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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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下來,跟個紅皮猴子似的,皮膚皺巴巴的,哭聲小貓似的,誰都說活不了。 不僅孩子,大人也病怏怏的,生完孩子昏迷了好幾天,在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 趙衛(wèi)紅和李保國兩口子,還有章問書,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閻先生那兒也去了,醫(yī)院也去了,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但就是沒辦法,條件簡陋,要啥啥沒有。 急啊,誰能不急啊,李婆子嘴硬心軟,嘴里說著丫頭片子不值錢,自個兒又偷偷去山上拜祖宗,求大妮曾奶奶保佑。 這可是李梅梅第一個外甥女,她稀罕著哩,也著急?。?/br> 見天兒的往李大妮家跑,伺候李大妮月子,偷偷往她娘熬的雞湯里加了從星際位面買的藥劑,那玩意兒可貴,幾小瓶下來,她這些年的積累的系統(tǒng)幣就沒有了。 李大妮喝了加了藥的湯,娃喝了奶,這娘兒倆才慢慢好起來,人的身體就像個機(jī)器,得好好養(yǎng)護(hù)著,就現(xiàn)在,李梅梅都不敢怠慢,逮著機(jī)會就往糖包嘴里喂點靈泉水,還不敢喂的多,害怕孩子太小受不住。 今兒是個艷陽天,太陽又紅又大,遙遙的掛在天上,地里的作物被曬的蔫蔫的,人也沒有精神。 一年到頭,最苦最累的就是這個時候,隔幾天不除草,地里的雜草就能長的比糧食高,趙衛(wèi)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喂豬了,那活兒比種地還累,一年到頭閑不了幾天,這會兒正在地里揮灑著汗水哩,脖子上搭著快發(fā)黃的白毛巾,衣服都汗?jié)窳耍瑥澲?,有一下沒一下的除著草。 再看其他人,狀態(tài)都差不多。 倪大成蹲在坎上抽了口旱煙,又過了一會子,才站起來,“行了,不干了,大伙兒回家喋面,午后涼快了再來?!?/br> 大隊長一發(fā)話,剛剛還蔫了唧的那些人,精神一下抖嗖了,有幾個手快的婦女,兩三下就把自己偷偷撿摟出來的野菜兜到汗衫里,帶了籃子的,就裝到籃子里。 這是草,也是菜,洗干凈和點玉米面,蒸野菜團(tuán)子,味道不好吃,但是抗餓。 要是嚴(yán)格來說,地里的東西都是公家的,野菜也是,隊員也不能私自拿家去,不過現(xiàn)在這世道,除了特別那啥的大隊,也沒人計較這個。 趁著這會兒亂糟糟的,趙衛(wèi)紅也把她特意撿出來的苦菜,灰灰菜,小蒜塞到籃子里蓋好。 “大妮她娘,你家光景這么好,還撿野菜吃,那玩意兒看起來多,能吃的少,你多少也給我們這些窮人留一點。”陰陽怪氣的一道聲音。 趙衛(wèi)紅抬頭,是馬二家的,那婆娘吊著個媒婆臉,臉上一顆大痣在陽光下格外分明。 “再咋的也比地主后人惜惶,咱們要不要現(xiàn)在在這論一論,你家那房子咋來的?”趙衛(wèi)紅毫不客氣的刺了一句。 你看啊,現(xiàn)在就是誰窮誰光榮,富人是很少,也是很危險的。 馬賴子的幾個兒子,以為和老子斷了關(guān)系,又分了家產(chǎn),日子就能過的好。 但隊上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他們是地主之后的,所以這些人的成分是不干凈的,干著最累的活兒,拿著最低的工分,日子過得還沒有在畜牧站改造的馬賴子和馬婆子強(qiáng)。 一個饃饃分成四瓣吃一天。 所以呢,這樣苦的日子,這家人鍛煉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本領(lǐng),那就是鼻子特別靈,一墻之隔的李家吃啥他們都能聞出來。 你想啊,她們家里吃糠咽菜都還填不飽肚子哩,隔壁的李家一個月至少能聞見一次rou味,更別說隔三差五的糧食味兒了。 叫馬二家的來說,那是地主都沒過過的好日子。 這不就心理不平衡了,看見趙衛(wèi)紅就忍不住想刺兩句,但是她又說不過趙衛(wèi)紅,回回都吃癟。 但是這么個人,你要說她壞,還真不是,本性是個愛占便宜的,嘴又賤了點,但是人又不壞。 要是沒有她,李大妮現(xiàn)在說不定連命都不保了。 所以,趙衛(wèi)紅只白了她一眼,又壓低聲音,淡淡的道:“今兒我家二妮帶對象回家,我讓大妮在家蒸一鍋玉米面餅子,一會兒你讓娃過來吃?!?/br> 馬二媳婦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兒,臉上的表情頓時豐富起來,又高興,又遺憾,還有點饞。 “紅啊,你女婿來家,我兒子上門不合適,我打發(fā)孩子上你家拿幾個餅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煩……” 這人臉皮是真厚,剛才還陰陽怪氣的,現(xiàn)在又親熱的叫上了。 那邊喊著集合,兩人不說話了,連忙過去站隊,等隊站好了,倪大成挺著腰,像模像樣的講了幾句話,才讓大家各回各家。 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兩年時間不長不短,能讓李梅梅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也能讓倪大成從一開始的老好人變成現(xiàn)在這種帶了點官僚風(fēng)格的大隊長。 所以說,思想的腐蝕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畜牧站一年多以前搞出來一個rou雞養(yǎng)殖技術(shù),還配出一個非常有用的飼料,母雞吃了能多下蛋,一舉打開了名聲,雞蛋遠(yuǎn)銷省城的各大供銷社。 那飼料方子,其實很簡單,就有一味很關(guān)鍵的東西,就是紅旗生產(chǎn)隊那口老井的井水。 李梅梅以前,老往那口井里灌靈泉水,灌的多了,這口井里的水也蘊(yùn)含了靈氣,加了這種水的飼料,效果當(dāng)然好了。 所以這個,別人還真仿冒不來。 畜牧站名義上雖然不屬于紅旗生產(chǎn)隊,但實際上,它是歸生產(chǎn)隊管的。 所以,倪大成去公社開會,人家都是捧著他的,這一捧還沒過去,勘測隊又在紅旗生產(chǎn)隊的一座山底下發(fā)現(xiàn)了鐵礦,這可就不得了了,聽說中央都派來了專家,有這礦山,不就相當(dāng)于有金山嘛。 鋼鐵廠的分廠順勢就要建起來了,這一建起來,不得要人啊,到時候,一整個生產(chǎn)隊都能跟著雞犬升天,別的生產(chǎn)隊眼熱著哩,從廠子選址到現(xiàn)在開始建,都巴著倪大成,所以吶,這人有些飄了。 你也不能說這種變化是好是壞,至少現(xiàn)在還感覺不來。 就頂著大太陽,趙衛(wèi)紅快步往家里走,她估摸著這會兒人快到家了。 兒女都是債,也都是些不省心的東西,那死妮子前一個對象是城里的小混混,還當(dāng)過紅小兵,抄過別人的家,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好不容易給斷了,人家就一年沒回家。 這次這個,還不知道是真心找的,還是找來氣她的。 馬二媳婦也跟在她后面,這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沒話找話說,“紅啊,你家咋蒸野菜疙瘩的,教教我唄,隔著墻我都聞到香味了。” “多放點料,辣椒,花椒面,香油,都放點,太老的苦菜不能要,苦味太重,吃不出來其他的味兒,你這人就是太摳門,蒸菜疙瘩只放菜,不放面,也不舍得放鹽,能好吃才怪。” “那不是沒有嘛,你以為誰都和你家似的?” 等趙衛(wèi)紅回了家,見到二妮牽著的那人,差點沒暈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3^)☆ 第71章 糊涂的李二妮 見著那人, 趙衛(wèi)紅那點子女兒回家的好心情也沒有了。 揉了揉眩暈的額頭, 強(qiáng)壓下心里那口氣, 勉強(qiáng)擠出一個還算和藹的笑容。 “二妮,你跟我來!” 包子一臉不明所以,他已經(jīng)十一歲了,對大人情緒的變化當(dāng)然能感覺的來,這會兒,他媽的心情好像不太美妙…… 能美妙的起來嗎? 趙衛(wèi)紅現(xiàn)在恨不得擰著二妮的耳朵讓她清醒清醒, 這死妮子咋就認(rèn)死理呢, 這男人有什么好的? 竟然敢騙家里人,說她和那個混混斷了, 沒想到, 根本沒有,今兒竟然還公然領(lǐng)到家里來了, 這不是誠心氣自己嘛? 趙衛(wèi)紅差點昏過去。事情是咋回事呢? 原來李二妮以前自己偷偷談上的對象, 后來還讓趙衛(wèi)紅兩口子發(fā)現(xiàn)了。 他們也不是那種不開明的父母,按理來說,也不該狠心拆散一對有情人。 但是李二妮那個對象, 也就是何曉剛, 是三河壩人, 他爹是個混混,他娘生下他就跑了,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什么偷雞摸狗的缺德事兒沒少干, 還當(dāng)過紅小兵,帶頭抄過別人的家。 你說他這不就是個混混頭子嗎?誰家愿意把閨女嫁給這樣的人。 反正趙衛(wèi)紅是不愿意。 