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她都告訴紀(jì)瑩瑩顧源不能人道了皇帝怎么還給紀(jì)瑩瑩和顧源賜婚了。她不相信皇帝賜婚前沒有問過紀(jì)瑩瑩的意見。 殷長歡直奔慈安宮,找到紀(jì)瑩瑩,“皇舅舅怎么給你和顧源賜婚了?” 紀(jì)瑩瑩給殷長歡倒了杯蜜水,很平靜的說,“我衣衫不整的和他同處一室,我不嫁他嫁誰?” “不就是同處一室嗎,又不是有了夫妻之實,有什么關(guān)系。”殷長歡走了一路,端起水杯就喝了一整杯,“你是郡主,有封地有食邑,又不是那些沒有靠山的小姐,用得著這樣嗎?!?/br> 紀(jì)瑩瑩道,“是用不著這樣,但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好,”說著她斜了眼殷長歡,聲不可聞的嘀咕,“反正我喜歡的人又不會喜歡我了?!?/br> 殷長歡也的確沒聽清楚最后一句,“你說什么?” “沒什么,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圣旨也已經(jīng)下了,你就不要再說了?!奔o(jì)瑩瑩瞅瞅殷長歡,“你再說下去我都要以為你很喜歡我了。” “我喜歡你?”殷長歡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我怎么可能喜歡你?” “那不就行了,”紀(jì)瑩瑩懶洋洋的靠著背椅,撇撇嘴,“你不喜歡我你管我嫁誰呢。” “你……你……” 此刻她們兩個仿佛調(diào)換了,平時都是殷長歡說得紀(jì)瑩瑩啞口無言,這還是第一次殷長歡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我懶得和你說了!” 殷長歡氣得大步離開,邊走邊想,看來不止是紀(jì)瑩瑩腦袋有問題,她腦袋也有問題。紀(jì)瑩瑩要嫁顧源嫁就是了,她干嘛這么著急忙慌的過來。 被紀(jì)瑩瑩氣了一口,殷長歡沒回慈寧宮,她去了東宮,看一看葉桓的容貌,好讓她開心一點。 因為嘉和的事,葉桓還沒有完全從永王府搬進(jìn)東宮,但已經(jīng)開始在東宮處理事務(wù)。 殷長歡一到東宮門口便有公公殷勤的來迎接她,進(jìn)了東宮里面,又有一個品級更高的公公來接待她,還是個熟人――小高公公。 殷長歡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小高公公給殷長歡引路,“托郡主的福,太子殿下這邊缺少使喚的人,干爹想著奴才往日在郡主面前能說上一兩句話,便把奴才派了過來?!?/br> 葉桓和其他王爺皇子不同,那些人長在宮中,身邊不缺太監(jiān)使喚。葉桓長在宮外,自然就沒有了,但他現(xiàn)在是太子,以后又是皇帝,身邊總不能沒有太監(jiān)公公,現(xiàn)在這些東宮的宮人以后就要一直跟著葉桓了。 殷長歡道,“好好替太子做事?!?/br> 小高公公很歡喜的哎了一聲。 還沒到東宮的書房,殷長歡便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書房門口的葉桓,金冠束發(fā),穿著太子的常服,俊朗得不行。 站在原地等著葉桓走到她面前,殷長歡伸手抬起葉桓的下巴,以紈绔子弟的語氣調(diào)笑道,“這是哪家的兒郎啊,怎么長得這般的好?” 葉桓握住殷長歡的手,瞥了一眼小高公公無奈道,“還有宮人在?!?/br> 小高公公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還側(cè)了側(cè)身,用實際行動告訴葉桓和殷長歡可以當(dāng)他不存在的。 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色,特別是這種時候。 見小高公公的動作,殷長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葉桓道,“小高公公很有趣?!?/br> 小高公公心下一動,現(xiàn)在東宮的公公無論是他這種管事還是一般的小太監(jiān)做的都是端茶倒水的活,還沒哪一個能讓太子另眼相待。 葉桓看了小高公公一眼,“既然長歡覺得你有趣,那以后你便來近身伺候吧?!?/br> 小高公公狂喜,語氣卻仍然平靜,“是。”又給殷長歡道謝,“多謝郡主?!?/br> “以后可要好好給太子做事,”恩威并施,殷長歡做得不要太熟練,“要是敢背叛,不要說太子,我可都是不會饒你的?!?/br> “是,奴才遵命?!?/br> 葉桓道,“退下吧?!?/br> 小高公公躬身退下,還沒走兩步聽到郡主用別有意味的語氣說,“現(xiàn)在沒人了,我…… 小高公公腳下一頓,郡主就是郡主,不一般,連太子殿下都敢調(diào)~戲! 第95章 “既然沒人了, 我……” 寒風(fēng)凜冽,殷長歡看著葉桓的眼睛, 神色逐漸迷離。 她一點一點的靠近葉桓,眼瞼一點一點的垂下,雙頰飛起誘人的紅暈。 