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過氣影后的翻紅之路、公子強娶、高嫁(作者:林敘然)、將府千金不佛系(穿書)、夜色歸我,我歸你、與魔主假成親后、總裁大人撩妻成癮、病嬌侯爺?shù)耐B(yǎng)媳、十八味的甜、重生娛樂圈之真人秀起家
“行。以后有機會我請你喝酒,謝你大人大量?!?/br> 秦海笑著應了,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辭。只等方駿一轉(zhuǎn)身立刻,他立刻收了笑臉。 蘇小鼎突然發(fā)現(xiàn)方駿變得閑起來了。 之前她正經(jīng)忙也好,方駿清理明仁的麻煩也好,兩人吵架也好,只要她說一聲工作,方駿起碼明面上是支持的。即使送點心來試吃,也是請的快遞。 現(xiàn)在,改親自了。 他拎著干冰保冷的箱子遞給吳悠,“給你,拿去分了吃吧。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幫我標注一下?!?/br> 吳悠剛畢業(yè)沒幾個月,哪兒見過這陣仗?路天平普通帥的,錢上摳得死緊,但就嘴巴子甜,已經(jīng)把她迷得七葷八素了;現(xiàn)在來一個真帥加有錢的,還會做東西,簡直立馬拜倒西裝褲下。 甚至,她都開始幫人說好話了,“駿哥天天給咱們做好吃的哎!” 不過三四天,發(fā)展到駿哥了。 蘇小鼎戳她額頭,“你怎么那么好收買?我告訴你,少跟他聊天,少講咱們公司的事情。曉得不?” 吳悠連連點頭,“蘇姐放心,這點我還是有數(shù)?!?/br> 有數(shù)個屁啊,臉都笑爛了。 蘇小鼎以為他來了就是要纏著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應付他。她道,“明仁最近是不是不忙?給你休假了?。俊?/br> 方駿笑一笑,遞了一個裝點心的小盤子給她,“試試看?!?/br> 是個培根卷,小小的一口就能吃,不會弄臟手,也不會弄花妝。 她接了,以為他可能就此要廢話,卻見他轉(zhuǎn)身朝食堂那邊去了。 最近楚朝陽被新店火災搞得焦頭爛額,終于沒來了,令蘇小鼎松了好大一口氣。 她吃完點心,小盤子丟垃圾桶里。吳悠那邊已經(jīng)將許多分給幾個帶班的師傅了,包括一些飲用水之類的。她見問題不是太大,便窩旁邊去和王娜溝通了。鋼骨結(jié)構(gòu)基本差不多,接下來要開始上各種布、綢、紗和蕾絲等物。 現(xiàn)場的事情忙完,蘇小鼎準備回公司處理一些訂貨合同和款項。她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方駿,不知躲哪個角落里去了。雖然一直很嫌棄他,可一個招呼不打就離開有背她目前要營造的氣氛。她想了想,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你在哪兒呢?”她問。 “看圖紙。”他回答。 看圖紙?蘇小鼎被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圖紙全部保存在吳悠的電腦里,另外出了一份施工的給工人師傅們。問題是,方駿看圖干嘛? 蘇小鼎進施工區(qū),吳悠還在改圖,旁邊沒人。抬頭,卻見站一組架子邊和師傅聊天的不是他又是誰? 她簡直搞不懂他的套路,走過去。 方駿仿佛沒見她,繼續(xù)和師傅說話。無非哪兒人,多大年紀了,孩子上幾年級啊,一年學費多少,能掙多少錢,最近活多不多。 師傅聊得有一搭沒一搭,見老板來了,拎著工具走了。 蘇小鼎扯著方駿的胳膊,“你干嘛呢?” 方駿也不反抗,跟著她出去。他道,“你要回公司了?” “一起?”她問。 “你自己先回唄,我再聊會?!?