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2魔鬼是七宗罪的開山老祖和集成體,色|欲是七宗罪之一。所以不存在熟不熟練一說,誘惑、吻技、情|欲……等方面都是天生就會的。 —— 謝謝紅妝姑娘的地雷、改名專業(yè)戶姑娘的火箭炮! 感謝大家的投喂和花花,么么噠(づ ̄3 ̄)づ~~~ 第11章 鑒于怪物沒有聽她講故事的待遇表示反對,葉淼正好可以偷懶不去想話題,以后每次都念一個故事就可以交差了。 貝利爾沒有落下任何一次見她的機會。像一個在地獄里待久了的人,好不容易才汲取到一縷珍貴的暖意,他對所謂的“禮貌距離”嗤之以鼻,總是與葉淼肩并著肩坐在一起。漸漸熟悉后,貝利爾更是卸下了偽裝,流露出骨子里的散漫和隨性,直接枕在了葉淼的腿上——怪物對祂的兩個囚犯顯然是厚此薄彼,整座囚籠里只有一張柔軟的坐墊。某次,貝利爾咕咕噥噥地抱怨著墻壁太硬,自顧自地躺了下去,枕到了她的大腿上。 葉淼被他貓咪一樣的姿態(tài)弄得頭腦發(fā)暈,就縱容了他一次。孰料,將“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之類的詞匯視為座右銘的貝利爾,從這樣毫不客氣地賴上了她。 他不但要枕腿,還要一直從下方看著她。好似身無分文的小孩不愿讓唯一的玩具離開自己的視線。 被那種如同有實形的微熱視線在肌膚上逡巡,臉頰的溫度似乎也在上升,再遲鈍的人,也無法心平氣靜。葉淼翻書的動作越來越慢,終于把書一合,忍不住抗議了一句:“貝利爾,你能不能不要再……” 貝利爾撩起眼皮,懶洋洋道:“嗯?” 尾音勾起,既像在撒嬌,又恰到好處地表達了疑問。 葉淼板著臉:“你別一直盯著我看。” 貝利爾的紅舌在尖牙上抵了抵,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明知故問道:“為什么?” 尖牙短暫地陷進了濡濕的舌頭里,分開時,在空氣里發(fā)出了輕輕的一聲“嘖”。 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動作,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卻顯露出幾縷說不清的挑逗和yin|靡。 葉淼克制不住地感覺到羞恥,猶如被閃簇的電光鞭笞在尾椎,guntang的血流沖刷著耳根。 盡管理智上明白少年貝利爾與幻化成貝利爾的怪物,根本是兩路人??墒菬o初次的唇舌相觸、唾液交換,與非人的怪物纏綿……一件件按部就班地長大的她從未想象過的事,所帶來強烈的感官刺激,都在她的神經(jīng)和身體上烙下了深刻的記憶。 這種記憶,是具有欺騙性和迷惑性的,讓她無法把貝利爾與怪物割裂開看待。 就像現(xiàn)在,貝利爾陷入情|欲的漩渦后會露出什么表情,她早已透過怪物看見。她知道和自己親吻的不是貝利爾,可看到他舔唇,就會條件反射地回憶起它靈巧地鉆入自己的唇間的感覺,并分泌出唾沫…… 葉淼胸膛微微起伏,略有些狼狽地垂下了眼。 他把她當成伙伴,她卻因為怪物的索吻,而對真正的貝利爾產(chǎn)生了幻想。甚至會覺得貝利爾的一些行為,是在有意無意地誘惑她。 不能再這樣了。不然,也太不要臉,太對不起貝利爾了。 葉淼深吸口氣,壓了壓不該有的邪念,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書:“你看著我,我會讀不下去。讀錯了,故事就不好聽了?!?/br> 貝利爾揚揚眉,愉快地道:“沒關系。我本來就沒認真聽?!?/br> 葉淼一頓,氣結:“什么?那你還裝得那么認真?” “雖然對故事沒有興趣,可是……”貝利爾伸手,松松地圈住了她的腰,嗓音中流露出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可我喜歡看你念故事給我聽的樣子?!?/br> 葉淼怔愣了一下。 “我還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喜歡聽你對我說話的聲音。”貝利爾收緊雙臂,把臉埋在了她的小腹上,嘟囔:“只有你對我這么好過……所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不是吧,隨便讀幾個故事,陪他坐一會兒,就像對待路邊的小貓小狗一樣,付出微不足道的一點關心,在貝利爾眼里,就算是“對他最好”了嗎? 葉淼眼睛有些酸澀,咬唇,手停在半空,最后慢慢地落到他的頭上,揉了揉那微卷的黑發(fā):“我知道了……我沒有生氣啊。