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她捂著臉低聲抽泣著,沒曾想他已經(jīng)討厭她到這個地步了。 他從來都是個仁善的人,從來不會刻意去戲弄誰,亦或是利用自己的醫(yī)術去為難任何一個攻訐于他的人。 她卻逼得他無法再忍耐她的任性,出手予她一個教訓。 薛桂瑤自認自己臉皮沒有真的厚過城墻,萬般難堪猶如螞蟻噬咬心口一般。 經(jīng)了這事情,她心想他往后恐怕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然而第二日程氏卻一臉高興與她說道:“傻姑娘,成親的日子已經(jīng)定下來了,你這個時候沖沖喜,對你也有好處?!?/br> 薛桂瑤不敢相信,感覺這一切都好似在做夢一般。 第66章 這廂姜荺娘出了門去,卻將薛桂瑤這樁事憂心忡忡掛在了心頭。 因這些事情,姜荺娘總覺近來波折不斷,總不消停,便特意專程又去寺廟中祈禱一番。 姜荺娘在寺中求了一簽,丫鬟拿去解簽文時,卻正好叫她看見了排在前面的白凝瑄。 她身旁另有一婦人,正問道:“我女兒的姻緣如何?” 那解簽師傅如何解釋的姜荺娘聽得并不分明。 只是那白夫人與白凝瑄起身讓位的時候,臉上卻沒有什么喜色,可見在此地并未得到她們想要的答案。 不知怎地,那白凝瑄無意中竟也回過頭來,見到姜荺娘亦在此地,臉色頗是難堪。 她原是自信滿滿自己能夠進瑾王府,卻從未想過在姜荺娘面前會輸?shù)眠@么徹底。 是以她看到姜荺娘,怎么看都覺得對方是在與自己耀武揚威。 夜里,莊錦虞見姜荺娘躺在里側(cè)一聲不吭,好似有不安之事,便放下手中的書,轉(zhuǎn)而將她攏到懷里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姜荺娘先前還覺著他身子似個火爐一般,不愿靠近,今夜卻沒了掙扎,在他懷里乖得像個貓兒似的。 “你怎心不在焉的,連睡覺都在發(fā)怔?”莊錦虞問她。 姜荺娘道:“我家四jiejie身子興許不大好了……” 莊錦虞聞言,想了想與她道:“你四jiejie的事情我知道,司空越忽然做出決定要留在京城,想來也是與你四jiejie有關系?!?/br> 姜荺娘道:“他不是對我四jiejie無意嗎?” 莊錦虞扯了扯唇角,“若說你四jiejie這回病了與他有關系你可信?” 姜荺娘愣著了。 “男人并沒有你所想的那般無情,更多的時候,只是因為克制罷了。”莊錦虞與她說道。 姜荺娘“唔”了一聲,知曉這些之后,心中總算寬緩許多,正要睡去,卻被身后的火爐又貼了上來。 姜荺娘抬眸看他,卻見他一直凝著自己。 “我解答完了你的問題,你竟都不謝我?” 他一只手肘撐在枕上,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背對著他的姜荺娘。 她這會兒原該比成親前放得開些才是。 只是她卻始終怕羞一般,從不主動提出這事。 姜荺娘枕著烏發(fā),映得面頰瑩白,雪白的中衣領口微開,從他那角度恰好能瞧見一片極深的陰影。 二人同被而眠,他另一只手卻探入她的衣下,而被上看不出任何痕跡。 姜荺娘眼角微紅。 “怪我不知禮數(shù)了……”她說這話時該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但偏偏敏感之處都在他指腹下摩挲,令她聲音都有些顫栗。 莊錦虞扯了扯唇角,一面說著“無妨”,一面卻得寸進尺。 至天亮,姜荺娘醒來,見枕側(cè)人已不在。 再想昨夜,她簡直羞憤死了。 “王妃,梳妝臺上的東西不知怎地都落在了地上,還壞了好些首飾,是不是進賊了?”進屋收拾的丫鬟極是不安道。 姜荺娘神情愈發(fā)僵硬,只與她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翻的,不能用的都丟了吧?!?/br> “噯,好的。”丫鬟竟也沒有多想,兀自收拾去了。 此刻白府。 白凝瑄令丫鬟終于打探到了莊錦虞今日的行蹤。 