/br> 還聊? 蘇小鼎懷疑地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要搗什么鬼,但百分百確定不懷好意。她也顧不得許多,“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晚上我?guī)闳コ源箦伈恕Hゲ???/br> 方駿摸摸她額頭,“不用啦,我等下還要去找沈川?!?/br> 蘇小鼎無法強迫他,只好半信半疑地走了,半道上給吳悠發(fā)了個短信,讓她看著點方駿。 回到公司,錢惠文那邊交了許多付款單上來。蘇小鼎一一核對,又打了一波電話催貨,提前和路天平約時間。 關(guān)于婚慶主持人,蘇小鼎還是主推路天平。王娜看過他的照片,又看了幾個錄像,對他嘴皮子印象深刻,沒反對。 路天平立馬拋了個高高的價格出來,蘇小鼎罵了他一頓,砍了一小半下去。他委屈得不行,蘇小鼎一句換人后消停了。畢竟,砍后的價格也是市場上的高價了。 蘇小鼎忙得忘記吃晚飯,待休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店里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她摸出手機,想叫個外賣啥的,結(jié)果方駿推開店門進來了。她放下電話,有些詫異,“你不是去找沈川?” 方駿隨意找了一張滑椅坐,“他忙呢,放我鴿子了。你不是要請我吃大鍋飯?走吧?!?/br> 蘇小鼎看他一眼,低頭收拾東西。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看他一眼。他的臉很平靜,但眼睛又回到初見時那種莫測高深的摸樣,甚至帶著幾分危險。 這王八蛋,到底在玩什么? 她瞥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很好,最多只剩一個周了。 忍他。 蘇小鼎開車,將人帶去了附近不遠的一家大鍋菜。照例人很多,排了一會兒隊。方駿懶洋洋地坐在店門口的木頭凳子上,手搭著她的肩膀,偶爾撩一下她的頭發(fā)。 她明明是不開心的,眼睛里火苗子冒出半米高,但硬生生地壓住了。 果然。 他笑了一下,沖她耳朵吹口氣,“蘇小鼎,你現(xiàn)在是不是恨我恨得想弄死我?” 第三十九至四十一章 蘇小鼎耳朵敏感,被小風吹得癢癢,整個人打了個寒戰(zhàn)。 何止弄死啊,挫骨揚灰! 也是最近跟王娜聊得多,才曉得方家和沈家是好幾十年的老交情。兩家從爺爺輩開始就認識了,沈家人一小半又公職,一小半搞技術(shù)行當?shù)?,沈文麗一個異類做生意。方家早年干鐵路那一行的,有修路的,有開車的,有造車的。改開后,一半人自謀職業(yè)去了,另一半繼續(xù)系統(tǒng)內(nèi)求穩(wěn)定。方駿的爹算是有闖勁的,很早就買了大貨車和大客車,客貨兩路都沒放過。 方家有姑姑嫁沈家,沈家也有阿姨去了方家。 因此,方駿能和沈文麗那么隨便說話,王娜再方駿面前任性一下也無傷大雅。 她聽了就頭痛,這情況比當初的明仁還復雜。明仁只是幾萬塊的保證金,這回則是幾十萬的尾款。 要惹得方駿不開心了,跑去沈文麗那兒言語幾句,把錢延遲或者干脆挑毛病不付,她蘇小鼎能有什么辦法? 她趁機往后面一靠,依著他肩膀,“你心里沒數(shù)?” 方駿鼻子蹭蹭她的臉,“我就覺得吧,白擔個壞人的名聲,沒有壞人的待遇?!?/br> 要什么待遇? 蘇小鼎回頭看他,他干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蘇小鼎還是有點顧忌的。她拍他一下,“老實點,別在外面整幺蛾子?!?/br> 方駿笑一下,這姑娘還真是忍辱負重,又開始應付他了。 他在廠房轉(zhuǎn)悠了好幾天,送吃送喝,跟吳悠聊天說話混熟悉。