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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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裴祐之意識到了什么,錯愕地看著父皇,懂得的越多,他越了解自己的淺?。骸案富?,兒臣還有太多事務(wù),不甚了解,也無能處理,有您在……” “我什么時候都在?!迸狒[春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朝中這么多臣子,他們都會是你的左臂右膀,同樣,無論何時,只要你還愿意聽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一句話,我也愿意給你建議,只是沒準(zhǔn)到時候,你早就是一個夠格的、不需要求助他人的皇帝了?!?/br> “父皇……” “準(zhǔn)備一下吧。”裴鬧春仔細地看著兒子的眼神,這其中確實有些許的畏縮,可也有著似乎馬上要燃燒起來的野望,是了,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裴祐之也是如此,雖說他不介意繼續(xù)做父皇的太子,向父皇學(xué)習(xí),可應(yīng)該也無數(shù)次想過,登基后自己要如何處理事情。 “這幾天,我便會在朝會中宣布,要他們準(zhǔn)備禪讓大典,等大典結(jié)束,我也就要做個無事可干的太上皇了?!?/br> 裴祐之深深凝視著父親,他還想退讓,可看著父親的眼神,不知何時,他的心中,生出的是nongnong的豪情壯志,他是父皇的兒子:“兒臣,一定會做個好皇帝?!?/br> “父皇當(dāng)然相信你?!迸狒[春只是笑,果然他沒有選錯時機,現(xiàn)在的兒子,是有能力,也有信心,這場皇帝教學(xué),無需永無止盡的進行下去。 至于兒子到底能不能擔(dān)好皇帝的位置?裴鬧春認(rèn)為是能的。 做一個皇帝,難又不難,與其說這幾年,裴鬧春是在教兒子怎么治國,其實更應(yīng)該說是,引導(dǎo)著兒子學(xué)習(xí),如何好好地對一個政策的好壞進行分析、如何看人、如何用人。國土之大,通訊方式之遲緩,沒有皇帝真的能做到一切盡在掌握,裴祐之能做的,便是將合適的人用在合適的位置;實行政策前充分分析利弊……這些,便已經(jīng)足夠了。 他給予兒子信任,剩下的,便要交到裴祐之的手中了。 和裴鬧春父皇同輩的老親王,顫顫悠悠地走上了階梯,他手上端著的,是今晨才從庫中取出的皇帝冠冕,跟在他身后的,則是大夏朝知名的大儒,圣上欽點的太子太傅,桃李滿天下的李勛,他手上拿著的,則是玉璽。 莊重的樂聲,自顧自地流淌在其中,不知為何,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跟著屏息。 裴鬧春身上穿的依舊是一身龍袍,他接過冠冕,走到兒子面前,裴祐之身上,穿著是和裴鬧春如出一轍的龍袍,這身衣服,是早上裴鬧春親自替兒子穿上的,說來古代的衣服難穿,為了這,裴鬧春還在身上親自穿脫了幾次。 他仔細地將這冠冕戴在兒子的發(fā)上,而后小心地調(diào)整位置,放下手,側(cè)過身,裴祐之便露在了朝臣面前,這便是真正的龍袍加深了,從上到下,都有講究,裴鬧春只是看著兒子便覺得欣慰,此刻,這就像個帝王了。 這還沒完,他又拿過玉璽,這方玉璽,是純玉刻制的,沉重得很,他雙手捧住,鄭重地放在了裴祐之的手上。 做完了這一切,裴鬧春便從容地退到了龍椅下的一方椅座上,從容坐下,不慌不亂。 裴祐之的背挺得筆直,他始終看著下方,沒有側(cè)首,他能看到正在殿下的無數(shù)大臣,還有坐在椅子上,只能瞧見背影的父皇,直到此刻,他依舊有種不能腳踏實地的迷茫感受,這就是他出生到現(xiàn)在,一直在努力成為的帝王嗎? 他甚至沒聽清楚旁邊人說的話,禮部尚書并司天監(jiān)的大臣已經(jīng)拿著長卷在旁邊滔滔不絕的念誦,說的都是祭天,乞求天佑大夏之類的言論,而旁邊奏樂的樂人,也已經(jīng)更換了新的曲目。 “——登基——” 李德忠說了什么,裴祐之沒有聽太清楚,他只是聽到了登基二字,不過只是這兩個字,他便知道流程進展到了什么地步,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坐上那龍椅。 裴祐之今天,大概臉上沒有露出過笑意,他往后走了幾步,然后便這么端坐上位,落下了座位。 說來,只不過是坐到一張椅子上去罷了,可感受竟是全然不同。 他雙手握在把手處,能觸摸到其中的龍紋雕刻,這張椅子寬寬大大,他從第一次上朝時,便在下頭如此仰望,幻想著未來某一天,自己坐在上頭的模樣,可原來,這椅子坐著并沒有想象的舒服,反倒是讓人下意識地身體繃直,不敢動搖。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德忠的聲音,在今日是最要人一耳聽到的,他尖利的聲音響起,而后,人便如同海浪般一片一片的跪下,趴伏在地,一聲聲地萬歲,重疊在一起,似乎綿綿沒有止盡,甚至出了回聲的效果。 裴祐之看著此景,忽然有了真實感。 他登基了。 他成了大夏朝新的帝王。 從此以后,他不再是太子,而是那個掌握著大夏朝命脈的天子。 “免禮,平身。”裴祐之開口,頭一回對著群臣說這樣的話,還有些生澀,不過他并不顯得尷尬,對他而言,從太子到帝王的這一步,只要心里跨過去了,便好像迅速地進入了角色。 大臣們一茬一茬地起身,他在臺上,一覽眾山小。 父皇,你看著,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待,我要讓你看到大夏朝歌舞升平,萬國來朝,我要讓你此生絕不后悔,將皇位交托到我的手上;我要做,讓你一生自豪的兒子。 …… 邊疆總是蒙著一層黃沙,這兒民風(fēng)彪悍,女子也能頂半邊天,由于每年秋冬,時常和邊疆來犯作戰(zhàn),走在路上的,也有不少穿著皮甲的士兵。 “丁大人,您病了,怎么不在府邸里好好歇息?”守官的李將軍權(quán)力很大,看著這位弱不禁風(fēng)的丁季簡大人,忍不住撇嘴,他們這樣的武將,最看不慣丁季簡這類文縐縐、掉書袋,身體不好,三天兩頭躺床上的文弱書生,丁季簡許是年紀(jì)大了,自打到了邊關(guān),這生病就沒停過。 “無事?!倍〖竞喺驹诔菈μ?,他遙遙望著,看向的是京都的方向。 半個多月前,他接到從京都發(fā)來的急報,上頭附上的,是印著紅色大印的紙張,這是為了昭告天下,禪讓大典的準(zhǔn)備,也是為了通知這些民間官員,新帝登基后,避諱、慶祝等事宜。 當(dāng)時一看到這紙張,丁季簡的心便一咯噔,事實上這幾年發(fā)生的一切,要他早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勢已去,可他實在不甘心,如果能再給他一點時間,讓禮親王長大,一切還有機會。 許會有人問了,反正他們最后肯定都是要行叛亂之舉的,何必管什么皇帝更替,可丁季簡心里明白,這其中當(dāng)然有區(qū)別,差了大了。 說白了,當(dāng)初禮親王周邊的那群人,除了丁季簡這類,忠心耿耿到極點的,其他的基本也是為了自己的家族,為了當(dāng)年和前禮親王的牽扯,不得不靠近禮親王的,他們知道,在今上的統(tǒng)治下,即使他們能正常為官,想要做到高位,依舊是一件難事,誰讓他們當(dāng)初站錯邊了呢?這也是得付出的代價。 可太子的成功上位,便一定程度上意味著重新洗牌,裴祐之一直在裴鬧春的幫助下,樹立著仁政之風(fēng),他就連對禮親王,都親切有加,幫著尋覓書院,培養(yǎng)成才,更何況對他們這些牽涉不深的朝臣呢?這些游離派,到時候只要一個,能夠晉升成功,估計墻頭草,全都倒,看都不會再看禮親王一眼。 還有就是,這禪讓實在來得干凈利落,沒有半點耽擱,其中甚至不摻雜任何政治爭斗,本來在丁季簡等人的計劃里,看裴鬧春對裴祐之的態(tài)度,其中大有作為,他們早就籌謀好了挑撥一番,屆時一片混亂,他們渾水摸魚,吸引人才。 可是現(xiàn)在,沒了,一切全沒了,眼看裴祐之登基成新帝,乃眾望所歸,新帝登基,必當(dāng)實施新政,大刀闊斧一番,到時機會多出,再加上裴祐之和裴鬧春不同,他膝下至今已有嫡子二人,庶子二人,真要賭,那也是在皇子們之間賭,禮親王算是個什么? 