙從安便也頷首同意。

    司琴見此,忙去取了溫?zé)岬呐磷?,要覆在趙喚茹額頭。因著行事匆忙,便是與朝外離去的古旭撞個正著。

    司琴方才受了趙從安的氣,此時見著這奪了自家小姐心愛之人的傻子,便是沒有好眼色,狠狠瞪了古旭一眼。

    因著古維今刺殺趙煥茹及陸盛一事,古旭本便心虛,此時被司琴狠狠一瞪,忙錯開眼去,猥瑣傻笑,拉著少泉朝外離去。

    陸盛立在趙從安一側(cè),冷冷看著這一切,身后,趙從安低聲問道:“太子可知今夜刺殺你的是哪方人馬?”

    陸盛回首,已是瞬間換上另一副面孔,溫和道:“這我卻是不知,這事我正在查,此時要緊的還是趙小姐?!?/br>
    他上前,低聲道:“今夜是最兇險的一夜,我索性睡不著,趙將軍若不介懷,我便同你一道在這屋外守著如何?”

    趙從安道:“怎會介懷,家妹若是知曉,必定……”

    “將軍莫說這話。”陸盛態(tài)度溫和,卻也依舊強(qiáng)勢,“趙小姐因我受傷,我心中愧疚,卻也更覺對不起將軍。我與將軍在邊塞征戰(zhàn),特別是雁門關(guān)一役,已情同兄弟,如今卻是未將將軍家人護(hù)住,實(shí)乃不該?!?/br>
    趙從安回憶起陸盛在邊塞的所作所為,心中敬佩卻也是生出了幾分情誼。

    今夜在長街之上,這人已是表明了誠意,是喚茹小女兒心態(tài)。他作為兄長,卻也是故意放縱喚茹去尋他,便是想再探一探他的態(tài)度,不想?yún)s是招了此種災(zāi)禍。

    他方才斥責(zé)司琴等人,何曾不是在罵自己!

    但喚茹受傷已是事實(shí),她若今夜無事,一切都好說,可若是救不回,東宮與趙家便是生了齷齪,是再無法走近的。

    他沉沉嘆氣,忽然咬牙道:“若是讓我捉住刺傷喚茹之人,我必定不會讓他好過?!?/br>
    “這個趙將軍放心,我已讓人去追查那人下落,必定給趙家一個交代。”

    古旭同少泉緩步離去,遙遙聽見趙從安同陸盛最后那兩句對話,心中愈發(fā)擔(dān)心起古維今來。

    府內(nèi)十分安靜,少泉命了心腹去東宮尋了陳太醫(yī)前來,便親自陪同在古旭身側(cè),將她朝趙府客房引去。

    “今夜太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離開趙府,但太子既未命奴才送姑娘回東宮,那便煩請姑娘在此處多待一夜?!?/br>
    古旭知曉少泉是陸盛心腹,便也不在刻意裝傻,只是問道:“少泉,今夜刺殺陸盛的是什么人,你們真的不知嗎?”

    少泉搖頭,“這些年刺殺太子的人多了,卻也不如今夜這般明目張膽,如今李公公在親自調(diào)查,暫時不知結(jié)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