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徐瑜愣了一下,霎時火起,沖上去要跟她打一架:“你說什么!” 徐涵江氣極,怒吼:“夠了!張毓,把她帶回去!丟人現(xiàn)眼沒教養(yǎng)的東西!” 徐瑜從沒見過溫潤如玉的父親發(fā)這么大的火,頓時愣在原地,張毓也被嚇壞了,拉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玨禮貌地跟姜慈道歉:“我替我meimei向你道歉,她被寵壞了,太不懂事了。” 任誰也要夸一句徐玨,姜慈卻只是瞥了他一眼,吭都沒吭一聲,擺明了不接受。 于媛試著轉(zhuǎn)移話題緩和氣氛:“慈慈在哪里上學(xué)?” 說起成績,徐涵清難得有了驕傲的機會,畢竟全家就這么一個孩子學(xué)習(xí)上跟開了光似的。 “哎喲,慈慈在晉城一中重點班呢,學(xué)習(xí)一直是年段第一。” 于媛一驚:“啊,這么棒呀!咱家難得出個會學(xué)習(xí)的!瑁瑁,你可得跟jiejie學(xué)習(xí)!看看你這次那慘不忍睹的成績!” 徐老夫人也是很驚訝,對姜慈更是喜愛得不行。 徐瑁眼見又要繞到自己頭上,忙告饒:“媽,你好好夸慈慈jiejie別順便罵我呀!” 眾人被逗得大笑。 于媛笑著戳他腦門:“能不能有點出息。” 于媛腦海里突然冒出一件事:“哎,聽說晉城一中初中部開始招生了,要是瑁瑁能進去,還是得慈慈容容多照顧呢?!?/br> 晉城一中一直是重點中學(xué),初中部開始招生是件大事,學(xué)校也挺重視,每個年段都要派出一名學(xué)生在開學(xué)典禮上講話。 而高二年,就是姜慈。 姜慈不經(jīng)意地說:“是啊,我們段長還讓我上臺講話呢?!?/br> 姜慈在晉城一中的地位大家伙心里都有數(shù)了,于媛看著她的目光更熾熱了些。 姜桓和徐涵清帶著姜慈一一見過了各位親朋,到陳竟驍一家的時候,孟芝親昵地拉著姜慈的手,上下打量,泣聲道:“受苦了,好孩子。以后多吃些rou,瞧你多瘦喲?!?/br> 姜慈禮貌點頭。 孟芝給徐涵清使著眼色,徐涵清就推著父女倆先走,自己留下來跟孟芝說說話。 “怎么啦?你回來也沒給你辦個洗塵宴呢?!毙旌逍σ饕鞯卣f。 孟芝嗔她一眼:“你這家里忙著呢吧?這是怎么回事?突然還來了個抱錯孩子的戲碼,那陌陌是要和誰定親?” 徐涵清也愁著呢,“只能看孩子們誰和誰對上眼了,我心里更傾向于給慈慈的,畢竟她才是我親生女兒,我虧欠她太多了?!?/br> 孟芝卻在擔(dān)憂姜慈品性如何,暫時先答應(yīng)下來。 徐涵清嘆:“都是老一輩的硬要定個親事,你說現(xiàn)在誰還玩定親呢?” 她們又說了會悄悄話,抬頭就見姜容走過來,優(yōu)雅矜持地跟陳竟驍夫婦問好。 又假裝淡定地叫了聲:“言陌,好久不見呀?!?/br> 她有些緊張,又佯裝淡定大方地笑著。 陳言陌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礙于長輩在場,淡淡地嗯了一聲。 在他眼里,姜容跟其她千金小姐沒有兩樣,普普通通一無是處。 倒是,比不上姜慈好玩。 姜容抿抿嘴,有點尷尬,孟芝打著哈哈拉過她的手:“哎呀,那么久沒見,容容更漂亮了呀。” 姜容害羞地低下頭。 徐涵清哪里看不出來姜容對陳言陌的意思,如今成了別人的孩子,怕更是把陳言陌當(dāng)作唯一的稻草了。 徐涵清沒等姜容刷多點好感度就帶著姜容去別人那兒了,不想她與陳言陌過多接觸。 萬一真生出感情,那可不好辦。 姜容想試探試探徐涵清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開口:“mama,孟姨好久沒回來了,現(xiàn)在住哪里?要不要過去幫忙收拾新家呀?” 徐涵清很欣慰地拍拍她攙著自己的手,卻是婉言拒絕,“你有這個心mama就很高興了,只是mama也不太清楚呢,你好好學(xué)習(xí),這些別擔(dān)心,有mama會去的?!?/br> 她也沒說帶姜慈去陳家拜訪,如此,姜容倒有點拿捏不準她的意思了。 她心事沉沉,徐涵清心里門兒清,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推推她:“你的小姐妹們在等你玩呢,快去吧!” 第16章 數(shù)學(xué)競賽 姜容提著裙子往小姐妹聚集處走,遠遠的就瞅見她們在笑什么。 “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霎時間鴉雀無聲。 姜容再傻也知道她們在笑自己,有些氣惱,“你們這是做什么?” 羅桉手里拿著一杯雞尾酒,悠閑又優(yōu)雅地道:“沒說什么呀,怎么不把那真的姜家大小姐帶來見見?” 姜容哼了哼:“哦,你們想見她呀?