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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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即便彼此間一句話不說,可就是互相看一眼,都是情意綿綿。還有那次芳姐兒輕而易舉就和玄夜離開…… 這樣的深情和信任,絕不可能是一紙婚約能解釋通的。 甚至老夫人這會兒想起來,葉庭芳身邊的丫鬟過來說小姐夜里偷偷哭時,可不正是兩家鬧著要退婚那會兒? 可孫女兒不想說,老夫人也就不問。 可自己的孫女兒自己疼,老夫人卻不愿孫女兒和自己一般—— 當初就是一廂情愿的看中了丈夫,才會這么多年來為葉家做牛做馬…… 眼下老了,曾經(jīng)火一樣的情感褪去,老夫人甚至有些后悔,想著或者自己當初不拗著嫁到葉家做填房,而是聽父母親的意思,嫁個地位相當人家的兒郎,生活應該會輕松的多吧? 如果有可能,老夫人倒是寧愿葉庭芳在這段感情里投入的并不多,那樣的話,真是被傷害了,還不至于太過傷心,一切還能夠從頭開始…… 可現(xiàn)實卻是,孫女兒的一顆心怕是早就收不回來了。 “你給我記著,若是將來你讓我的孫女兒哭了,老婆子定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祖母……”葉庭芳把頭枕在老夫人的手上,眼圈兒一下紅了——自己何德何能,有這么好的奶奶。 “您老放心……”玄夜神情堅定,“要是我對不住芳姐兒,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說話的語氣平靜,卻是讓人別樣的安心。 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兩個退下。 葉庭芳卻是堅持著等老夫人呼吸平穩(wěn)了,才從老夫人房間里出來。 到了門外,才發(fā)現(xiàn)玄夜依舊站在外邊等著。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挺直著脊背孤獨站在那里的玄夜猶如黑暗中一個剪影,暈黃的燈光下,無端端有些凄清之意。 葉庭芳忙快步上前,低聲道: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br> “沒?!毙沟皖^瞧著葉庭芳,仿佛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下一刻一只小手伸過來,正好放在玄夜的掌心中。 玄夜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緊緊握住,卻是有些緊張—— 岳父和小舅子盯人盯得不是一般的緊,這要是被他們瞧見了,可不得了。玄夜倒不怕被岳父揍,卻擔心岳父生氣了不讓他進門…… “沒事兒,”葉庭芳輕笑一聲,和玄夜十指交扣—— 爹和大哥也就是口頭上兇,心里卻是最在乎家人不過。 而且爹這幾日政務繁忙,每日都要很晚才能回來。大哥這會兒也不在家…… 而且其實這之前,父兄應該已經(jīng)好幾次都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玄夜之間的親密互動,卻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常年練武,玄夜手指粗糲,經(jīng)常執(zhí)刀,指腹和指關節(jié)上也都生著薄繭,葉庭芳輕輕摩挲著,只覺不是一般的心安: “我給你做了雙鞋子,待會兒你試試合不合腳……先說好了,只許夸我,就是不好看了,也不許不喜歡……” “給我做的鞋子嗎?”玄夜先是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眼睛頓時亮極—— 長這么大了,即便是那個名為母親的女人,也從不曾特意給他做過什么。家里添置應季新衣時,瑜王妃會把庶子女全叫過去,挨個量個遍,卻從來沒有給玄夜準備過。 燕王一個大男人,也考慮不到這些。 因此玄夜的衣衫,九成都是成衣鋪子買的,或者燕王偶然想起,吩咐針線上人給他做的。 可許是個子長得快,衣衫也好,鞋子也罷,大多時候都會大或者小那么一點。 玄夜從小活的糙,也從不覺得自己需要人憐惜或呵護,不合適了就直接丟到一邊,只管拿著舊衣服穿。 下人們圖省事,衣服送過去也就再沒人問過。 這么被人記掛著,特意給做鞋子的事情,根本就是絕無僅有的。握著葉庭芳的手不覺用了些力氣: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就是,你也別累著……” “嗯,怎么會累呢?”兩人說著進了房間,姑爺和小姐一起過來,鈴鐺她們早就識趣的避開了,這會兒房間里并沒有人。 葉庭芳虛掩上門,直接抱住了玄夜的腰—— 怎么辦,好像每一天,都會想他更多一點: “你是我男人呢,我以后要給你做很多衣衫,還有香囊,我要你身上從頭到腳,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做的……” 玄夜頭“轟”的一下,早在葉庭芳說第一句“你是我男人”時,只覺身上的血都開始沸騰了,看她趴在自己懷里,猶不自知,小嘴一張一合的,依舊說著那么暖那么暖的話,再也克制不住,俯身就把那張小嘴給堵上了。 