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意亂
安國公主被門房家丁帶著走到駱云飛的房門口。 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沖天的酒味。 “他受傷了,怎么還讓他喝酒?”安國公主問門房。 門房也顯得很是無奈。 他們怎么會不知道現(xiàn)在少將軍的身體不能飲酒。 “小姐失蹤之后,云飛少將軍就一直如此,威遠(yuǎn)將軍來過好幾次信,每次一來信,他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喝酒,不管奴才們怎么勸說他也不肯聽?!?/br> 安國公主搖頭嘆息,“罷了,我進(jìn)去看看他吧?!?/br> 說著,安國公主讓自己身旁的宮女萍兒等在門口,自己獨(dú)自走了進(jìn)去。 “我的酒呢?酒……”駱云飛看上去整個人十分頹喪。 下巴處的胡須已經(jīng)長出來許多,但是他也沒有打理。 屋內(nèi)沖天的酒氣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安國公主靠近他,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瓶子給奪了下來。 駱云飛剛想發(fā)怒,但是看清來人之后,整個人跌落在地上,“拜見公主?!?/br> 安國公主忙將手中的酒瓶子放下,使勁去拉跪在地上的駱云飛。 “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什么時候跟我這么氣了?”安國公主使盡了力氣,但是駱云飛依舊是紋絲不動。 駱云飛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安國公主,又搖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嵐兒,真的是你嗎?”駱云飛低聲問道。 在聽到“嵐兒”這個名字的時候,安國公主渾身一震。 她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叫過自己的名字。 她從出生起,別人就只記得她是安國公主,沒有人還記得她叫什么。 這個名字,也就只有在沒人的時候,皇后偶爾才會如此稱呼。 小的時候,他們在一塊兒瘋玩,彼此還沒有對身份有太多認(rèn)知,大家互相之間都叫彼此的名字,成為一種習(xí)慣。 但是,長大之后,安國公主就再也沒聽駱云飛這樣叫過自己名字了。 不覺地,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很輕,“你身子剛恢復(fù)些,少喝點(diǎn)?!卑矅髡f道。 駱云飛整個人暈乎乎的,感覺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偶爾還有些發(fā)黑。 “云飛,我想有人陪我說會兒話,你坐下好嗎?” 駱云飛只覺得有一個熟悉且又喜歡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縈繞,他下意識地就按照安國公主所說的做了。 看到駱云飛安心坐下,安國公主垂著頭,表情上寫滿了沮喪。 “父皇封佟湘云做和豐郡主了,我不喜歡佟湘云。雖然她跟駱jiejie關(guān)系也不錯。而且,在我心中,覺得配得上父皇單獨(dú)用圣旨親賜封號的,也就只有駱jiejie一人?!?/br> “笑笑……”駱云飛在迷糊直接念叨著這個名字。 “笑笑,是大哥對不起你,是大哥沒有保護(hù)好你……”駱云飛的語氣忽高忽低,語氣里也帶著濃烈的酒氣。 但是,安國公主好像并不排斥。 她現(xiàn)在需要一個懂她心情的人,而駱云飛就是最好的人選。 “云飛,駱jiejie她一定會回來的對吧?”安國公主問道。 駱云飛點(diǎn)頭,“meimei,她會回來的,一定會。” 安國公主的眼中淚水轉(zhuǎn)動著,她伸出手,一把將駱云飛的手攥在手心里,“云飛,你快點(diǎn)振作起來,幫太子哥哥把駱jiejie找回來,我有好多事情想要與她說,我真的很想念她?!?/br> 駱云飛迷蒙中感覺到一只溫潤的小手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長時間被風(fēng)沙侵蝕的手被這樣的手觸碰,仿佛有一股電流竄入身體,讓他整個人心神猛然一陣顫動。 駱云飛不顧一切,想要將這樣的感覺徹底據(jù)為己有。 他突然起身,猛地一把將安國公主攬入自己懷中。 還沉浸在悲傷中的安國公主被駱云飛這樣的舉動給嚇得有些回過神,只能任由他這么抱著。 “嵐兒,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從小到大,不管在京城還是在軍中,我一刻都不曾忘記過你。在你知道的地方,你不知道的地方,我的眼神,我的心,全部都在你身上?!瘪樤骑w的勁兒很大。 安國公主回過神來,想要掙脫,但是她的力氣卻怎么會是駱云飛的對手。 “嵐兒……”駱云飛已經(jīng)徹底迷失。 他將安國公主的頭掰過來停在自己面前,身體搖搖晃晃,眼睛也沒有睜開。 突然,他低頭將她的唇含住。 安國公主感覺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渾身不自覺地輕顫。 “駱……駱云飛……你放開……放開我……”安國公主想要抗拒。 但是,這個不怎么嫻熟的吻卻仿佛點(diǎn)燃了她渾身的火焰。 她慢慢開始變得柔軟,身體也有些不太聽話。 