深知道此事事大的丁季簡,當(dāng)時接到急報,就是一口血吐出,當(dāng)然,他同李將軍的解釋,是自己太過喜悅,心神激蕩,可實際上是悲憤難當(dāng)。 他都恨不得指著那太上皇裴鬧春的鼻子問上一句:“當(dāng)皇帝不好嗎?好好的皇帝不當(dāng),做什么太上皇!知不知道當(dāng)了皇帝以后,再也不是萬人之上,再也沒法隨意定人生死?” 他這個問題只是沒讓裴鬧春聽到,否則回答一定能讓他再吐血三升。 因為裴鬧春只會笑著告訴他:“當(dāng)皇帝真的不好,我不想上朝改奏折議事,只想做個釣魚種田看閑書的太上皇?!?/br> 所幸,他沒問,吐完血好歹能止住,便這么在家躺尸了,這段時間他如行尸走rou,捶胸頓足:“禮親王,是臣,對不住你!”他一心想扶持禮親王上位,卻不能成功,難道是禮親王為帝一事不順天意? 不不不,他不能這么想,他們還能等,太子剛登基,也未必能做一個好皇帝,親王還年輕,親王還能等。 丁季簡心里也知道,這大概是自己騙自己,等什么呢?等到裴祐之離世換人當(dāng)皇帝嗎?他現(xiàn)在才剛過三十,年輕力壯,再怎么活個二十年不是問題,不用說什么下毒行刺了,他要真有本事干這種事情,禮親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皇位上坐著了。 “丁大人也很開心吧?”李將軍朗聲笑了,“作為臣子,能看到圣明之主出現(xiàn),實在是大幸?!?/br> 丁季簡懷疑李將軍故意氣他,但他沒有證據(jù),為了政治正確,他只能違背良心點頭。 李將軍一副找到同仁的模樣,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丁大人可能不太了解?!闭f到這,他有些驕傲的微抬起了下巴,“我們這些邊關(guān)大將,是可以寫折子上京都奏事的,往年都是太上皇親自批閱,可自打三四年前,便是當(dāng)今批閱了,每回進上的折子,當(dāng)今都會悉心查看?!?/br> 裴祐之此前是以裴鬧春的名義改的折子,后頭便是以自己的名義了,這也是裴鬧春提前替兒子做名聲。 “之前的那位何大人,就是勾結(jié)著其他邊關(guān)的大人私下動用兵餉?!崩顚④姰?dāng)時是氣得惱火,上告無門,最后狠下心,直接寫了折子到京都,“陛下看到,便立刻和太上皇擬了旨意,后頭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位何大人審?fù)炅吮阒苯訂枖?,丁大人你這才過來?!?/br> 原來是你,丁季簡回頭看著總是笑得憨厚的李將軍,氣煞他也!如果不是這位李將軍,在那個時間上了書,他現(xiàn)在還在京都周邊,能好好替禮親王運作,不至于連個禪讓大典的消息,都得遲人一個月知曉。 “丁大人,怎么這么看我?” “無事?!倍〖竞喴а狼旋X,心中悲憤,竟是控制不住的胸口一熱,又是一口血噴出。 “來人,丁大人又吐血了!”李將軍迅捷地往右側(cè)橫跳,避開了天女散花般的吐血,而后伸手一撈,這才沒讓丁季簡摔在城墻上,否則這人頭撞青石磚,他們又得換個大人了。 士兵們匆匆上來,準(zhǔn)備扛著丁大人回府,動作之粗魯,超乎想象,丁季簡感覺自己又要吐血,只能強強忍著。 “丁大人身子弱,以后還是少想這些開心的事情。”李將軍無奈地搖頭,“陛下這樣的明君,確實千古少有,可您這也太過夸張了……”他是聽過那些文人,心生喜悅又是飲酒又是作詩的,可他這還是頭一次看到,遇見開心的事情,就即刻吐血的。 丁季簡沒吭聲,只是沉默著被這么送回了府邸,他總覺得自己只要再和那李將軍說上一句,就能被活活氣死。 他不服!可不服又有何用呢? 他要勸禮親王臥薪嘗膽,遲早有一天,遲早……好吧,他也不知道有沒有遲早,總之先等著再說!沒準(zhǔn)會有機會的! …… 秋高氣爽,氣候也實在讓人舒適,在一磚一瓦都是匠人精心打造的宮中,拐過這道宮墻,便是一片農(nóng)田,應(yīng)是到了豐收的季節(jié),種下的瓜果壓滿了秧條,沉甸甸地,好像下一秒就要砸到地上。 