看著越來越近的殷長歡, 葉桓喉頭微動, 眼神也越來越暗,眼瞼也跟著垂下。結(jié)果剛一垂下就感覺一陣風(fēng),不是自然風(fēng)而是人的動作帶起的風(fēng), 他睜眼一眼,果殷長歡繞過了他, 走進(jìn)了書房,再回頭看他, 眼神清明含笑, “進(jìn)來吧,我有話和你說?!?/br> 葉桓無奈的抿了下唇,走進(jìn)書房, “什么事?” “就是顧源和紀(jì)瑩瑩的親事,”殷長歡自來熟的找個位置坐下, 憂愁道, “顧源既不能人道,紀(jì)瑩瑩怎么能嫁給他。我都給紀(jì)瑩瑩說了這件事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竟然還同意了這門親事?!?/br> 葉桓頭疼, “你把事情和柔樂說了?” “說了,”殷長歡看葉桓的眼神仿佛在問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這種事當(dāng)然不能瞞著了?!?/br> 葉桓撫額,這真是…… “長歡,這真的是你誤會了,顧源沒有這個病。” 殷長歡不信,“那你那次是想說什么?” 那次本就是隨口之言,哪里有什么想說,葉桓思忖了幾息道,正經(jīng)又嚴(yán)肅的道,“這是他的私事,我不便和你說,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見葉桓神色不似作假,殷長歡眨了眨眼,“真不是我想的那樣?” “不是?!?/br> 殷長歡瞪他,“那你當(dāng)初怎么不解釋清楚。” 現(xiàn)在怎么辦,她都已經(jīng)把事情和紀(jì)瑩瑩說了,今天還為了這事又跑了一趟,一想到紀(jì)瑩瑩洞房花燭夜會發(fā)現(xiàn)顧源沒有不能人道,殷長歡就想去撞墻。 “我那時聽說我姨母看中了你,想為顧源求娶你,便想給你提個醒,”葉桓緩緩道,“誰知我話還沒說出來,你自己就先胡亂猜了一個。我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整好可以讓你不答應(yīng)我姨母的求娶,就沒有細(xì)說。” “真的?”殷長歡目光懷疑的瞅著葉桓,“這么說你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葉桓面不改色,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后道,“我只是不想你嫁進(jìn)顧家后后悔?!?/br> “那你就不怕紀(jì)瑩瑩嫁進(jìn)顧家也后悔嗎?”殷長歡一聽更疑惑了。葉桓品性高潔,紀(jì)瑩瑩雖然有點蠢但人還是挺單純的,葉桓不可能明知紀(jì)瑩瑩嫁進(jìn)顧家會后悔而什么都不做。 思及此,殷長歡打量了下葉桓,忽然犀利問道,“是不是顧家和顧源根本就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怕我看上顧源故意在我面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好誤導(dǎo)我?” 葉桓神色一凝,見殷長歡眨也不眨的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 一般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也里坦白從寬了,但葉桓沒有,他淡定的嘬了口茶水,別開眼望向外面的小花園,語氣平和,“不是的,郡主你想多了?!?/br>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殷長歡忍笑忍得辛苦,連郡主都喊出來了,還說她想多了。 手肘放在高幾上,殷長歡一手托著下顎,一手朝葉桓伸了過去。 看來面前的白嫩手背,葉桓沒有躲,而是抬起了眼瞼,平視著殷長歡。 殷長歡和葉桓對視一會兒,見他面色沒有一絲變化,長長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指在葉桓挺拔的鼻尖上輕輕一點,“我的太子殿下,你要不要這么的愛面子,我們都是未婚夫妻了,承認(rèn)一下你很早就喜歡上我不行嗎?” 葉桓以手握拳,放在唇邊干咳兩聲,答非所問的道,“小雨的事我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br> “嗯?”殷長歡坐直身子,“怎么回事?” “她是你撿回郡主府的,說是南方逃難的。我讓人打聽了,從南方逃難來的的確是有一個叫小雨的小女孩,是個孤兒,卻早在進(jìn)京前就丟了性命,”葉桓停了下,“還是被人吃掉的。” 殷長歡心頭一凜,她雖然不記得當(dāng)年的事了,但當(dāng)年大旱是百年難遇,百姓顆粒無收,朝廷發(fā)放下去的鎮(zhèn)災(zāi)糧被貪官污吏給貪了,百姓尸橫遍野,紛紛逃難來北方。