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cao心的事情還挺多?！睆?zhí)鞈c無奈。

    “那是，誰要這是我女兒呢?！迸狒[春傻笑，“還有呢，我還得給我女兒準備嫁妝，這女孩子還是得有錢，有錢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這目光還挺長遠啊?！?/br>
    “那是，你以為養(yǎng)女兒這么容易呀?！迸狒[春頭回白張?zhí)鞈c，兩人已經(jīng)挺熟稔，不計較這。

    張?zhí)鞈c無奈扶額：“行，我?guī)湍阆胂脒€有什么路子賺錢。”他影視城的朋友和他聊天時夸了裴鬧春，說對方去了沒一會就挺上手，什么危險動作都能做，身上有肌rou卻又不過分，還挺瘦，連瘦高的女星都能替，只是黑了點。

    “那就謝謝老板了?！迸狒[春道了謝。

    “說什么謝呢，幫我把保安練出來就好，我下個月還有新店要開張呢?！?/br>
    “包在我身上?！迸狒[春立刻保證，說起這倒是信心十足。

    “去忙你的吧?！睆?zhí)鞈c沒繼續(xù)扯著裴鬧春嘮嗑，他往包房走，心底替他尋思起來，二人關(guān)系好了許多，裴鬧春能力好，他也不介意結(jié)個善緣，只是目前沒什么好機會，只得要朋友幫忙多多關(guān)照他。

    到了關(guān)店的時間，裴鬧春同同事告了別，便匆匆往家里去，他手里還拿著一束花，這是客人送給今天歌手的，對方花太多，總是給大家分一分或是丟了，平日里裴鬧春沒拿過，今天想到家里的女兒，便拿著打算回家布置場景。

    他騎著酒吧門口的共享單車往家里去，酒吧和外國語中學距離還好，騎自行車二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到，晚上不堵車，更是快得很，他邊騎車邊哼歌，月明星稀，今夜夜色并不冷，格外暖人。

    裴鬧春到了家門口，放松地開了門，隨手把客廳燈打開后，愣在了那。

    客廳的長沙發(fā)上，周沁正躺在那，她把房間里的被子搬了出來，許是怕被子掉在地上弄臟了，便直接將被子卷成個卷，自己則縮在卷中間，只露出半個腦袋，要人不免擔心會不會呼吸困難。

    裴鬧春是想馬上關(guān)燈的，可卻因女兒的動作不敢行動，對方似乎感覺到了忽然被打開的燈光，皺著眉頭哼哼唧唧移動來移動去，裴鬧春屏著呼吸，打算以最慢的速度把開關(guān)關(guān)上，家里的燈是原先的，開關(guān)也是老款的，碰觸時會發(fā)出點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挺明顯，他動作到一半，卻見周沁反應完畢，迅速地翻了個面，側(cè)躺了過去，面靠在沙發(fā)那，將腦袋又一縮，用被子擋住了眼睛，呼吸和緩，再度進入了平穩(wěn)的夢鄉(xiāng)。

    這孩子，裴鬧春差點笑出，猶豫地過去，糾結(jié)要不要把周沁抱到房間休息，又怕吵醒女兒，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桌上壓著一張從本子上撕下來的橫條紋紙，他猜想那是給他的，便直接拿了起來，只見那紙張上留下女兒娟秀的字跡：“爸爸，辛苦了，我太困了，等不了你回來了，你要好好休息哦！”后頭還畫了個不太好看的笑臉，想來女兒在繪畫上沒什么天賦。

    裴鬧春蹲在沙發(fā)前，心里暖得很，他看著這傻女兒不住地笑，最后默默地一手撐著脖頸，一手撐著腿，把女兒連同被子一并抱了起來——

    還真別說，若是周沁醒來，看到這場景，只會覺得，這有點像是在移動木乃伊。

    她被緊緊地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爸爸平托著她，小心翼翼，緩慢地將她平移到房間里放在床上，上床沒多久，周沁便迅速調(diào)整好了睡姿，剛剛還裹得嚴實的被子包已經(jīng)被手舞足蹈的踹開，她準確地單手抓住被子，睡得安穩(wěn)。

