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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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蕎倏地收回手去,清清嗓半垂發(fā)燙的臉龐, 訕笑認慫:“說過,就等同撲過了?!?/br> 賀淵這家伙吧,就這種時候最討嫌。 又不是不給他親, 他卻偏要想方設(shè)法誘她主動,實在是……嘖嘖。 見她耍賴,賀淵轉(zhuǎn)回去坐正,后腦勺抵著墻面,使出以往在她面前無往不利地一招—— 哼哼唧唧賣慘。 “我就知道。你這騙子,今日嘲笑了我,又欺負我好哄, 說來認錯卻半點實質(zhì)的表示都沒有?!?/br> 趙蕎不上他的當(dāng),給他哼回去:“你堂堂一個賀大人,不能這么小鼻子小眼地計較。我方才道歉了,你說沒關(guān)系的。” 賀淵一窒,暗惱自己方才大度得過分痛快。想了想,又尋出個新的由頭:“那你今日看著夏儼臉紅心慌,還和他穿同樣的衣衫!也不知是誰,前幾日還口口聲聲要對二當(dāng)家多寵愛些。呵?!?/br> “呵個鬼?。 壁w蕎沒好氣地笑著在他腿上捶了一拳,“少沒事找事,我哪里和他穿同樣的衣衫了?只是花色布料巧合近似而已!” 她與夏儼今日都穿了玉色冰凌絲銀線紋繡的衣衫,這事著實巧。 可眼下正是盛夏酷暑時,不約而同選了涼爽的冰凌絲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賀淵這廝,為了哄她主動撲上去,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什么茬都找,幼稚得不行。 “不管,反正我今日很難過。”賀淵破罐子破摔到底,像個不給糖就要鬧的小破孩兒。 “恕我直言,你那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像‘很難過’。”趙蕎紅面嘀咕著笑嗔他一眼,最終還是傾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這蜻蜓點水的一啄,被點的那“水”實在很不滿意。 賀淵展臂箍住她,將她拎過來橫坐在自己腿上,委屈控訴:“敷衍,沒有誠意。” 刻意示弱的嗓音里滿是渴望與可憐,身后仿佛有無形的毛茸茸大尾巴搖來蕩去。 可那對始終鎖定著趙蕎面龐的那灼爍星眸卻分明是獵人一般,耐心地守著顯而易見的拙劣陷阱,就等著心軟的小獵物自投羅網(wǎng)。 這般模樣的賀淵,是獨屬于趙蕎的。旁人誰也沒機會瞧見。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在趙蕎胸臆之間鼓脹起來,使她惡向膽邊生。 忽地捧住那早已端不住冷冰冰神情的發(fā)燙俊臉,俯首吻住了他的唇。 這回可絕不是蜻蜓點水,幾乎算是“強吻”的架勢。 賀淵沒料到她會來得這么突然,更沒料到她會來得這么大膽,心神一個怔忪,逸出一聲淺輕驚喘。 于是她便探出甜軟舌尖,帶著三分蠻氣舔開他微啟的齒,觸到躲在齒后輕顫的舌尖。 這次的賀淵全然被動,整個人瞬間石化,僵挺定在原處。通身上下惟有雙唇在她笨拙卻霸蠻的親吻下濕漉漉軟得不可思議。 她雖赧然燙紅著雙頰,卻沒合睫,明眸大張看進他那懵得十分徹底的曜黑瞳中。 像極了在泉山那夜,喝了“摘星釀”后醉到膽大包天的那副模樣。 賀淵連忙避開臉去,唇角不受控地斜斜飛揚,通身似躥起了火,燙得厲害。 若再這么下去,他怕是要做出些讓她走不了的事了。 “誠意,收到了?!?/br> 他啞聲不穩(wěn),一開口就嘗到她留在唇舌問的氣味。潮濕柔潤,交駁著甜與暖,像雨后日陽曬化了糖球。 這下是真真被寵愛的又甜又燥,今晚大約要睡不著了。 ***** 兩日后的六月廿五就是柱國神武大將軍鐘離瑛七十大壽,大將軍府上賓客盈門,滿鎬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濟濟一堂。 信王夫婦因各有公務(wù)不得閑前來赴宴,已早早向鐘離瑛致歉并送過壽禮,今日信王府便由二姑娘趙蕎與五姑娘趙蕊前來。 