丫鬟卻愈發(fā)遲疑道:“俞太后那邊態(tài)度極是含糊,而瑾王殿下那日卻護著王妃,您去了未必有用。” 白凝瑄對著鏡子上了淡妝,神情極淡。 “我自問那日德行有虧,他也許知道真相對我失望了也不一定,總之我要與他問清楚了才能死心。” 丫鬟見勸說無用,便也只好替她收拾妥當,隨即與她一道出了門去。 莊錦虞在一家洞月館中與人論事。 白凝瑄想她只要呆在他相鄰的隔間里,再等他出來便是。 她所料想的這一切都是極好的。 然而在她跨入洞月館時,樓上靠著圍欄一個男子卻忍不住挑起了眉頭。 “那不是與我meimei玩得甚好的白六姑娘嗎?” 說話的人姓高,正是高玉容的哥哥,高逸章。 他那奴仆見他一臉興味,便道:“這白家向來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一心一意要給這白姑娘尋個極好的人家,照奴才看,這白六姑娘配您才是正好。” 高逸章笑了笑,搖了搖手中折扇。 “她一個姑娘家竟然就帶著一個小丫鬟出門來,若是遇見了壞人可怎好,我既然與她有這緣分,自該護一護她?!?/br> 奴仆聽了連忙拍他馬屁道:“公子果真是仁善?!?/br> 這高逸章在京中是典型的無賴紈绔,家仆自然也生得同一副嘴臉。 白凝瑄到了地方,一直呆在隔間里,正想著待會兒要怎么與莊錦虞說。 這時忽然有人進來。 白凝瑄抬眸,瞧見竟是高玉容的哥哥,高逸章。 “這不是白六meimei嗎?” 她遠沒想到打她進入這洞月館時,自己也早被人盯上了。 高逸章在外的聲名她是聽說過的。 白凝瑄起身來,眼中滿是不悅,“高公子,我在此地飲茶,煩你勿擾?!?/br> 高逸章道:“白姑娘約我在此地飲茶,怎忽然就忘記了?” 白凝瑄見他不退反進,臉色微變。 “你什么意思?” 高逸章將手中折扇插到領后,道:“白meimei約我在此地喝茶,我還想問白meimei是什么意思?” 他說著便露出笑來,伸手捉住了白凝瑄,將她撲個正著。 這高逸章的心思不可謂不猥瑣。 他知道自己這等行徑必然是卑鄙無恥。 但他只要一口咬定是白凝瑄與他相約,誰又能說得清楚。 屆時這女子失了清白,還不得出嫁從夫向著他自己,他也不怕她到時候會不維護著他。 便在高逸章要毀人名節(jié)時,門驀地被人踹開。 丫鬟滿臉淚水撲上來廝打高逸章。 高逸章正不耐煩,卻被人驀地拎丟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正要罵人,抬眸卻瞧見了莊錦虞立在門口。 而那丟人的男子正是他的手下司九。 “高公子,你在做什么?”莊錦虞問他。 高逸章見狀聯(lián)想到白凝瑄與莊錦虞之間的事情,只當他是英雄救美來著,忙道:“誤會誤會……” 他一面說一面連爬帶滾跑出了包廂。 然而白凝瑄方才衣裳被他扒了一層,丫鬟雖趁著他們說好給她整理好了衣裳,但她與一個這樣惡心的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又是在莊錦虞的眼皮底下發(fā)生,她恨不得立馬死了干凈。 莊錦虞吩咐了司九一聲,隨即便又離開,從頭到尾都不曾問過她一句,甚至連看都不曾看她。 “他來救我,說明他待我并不是沒有情意的是不是?”白凝瑄哭道。 丫鬟解釋道:“方才高公子忽然領著奴才過來,那奴才攔著奴婢,奴婢沒法子才去求了瑾王殿下?!?/br> 白凝瑄不想再去想方才惡心的畫面,與丫鬟匆匆收拾好便要回白府去。 司九則是確認她們安全回府,這才離開。 然而這件事情到底是瞞不住。 白父知道了這事情,只冷靜道:“為今之計只有讓瑾王殿下幫咱們這一回,只要他肯認下這樁事情,哪怕叫瑄兒做個賤妾都使得?!?/br> 白夫人仍是哭道:“怎好這樣委屈了咱們女兒,說起來,咱們女兒本來是可以做瑾王正妃的……” 白父呵斥道:“住口,若非她自己不自愛,竟帶個丫鬟就出門去了,何以遭如此不幸。” 白父說完便一臉凝肅出了門去。 第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