    裴鬧春沒開燈，只是用客廳那照來的光看路，他看了女兒好一會，默默地退到門前，把門關(guān)上。

    晚安，沁沁。

    他回到客廳，把那紙張拿上，這回不敢嘴上哼歌了，只是在心里唱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回到房間，找了本本子，仔細地把紙張鋪平收好，換好衣服，進入夢鄉(xiāng)。

    夜深了，該睡了，天會亮，像是美夢般的現(xiàn)實不會改變。

    周沁一向有標準的生物鐘，剛到六點半，她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滿眼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陌生的環(huán)境要她陷入沉思，不過這迷茫時間沒有持續(xù)太久，她很快回到了現(xiàn)實，在床上滾了一圈，傻笑了起來。

    早上好，我的家。

    她記得昨晚睡前自己是睡在沙發(fā)上的，對于自己怎么回房已經(jīng)沒了清楚的記憶，耳朵一動，周沁忽然聽到了門外的聲響，她知道是誰，赤著腳跑到門口，一把將門推開——

    廚房里的身影格外熟悉，穿著簡單衣服的男人身上綁著圍裙，正在煎荷包蛋，雞蛋下鍋時發(fā)出的聲響不小，旁邊的清粥已經(jīng)煮好，高壓鍋被放在一邊。

    “爸！”周沁格外激動的喊了一聲，發(fā)覺自己嗓門老大，忙捂著嘴。

    “怎么這么早起床了，不多睡一會嗎？”裴鬧春剛把蛋轉(zhuǎn)移到盤子上，他早上劇組那還有活，本來打算要出門時再叫女兒，“你要吃煎蛋嗎？放醬油的那種?！?/br>
    “要，我要吃！”她立刻回答，“我刷牙洗臉，馬上出來幫忙。”探出的小腦袋縮了回去，門被關(guān)上，門里門外的人同樣忙活了起來。

    周沁很快收拾好，只剩下洗漱了，可當擠好牙膏，看向鏡子的時候，她忽然有些發(fā)愣。

    明明昨晚睡覺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鏡子里的她和鏡子外的她做出了同樣的表情，往下撇著嘴，滿臉不開心，昨晚那無窮無盡的眼淚，給了她一份大禮，平日里的大眼睛雙眼皮成功小了一圈，成了個三層眼皮，任誰看都是腫了的模樣。

    你真丑，周沁皺了皺鼻子，批評鏡子里的自己，可這一時沒有挽救方法，只得乖乖面對，她磨磨蹭蹭地走到外面，爸爸已經(jīng)布好了餐，只等著她出去。

    “沁沁，來吃飯吧?！?/br>
    “嗯?！敝芮咭屏诉^去，始終保持著低頭的狀態(tài)，堅決不肯抬頭，不愿意把自己的丑樣子給爸爸看。

    裴鬧春準備的是簡單的早飯，煎豆腐、荷包蛋和清粥，配上點醬油做調(diào)料，味道很合適，兩父女都不是挑剔的人，吃得挺滿足。

    用過了飯，裴鬧春坐在那沒移動，猶豫著要和女兒說些什么：“沁沁，你今天沒有什么事情吧？”

    周沁搖頭：“沒事?！?/br>
    “爸爸早上要去上班?！迸狒[春剛說完，就看到女兒的表情忽然變差，很是低落的樣子。

    周沁回話還挺懂事：“沒事呢，我就呆在家里看書就行，學校旁邊我都挺熟悉，那爸爸中午要回家吃飯嗎？”她自告奮勇，“我來煮飯。”

