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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妻婉婉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高走,老夫人后腳又將春芳喚了過來,囑咐她找個借口將姜武請來,且務(wù)必瞞著宋妤兒。

    春芳領(lǐng)命而去,不到一刻鐘,姜武又踏進了南邱苑。

    給老夫人請過安后,他垂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宋老夫人跟宋妤兒說那些事時,自然得很,可面對姜武,卻不好意思的很。想了想,最后干脆旁敲側(cè)擊道,“妤兒方才,托我給你尋了個師傅?!?/br>
    “師傅?什么師傅?”姜武一頭霧水,不知宋妤兒是什么意思,只好客氣道,“這事,娘子并未與我說起過?!?/br>
    “估摸著,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宋老夫人隨口杜撰,停了停,又說,“那師傅家在桂子坊最西戶,你每日抽出半個時辰過去聽他教導(dǎo)便是?!?/br>
    “是,我記下了?!苯淇粗厮卫戏蛉耍瑥纳迫缌鞯拇饝?yīng)。

    老夫人為求保險,在他答應(yīng)后,又強調(diào)了兩遍,“你一定記得,一定要去的?!?/br>
    “是,祖母,我記下了,一定會去的?!?/br>
    “就在桂子坊西戶,每日半個時辰?!崩戏蛉擞值馈?/br>
    姜武點頭應(yīng)下。

    “那就好。”宋老夫人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終于滿意,讓春芳去送姜武出去。

    姜武走后,暖閣里,宋老夫人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有些沒臉的抱怨,“為了妤兒以后的幸福,我這犧牲可真大,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唉……”

    夏至聽著,小心勸了句,“您也是為了大小姐,大小姐一定會感激您的。”

    “我倒是不圖她感激我,只是希望,她能跟阿武好好地,如此倒也不辜負我與我那老姐妹的恩情?!彼卫戏蛉烁锌皣@。

    夏至但笑不語。

    卻說姜武,他直到回到定國候府,整個人都還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所謂的師傅,所謂的桂子坊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宋妤兒,下了馬車后,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碧痕回后院了,也沒透露出半點訊息。

    如此,姜武只能相信,宋妤兒是打算給他個驚喜的。

    當天午后,他帶著流風(fēng)去了桂子坊最西戶。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面皮很白的男子,男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問,“你是姜武?”

    “嗯?!苯潼c了點頭。

    男子笑起來,月朗風(fēng)清的打趣,“看起來,是糙了一些?!痹捖?,眼風(fēng)又掃向流風(fēng),幾分輕挑,幾分疏離道,“我這里每日只接待一個客人,你先出去。”

    “主子?”流風(fēng)側(cè)頭去看姜武,得了他的首肯,才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白面男子又看了姜武一眼,贊道,“好魄力,我叫梁瑄。”

    “梁師傅客氣。”姜武冷冷說了一句,略頓,又十分疑惑的問,“不知你和我家娘子是什么關(guān)系,我家娘子為何讓我來此處拜你為師?”

    “你家娘子?”梁瑄搖頭,“我并不認識你家娘子?!?/br>
    “不認識我家娘子?”姜武皺眉。想起當日宋老夫人所說的話,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騙他。

    正疑惑著,卻聽梁瑄突然笑了一聲。他抬頭去看他,見梁瑄也正在看著他。四目相對,男子輕聲為他解惑,“怕是你娘子嫌你太過粗魯,所以便跟家中長輩說了,家中長輩為了孫女兒后半輩子的幸福,只能誆你來我這里接受調(diào)教了。”

    “接受調(diào)教?”聽到這四個字,姜武的眼神突然變得防備起來。

    不過已經(jīng)遲了,梁瑄不知何時出手,以rou眼看不見的速度將一根銀針刺入他腰腹處,跟著拍了拍手,看著他輕笑,“沒錯,接受調(diào)教,也就是教你……如何溫柔的對待自己的娘子……”

    “這還用學(xué)?”姜武對此嗤之以鼻。

    梁瑄未作言語,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領(lǐng)著他往屋里走去……

    之后整整一個時辰,姜武都不曾出來。

    一個時辰后,他滿頭大汗的從里面走出……

    外面,流風(fēng)看到自家主子這副狼狽模樣,立刻火了,拔劍道,“侯爺,他欺負你?你等著,我去宰了那小白臉!”

    “站?。 苯鋮柭暫傲艘痪?,朝他擺手,“我沒事,只是受了些累,回去歇歇就好?!?/br>
    “侯爺,您真沒事兒?”流風(fēng)還有些不放心。

    姜武嚴肅的朝他頷首,“我真的沒什么大礙,我們回去吧?!闭f完,便自顧自的往桂子坊東邊走去。

    流風(fēng)見自家主子這樣,只能無奈跟上。

    回到侯府,正好到晚膳時間。

    姜武想起今日在桂子坊梁瑄與他說的一些話,并沒有去洛神閣尋宋妤兒。之后幾天,他一有空閑,便去桂子坊找梁瑄。

    小半個月后,終于滿師。

    當日傍晚,他去了洛神閣。

    洛神閣中,宋妤兒正要落座用膳,卻見一白衣公子從廳外涉階而來,手里還搖著一把扇子。

    “……”

    寒冬臘月的,宋妤兒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種裝比行為。

    正要繼續(xù)落座,卻猛地發(fā)現(xiàn),那白衣公子的身影似乎有幾分熟悉啊。

    “相、相公!”這時,姜武剛好進了廳堂。宋妤兒看清楚來人,再克制不住驚訝,低低疑了一聲。

    姜武眼里蘊著笑,朝她輕輕頷首。

    明明那笑容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可偏偏看在宋妤兒眼里,卻比殺神修羅還兇殘。

    “相、相公,你可是上次的風(fēng)寒還沒好?”所以把腦子燒壞了?

