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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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連連點(diǎn)頭贊趙小梨機(jī)智過人。 趙小梨心情不好,也沒搭理他,兀自思考著該怎么尋找到余一渺。 在詢問了整整一個半天后,趙小梨累得腿都快斷了,卻沒多少收獲。余一渺從失蹤者家里出來后,有人看到過他,但目擊者不超過四個,后來他就不見蹤跡了。也不知他是刻意不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還是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被人擄走了? 眼看著天快黑下來了,趙小梨先回了家,只是她剛到家門口,就見張大勇和張小妹沖了出來,二人身邊還跟著賀蓮香的父親。 “怎么了?” 幾人臉色都不大好,張小妹回道:“賀伯父說蓮香姐一直都沒回家,可下午我們早早就跟她分開了!” 張大勇白著臉自責(zé)道:“是我不好,我該送她回家的……就隔了一條巷子,就一條!” 賀蓮香臉皮其實(shí)還是有些薄的,跟趙小梨分開后,張家兄妹先送她回家,她卻不讓二人送她到家,而是在距離家里一個巷子的地方就讓他們先回去了,張家兄妹覺得這點(diǎn)路就到了也沒多想,聽了賀蓮香的話,誰知這一別她就沒再出現(xiàn)了。她家里人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沒見女兒回來,平日里賀蓮香都是早早就回去,他們察覺不對,便分開尋找,賀家當(dāng)家的來了張家,而馬氏則去了其他賀蓮香常去的地方。 “誰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壁w小梨咬了咬牙,“我們先去她最可能失蹤的那條巷子看看?!?/br> 賀家當(dāng)家的知道趙小梨的本事,對她的話并無異議。一行人匆匆趕去賀蓮香最可能失蹤之處,那條巷子并不長,一眼就能望到頭,不知是不是因為天色黑下來了的緣故,顯得格外陰森。 趙小梨輕輕拍了拍銅鏡,小黑便趁著夜色鉆了出來,隱藏在黑暗中游走在巷子里,她示意其余人留在巷子口,她自己往前走去。 她依然什么都沒感覺到。 不一會兒小黑也回到了銅鏡中,小聲道:“仙姑,我有感覺到一點(diǎn)不妥,但并不能指示對方離開的方向?!?/br> 趙小梨皺起了眉頭。 余一渺、賀蓮香,她的朋友們一個個失蹤,她雖還能保持冷靜,但也同樣心急如焚。她不知道那個“鬼”抓他們是想干什么,如果是想吃…… 她心頭一跳,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去想這種可怕的可能性。 “這里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壁w小梨道,“你們結(jié)伴尋她,我跟你們分開,去別的地方看看?!?/br> 張小妹道:“趙姑娘,我同你一起吧!” 趙小梨道:“不必,你跟你哥在一起吧,你們千萬不要走散了。我有法寶傍身,不用擔(dān)心我?!?/br> 趙小梨這么說了,張小妹自然沒可能堅持跟她一塊。 一行人分開后,趙小梨獨(dú)自一人走在漸漸黑下來的街道上。路上行人已變得很少,即便有,也是在匆匆趕回家的路上,不會過多駐足。薊瀝縣并沒有宵禁,但也沒有繁華的夜市,唯有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在城西的集市上會有夜市,而今日并非夜市日,整個城市都在沉寂下來。 趙小梨并沒有什么目的地,只是在瞎走。她認(rèn)為像這樣瞎找能找到人的概率約等于零,所以說,她找不到人,自然只好換一個角度,讓別人來找她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拒絕了張小妹的陪伴,如此才能將暗中藏的“人”引出來。 趙小梨有點(diǎn)怕黑,也有點(diǎn)怕獨(dú)自一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如今是因為有小黑的陪伴,再加上她還有滿身的法物,有足夠的膽氣,才能鎮(zhèn)定地繼續(xù)前進(jìn)。她對她剩下的那些符箓有著充足的認(rèn)識,在這個小縣城里,有能跟她的銀色符箓相抗衡的鬼的概率很小,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她才敢以自己為誘餌。 而最最緊要的原因是,萬一玩脫了,她還可以逃進(jìn)石鐲里。 寂靜的石板路上,唯有趙小梨一人輕輕的腳步聲。遠(yuǎn)方似乎有憧憧黑影,在微弱的月光下飄飄搖曳,不知是死物還是活物。 走著走著,趙小梨忽然腳步一頓,她好像聽到了另一個腳步聲。 然而當(dāng)她停下時,并沒有別的腳步聲響起。 她繼續(xù)邁開腳,走了不到五步,那個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有鬼……吧?! 