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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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謝逐的臂膀自然不似方以唯那般纖弱, 似是尋到了個更好的姿勢, 賀緲輕輕哼了一聲, 不自覺摟住了謝逐的胳膊, 倒是比方才睡得更安穩(wěn)了。 見狀, 謝逐扶著她的右手才緩緩撤了下來。 女帝靠在自己肩頭沒什么問題,但謝逐畢竟是男子……這怕是不太好吧? 方以唯一邊揉著自己的右肩, 一邊忍不住啟唇, “謝……” 謝逐一抬眼, 揚手將那修長白皙的食指豎在唇前, 比了個噓的手勢, 示意方以唯噤聲。 方以唯默默將制止的后半句咽了回去,側(cè)頭看了寧翊一眼,卻見他也是滿臉驚奇地看著謝逐。 察覺到了她的視線, 寧翊也轉(zhuǎn)眼看了過來。 兩人面面相覷, 又不約而同別開了臉,各看各的風景,總之再不往女帝那多看一眼。 謝逐又垂下眼, 視線落在賀緲面上,目光格外專注。 女帝平日里總在人前端著老成持重的架子,此刻睡著,方才顯出幾分青阮的模樣。 青阮…… 謝逐無奈地牽了牽嘴角。 他向來自視甚高, 沒想到剛來盛京便被女帝耍得團團轉(zhuǎn),卻還毫不自知。 若不是那時在云韶府多問了一句,教坊使一再說沒有青阮這個人, 他也不會起疑,不會命人去尋“青阮”的下落…… 若不是后來他去太傅府上登門拜訪,太傅興之所至同他講起女帝小時候的頑劣,還拿出女帝當初被罰抄的經(jīng)義……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在謝府同他插科打諢、在醉蓬萊與人吵架的伶俐丫頭,竟然就是堂堂大顏女帝。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青阮那身武藝怎么看也不是從戲班里學的花拳繡腿,而她雖見多識廣,可眼界談吐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民間伶人便可匹及的。更何況那手隱露鋒芒割金斷玉的好字…… 青阮就是女帝,女帝就是青阮。 青阮離開謝府之時,便是女帝“病情”好轉(zhuǎn)之日。 謝逐神色變得有些復雜,幽邃的眸底映著賀緲那張白皙安靜的側(cè)臉,與夢中伏在他懷里安睡的小姑娘幾乎一模一樣。 他下意識抬起手,將她散落至頰邊的發(fā)絲撥到耳后,微涼的指尖從她眼角撫過。 何時才能見到這雙異瞳…… 他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 “哐當——” 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即便是陸玨冷厲的聲音,“保護主子?!?/br> 刀劍出鞘的聲音賀緲最是警覺,她驀地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車外發(fā)生了很什么,便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正摟著什么人的胳膊,腦袋還枕在人的肩上。 賀緲趕緊直起身松開手,瞧見被自己“禍害”的是謝逐,臉上更燒得慌了,“我……” “不過是普通的山匪而已。” 寧翊打斷了她,不屑一顧地嗤了一聲。他正掀著車簾,只見數(shù)十名山匪打扮的人突然現(xiàn)身于密林,從高處俯沖而下,殺了過來。 謝逐也朝簾外看了過去。 方以唯不解地皺了皺眉,“這離盛京不過百里,怎會有山匪這般膽大包天?” 方以唯嘀咕的小聲,但卻清清楚楚落在了賀緲耳里,讓她瞬間清醒。 “哧——” 突然,馬車前的羅帷被劍尖劃出一道口子。 與此同時,車外傳來玉歌的叫聲。 “玉歌!” 賀緲眸色一沉,果斷掀開車簾縱身躍了出去。謝逐抿唇,立刻也跟在她身后跳下了馬車。 “陛……小姐!” 見狀,方以唯也作勢要下車,卻被寧翊一把拉住,“你下去做什么?!” “小姐危險!” “知道危險你還去?你又不會武功,下車不是給他們添亂嗎?” 寧翊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難得沉下了臉,“若真的只是山匪,陸玨又不是吃素的。若不是山匪……” 方以唯一愣,“你也覺得不是山匪?” 兩人同時朝車外看去,只見車外那些所謂的“山匪”步伐身形都十分敏捷,而當賀緲和謝逐皆下車后,“山匪”的刀劍卻幾乎都朝謝逐襲去,盡是不留余地的殺招…… 賀緲一手扯著玉歌一手拎著明巖,躲開了陸玨的大開殺戒,“沒事吧?” 玉歌臉上濺了些山匪的血,還有些懵,“沒,沒事?!?/br> “公子!” 明巖瞪大了眼,朝謝逐那里叫了起來。 賀緲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謝逐也跟著她下了車,此刻正被十來個山匪群起而攻之,他手中無兵器,赤手空拳自然落了下風。 “主子,”陸玨提著劍攔在了賀緲身前,劍尖染血,衣擺也沾了些暗紅,周身都透著森冷的殺意,“您有無受傷?” 