穿著看上去是粗布衣裳的男人,正躺在農(nóng)田旁邊擺著的竹編長椅上頭,旁邊插著一把大把的傘,大概起了遮陽效果,手邊還放著一張小桌,上頭是茶點并一壺清茶。 “上皇,陛下來了?!崩畹轮覐呐赃呅∨苤^來,他也穿著一身短衫,和裴鬧春站在一起,活生生像是兩個農(nóng)夫。 不過這看似粗步材質(zhì)的衣服,其實是細麻制的,內(nèi)衫更是講究,穿上去絕不會傷了皮膚。 “嗯?!迸狒[春隨口應(yīng)了,便也將睡前看的那本才子佳人放到一邊,欣賞著自己勞動的果實,等待著兒子出現(xiàn)。 “父皇?!苯駛€兒朝休,裴祐之處理完了手頭的政事,便一如既往地,到后云宮來尋裴鬧春。 “坐?!迸狒[春坐了起來,這躺椅空間挺大,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兒子坐下。 裴祐之也不講究,他直接坐下:“父皇,今年節(jié)氣好,看來您能收獲不少?!彼屯R粯涌淦鹆烁富?,“父皇做什么都好,就算做個農(nóng)夫,也是農(nóng)夫中最會種田的。” “我這干的都是糊弄人的把式。”裴鬧春也是實話實話,這年頭農(nóng)夫的工具和后世是比不上的,他以前種田,再怎么說,用的都是改良過的種子,可現(xiàn)在的種田方法都挺粗糙,若不是有這么多太監(jiān)幫忙,估計他都能累出病來。 每次處理完政事,和父親這樣坐在彼此身邊的時光,都是最閑適的,好像他不再是那個帝王,又成為了父皇身邊的那個一問三不知的太子。 起初,他是時常拿政事到這來征詢父皇的意見的,那時候裴祐之老覺得,好像不讓父皇知道一聲,就越過了父皇一般,只是這不長久,還沒問幾次,裴鬧春便主動地找了兒子談話。 “祐之,這些事情,都是應(yīng)當(dāng)由你來做主的,我相信你,你還信不過你自己嗎?”裴鬧春看著兒子格外認(rèn)真,“總有一天,我是會不在的,到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又要問誰?登基之后,你是大夏朝的帝王,你也要明白,你所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影響甚廣,這是必然的,你遲早有一天,要擔(dān)負起這樣的責(zé)任,是對是錯,父皇我也沒有答案,不實行,誰又能知道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呢?” “無論什么時候,父皇都在這,父皇很樂意給你一點意見,可這只是意見,現(xiàn)在我老了,你還不許我每天在這好好休息休息?” 裴祐之知道父皇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思索了片刻,便也點頭同意,要克制這股找父皇的慣性實屬不易,他開始學(xué)著做備選方案,不讓自己的疏漏鑄就大錯,世界上沒有完全的政策、命令,他總是會犯錯的,幸運的是,在充足的準(zhǔn)備后,這犯錯的后果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慢慢地,他便習(xí)慣了自己做主,習(xí)慣了自己下指令,他想,他應(yīng)該越來越像一個明君了吧? “這回又是怎么了?”裴鬧春抓起了一個花生酥,便塞到了兒子手上,他雖然年紀(jì)上來了,可牙口依舊挺好。 “沒什么事,就是想來和父皇您說說話,順便給您看看,今年選秀的賜婚名單?!迸岬v之招了招手,拿出來一份錄入的名冊,攤開為父皇做著解說,今年選秀賜婚的,就有他的幾個兒子,他想讓父皇知道自己未來的孫媳婦會是誰。 “……刑部尚書家的嫡長女,我圈了她做太子妃,江南巡撫的嫡次女……”裴祐之記憶力很好,都不用回憶,基本都能說個明白,“這些,基本我都過問過朝臣,皇后和嬪妃們也私下和我提過,不少人家遞了牌子來說過兩句,我沒興趣湊什么癡男怨女。”裴祐之解釋著,他對盲婚啞嫁持中立態(tài)度,若是有人家來報備過的,他盡量都滿足大家的想法,當(dāng)然,這其中不會有指明要嫁給某某某的,只會說希望女兒能嫁給文臣、武將之類的。 裴祐之翻了一頁:“父皇,禮親王也到了年紀(jì),他今年從書院回來,我點了他和宗正一起管宗室事務(wù)。”