因為這件事,她皇舅舅震怒,處置了好大批的官員,也肅清了朝廷風(fēng)氣,這在史書上都有詳細(xì)的記載。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一同逃難的人都以為她是走丟了,所以你派人去查探的時候才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br> “審問殷博文的舊部發(fā)現(xiàn)他那年曾派人去南方,具體去做什么不知道,但那人回來的時間和小雨這批逃難的人到達(dá)京城的時間差不多。只是可惜,那個人幾年前就已經(jīng)病逝了?!?/br> 殷長歡抿著唇角,若有所思,所以殷博文的下屬知道了真正的那個小雨被人吃掉了,或許是閑談時殷博文知道了這件事,便安排了假的小雨裝成真正的小雨被她撿回郡主府。 反正是個孤兒,又是逃難而來,自然不可能有多么干凈,要認(rèn)面貌也就不那么容易了,頂替起來很簡單。 葉桓才當(dāng)上太子幾天,但皇帝看重他,真心的在培養(yǎng)他,雖不過幾日但已經(jīng)比當(dāng)永王的時候忙碌太多。 殷長歡才待一會兒就有許多人來求見他,她便不多留準(zhǔn)備回慈寧宮。 葉桓親自將她送至東宮門口,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見有幾位身著朝服的官員朝東宮走來,葉大老爺也在其中。 殷長歡等葉大老爺過來,與之打過招呼后才離開。她不知道在她離開過后一位六十歲左右的官員出言贊道,“都說德陽郡主如何目中無人,可我見她眼神清正,落落大方,不愧是太后娘娘手把手教導(dǎo)出來的人。” 鄭太后在閨中之時便是譽(yù)滿京城的才女,入宮便是皇后,雖沒生下皇子但深得先皇看重,又親手把當(dāng)今圣上撫養(yǎng)長大,且還不插手朝政,鄭家也規(guī)矩,沒有仗著鄭太后的地位胡作非為,所以在朝中大臣心中,鄭太后有著舉足輕的地位。 葉大老爺聞言呵呵大笑,“太后娘娘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自然是極好的?!?/br> 能讓太后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總共三人,除去嘉怡長公主,便只有殷長歡與皇帝。說殷長歡不好,那且不是有說皇帝不好的嫌疑。 其他幾位朝臣連連附和,夸贊殷長歡,還有一位朝臣說殷長歡運氣好,嘉和三番兩次的謀害她也沒傷害到她分毫。 眾人聽著點頭表示贊同,皇陵下毒就不用說了,他們雖不知具體情形但傳出來的消息是那碗下了毒的粥已經(jīng)端到德陽郡主面前,這都能不被毒,還不是運氣好嗎。落水就更神奇了,不會鳧水卻能生還,還有陳家小姐相助。 “依我看還不只如此,德陽郡主不僅運氣好命格也好,”葉大老爺看向葉桓,“不然太子豈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br> 有人笑問,“葉閣老的意思是郡主旺夫?” 其他人一聽,一想,覺得甚是有理。端王傅懌是德陽郡主未婚夫的時候多威風(fēng)啊,朝中多少人都以為他最有可能是新帝,結(jié)果呢,這才多長時間,就有種泯然于眾王爺皇子的感覺,反觀葉桓,從一個大理寺少卿兩躍成為太子,雖有他是皇子之因,但也著實太快太快了。 這都不叫旺夫那什么才叫旺夫。 葉大老爺含笑點頭,“正是――太子啊,你可要好好對德陽郡主,你要是欺負(fù)她,不要說皇上太后,我都是不會答應(yīng)的?!?/br> 雖說太子不等于皇帝,行百里者半九十,但要從一個王爺走到太子這一步卻是難上加難,要不然也不會有葉桓的份了。 不止他們能想到,其余人也能想到這一點,慢慢的,京城里流傳起殷長歡很旺夫的傳言,傳著傳著就傳到了殷長歡的耳朵里。 殷長歡對陳子倩嘆道,“幸好我已經(jīng)定親了,要不然這來求親的人還不得排到京城外面去啊?!?/br> 冬日里落水,殷長歡有功夫底子都受了寒,陳子倩也是病了一場,鄭太后派了太醫(yī)過來,還賞了許多名貴藥材。 宮里的事情一了,殷長歡就來陳家拜訪,一是為了感謝陳子倩的救命之恩,二也是為了探望陳子倩。 陳家是真正的書香世家,待殷長歡十分客氣有禮,卻又不會顯得殷勤,有賓至如歸之感。見過陳家人,殷長歡就來了陳子倩的院子。 陳子倩是才女卻性格爽朗,聽見這話不僅沒覺得殷長歡臉皮厚,還道,“說得也是,人都是趨利的,我才不過救你一次,這幾日媒人什么的來了不知多少?!?/br> “媒人?”殷長歡好奇的盯著陳子倩。 在永王府宴會上見過陳子倩后,殷長歡聽說了她的事。陳子倩以前定過親,那男子生急病去世了,陳子倩主動替這名男子守了三年,因此已經(jīng)十八了也沒有成親。 “這次我托你的禍得福了,”說起自己的親事陳子倩很坦然,“我回京后來給我說親的不是紈绔之輩就是死了原配夫人的鰥夫,我救你過后卻是來了幾家不錯的人家。” “那陳jiejie可有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