趙蕎的五meimei趙蕊是鐘離瑛大將軍的入室弟子,素日里都在這大將軍府受教聽訓(xùn),出入此間比在自家王府還要自在。也不需侍者引領(lǐng),仿佛主人家的一員,熱切周到地領(lǐng)著自家二姐往內(nèi)院去單獨面見鐘離瑛。 此刻行經(jīng)中庭,不少原本正在與人寒暄交談的賓客突兀噤聲,遠遠投來各種眼神。 之前賀淵向毓信齋東主季琢玉討了人情,特地為趙蕎趕制了一套新衫,今日可是大出風(fēng)頭了。 香嬌玉嫩的淺珊瑚色織金錦束腰大擺,外罩薄紗云霧綃,絢麗華彩與素淡薄紗相得益彰。 沿裙擺看似恣意地散綴著碎粒晶石,若有懂行之人定睛細究,就能發(fā)現(xiàn)那是前朝有名的《天河圖》的輪廓。隨著她舉步換慢行,身移影動間便有爍爍流光,似誰人掬了整條天河的星辰潑于其上。 所謂女大十八變,這幾年趙蕎漸漸長開,京中許多人早就留意到她的長相是極出挑的。今日這身裝扮更是恰到好處地彰顯了她正當(dāng)年歲的明麗生動,又不失王府姑娘該有的矜雅高華。 趙蕊靠近趙蕎身側(cè),壓著嗓子雀躍道:“二姐你看,夏世子!” 趙蕎扭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腳下卻一滯,先時還帶著笑的神情已轉(zhuǎn)微妙。 今日的夏儼稍稍收斂了前幾日在碼頭時那風(fēng)流狂放的做派,一襲雅正天青錦袍穿得周周正正,暗花銀冠束發(fā),按理說該多幾分端謹??伤紤协h(huán)臂斜身倚著廊柱,站沒站相,又將那點好不容易攏束出的端雅持重毀得干干凈凈。 不過他自來縱心任性,這副模樣倒沒誰覺得奇怪,趙蕎看著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不好的是站在他身旁與他交談的那人。 “二姐,你怎么了?”趙蕊察覺到二姐突然不快,怯怯歪頭偷覷著她。 趙蕎哼了哼,小聲道:“這夏儼,看人怎么有點瞎?竟與陳尋那老不修攪和到一處?!?/br> 她口中的“老不修陳尋”原是武德帝時期的禮部尚書,早年在欽州時便追隨武德帝驅(qū)逐外辱、收復(fù)故土。 年輕時的陳尋倒也有幾分好名聲,有抱負也有膽色,才干也算出眾。在大周立朝建制之前,他還曾參與《大周律》的制訂,武德元年起便被任命為禮部尚書,京中二等大員,也算德高望重的開國名臣。 可惜晚節(jié)不保,隨著年紀漸長,竟變得荒腔走板,不但違律私納后院人,武德五年還膽大包天地抬了尚未成年的小姑娘進府。 且不談“朝廷大員私納后院人”本就是不得法理認可的違律犯禁之舉,即便明媒正娶,“童婚”在大周《戚姻律》中也是個處罰不輕的罪行。 陳尋早年參與各項大周律的制訂,《戚姻律》中關(guān)于“童婚”的定罪與重處細則的初擬還有他一份心力呢,最終他自己卻不當(dāng)回事,簡直令人齒冷。 那年昭寧帝還是儲君,著手整頓京中官員違律私納后院人之事,連她的親姑母長慶公主趙宜安都被做了降爵罰俸削府兵的處置,對陳尋這個禮部尚書自不會手軟。 彼時趙蕎的長嫂徐靜書剛進入御史臺任職,奉命對陳尋等人發(fā)起彈劾,并在武英殿與陳尋等人當(dāng)面庭辯,在武德帝及百官見證下按律抽絲剝繭釘死了陳尋的罪名。 那之后陳尋被罷官,所有恩封全部被撤,還處了牢獄并罰沒了部分家財。 不過陳尋畢竟開國名臣,也曾與許多朝中肱骨一同為收復(fù)故土而盡心盡力,隨著事情漸漸淡去,這兩年京中某些高門念著舊日故交,有隆重宴請時也會向他發(fā)出帖子,不愿在明面上被詬病為“拜高踩低”。 但信王府是沒與陳尋來往的。 一則導(dǎo)致他當(dāng)年倒臺的引線人物正是信王妃徐靜書,他恨得牙癢癢,按常理來說也不會想與信王府有什么交道;二則信王府也瞧不上他這種知法犯法的老不修。 違律私納后院人就算了,還挑個年歲夠當(dāng)自己孫女的小女孩,簡直為老不尊、喪心病狂。 趙蕊想了想:“或許是閑著無事,陳尋湊上去找他說話,他就客套周旋一下吧?” 趙蕎皺了皺鼻子,覺夏儼的光環(huán)淡了三分:“算了,他愛與誰結(jié)交同咱們也沒關(guān)系。走吧?!?/br> 姐妹倆正要繼續(xù)后院去,那邊的陳尋與夏儼卻一道走了過來。 “趙二姑娘請留步?!标悓みh遠喚了一聲。 