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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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世界層,構(gòu)成完整世界的所有要素和能量都是靜止的。 她凝眉捻了捻觸了個空的手指,抬腳往前走。 穿過這條石子路,穿過橫跨水流的小石橋,又走過一道矮門,一切都似乎沒什么變化。 很常見的貴族庭園布置,以露西塔對人類世界多來自書本的淺薄了解,實在看不出什么異常。 大門是敞開的,門口的侍者穿著整齊的馬甲微微躬身,看起來正在恭維正在進門的一位漂亮男士。 即使是一穿而過的虛影,露西塔還是下意識繞過了她們,好像她們?nèi)院吐段魉谕粋€維度上一樣,以這種多此一舉的行為給自己帶來沒用的安慰。 大廳里的人并不多,顏色各異的華美裙擺和姿態(tài)舒雅的美貌少男和貴舅們實在賞心悅目,珍珠和五顏六色的寶石在燈火里的映襯出耀目的光輝。 她繞過舞池,走到大廳中間的時候,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 金紅色的織花地毯上,一地的玻璃碎片,看大塊的殘骸能看出它曾經(jīng)是一個精美的玻璃杯。 猩紅的酒液一半浸染在地毯上,另一半停滯在低空中,呈現(xiàn)向地上潑灑的趨勢,濺出的酒滴像濃稠的血。 一些玻璃碎片也凝滯在低矮的半空,像是接觸地面后又被彈起來的,與濺起的葡萄酒混在一處,有種破敗而荒誕的美麗。 旁邊的一個黃裙少男驚恐地看著酒杯摔碎的方向,就好像曾經(jīng)那里站著個人。 有個人奪走了他的酒杯,并且摔在了地上。 少男受到了驚嚇,往這邊看過來,也許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時間就靜止了…… 露西塔順著這條地毯往前走。 再往前是大廳的中央,一層層樓梯向上延伸,直到大廳深處,看不清上端的情況。 她拾級而上。 上到一半,上面的視線就顯露出來。 一個披著深紅色披風(fēng)、身穿鐵鎧的中年女人手按一柄長劍,占據(jù)了這一層視線的焦點。 她神色嚴肅,不怒自威,站在靠近左側(cè)出口的位置,正低頭和一個美麗的少男說著什么。 那個少男穿著深綠色的絲綢長裙,層層疊疊的裙擺綴著清澈的綠寶石,金色的長發(fā)散落在肩頭,瘦削的肩膀皮膚白得發(fā)光。 他神態(tài)溫順,微微抿著唇,雙手交疊,含蓄而雅致。 盡管露西塔不懂得欣賞男孩,但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就擺在那里——這是整個大廳最美的明珠。 手握長劍的柱邊騎士們隱晦的目光也都投在這少男身上,一邊簇擁著的少男和侍男們都顯得暗淡無光。 如果這是一幅畫,中年女人和年輕少男就是畫面的中心。人們的視線,不同的衣著,都引導(dǎo)著欣賞者第一眼的注意力。 露西塔的視線也被這個焦點第一時間奪去了,旋即才移開目光打量這里。 于是她終于見著最中間的寶座上,坐著一個穿著灰撲撲馬甲的女人。 女人的一切都與這座大廳格格不入。 她戴著發(fā)舊的皮質(zhì)小帽,穿著同色的舊馬甲,皮靴的鞋頭上粘了許多灰塵,一道深深的崴痕橫在中間。 在座位的扶手下面,放置著一個小型的橡木工具箱,看起來年頭不少了,使用者很是珍惜,上面的漆面都包了漿。 女人很年輕,三十來許模樣,帽子罩著臉仰躺在主座上,渾身都散發(fā)著疲憊的氣息,似乎在做一個不安穩(wěn)的夢。 她的渾身上下都寫著與這個座位的不匹配,但露西塔的疑惑僅僅持續(xù)了一秒,被別的事物奪走了注意—— 女人倚在座位上的身體,似乎是往下小小地滑動了一下。 那個幅度很細小,但得益于露西塔超凡的動態(tài)視力和周圍永恒靜止的映襯,它在露西塔的眼里被放得無限大。 露西塔瞳孔一縮,開始正色打量起這個女人。 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她的胸腔在緩慢地起伏,盡管不太明顯,但那代表了綿長的呼吸。 露西塔在這個無聲無息、永恒靜止的世界待夠了,對時間的流逝幾乎已經(jīng)失去了感覺。 這種浮萍一樣找不著刻度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幾乎是唯一的“變化”。 她是活的,她是“運動”的! 她一定是非常特殊的,也許就藏著這個世界秘密的關(guān)鍵。 也許她很危險,但這個虛幻的世界,露西塔沒辦法發(fā)揮任何主觀能動性,去做出哪怕絲毫的改變。 如果眼前只有一條路,那么她終究都是要走的。 露西塔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伸手試探,拍了拍她耷拉著的手背:“你好?!?/br> 在她的預(yù)想中,喚醒這個人也許不會太容易,大概需要什么特殊的辦法。意外的是,幾乎是剛一碰到女人的皮膚,她整個人就彈了起來。 露西塔:……好吧,大概是我話本看多了。 女人見著露西塔,忽然凝住,對著她愣了很久。 那神色太復(fù)雜,少經(jīng)世事的露西塔很少能看懂,于是在片刻的卡頓和疑慮之后,就當(dāng)作沒看到:“您好?” 這一聲仿佛什么開關(guān),女人從胸腔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倚在了靠背上。 露西塔沒有做聲,等著女人開口。 女人張了張嘴,卻半晌都沒有發(fā)出聲音。 她似乎調(diào)試了半晌,嘴唇上下碰了幾下,最后終于調(diào)試好了,發(fā)出古怪的一個詞音:“……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