趙小梨想起自己懷里還有個鬼,腦中那所有關(guān)于鬼的恐怖故事都被她竭力壓了回去。 這里的鬼不一樣,她是可以消滅他們的! 她維持著自己的腳步,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然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頻繁,也離她越來越近。 趙小梨突然停步,驀地轉(zhuǎn)身望去,就距離她不到一丈遠(yuǎn)處,有一個窈窕的身影因她的突然動作而被迫隨之停下腳步。 月光在這時越過厚厚的云層投向大地,照亮了那人美麗的臉龐。 ——薛柳! ☆、第28章 鬼王 趙小梨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薛柳, 下一刻她暗暗戒備起來。平常薛柳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若不是小黑那晚的遭遇,她也不會知道薛柳的古怪。偏偏在這種時候,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薛柳卻出現(xiàn)在這兒, 這怎么不讓人多想呢? “小梨meimei,我就說是你,果真是。方才我看著像,但不敢確信, 跟著你走了些路,怕是嚇著你了吧?”薛柳慢慢走近, 面上依然帶著溫柔和煦的笑容。 趙小梨道:“江嫂子,都這么晚了, 你怎么在這兒?” 薛柳眉頭輕蹙:“我聽說大勇家的未婚妻不見了, 作為鄰里, 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便幫著出來尋找, 沒想到卻碰上你了。” 趙小梨道:“江嫂子, 你一個人在外頭,只怕比蓮香jiejie還危險。” 薛柳嘆了口氣:“你還不一樣?蓮香失蹤了, 大家都很擔(dān)心,自然顧不上自己了?!?/br> “江嫂子真是太善良了?!壁w小梨笑了笑。 薛柳半垂下視線,側(cè)顏柔和美麗,她羞赧道:“小梨meimei還不是一樣?咱們作為鄰里,自當(dāng)互相幫襯。” 趙小梨卻并沒有因為薛柳的話而放松警惕, 她有過多次因為謹(jǐn)慎而撿回一條小命的經(jīng)歷,所以謹(jǐn)慎已成為她的座右銘。 “確實(shí)是應(yīng)該的?!壁w小梨道:“那咱們就一起找人?” 薛柳道:“也好,兩個人也安全些。” 薛柳抬步往趙小梨走來,后者面上帶笑,心里卻已做好了或戰(zhàn)斗或逃回石鐲內(nèi)的準(zhǔn)備。 這時,不知那兒突然刮來一陣風(fēng),那風(fēng)由薛柳背后而來,她突然停下腳步,整個人以一種普通人不會有的速度往旁邊躲去,那陣陰風(fēng)便落了空,卻去勢不減,朝趙小梨沖去。 趙小梨眼角余光瞥到薛柳站穩(wěn)后似乎在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反應(yīng),頓時有些為難,就在這時,小黑極小聲地說:“是這個感覺!” 她瞬間做出了決定,沒有抵抗,任由那陣陰風(fēng)裹住自己,將她帶走。 她知道找不到人,便只能以自己為誘餌,讓對方將自己抓走,所謂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她相信她有金手指傍身,不至于無法自保。 天旋地轉(zhuǎn)了不知多久,趙小梨終于落了地,等她眼前恢復(fù)了正常,她才發(fā)覺,自己似乎被帶到了一處牢房里。 就是那種一個個格子間、官府常用的牢房。 “趙姑娘!”隔壁的牢房有人撲了過來,聲音帶著顫意。 趙小梨轉(zhuǎn)頭看去,隔壁的正是她要尋找的賀蓮香! “趙姑娘,你怎么也……”賀蓮香詫異地看著趙小梨,隨即心里一沉,若連趙姑娘都不能逃過一劫,那她豈不是…… “噓?!壁w小梨比了個手勢。 賀蓮香心中重新燃起希望,連忙捂住嘴巴,又拼命點(diǎn)頭,告訴趙小梨她明白了。 趙小梨湊近了她,小聲問道:“你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她環(huán)顧四周,除了她和賀蓮香之外,其余的牢房里總共關(guān)了七個人,都是女性。 “我也不知道……”賀蓮香皺眉搖頭,“我回過神來便是這兒,后來再沒有見到有人過來,她們也都不知怎么回事,每一次都是一陣陰風(fēng)過后,突然就多了個人?!?/br> 趙小梨道:“也沒人認(rèn)得這是哪兒么?” 賀蓮香搖搖頭。 趙小梨皺眉沉思了會兒,只見其余姑娘要么正抱著膝蓋小聲啜泣,要么在發(fā)呆。她敲了敲木柵欄,弄出不小的聲音,見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她才道:“我想問一下,你們最早的是幾天前被抓來的?” “是我……”有一個很狼狽的姑娘小聲道,“好像有三天了?!?/br> 賀蓮香也小聲對趙小梨道:“余道長找的就是她……” 每個牢房里都有一盆水,也不知放多久了,想來抓她們來的人,只是讓她們不至于渴死,吊著一條命。如今牢房里一共有九個人,也不知會不會再有新的…… “你們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趙小梨想辦法先安撫她們。