賀緲皺眉,視線一直盯著被圍攻的謝逐,“沒有,你快去助謝逐脫身?!?/br> “……” 以工作效率高聞名的陸指揮使難得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他的女帝陛下。 莫要……多管閑事。 長公主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陸玨?”見他仍站在自己身邊紋絲不動,賀緲連忙又重復了一遍,“不必管我,快去!” 眼見著一山匪的刀尖已經(jīng)刺向謝逐后心,而他卻無暇顧及,明巖又驚叫了一聲,“公子小心!” 見陸玨仍在遲疑,賀緲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眸色驟然冷了下來。她一把推開攔在身前的陸玨,一揚手,袖中嗖嗖射出兩支暗箭,一支正中謝逐身后那山匪的眉,另一支從謝逐身側(cè)掠過。 謝逐旋身,空手握住了那支袖箭,察覺那箭上緊密纏繞的透明絲線時,他微微一怔。 然而下一刻,剩下的山匪便蜂擁圍了上來,讓他不得不從箭簇上移開眼,側(cè)身避開了刀鋒。 只是謝逐手里雖已有了賀緲的袖箭充當兵器,卻并未用它傷人,出手仍非殺招,且招招避開要害,甚至不見一滴血,只是暫時讓山匪失去戰(zhàn)斗力而已。可那些山匪自然不像他那般心慈手軟留有余地,稍稍緩過來便又不要命地撲了上來,好在陸玨雖不出手幫忙,他帶出來的幾個千戶卻在解決完馬車附近的山匪后,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謝逐周圍。 見謝逐暫時沒了危險,賀緲便在一旁冷眼瞧著。 這些山匪雖身手不錯,但比起陸玨精心挑選的人還是差了一些。不過片刻,場上便只剩下一個活口。 謝逐已經(jīng)退到了一側(cè),將人完全交給了錦衣衛(wèi),自己竟是執(zhí)著那支袖箭不知為何看得出神。 一人長劍揮出,壓上那匪徒略有滯塞的刀刃,彥三則從身后抬腳踹向匪徒的腿彎,讓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長劍一下橫在了他頸項間,只差一寸便可要他的性命。 陸玨面色變得格外凝重,終于開口喚了一聲,“彥三?!?/br> “頭兒,我心里有數(shù)。” 彥三扭頭看了陸玨一眼,依舊將刀架在匪徒脖子上,只知道留活口逼問幕后主使是一件再常規(guī)不過的事,完全忽略了陸玨的臉色。 彥三將劍又往前逼近了些,揚聲道,“說!你受……” 何人主使四個字還未出口,一支暗箭竟是橫空射來,穩(wěn)準狠地扎進了匪徒心口。 “!” 彥三難以置信地轉(zhuǎn)身。 只見女帝低著眼,緩緩垂下手,素來和善的面容竟透著幾分涼薄。 “主子……” 陸玨也沒想到賀緲會出手,有些詫異地看她。 賀緲抿著唇,也偏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陸玨便意識到她什么都明白了,登時啞然。 “不過就是普通山匪,盡快收拾利落了,不要耽誤趕路?!?/br> 賀緲淡淡丟下一句,抬腳朝謝逐那里走了過去。 = = = 半途突然沖下來的山匪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重新啟程后,誰都識趣地沒再提這茬,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方以唯和寧翊繼續(xù)看著沿途景致,謝逐又閉上眼休息。只有賀緲心事重重地睜著眼,不敢再睡,生怕自己睡著睡著又滾進了謝逐懷里。 她悄悄偏頭,眉眼間的冰霜已經(jīng)褪去,眸光反倒有些閃躲,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瞟了謝逐一眼。 見他閉著眼,神色溫潤如常,她才收回了視線。 馬車行了一天,終于在黃昏之前趕到了上庸城,陸玨尋了個客棧落腳。這一路車馬勞頓,所有人都乏了,因此很快就分好了房間,各回各的屋歇下。 玉歌和明巖自然是同他們主子一間屋,而方以唯和寧翊雖然被掛上了婢女小廝的名號,但輪到住下時,賀緲還是讓陸玨分了他們一人一間。 回到房間后,賀緲只稍稍梳洗了一番,就扭頭吩咐正在替她收拾行李的玉歌,“去叫陸玨來?!?/br> 玉歌很快就將陸玨喚了來,見賀緲神色嚴肅,似是有什么大事要談,便機靈地掩上門出去了,說是要去給她準備夜宵。 陸玨低眉斂目,心里清楚賀緲要問什么,卻還是開口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賀緲在桌邊坐下,似笑非笑仰頭看他,“今日那些山匪是什么人?” 陸玨眉眼微沉,“臣不知?!?/br> “當真不知?” 賀緲冷了臉,將手里的木梳重重往桌上一擱,“陸玨,你知道我最厭惡什么嗎?” 自然是欺騙。 陸玨低頭,撩開衣擺跪下,“臣只是有所猜測,至于幕后主使是誰,臣完全不知情?!?/br> 賀緲面色緩了緩,“你以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