    “不，我不回來吃?！迸狒[春沒同意，他又補了一句，“沁沁要不要和我去工作的地方看一眼？”晚上的酒吧，肯定是不能給女兒去的，不過白天的劇組，治安挺好，他好不容易和女兒團聚，總是要多陪陪孩子的，只是賺錢是大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去！”周沁立刻答應，這才抬頭，露出了腫得厲害的眼睛，她見著爸爸看過來，立刻伸出手，擋在眼前。

    裴鬧春這才曉得女兒遮遮掩掩不肯要他看的東西是什么，他拍了拍女兒的腦袋，只說：“不用擋，沁沁在爸爸看起來都可愛。”

    “不是可愛的問題?！敝芮邿o奈嘆氣，爸爸根本不懂女生的心理，丑的時候就恨不得不見人，哪管是爸爸還是同學，不過話是這樣說，她的焦慮卻很快被爸爸安撫，“我去收拾碗筷，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出發(fā)?！?/br>
    “好?！迸狒[春沒拒絕，他可以一手包辦家里所有的事情，但是這沒必要，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本就是互相照料。

    ……

    “過！”導演一聲令下，總算結(jié)束了這個動作。

    位于攝像機前端的，是事先準備好的布景，這是一部古裝武俠劇，用的是仿古建筑作為場景，在大約平時一樓半的位置，那有木制的欄桿平臺，下頭墊好了像是平時做仰臥起坐墊子樣的安全墊。

    就在剛剛，兩個替身吊著威壓，直接從欄桿處翻跳下來，空中互相交手，轉(zhuǎn)了個圈，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身子輕盈。

    周沁看得入神，放在大腿上的書本早就不受主人關(guān)注，她一等動作結(jié)束，便小聲鼓掌起來，怕打擾到前面的拍攝，然后看著靠近的人，笑出了聲。

    向她方向走來的那人，身上穿的，是一套綠色的輕紗古裝，在腰部綁了淺粉色的腰帶，勾勒出挺纖細的身形，長發(fā)到肩，做的是雙環(huán)發(fā)髻，上頭系著和衣裳同色的發(fā)帶。

    這正是她的爸爸。

    “好笑嗎？”裴鬧春沖著女兒挑眉，絲毫不顧及自己這一身女裝的沖擊性，他最近是為圈里一位紅得發(fā)紫的女星做替，常年穿著女裝。

    周沁猛點頭，又迅速替爸爸捧場：“不過爸爸最棒了，特別帥！”她豎起大拇指，只是頂著這笑臉，有點虛偽?！斑€特別美呢！”

    裴鬧春無奈地拍了拍女兒的鼻子：“調(diào)皮。”

    第36章 有了后爸就有后媽（十三）~（十五）

    拍攝場地周邊總是熱鬧, 哪怕今天只是替身拍攝，也湊來不少游客看著熱鬧，導演后頭有些距離的樹下，放著一把白色的靠背凳, 那是裴鬧春特地問道具組借的，他將女兒安置在那。

    周沁乖乖聽爸爸的話坐在那，她腿微彎，上頭搭著課本并練習題, 剩下的作業(yè)并不多，她向來挺自律, 不用人督促, 邊開始自顧自地預習, 做累了, 放松的時候，就抬眼看看爸爸, 立刻疲憊盡消，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和爸爸在一起努力，一同為了未來而奮斗。

    “小裴，你女兒？”負責管理劇組人員的劉副導演湊了過來，剛又過了一條，重新布景, 替身們有時間休息，“看著就挺乖的，肯定考得不錯?！?/br>
    裴鬧春一聽這話, 立刻積極了起來，一把攬住副導演：“那是，我女兒她是在咱們h市外國語中學讀的，開學兩回月考，都是全班第一名呢！”

    “那是了不得了。”到了中年，最愛談的便是兒女的學業(yè)問題，劉副導很捧場，“那我以后可得跟你女兒討點筆記，我兒子初中呢，就讀得不咋的！”