如果利用“瘋子”玉筆的話,牢房的鎖輕輕松松就能被弄掉,但外面情況如何并不清楚,她不想冒險,她一個人是可以隨機(jī)應(yīng)變,帶著這么多人,很可能會出紕漏,還不如等幕后之人冒出來,她再一舉消滅。 不過,這些失蹤的女性都在這兒,那么余一渺呢?他還……活著嗎? “現(xiàn)在你們先休息吧,保存體力?!壁w小梨道。 賀蓮香本來就因為趙小梨的存在而生出些許希望,如今見她表現(xiàn)得極其鎮(zhèn)定,因此心中也安定了幾分,同時揚(yáng)聲道:“趙姑娘并不是泛泛之輩,她說能救我們出去,就一定能救我們出去,我們一定要相信她!” 角落里一個姑娘懨懨地說:“她自己都被抓來了,憑什么說那種大話?” 趙小梨道:“就憑我是故意被抓進(jìn)來的?!?/br> 虧得小黑跟她配合默契,見她不反抗時也沒有任何異常,抓她進(jìn)來的人甚至都不搜身,爆炸貝太大了她沒帶在身上,然而玉筆、銅鏡和破布雞肋她可是隨身攜帶的,更不用說從來不離身的蓮玉扳指了。 角落里的姑娘抬頭看了她一眼,茫然的眼里終于燃起熊熊希望:“你真的……真的可以把我們都救出去?” 趙小梨剛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所有人都一驚,紛紛扭頭向外看去。 從來都沒人進(jìn)來的方向,突然就來了人,無論如何,這都算不上什么好兆頭。 腳步聲很輕,不一會兒來人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個長得極其妖媚的女子,個子不高,卻前凸。后翹,身材完美,引人遐思,再走近一些便能看清楚她的臉,卻與她的身材極不相稱——她的臉簡直引人犯罪,真的犯罪,讓人想一拳打爆她的頭的那種犯罪。并不是說她的臉長得丑,而是她就沒長一張正常人該有的臉,明明五官都有,卻生錯了位置,兩只眼睛一只在額頭上,另一只在左面頰,鼻子就在額頭那只眼睛的右邊,而那一張櫻桃小嘴卻在臉的正中。 這簡直就是超越了人體極限瞎長的,這臉一出來,包括趙小梨在內(nèi)的所有姑娘都嚇得驚呼不已。 那錯位臉好似很享受這眾多尖叫聲,走近后從一間間牢房前經(jīng)過,欣賞著每個人臉上的驚恐,神情……那錯位的臉,實(shí)在讓人看不出她究竟是個什么情緒。 見尖叫聲漸漸停歇,錯位臉捂著嘴笑道:“叫啊,怎么不繼續(xù)叫了?你們叫得這般好聽,讓我很是喜歡啊?!?/br> 然而尖叫聲終究是停下來了,再可怕的東西,看久了雖然依然會怕,但尖叫是要力氣的啊。 “真沒勁。”錯位臉撇嘴,“既然你們不想叫了,那以后永遠(yuǎn)別出聲了吧?!?/br> 她拍拍手,一陣陰風(fēng)便吹拂而至。 趙小梨之前本以為那陣陰風(fēng)可能是某項法物的能力,可現(xiàn)在來看,陰風(fēng)似乎是個鬼?而且雖然看著像是無形的,但應(yīng)當(dāng)不是最弱的無形鬼。 那一團(tuán)隱隱泛黑的螺旋氣流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束縛著,沒有擴(kuò)大也沒有消散,就在那兒靜靜地懸浮盤旋著。 “把她們都帶出去,那位等不及了呢?!卞e位臉笑道,不過說起“那位”,她的語氣中只有輕視,沒有一點(diǎn)敬意,顯然她提到的人并不是她的上級。 陰風(fēng)中傳來一聲冷哼,只見他朝離他最近的姑娘卷去,牢門上的門鎖應(yīng)聲而落,里頭的姑娘便被卷了出來,如此重復(fù)后,他卷著兩個姑娘出去了。 趙小梨在暗中觀察,這陰風(fēng)應(yīng)該是能力有限,才只能每次卷兩個。因為牢房里的姑娘是單數(shù),趙小梨恰好是最后落單那個,被卷起時她就當(dāng)是玩過山車了,并沒有反抗。 等離開那個牢房,趙小梨發(fā)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更大的空間,此刻有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將一個個姑娘綁到柱子上,那些柱子似乎隱隱按照某個規(guī)律排列著,一共有九根。柱子圍著的正中央,放著一個正在融化的冰棺,里頭赫然躺著一個年輕女子。 趙小梨看一眼那冰棺中的女子,就知道對方已經(jīng)死了,她甚至看到那女子手指上出現(xiàn)了尸斑。 一個早已經(jīng)死亡的女子,九個活生生的妙齡女子,再加上兩個不懷好意的鬼,一個忙忙碌碌卻又時不時看向棺中女子對她流露深情的男子,趙小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就在那男人要來綁她時,趙小梨認(rèn)出這個男子竟然就是薊瀝縣的縣令,那位人人稱頌的好縣令! 好在趙小梨這段時間對這位嚴(yán)縣令只有一面之緣,他人設(shè)的崩塌并沒給她太大的沖擊。前段時間這位縣令夫人還好好的,兩人也是真的恩愛,可如今呢?一個或許是得了急病才去得這樣快,另一個為此茶飯不思,面容憔悴,甚至想要用歪門邪道的方法讓她復(f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