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回話，她自顧自地又說道：“我是真不知，我真是記性不好，竟忘了殿下。從前阿綰做了不少事，辜負了你，但既已成婚，那些事我必定不會再做了，殿下信任我這一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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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殊則輕輕閉了眼睛，呼吸澀重而灼熱。

    衛(wèi)綰不知，直至她抬起腿，輕輕動了動，忽然之間身體緊繃了起來。

    她明白，一個男人喜愛一個女人，不可能對她沒有欲望，殿下現(xiàn)在只是亮出了他的“鐵證”。

    “我……”

    他亦伸臂，將懷中嬌軟的女體緊緊地摟住，埋首于她頸邊，嗓音微微沙啞：“不要動了?！?/br>
    衛(wèi)綰咬著嘴唇，道：“阿綰其實早已不怕了，殿下想要，不必忍著……只是，只是不要讓我見著就好。”

    懷里這具柔軟的身子，仿佛無骨，肌膚滑膩，軟軟的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與他相貼，散發(fā)著幽幽香味，帳中一時散得到處都是，他覺得自己愈發(fā)脹得疼痛，松了衛(wèi)綰坐起，發(fā)帶被衛(wèi)綰無意之中勾住扯落，那墨發(fā)如云，便散亂地披于背后，場景實是過于靡艷了，衛(wèi)綰緊張又羞澀地望著。

    最終，她輕輕說道：“殿下，其實，我學了一些……”

    他閉上了眼。

    衛(wèi)綰這妖孽非要來引人沉淪，還故作懵懂：“殿下可用手指欺阿綰?！?/br>
    他沒有說話，衛(wèi)綰瞧不見他臉色，心也懸著愈發(fā)惶惶。

    “我總是怕，也是不成，殿下若試了，讓阿綰漸漸不怕了，說不定便好了?！?/br>
    “殿下莫嫌我放肆，我也是認真想過的。既嫁了殿下，便是真想與你在一起過日子，我總不能一直讓殿下忍耐，我總要過了這一關，否則怎能為殿下誕育子嗣……”

    殿下發(fā)量多得足以蓋住他通紅的雙耳，見他仍背向自己而坐，呼吸略微粗重，仍是不肯過來，衛(wèi)綰漲紅了臉，也不肯再說了。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不來罷了。她想。

    他卻起身，再度走向了屏風后，不一會，衛(wèi)綰豎著耳朵，聽到那邊再度傳出了水聲，又是羞惱又是暗恨，扯過被子朝里睡了。

    羞憤之下如何睡得著，她假寐了半晌，等他重新回來，伸臂摟住了她。衛(wèi)綰裝作不醒，身后的男人卻替她拉上了錦被，將滑落在她的腰間的被子扯上覆住她的香肩，炙燙的手掌，靜靜地貼在她的胸口。

    衛(wèi)綰被摟了過去，他從身后，將唇貼在她的后頸，嗓音清啞地說道：“阿綰，孤知道，不可能想起來的，你根本不知……”

    不知什么？

    身后那人卻不肯再說，將唇輕輕吻了一下她發(fā)涼的后頸雪膚，衛(wèi)綰感覺到一陣灼燙，心臟跳得愈發(fā)歡快，如讓殿下摸一摸，便知道她裝睡了。

    她渾渾噩噩，腦袋眩暈地想道：殿下一日比一日地更誘人了，被他溫柔地抱在懷里親吻時，讓人恨不得暈過去，又想緊緊扣著他的手，死也不能松開。

    衛(wèi)綰起了大早，喚婢女入殿，伺候殿下與她梳洗。

    從十四歲之后，太子已開始理政，時或有上朝聽政的機會。不過眼下陛下扶持楚王之心日顯，呈給太子的便常是些開倉放糧、處理官員糾紛的小事。

    僅僅這些，殿下平日里都事無巨細地過目，勤勉不輟，令衛(wèi)綰很是欽佩。

    衛(wèi)綰趁無事，要送他去陛下的廣明宮書房。沿途誰也沒提昨晚的臉紅心跳，衛(wèi)綰便自欺欺人地揭過了這一頁。

    她本是想送了殿下便出來，卻沒料到忽然撞見了皇帝，如此不入門去請個安也于禮不合了，何況衛(wèi)綰左顧右盼，張皇欲逃之際，書房內卻傳來了皇帝的聲音：“既來了，何以過門不入。”

    衛(wèi)綰偷偷望了眼太子殿下，他也看了她一眼，臉色有幾分冷淡，無論發(fā)生何事，殿下永遠是寵辱不驚的，只是這時的神色冷淡與往日不同，她甚至讀出了他根本不想對她隱瞞的憎惡與不適之感。

    那種憎惡與不適，不是對她的，而是對著廣明宮南書房里，那個尊貴的龍袍加于身、此時正負手而立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綰綰：我很會。

    咦，你猜大伙兒信不信你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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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6 章

    太后罰衛(wèi)綰跪戒堂之事, 想必在衛(wèi)綰回門那日，皇帝單獨召見太子殿下之后以揭過了, 但衛(wèi)綰仍是惶惶不能安。

    皇帝將手中一卷書簡取來, 一字一頓地說道：“自己看?！?/br>
    衛(wèi)綰盯著殿下的手, 他順從地取了來, 慢慢翻開。

    成婚那日, 皇帝都不曾露面。但衛(wèi)綰卻還記得, 當初楚王殿下大婚之時, 陛下無比興奮, 甚至貪酒多飲了幾杯，致使罷朝三日。楚王妃生產(chǎn)那日，陛下更是親自出宮，探望王府之中的楚王與即將誕生的龍孫，因王妃誕下女兒, 陛下甚至不顧場合地露出失望。

    王妃楊氏自生下女兒之后, 身子久養(yǎng)不愈, 陛下曾私下里詔令大臣，有意為楚王殿下?lián)駛儒?/br>
    但薛夫人不允, 道怕教旁人誤會陛下縱容楚王結黨營私, 皇帝感念薛氏聰慧，知曉大義，才就此作罷。

    皇帝說話的語調十分冷淡, “殊衍于北關問你求糧多日，你為何不應？”

    衛(wèi)綰怔了怔。

    夏殊則淡淡道：“臣未收到信報?！?/br>
    “胡扯?！?/br>
    皇帝陛下叱喝：“你乃一國太子, 朕平日命人送入你書房的公文之中，難道沒有提及楚王在居延力克敵軍，但因為秋來，大旱之后顆粒無收，張掖已無法供粟，他連發(fā)幾道急信。朕因顧念你昔日與西北大勝羌人，于匈奴人也大有威懾，才將西北軍機，無一缺漏命人對你稟報。你卻道你不知？”

    “縱使你不知，難道你養(yǎng)著的府兵家臣，幕僚眼線，都是廢物不成？朕實在難以相信?！?/br>
    最后這話，倒像是在直戳殿下的心了，殿下的耳目遍布大魏，皇帝素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卻直言說穿了。

    衛(wèi)綰臉色發(fā)白，指尖抵著掌心，咬唇凝視著陛下桌前那幾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的宣紙，卻不敢抬頭，觸怒眼前這尊貴的男人半分。

    不知不覺，衛(wèi)綰雙目已泛紅。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殿下。

    他心中不知會感到怎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