如果你喜歡,就按你喜歡的來吧。” 貝利爾睜開紅溜溜的眼,握住她的手,嘴角揚起:“你對我真好?!?/br> 我還可以對你更好,但要等我有把握帶你逃出怪物手心的時候,才能告訴你——葉淼心想。 葉淼身上的印記,平均維持三到四天就會消失。每次赴約的借口都是“散步”。起初,瑪格和莎娜看到小殿下一失蹤就是幾個小時,都想跟隨在她身邊侍奉,后來次數(shù)多起來后,發(fā)現(xiàn)葉淼每次都能毫發(fā)無損地回來,兩個侍女漸漸就不再過問了。 轉眼,兩個月就過去了。 隆冬已逝,萬物復蘇的初春來臨。盎然的春意席卷了亞比勒的國土,弗蘭伊頓滿城飛花。 這個月,恰好要迎來亞比勒女王登基的第十五周年紀念日。弗蘭伊頓將要舉辦盛大的慶典,除了本國臣民之外,還將邀請關系友好的鄰國王公貴族前來觀禮。 雖說是“紀念日”,可想也知道,勞師動眾請這么多人來,就不可能在一天內(nèi)解決所有事。慶典實際上會持續(xù)三天。 第一天,女王會率領神職人員,前往神廟進行祭祀。祭祀結束后,就是人們最愛看、也是最熱鬧的花車巡游環(huán)節(jié)。盛裝打扮的女王會帶著儲君,坐上花車巡城一周,接受子民的跪拜和歡呼。最后才是宴會時間。 這一次的宴會不同于以往,將在流經(jīng)弗蘭伊頓的曼特耳拉河畔舉辦。據(jù)聞,這個別出心裁的提議,正是已經(jīng)離宮生活了數(shù)月的大王子的主意。 祭祀的神廟,位于弗蘭伊頓城的東邊。亞比勒人認為,在最接近日出的地方,更容易收到光明神傳來的神諭,也更能得到神的庇護。 神廟是將祈求上達眾神的場所,絕對不能寒磣窮酸,否則會被視作對光明神的不敬。這座神廟通體雪白,立柱高大,開陽高闊,與亞比勒王宮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乃弗蘭伊頓的著名標志之一,平時只有教廷人員和王族才可進出,不對民眾開放。 難得的是祭祀這天,除了女王外的普通貴族,以及異國的來賓,都可以一同進入神廟觀禮,葉淼也在邀請之列。 為顯得莊重,葉淼今天換上了一襲肅穆的白裙。祭祀的過程其實十分冗長無趣,女王端坐在神壇的正中,接受洗禮,并默念祈禱詞。所有來賓都面對著前方而坐。 葉淼非本國人,坐在最后一排,所以,祈禱詞傳到她耳邊時,已經(jīng)小聲了很多,簡直就像在念經(jīng),她強忍住打呵欠的沖動,繼續(xù)耐著性子聽。 祭祀進行到中午還沒結束,葉淼坐了一早上,小腹鼓脹,早就想上廁所了。 話說,都一個上午過去了,她似乎沒見到有人離席……難道說觀禮時不能隨便離開? 現(xiàn)在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葉淼在繼續(xù)忍和速戰(zhàn)速決兩個選擇之間,選擇了后者,悄無聲息地閃到了柱子后,溜出了走廊。 在空曠的神廟東拐西拐,才讓她找到了廁所的位置。迅速解決后,葉淼洗干凈手,松了口氣。 剛才走得急,現(xiàn)在才看到,就在她的不遠處,佇立著一座宏偉典雅的神壇,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邊一閃而過。 竟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大王子。 葉淼猶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記得莎娜說過,在王宮里無故失蹤的女人,都是大王子的寵妾…… 這里是神廟,還是光天化日,怪物留下的印記也沒有消失,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葉淼腳步一轉,悄聲地跟了上去。 大王子的身影已經(jīng)見不到了,葉淼在那座神殿門口停下,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兒竟然擺放了三座純金的人形棺槨,兩大一小,形狀猶如人躺在船只上,兩端是向上飛翹的。 棺槨側面刻畫著一些形如符文、難以辨認的文字。 葉淼跨入了神廟。臨近午時的陽光透過高柱的縫隙,刺得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亞比勒的殉葬方式以火葬為主。身份高貴的人,家人會為他們量身訂造一副棺槨,里面裝入火葬后的骨灰,再加上各種寶物,封棺后放進祭廟。因為在亞比勒文化里,棺槨可以渡魂,讓人順利升入極樂神界。 鑲金的棺槨是貴中之貴。