她探出舌頭,駱云飛便一口攫取住了她的。 甘甜芳香的味道仿佛在他舌頭上開了一簇絢爛的花朵。 而安國公主嘗到了駱云飛唇間的酒氣。 這樣的酒味變得好像不那么讓人討厭,而是讓她也跟著沉醉。 兩個人不知道吻了多久,兩人覺得這樣的吻似乎不太足夠。 駱云飛伸手,顫顫巍巍地,像個老人一樣解開了安國公主的衣裳。 安國公主沒有抗拒,任由駱云飛的手在自己身體上游走。 兩人衣衫除盡,駱云飛猛地一把將安國公主抱起,將赤身裸體的她放到了床榻上。 溫柔繾綣,從天明到天黑,安國公主被駱云飛不太嫻熟的技巧弄得渾身是傷。 但是,她并未抗拒。 直到張登時分,安國公主才從駱云飛的床上下來。 她的雙腿顫抖,走路也不自覺地發(fā)抖。 看了看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子,她輕輕穿上衣服,掩蓋住滿身傷痕,拉開門離開了。 安國公主的心情現(xiàn)在很矛盾。 萍兒關(guān)心地上前詢問,“公主,您怎么了?”看著安國公主不由自主顫抖的雙腿,萍兒十分擔(dān)心。 “沒事,先回去吧。” “公主,云飛少將軍他沒事了吧?” 安國公主聽到駱云飛的名字,臉上明顯飛出紅暈,“他會好的?!?/br> 說完,便帶著萍兒一同離開駱府。 只是,這一路,她的心情都很矛盾。 曾經(jīng),她拒絕過駱云飛,若不是因?yàn)樗膱?zhí)拗,她早就嫁給駱云飛了。 但是,那個時候,她萌動的春心卻為景陽王傾斜。 雖然知道這樣的心動不應(yīng)該有,但是的確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 后來,駱云飛開始刻意疏遠(yuǎn)安國公主,安國公主心頭的那種愧疚感才逐漸消失。 她安心地偷偷喜歡著自己的皇叔。 但是,剛才駱云飛說,在她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地方,他的眼神都一直追隨著她。 那么,這么多年以來,駱云飛究竟是怎樣按捺住自己心頭的那種愛意的? 這些年來,并不是沒有適合的千金小姐指婚,但是駱云飛好像一直都在回避著這件事情。 一直都推說邊境事忙。 而如今看來,安國公主心頭已經(jīng)有答案了。 只是,她明明喜歡的是景陽王,卻為何不抗拒駱云飛呢? 安國公主的心情很是矛盾,也很是凌亂。 回宮之后,她也將自己鎖在自己的寢殿內(nèi),沒吃什么東西,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 駱云飛酒醒,他捂著自己疼得快要炸裂地頭從床上起身。 看著沒有喝完,且擺放整齊的酒瓶子,有些微的詫異。 他昨晚雖然醉了,但是卻還是對有些事情有印象。 安國公主好像來過,后來,他好像…… 駱云飛突然瞪大了眼睛,猛然將被子掀開。 在看到床單上的那片落紅時,駱云飛突然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怎么會對安國公主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只是,印象當(dāng)中,安國公主似乎對他并沒有太多的抗拒。 難道說,安國公主也是喜歡自己的? 駱云飛從來沒有與女孩子有過接觸,若是非要說接觸過女孩子,那就是家里這個唯一的meimei——駱一笑。 只是,駱一笑卻不是她放在心中最心愛的女子。 駱云飛有點(diǎn)慌亂,他現(xiàn)在很想見安國公主,將自己心頭這些年所有的想法都告訴她。 但是,他又怕安國公主不會見自己。 猶豫了一陣之后,駱云飛想,既然事情已經(jīng)成為定局,他便一定要對安國公主負(fù)起責(zé)任來,不然愧為駱家男兒。 駱云飛收拾好自己的衣裳,將好久沒收拾的胡子和好久沒洗的臉一起打理干凈。 然后,帶著錢袋出門去了。 他要去為安國公主挑選一件禮物,能夠讓她開心的禮物。 帶著家丁走了兩條街,駱云飛都沒有選到合適的東西。 因?yàn)榘矅髻F為一國公主,什么樣的奇珍異寶她都見過了。 所以,這些小東西她自然是不會放在眼中的。 “少將軍,您怎么了?”看著一直來回踱步的駱云飛,身旁站著的家丁小徐問道。 “我該送點(diǎn)什么東西給公主呢?” “公主殿下她什么好東西都見過,若是少將軍您想要打動公主,自然要送些有意義的?!?/br> 駱家的下人自然都是見過世面的,也都是理解主子心思的人。 在聽到小徐的話之后,駱云飛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小時候,安國公主喜歡一種白色的錦鯉,為了去抓太液池里那條白錦鯉,跳到太液池里,險些沒被淹死。 “哪里有白錦鯉?”駱云飛問小徐道。 “白錦鯉……”小徐望天思索。 這種東西太過罕見,哪里能隨意買得到呢。 “對了!奴才想起來了,碧雪池應(yīng)當(dāng)有的?!?/br> 小徐話音剛落,駱云飛便拔腿回府,牽了馬之后,又一陣風(fēng)似的跑出了家門。 碧雪池雖然是溫泉池,但是錦鯉自然不會養(yǎng)在里頭。 碧雪池有一個專門用來飼養(yǎng)各種珍奇魚類的冷水池,那里面便有駱云飛要找的白色錦鯉。 只是,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季,但是為了養(yǎng)好錦鯉,這個冷水池的水都是從深井當(dāng)中引過來的,極為冰寒。 駱云飛不顧一切,將自己上衣一脫,往旁邊山石上頭哦一丟,“噗通”一聲跳進(jìn)了冷水池里。 他一定要找到那種白色錦鯉,然后送到安國公主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