    “多謝娘子記掛。”姜武一臉溫和道,“上次風(fēng)寒,已經(jīng)痊愈了,娘子不必擔(dān)心,我會過了病氣給你?!?/br>
    我哪里是擔(dān)心這個!

    宋妤兒無聲的吐槽,措辭好久,才再次開口,強裝鎮(zhèn)定的問,“夫君今日怎么做這副打扮,和你以前的裝束著實不太像呢?!彼麖那暗囊路皇呛诘木褪腔业?,妥妥的麻雀色?,F(xiàn)在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卻穿上了淺色。

    “娘子不喜歡我著白衣嗎?”姜武柔聲詢問。

    宋妤兒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良久后,才反應(yīng)過來,徐徐的違心道,“夫君容貌俊朗,穿什么都是極合適的?!?/br>
    事實上,才不是!宋妤兒在心里弱弱道。

    姜武長的本來就不白,又在戰(zhàn)場上拼了那么多年,說是煤炭色都不為過,如今披上一襲白衣,真么看怎么怪異……說白了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裝白衣秀士沒裝到位,反而更加暴露了自己的粗蠻兇狠。

    可這些,她根本不敢說。

    她怕姜武,怕他脾氣上來又不管不顧的將她往床榻上扔。

    姜武不知宋妤兒的心思,還真以為自己著白衣入了宋妤兒的眼,手中折扇更是頻頻的搖晃,很是得意。

    宋妤兒站在他對面,只覺一陣陣陰風(fēng)扇過……真冷啊!

    可偏偏姜武不覺得,他站在她對面,扇子搖的愈加歡快。

    “夫、夫君,你不覺得有點兒冷嗎?”宋妤兒終于忍不住,委婉的問道。

    姜武繼續(xù)搖,“為夫火氣大,不覺得寒冷。”

    “……夫君你開心就好。”宋妤兒徹底放棄跟他溝通,直接請他落座。

    這下,姜武終于將扇子放下了,因為他要拿筷子。

    宋妤兒松了口氣。

    可下一刻,他又夾了一塊自麻辣肥腸給她。

    宋妤兒看著自己碗里的……肥腸和紅彤彤的辣椒,有些欲哭無淚……

    半晌,才抬起頭來,沖姜武小聲道,“夫君累了一天了,快趁熱吃……不用管我。”真的不用管。

    “娘子嚴重了?!苯湔f著,又自顧自的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宋妤兒看著碗里甜咸辣混在一起的菜肴,實在不知該如何下嘴。

    姜武見她神色不對,略一沉吟,笑問,“娘子怎么不吃?”

    “我、我不餓……”宋妤兒隨便找了個借口,順勢放下手中的象牙箸,笑著道,“夫君,你請便!”

    “娘子,還是用些罷!”姜武聞聲勸道。

    宋妤兒態(tài)度堅決,“我真的不餓,夫君你不用管我,真的不用管。我……我突然想起,小廚房里還有一個湯,我去看看……”說著,站起身便往外走。

    那速度極快,姜武連攔的機會都沒有。

    他心里有些失落。不明白,為什么他已經(jīng)照著她喜歡的模樣改了,她待他還是這么冷漠。兩句話沒說完,便急匆匆的逃了。

    腦子里想著事,姜武也無心用膳。左等右等等不回宋妤兒,他干脆起身追去了小廚房。

    誰知,小廚房里卻并沒有宋妤兒的身影。姜武問廚子。廚子道,夫人根本沒來過廚房,廚房里也沒有煲著湯。

    這下,姜武更確定宋妤兒是在躲著他了。

    出了廚房,他又問院子里的小廝,小廝不敢隱瞞,將宋妤兒的行蹤據(jù)實以告。

    姜武到梅林的時候,宋妤兒正站在一棵梅樹下嘆息。

    從姜武的角度看去,那紅衣女子就像梅花精靈一般,美到令他窒息。

    他沒有出聲喊她,一步一步,靜靜悄悄的朝她走去。

    等宋妤兒感覺到不對時,姜武已經(jīng)將她抵在樹上。

    輕微的撞擊令盛開的梅花花瓣簌簌落下。紛紛灑在兩人肩頭。

    姜武將宋妤兒夾在自己和樹干之間,透過花雨,一字一句的問她,“你當真,就這么不喜我嗎?”

    “我不明白夫君的意思?!彼捂浩^頭,一本正經(jīng)的裝無辜。

    姜武冷笑一聲,知道自己讀的書少,嘴笨,辯解起來是說不過她的,索性一偏頭,咬上她的唇。

    宋妤兒只覺一陣輕微的痛,再回神,姜武已經(jīng)徹底將她擄進懷中。

    她想掙扎,但是他的胳膊如鐵鉤一樣緊緊的禁錮著她,讓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知道他親夠了,才將她松開。

    他貼著她的額頭,和她四目相對,勾著嘴角問她,“婉婉……你說,你究竟是歡喜白衣的我,還是玄衣的我……”

    “我、我不知道?!彼捂罕凰吹木o張起來,磕磕絆絆的說道。

    姜武輕笑出聲,“貪心的小東西,你分明是兩者都想要,不是嗎?”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額頭,往下,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