這三座還擺放在只有王族才能進入的神廟中…… 葉淼心里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這是誰的地方了,正欲再上前一步,確定那些文字寫的是什么時,腳下的木板發(fā)出了一道低啞的“吱——”聲。 棺槨后方的石屏風內(nèi),大王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誰在外面?!” 葉淼僵了僵,若是現(xiàn)在轉身跑,會顯得她在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便忍住了沒動。 一陣腳步聲后,大王子從石屏后走了出來,看見了她,面露驚詫:“怎么是你?” “殿下。”葉淼干笑了一聲:“我找?guī)?。?/br> “……”大王子盯著她,有一絲難以置信:“你覺得這個地方像廁所?” “絕對不像!”葉淼搖頭,解釋道:“我遠遠看到大王子殿下你來了這邊,還以為殿下也是人有三急,所以,就跟著你進來了?!?/br> 大王子:“……” 他的眉毛在劇烈地抽動。 葉淼正要找個借口閃人,神殿外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蒼老聲音:“誰在里面?” 這個聲音,她好像在哪里聽過……對了,似乎今天隨侍在女王身邊的一個叫做奧奎的神父。 大王子皺了皺眉,應了一聲:“是我。” 只字沒提葉淼的存在。 外面的奧奎神父一頓,從投在地上的影子上看,似乎是謙卑地躬了躬身:“原來是大王子殿下?!?/br> “我隨便走走,不用管我,你退下吧。” “是?!?/br> 等人走了后,大王子才轉向她,似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警告:“雖然今天神廟開放了給你們觀禮,但是祭祀中途是不允許隨意離開的。還有,這座神殿平日除了我母后,很少有人進來。要是不想自找麻煩,就不要亂闖?!?/br> “謝謝殿下提醒?!比~淼心想你不也是中途跑出來透氣么,不過,奧奎神父縱使心有不滿,應該也不敢對著未來的儲君說教,就又微笑著加了一句:“放心,我也會為殿下偷偷跑出來的事情保密的。” 大王子的臉上果然閃過了一絲尷尬。 不知何故,葉淼突然有點想笑。 這個大王子,不知道是不是裝模作樣,但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城府。王宮中那些詭譎的失蹤案,他到底是知情人……還是被人賊莊嫁禍的? “殿下,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葉淼看向那三個鑲金的棺?。骸罢垎枺@是先王與先王后的棺淳嗎?” 大王子點了點頭,低聲道:“先王后因哀思而亡時,正身懷六甲。我的母后請了最好的工匠為那個孩子……也打造了一副棺淳。” “原來如此。” 棺槨的主人,和她猜測的一樣。 明明猜中了,可她看向三個棺槨時,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隱隱約約地繚繞著一絲違和感。 她知道,王后實際上是在生出了孩子后,才因怪病去世的。因為被牽連的人里面,有過幫她接產(chǎn)的人。 女王當年隱瞞了這個孩子出生的事實??墒澜缟蠜]有密不透風的墻,王后懷孕一事,在民間早已不是秘密。所以,在公開的說法里——王后因“哀傷過度”去世時,孩子是還沒有生出來的。 不管大王子是知情,還是不知情,他對一個外人維持這個說法,也無可否非。莫非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只是錯覺? 離開后,葉淼回到了原本的神殿。祭祀還沒結束,四周也沒人察覺到她的消失。 坐下后,她回想著剛才大王子說的話,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三個棺槨的模樣……遽然,心頭雪亮。 她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先王的棺槨沒問題,先王后的也沒問題。 違和感出在中間的那只棺槨身上。 它太大了。 至起碼——是一個四五歲小孩的平躺的長度。 按照大王子的說法,女王請能工巧匠給未出世的那個孩子打造棺槨。那么,工匠所造的……應該是一個嬰兒大小的棺槨。除非女王授意他們把棺槨做成現(xiàn)在的樣子。 當然,如果是“造大一點,可以多裝點寶物進去”的理由,雖然牽強,但也是說得通的。 葉淼在意的是,“四五歲”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