早說不就得了,不過人家忙著認親,可沒空搭理你們?!?/br> 錢妮妮湊上前問她:“我們這從前的姜大小姐心里有何感想?” 姜容瞪了她一眼:“我當(dāng)然開心了,多了一個姐妹!” 眾人哄笑,名媛圈里的朱冰兒笑她:“心里不知道多恨呢哈哈哈……” 施歡見姜容上前一步要跟朱冰兒打起來,趕緊出聲制止:“哎呀,冰兒也無惡意,姜容咱們大度一點?!?/br> 華樺給她們的矛盾添油加醋:“聽說姜慈是學(xué)霸?姜容你可得加油咯,不然可不是更加失寵?” 又是哄笑。 姜容又氣又羞,從前有多眾星拱月,如今就有多狼狽。 姜容強自鎮(zhèn)定:“反正我奶奶還疼極了我,我怕什么?沒見我還在姜家嗎?” 眾人想想,倒也是。 尤可捂嘴笑道:“你奶奶也是個怪人,親孫女不疼,疼別人家的?!?/br> “你!”姜容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恨不得撓她一臉血才好! 施歡維護著場面,“好了好了,整天說這個無不無聊?說些別的呀!” 她年紀最長,倒也有幾分氣勢,眾人也就給她三分面子,轉(zhuǎn)開了話題。 羅桉道:“明天約下午茶唄。” 姜容快氣死了,本來是她們幾個小聚會的,羅桉這是什么意思?要結(jié)交新的名媛成為好朋友,然后把她踢出去? 最可氣的是,羅桉和柳思然錢妮妮明顯是約好了的!均無異議! 尤可率先同意:“好呀好呀!明天下午吧!” “沒問題!我剛得了條新裙子,穿給你們看看,可好看了呢。”華樺笑嘻嘻的。 姜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地位的下降,從天堂跌落泥潭,只在一瞬之間。 唯一可以高興的是,她跌落了,姜慈也是上不去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姜慈把她的所有物一個個地搶走,卻有一樣她搶不走,那就是從小到大培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和見識。 姜容強顏歡笑在名媛堆里,好在沒多久保姆來叫她:“小姐,老夫人找您呢。” 華樺笑著說:“你奶奶的確還是。疼你疼得很呢。” 姜容挺挺胸:“我和奶奶的感情可不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就能搶走的?!?/br> 她意指姜慈。 柳思然推了推她:“好了,快去吧!” 她走后,錢妮妮舉著高腳杯不屑地看著她的背影:“她奶奶疼有什么用?姜家可不是一個老太婆的天下,到底還是要看姜先生和姜夫人的心意才對?!?/br> 尤可嬌笑著:“誰說不是呢?姜容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呢!” 尤可和錢妮妮碰了碰杯,頗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 而姜容則忙著花蝴蝶一般被姜老夫人帶著展示。姜老夫人被兒子氣死了,竟然帶著姜慈認親,全然不顧姜容。 那她就帶著姜容,介紹給許久未見的宗親。 “老jiejie,這就是阿桓的閨女吧?”姜家的二老太太笑著說。都是多年未見的妯娌了,趁著這次機會見見面。 姜老夫人驕傲地說:“可不是!寶貝著呢!” 二老太太仔細打量,笑瞇瞇地說:“換了我呀,我也寶貝!長得真??!” 二老太太的兒媳婦卻聽了些風(fēng)聲,猶猶豫豫地問:“大哥家?guī)讉€閨女呀?” 姜老夫人笑容一頓,不太情愿地說:“有倆?!?/br> 二老太太笑呵呵地說:“老jiejie,你這可不公正,快把另一個也叫出來我瞧瞧。咱們這把年紀,最忌諱的就是偏心咯!” 姜老夫人可不想讓姜慈過來搶風(fēng)頭,打著哈哈:“急什么,待會她爸媽就帶過來了。我們?nèi)萑蒌撉購椀煤茫枰蔡暮?,哦,這里正巧有鋼琴,容容彈一首來——” 二老太太看出點意思,識趣的不再提姜慈,只好好地看姜容的表演。 姜容鋼琴聲把人都吸引來了。行外的拍手叫好,行內(nèi)的則起幾分輕視。 姜容算不上天賦異稟,學(xué)習(xí)也不刻苦,在一些人面前只能說是班門弄斧。 比如拿了無數(shù)次國際鋼琴大賽的陳言陌。 姜慈比他晚到一步,站在他斜后方,角度不錯,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的輕蔑。 不由覺得好笑。 尤其是姜容彈完琴后提著裙子過來羞答答地問他:“言陌,我彈得怎么樣?還可以吧?” 她不知陳言陌也會鋼琴,純粹是帶著吸引陳言陌的心思來的。 姜慈看到陳言陌低著的眼中劃過嘲諷,旋即抬頭后又是溫潤如玉的笑:“彈得真好?!?/br> 姜慈嘴邊的笑一僵,這人——未免也太假了吧! 太無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