    “行，過后我?guī)湍銌枂栁遗畠?。”裴鬧春沒幫女兒答應下來，不管什么決定，還是要以女兒的意愿為主。

    “對了，張總和我說，你想多接幾份工作？”劉副導接著便說，他早上剛睡醒，就收到張總的短信，對方拜托他照顧下裴鬧春，有什么合適的機會替他介紹一番，他心里估計張總找了不止他一個人，裴鬧春自進組來，表現(xiàn)挺好，甚至還兼任了部分武術(shù)指導的工作，就連導演都夸了，說對方設計的動作很具美感，不突兀又恨流暢，他自是樂意賣這個人情。

    “是的，你也知道，現(xiàn)在養(yǎng)個孩子成本可不小。”

    “那倒也是！”劉副導說起這事來頗有共鳴，一肚子話想往外倒，“你說說，以前我們不都是隨便在泥地里打滾就長大，滿打滿算花不掉幾個錢，現(xiàn)在的孩子可不一樣了，花起錢來，就像是流水一樣！”

    “所以我想多接幾個活，能多賺點多賺點，要是賺得多了，也能給我女兒攢點嫁妝。”他笑得挺老實。

    劉副導沉思，很快想到了什么，他上下打量著裴鬧春：“你怎么不試試做演員呢！”他指的是大家總能在電視上看的那幾張熟面孔，影視城里總有這么群人，今天在這個劇組、明天在那個劇組，臺詞說多也多、說少也少，純混個眼熟，戲演完了都對不上名字，可錢是實實在在賺到兜里的。

    裴鬧春笑笑：“我急著賺錢?！?/br>
    “賺錢哪是著急的事情?！眲⒏睂ё焐线@樣說，心里倒是挺理解對方，人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這話誰都懂，可真要穩(wěn)扎穩(wěn)打，也要能等得住呀，“讓我想想?！彼麑に贾约褐赖馁Y源，影視城就這么大，平日里大家下了戲就到外頭一起插科打諢地，資源消息自是常常共享。

    “沒事，不著急?！迸狒[春笑著說，他想過，等錢攢到一定數(shù)量，就去創(chuàng)業(yè)也未嘗不可。

    “對了，還真有！”劉導看著他，眼睛亮的厲害，一把拉過裴鬧春，竊竊私語般地道，“來，你聽我和你說……”二人到角落里說了起來。

    ……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出頭，替身的戲份才算結(jié)束，接下來的幾場用的是文替，用不上他們這些一看就不像主角們的大老爺們，往日里裴鬧春會和其他的工作人員或是群演替身聊聊天，探聽消息培養(yǎng)人脈，可今天不同，寶貝女兒在身邊，他恨不得帶女兒插著翅膀就跑。

    周沁的小書包，自是又背在了爸爸的身上，隔了一晚上，昨夜的那點忐忑和不好意思，似乎早就不見了，她鎮(zhèn)定自若地挽上了爸爸的手臂，嘮嗑著同爸爸聊著天。

    “爸爸，你怎么這么厲害呀！還能轉(zhuǎn)那么多個圈?！彼傅氖桥狒[春替女主角做的動作，持劍在樹下轉(zhuǎn)圈——按裴鬧春的想法，這動作屬實有些做作，轉(zhuǎn)圈圈能打誰呢？沒準自己轉(zhuǎn)暈了，還沒碰著對方呢，不過既然導演要求了，他自是很配合。

    “爸爸底盤穩(wěn)，練過，轉(zhuǎn)起來不暈?！痹谂畠好媲埃狒[春絲毫不介意為自己臉上貼金，在女兒面前替自己說話，那怎么能叫吹牛呢？那叫自上濾鏡。

    “還有呢！那么遠的東西丟過來，你這么揮劍，全都掃了下來。”