中庭里的賓客們都看著,趙蕎也不好攪擾鐘離瑛的壽宴氛圍,只得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脾氣,滿臉假笑地駐足。 “陳老有指教?” 陳尋在趙蕎面前站定之后,突兀地向她執(zhí)了個過分隆重的謝禮,將她驚得往后蹦了半步。 雖說如今的陳尋無官無封,但他到底是開國名臣,年歲又長,趙蕎于情于理都擔(dān)不得他行大禮。 陳尋站直身,皺巴巴的干瘦面上全是笑:“小女陳端在明正書院是四公子同窗。早前在書院受了欺辱,承蒙二姑娘與四公子關(guān)照庇護,一直沒來得及登門致謝,今日便趁機當(dāng)面謝過。” “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壁w蕎扯了扯唇角,心中白眼連天,不知他這是在裝什么慈父嘴臉。 陳尋的小女兒在書院被欺辱,趙蕎和四弟趙淙替她出頭,那都是去年冬的事了! 大半年過去才想起要來謝,還當(dāng)眾做這副樣子讓她下不來臺,總覺沒安什么好心。 “鐘離將軍有事要找我談,陳老請自便?!壁w蕎真是不想多看陳尋一眼,雖有夏儼在場都不足以平復(fù)她心中的厭惡與煩躁。 站在一旁的夏儼忽地挑眉插嘴:“巧了,我就是在等你。鐘離將軍也有事要見我,方才命人來叮囑過,說若見趙二姑娘來了便一道過去見她老人家?!?/br> 于是二人在趙蕊的引路下一道進了后院。 進垂花院門后,夏儼忽地笑道:“我方才在中庭等你,陳老主動湊過來說話。他昔年與我父親曾有些交道,我不便拂他臉面而已?!?/br> 趙蕎蹙眉無言。說到底,她與夏儼稱不上有什么私交,他與誰結(jié)交,源于何種父輩掌故,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為什么要向她解釋這種事?! ***** 到了后院正廳,鐘離瑛端坐主位,下手座的卻是執(zhí)金吾慕隨。 執(zhí)禮后,侍者領(lǐng)了趙蕎也夏儼分別落座。 鐘離瑛行伍出身,也不來什么虛的,干凈利落地直入正題:“我年歲大了,宴客也不知該張羅個什么玩樂。正巧府中有幾支火器,便想著待會兒請你二人挑個頭,帶著大伙兒玩一玩??煞??” 趙蕎的三弟趙渭做出的水連珠已算是當(dāng)世最頂尖精妙的手持火器。既水連珠她都玩得轉(zhuǎn),尋?;鹌髯砸搽y不倒她。 可她總覺得,鐘離瑛突然在自己的壽宴上做這種安排,似乎沒那么簡單。 且她聽著鐘離瑛話中這意思,夏儼似乎也是擅長使火器的,不免驚訝又好奇地扭頭覷向旁座的夏儼。這人怎么什么都會? 哪知夏儼也正看著她,眉梢一挑,玉面含笑:“若二姑娘應(yīng)承,那我自當(dāng)奉陪在側(cè)?!?/br> 這種含含糊糊,聽起來就像在撩撩撥撥的鬼話,趙蕎平常是很不喜歡的。若換了旁的人這么說,此刻她口中那個“滾”字只怕已經(jīng)擲地有聲。 可偏生對方是夏儼,她不太忍心對他口出惡言,于是淡淡哼了一聲?!跋氖雷由餮?。” 夏儼不以為忤,笑得愈發(fā)開懷,將目光轉(zhuǎn)向鐘離瑛:“不知大將軍希望我倆帶眾賓客如何個玩法?若是比輸贏,那總得有個規(guī)則彩頭才真真熱鬧。” 鐘離瑛樂呵呵道:“世子想要什么樣的彩頭?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br> 夏儼噙笑的目光再度轉(zhuǎn)向趙蕎:“趙二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自方才在中庭遇見他這一路過來,雖交談不多,但趙蕎總覺他反常的很。于是她干脆利落地堵死了他的話頭:“那就不要講了。” 夏儼大約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眼中有愣怔稍縱即逝。 反正面子已給他下了,趙蕎也懶怠再做什么婉轉(zhuǎn)迂回的模樣,直截了當(dāng)?shù)靥裘鳎骸翱傆X你沒安什么好心?!?/br> 今日這夏儼仿佛鬼附身,實在古怪到讓她心中發(fā)毛。 第81章 “我怎么就不安好心了?”夏儼玉面訕訕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