又跑去給師傅們送煙酒,把關(guān)系搞得很好。 吳悠說話吐吐吞吞不盡不實,明顯被蘇小鼎交待過了??晒と藥煾挡灰粯影?,他們拿錢干活,遇上聊得來的有什么不能說? 蘇老板這次找的工人,一小半是以前固定給她干活的,一大半則是蘇文茂那邊的班組。老實話,蘇老板單獨干沒多久,活兒不多,養(yǎng)不起很多人。 方駿就好奇了,怎么個活兒不多法? 那師傅剛好和蘇小鼎熟,從她開公司就幫她,順手便點起來。五月兩個小活兒,六月三個,七月底五個,八月就明仁酒店。酒店那活兒大些,給的工錢高,但是風險大。當時他們都勸別干,蘇老板沒聽。結(jié)果不就應念了老人言?得罪了人,公司的活兒被攪和了。 攪和了?誰? 誰知道是誰啊,肯定是不高興她的人啊。跑人家婚禮上撒紙錢放哀樂,新郎官能樂意?不好意思找新娘子鬧,還能不找個外人算賬了? 整個九月,沒活兒,現(xiàn)在十月底了才有個大活來。也問過吳悠小姑娘了,十一月更沒準兒。 老師傅很耿直地問,“你說一公司,連著一兩個月沒活,能算生意好嗎?” 方駿連連點頭,肯定不好。 老師傅一臉就是的樣子,抽著煙說,“幸好她給的工錢還可以,咱們再竄幾個公司的活也能過,不然一直跟她養(yǎng)不活家。宋總那邊的人就不一樣了,幾乎天天都排班?!?/br> 一臉艷羨。 養(yǎng)不活工人的蘇老板,為什么明知有人搗亂還不找男朋友求助呢? 方駿腦子隨便那么一想,全通了。 他為難她保證金的時候,她的生意正好被人黃了; 她爭取沈文麗的生意的時候,他剛剛好出現(xiàn),語帶威脅。 時機全都剛剛好,又全都那么不好。 她十分勉強,委委屈屈,認了他這個男朋友。 方駿只覺得自己冤屈死了,他雖然確實有借勢親近她的意思,也強迫著和她建立了兩性關(guān)系。可手段這東西,有的能耍,有的不能耍。也巧得很,他正好是耍手段里稍微正派的那一類。誰知道那么不湊巧,居然幫后面搗鬼的人背了一口又大又沉的黑鍋。 可是,她為什么連問都不問一聲? 不不不,不能這么想。 蘇小鼎那時候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無法生存下去。即使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觸怒他。 因此,她對著他的不開心,虛偽的笑,強做的堅韌,全都只因身后無依無靠。 方駿的心突然被擊中,又酸又痛。 方駿嘔了整下午,一個人在廠房外抽了大半包煙,若不是指甲開始發(fā)黃不會消停。 他真想把她拖出問,你tm想不起我就算了,居然把我當小人? 他還想問,楚朝陽那么坑了你們家一回,你還敢用他來對付我?不怕他再坑你一回? 可他知道,沒有證據(jù)只不過白吵罷了。 方駿笑得白牙森森,更加得寸進尺,干脆去含她耳垂。蘇小鼎整個背全繃緊了,橫眉看著她。他挑釁地挑眉,用舌尖去描繪她耳垂的外廓形狀。幾乎是立刻,蘇小鼎胳膊上汗毛林立。 他手指勾了勾,對她笑得意味深長。 蘇小鼎有點毛了,但還壓著嗓子嬌聲道,“你能別在外面發(fā)|情嗎?都在看呢?!?/br> “你聲音小點,動作也別太大?!狈津E依然搭著她肩膀,“正常情侶都這樣說話,誰會在意?你要太大聲了,人家還以為我在強迫良家婦女。” 說完,他低頭在她頸項那兒嗅了嗅,“上次說給你調(diào)香水,一直沒時間。等你忙完娜妞兒的婚禮,能給我?guī)滋觳???/br> 蘇小鼎咬牙,點頭??梢?,當然可以。 方駿笑了,伸手描繪了一下她眼睛的形狀,“蘇小鼎,你生氣的時候眼睛就瞪得圓圓的,跟貓一樣?!?/br> 蘇小鼎生氣啊,都要氣死了,但還是沖方駿笑。也不反抗了,隨便他貼臉親吻,捏捏耳朵,抱著漏著,心里卻罵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