    戲里有一段，是暗器襲來，女主輕描淡寫用劍掃落，在實際cao作里，丟暗器的成了道具組的成員，鼓著個大風扇，拿泡沫、塑料做的道具就往裴鬧春那砸。

    “爸爸學過一點，這些還是可以的。”裴鬧春咳了兩聲，看著女兒的眼光挺開心，耳朵豎起，期盼著女兒的繼續(xù)夸獎，只是周沁像是夸完了，走兩步、蹦跶兩步，一句不吭。

    裴鬧春不經(jīng)意般隨口提到：“對了沁沁，剛剛有人又給我介紹了一份新工作?！?/br>
    “什么新工作呀？”正如他想的，女兒好奇的看了過來。

    “有個導演，你估計不太認識，叫李正義，最近籌備了一部電影，剛好需要些中年演員，他們給了我一個試鏡的機會。”李導近年來幾部大片都獲得了成功，新戲改編于現(xiàn)實發(fā)生的一起綁架案，除去幾個主角，還需要不少能打能演的中年演員，劉副導幫著介紹了個試鏡機會，只說這部戲需要的配角頗多，幾率挺大，裴鬧春雖然不敢打包票，可還是有些把握。

    周沁眨了眨眼，很快反應過來：“我知道的爸爸，那個李導，特別有名！”她挺激動，李導在國內(nèi)的名氣那還用說。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保證，就等下周去試鏡看看?！?/br>
    “爸爸一定能行?！敝芮吡⒖探o爸爸鼓勁，她扯了扯裴鬧春的衣袖，“爸，你要相信自己，你最棒了！”她心里沒底，可卻是爸爸的天生“腦殘粉”，無條件為爸爸搖旗吶喊。

    “好，謝謝我的小福星。”裴鬧春笑著揉了揉女兒的頭，“你看，我們沁沁一回來，爸爸就有了新的工作機會，有小福星保佑，爸爸相信，這次肯定手到擒來?！?/br>
    被爸爸夸得不好意思，周沁的眼神飄來飄去，耳朵尖有些發(fā)紅，只是小小聲地道：“哪有?！?/br>
    臨近下班的點，不少飯點已經(jīng)開始開門準備，一陣清風襲來，各種各樣飯菜的香氣交織，散發(fā)出誘惑人的信號。

    裴鬧春看見女兒吸了吸鼻子，便問：“沁沁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

    位于兩人旁邊的，是一家面館，門口打著招牌，好看的方形面條印刷在宣傳板上，不用進店，就能聞到里頭的各色味道。

    周沁很喜歡吃面條，可也很久沒有吃過。

    以前還在家的時候，爸爸每回從小區(qū)回來，常會在周邊的小店打包些鹵面、拌面之類的小菜回來，偶爾mama也會下廚，煮一份簡單的清湯面或是鹵面。

    遲家人生活習慣很好，幾乎不外食，凡是在家里吃，基本都是白飯和清粥，難得便花樣，也不過是從白飯到咸飯、蛋炒飯的區(qū)別，mama很習慣遲家的飲食習慣，唯有她心里對湯面戀戀不忘，可身上沒有零花錢，嘴上不敢提，久而久之，便也忘記了自己喜歡吃這東西的事實。

    “沒，我們回家吃吧?！敝芮邞賾俨簧岬氖栈亓搜凵?，她推了推爸爸，“家里還有菜呢，我們回家吃?！弊蛲戆职肿吡耍タ戳搜郾?，冰箱里裝了大半的東西，雞鴨魚rou、海鮮青菜應有盡有。

    裴鬧春沒讓女兒推動自己，他站在那不動，回頭看著周沁：“難道沁沁和爸爸這么客氣的嗎？”又裝委屈，“還是沁沁擔心爸爸沒錢請沁沁吃飯？”

    他想直接告訴女兒，不用那么懂事也可以，可又難以說出口，懂事從來不是錯，可被迫懂事，并不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

    父母也會有想撒嬌、鬧脾氣的時候，更何況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