宗室事務(wù),便是皇家這一大家族發(fā)生的大小事務(wù),不過目前宗室人數(shù)不多,禮親王去那,基本也管不上什么,“我前兩天召見他,問他對親王妃有什么想法,他圈了幾個?!?/br> 說到禮親王,倒是提起了裴鬧春的興趣,他看了過去,忍不住有幾分錯愕的揚眉,禮親王圈的這幾個名字,基本都是朝中權(quán)臣家的次女、三女,都是家中顯赫,但自身地位不上不下的類型,可這其中,并沒有原書的女主向小蓮。 裴鬧春回憶起記憶里發(fā)生的一切,終于在旮旯角找到了原因。 在上輩子,禮親王裴庭安在這個階段,已經(jīng)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他倒是想找個靠譜的好媳婦,可京都里,哪有靠譜的人家愿意看上他?更別說那時候,裴鬧春也沒有展示自己慈善之心的意思,便隨意地圈了京都中一侍郎嫡女的向小蓮給了對方。 “父皇,是不是這不太妥當(dāng)?”裴祐之有些猶豫,他倒是不覺得把這幾個女孩許配給裴庭安如何,裴庭安只要安分守己,這輩子也算是個閑散王爺,他從勝山書院出來后,也算是乖巧,沒聽聞過去什么隱私的事情,勉強算是個良配。 “沒有,都挺合適,我只是看你圈的姑娘有點多,都要許給他嗎?”裴鬧春倒也沒有干涉的意思,恐怕他真干涉了,人家裴庭安還要恨他呢,覺得他是嚴(yán)防死守,生怕他有點自己的勢力。 裴祐之又看了父皇一眼,確認(rèn)父皇沒有說謊,便指著給父皇看:“應(yīng)該是要定的這家,禮親王身份特別,我特地召人來問了問,這兩家都許了,但何大人有些猶豫,我便圈了另一個?!?/br> “行?!迸狒[春點頭,看著兒子繼續(xù)往后翻,終于在快末尾的地方,看到了向小蓮的名字,那一批沒有圈上紅圈的名字,都是要駁回牌子的,到時候許以自行婚配,只是不知道這輩子,向小蓮又會成為誰家新婦,夫妻和美沒有沖突,也不會暈倒受傷的向小蓮,不知還會不會穿越,成為另一個人? 說完了這個,裴祐之又招了招身后的太監(jiān),對方手上拿著的是厚厚一疊書:“父皇,我讓太監(jiān)們到宮外又進了一批書,不知和不和你的口味?” “讓李德忠收著?!迸狒[春隨意應(yīng),他不問也知道,這些書到底是怎么來的。 古代寫一本書可不容易,不像是現(xiàn)在有電腦,可以噼里啪啦地打字,有的,一些就是五年十年,再加上雕版印刷的時間,更是耗費頗多,裴鬧春看書速度又快,沒多久就陷入了悲哀的書荒期。 知曉了這事的裴祐之自是憂心忡忡,一心想要替父皇排憂解難,便背著自家老爹,在民間、幾個大的書坊酒樓無師自通的開了活動,搞了個現(xiàn)代版的征文活動,只說一本書籍,若是被選中,則獎予獎金若干,還幫助出版,屆時分紅……總之,這流水線的完美服務(wù),很快就收到了不少書稿,有了陛下旨意的下屬自是不敢耽擱,雕版師傅火力全開,源源不斷的書籍生產(chǎn)出來,而后從太監(jiān)的手,傳遞到宮里,成為了陛下使人從民間買來的書籍。 不過善解人意的裴鬧春是不會拆穿兒子的好意的,他只是美滋滋地接過,這種悠閑的日子,神仙難比,簡直像是度假。 “父皇,上回送來的那批,你覺得有哪些好看呢?”裴祐之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 “那本講鬼神的《萬鬼行》就很不錯,還有那本講國內(nèi)山水情況的《游山玩水》也還可以,哦對,還有本才子佳人的,好像叫什么蔣書生的,也寫得還行。” “父皇說好看的,那定是好看,也不知還有沒有續(xù)集,屆時我讓人關(guān)注一番,若是出了盡快買到宮中?!?/br> 裴祐之瞥了眼身后的小太監(jiān),這便記下了,這就是太上皇欽點的優(yōu)秀獎了,要重點培養(yǎng),還要督促他們出續(xù)集,像是太上皇當(dāng)初喜歡看的《才子志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到了第二十籍了,那位屢試不第的老儒生,現(xiàn)在被陛下安排了住房,還尋了人伺候,唯一的要求就是他準(zhǔn)時交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