何曉剛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皮膚黝黑,穿著舊軍裝,眼神看著有些精明,見二妮被趙衛(wèi)紅拽走,也不擔(dān)心,只是撓了撓自個兒的腦袋,自來熟的擼起袖子,拿著桶,走到水井跟前壓水。 家離老井有些遠(yuǎn),李保國就自費(fèi)在自己家打了口井,吃水洗衣服啥的也都方便。 毛腳女婿來家里獻(xiàn)殷勤,自然沒人攔著他了,倒是李四妮,盯著何曉剛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前李二妮和何曉剛談對象的事兒,只有趙衛(wèi)紅和李保國兩口子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李梅梅覺得她娘的臉色從見到何曉剛那一刻起就不太對勁,她二姐的這個對象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她越想越覺得是,要是沒問題的話,她娘怎么會把客人晾到這兒,自個兒拽著閨女說小話去了。 “包子,”李梅梅掃了何曉剛一眼,“你去幫”,又指了指,“提水。” 又轉(zhuǎn)向四妮,“姐,你去看看糖包醒了沒,我去廚房看看饅頭蒸的怎么樣了?!?/br> 李四妮不動,反而湊近了她,一臉的驚恐,“那個男的,我以前見過,就一年前,和二姐在一起說話,被我撞見過一次,兩人臉可紅了,你說他們是不是鉆過麥垛子了?” 鉆麥垛子?那不能! 李梅梅心思一凝,聲音壓的更低,“你在哪撞見的?” 以前沒往這個地方想過,現(xiàn)在再想,真有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還能在哪,麥場啊,”李四妮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去年麥?zhǔn)樟瞬痪?,我上那邊摸知了猴,迎面就撞見二姐從麥垛子后走出來,臉可紅了,我叫她也不答應(yīng),走的可快了,還一跛一跛的,我想著可能是摔了跤回去抹藥,就沒管,自個兒走了,我爬到樹杈上捉知了猴的時候,隱隱約約看見,有個男的,從二姐剛跑出來的地方出來。” 說到這兒,四妮的聲音更低了,眼神也帶了懊惱,“你說我這腦子,覺著不對勁兒,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不對勁兒,就讓這事這么晃過去了?!?/br> 李梅梅有點暈眩,天哪!她最文靜可愛的二姐! “你看見那人的臉了?” “臉倒是沒看到,就看到了個背影,” 李四妮眼神往何曉剛那面瞅了瞅,“挺像他的!” 李梅梅:“……” 她四姐沒理由說謊,她娘更不會無緣無故變了臉色,這么想著,看著何曉剛的眼神頓時就不善了。 李四妮還在絮叨,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說,是不是這個王八蛋,欺負(fù)了二姐,二姐才和他好的?要不要我套麻袋揍他一頓?” 說著說著,還咬牙切齒起來。 李梅梅趕緊搖頭,這種猜測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看二姐和這男人的樣子,動作,眼神,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八成是自愿的。 “咱倆別說了,仔細(xì)被人聽到,”李梅梅恢復(fù)之前的神色,“你去看看糖包,我去廚房看看,娘勞動了一天,一定餓了?!?/br> 說著,她就心事重重的往廚房去。 不管平時多么精明能干的人,沾到這些情愛之事,都得糊涂,為了一個男人,一年多不回家,至于嗎? 反正她沒喜歡過男人,搞不懂。 趙衛(wèi)紅正是質(zhì)問李二妮去了,臉色很不好看。 “二妮,咋回事?” 語氣有些不太好。 李二妮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媽,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著哩,我知道,他以前的確不靠譜,但是現(xiàn)在,人家要去當(dāng)兵了,當(dāng)一名光榮的戰(zhàn)士,我一直就想嫁個軍人,這也算是得償所愿了?!?/br> 她說的輕巧,趙衛(wèi)紅這個當(dāng)娘的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聲音帶了厲色,“就算是當(dāng)兵,他也是個大頭兵,你跟他結(jié)婚,能落得什么好,遠(yuǎn)的不說,就說你四叔,當(dāng)兵當(dāng)?shù)氖畮锥隂]回家,你爺你奶傷心的時候你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