用力太大,兩人牙齒磕在一起,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驚得夜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想要退,不舍得,想要繼續(xù),卻又不知該怎么做。 于葉庭芳而言,這樣的接吻可不也是前世今生第一次? 更沒有想到,玄夜突然這么大膽,畢竟這之前,都是她覺得夜太過內(nèi)斂,所以會更加主動些…… 頭腦一片空白之下,傻傻的瞧著玄夜…… 兩人就這么臉貼著臉、唇齒相依,僵立在了那里…… 可饒是這樣,那異樣的甜美還是差點兒把夜逼瘋,意識到體內(nèi)好像有一個兇惡的怪獸,恨不得隨時撲出來,把懷里的少女撕成碎片,玄夜才回過神來,忙把頭別過去,埋在葉庭芳頸窩里…… 等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兩人方才不過是碰了碰唇,葉庭芳舔了下舌頭,頓時有些懊惱—— 明明上一世也是通過影視劇或者,看過各種聲色犬馬生活的,怎么方才就嚇破膽,動都不敢動一下了呢? 眨了下眼睛,不然,再來一個? 沒想到玄夜忽然退開幾步,臉也漲的通紅,若不是惦記著葉庭芳說要送他的鞋子,怕是恨不得掉頭就跑。 葉庭芳也終于找回了些理智,有些害羞的捂了下臉—— 老天,自己怎這么色了! 忙也轉(zhuǎn)身,過去從床頭那邊拿來一雙麂皮靴子—— 這雙靴子從選皮到縫制,葉庭芳全沒有假手他人,針腳上未免有些粗疏。 玄夜卻是接過來,珍而重之的放到懷里,低聲道: “這幾日岳父忙著處理南地貪污案,我正好有些那邊的消息,我去看看岳父回來了沒有……” 匆匆交代外,幾乎是奪門而出—— 幸虧自己今兒個穿的是件寬松的袍子,不然真是被芳姐兒瞧見那支起來的小帳篷,可真是要無地自容了! 南地貪污案?葉庭芳心里一驚,原來這幾日爹日日不見人,竟是為了這樁牽連數(shù)百人的大案嗎?忙不迭追了出來: “夜——” 第68章 被外面的夜風一吹,玄夜臉上的熱度終于散去了些,當下站住腳,等著葉庭芳過來。 “那個,南地貪污案,很嚴重嗎?” 葉鴻昌能力強,責任心重,更是謹守為人臣子之道。但凡回到家里,從來都是絕口不提政務。 即便是有故交好友來訪,也只論私情,不談公事。 是以這么大的事,葉庭芳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若非玄夜事事不避忌,葉庭芳險些把這么重要的事給錯過去—— 南地富庶,自來是烈國最大的賦稅基地。 每年夏季糧食熟稔時,會征收第一季的賦稅,然后在秋時,押運到京城。 可就在今年,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大案—— 北地春日少雨,抽穗時更是一滴雨也無,以致夏收時,竟是有十三州旱災之下,顆粒無收。 皇上無奈,緊急調(diào)撥南地糧食并賦稅賑濟北地。沒想到,跌破所有人眼鏡的事情發(fā)生了,南地的欽州府府庫竟是空的,不獨糧食,還有賬簿上記錄的已經(jīng)收上來的三十萬兩稅銀全都不翼而飛。 葉鴻昌他們不清楚,葉庭芳這個書外人卻是看完了書本,知道其中關竅—— 按理說既然是收上來的賦稅,入庫后就是決不能再動的。 可欽州府知府馮克等人卻是漸漸摸索出一個規(guī)律,一般這些東西入庫后,只要報上一個數(shù)字,朝廷并不會立刻催著上繳,最遲年底前,能如數(shù)押運入京,朝廷那邊便不會有人追究。 正好馮克妻子娘家,乃是烈國最大的糧食商人,從馮克妻子那里知道這個消息,就慫恿馮克利用這個時間段,賺個差價。 馮克一開始還有些害怕,可耐不住手下的人包括妻子不停勸說,他本人也是個有貪心的,最后也同意了下來。 去年就已經(jīng)偷偷試了一回,等到大舅子把賺得的利潤捧到案前,不過短短三月時間,馮克就得了五萬兩的好處。 朝廷那邊也沒有事情發(fā)生,還白得了這么一筆巨銀,今年馮克可不就更大膽了,根本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開了府庫,連銀兩帶糧食,全偷偷給了大舅子。 只馮克消息不靈通,他那大舅子卻是個四通八達的,拿到糧食后,利欲熏心之下,直接高價賣到了北地—— 旱災的緣故,北地糧食瘋漲,這么多糧食送過去,頓時就是好幾倍的暴利。 更別說,他們偷偷運出來糧食時,根本一分錢沒往里面投,說是無本生意也不為過。 等朝廷欽差拿著旨意趕去欽州府接收稅銀并糧食時,馮克才傻了眼。 情急無奈之下,就報了個庫房守衛(wèi)監(jiān)守自盜,又搶先把人殺了滅口。 可這么大的事,可不是馮克還能說了算的。 德宗震怒之下,直接把這件事交由葉鴻昌牽頭處置。 真是查實了這件事,可不獨是掉腦袋,說不定還會被誅族。 馮克那邊恐懼絕望之下,就想出了一個險惡無比的招數(shù)—— 讓他妻舅湊了三十萬兩銀子,全部換成金豆,密封進從南地運過來的一車瓜果里。全都送往了葉鴻昌的府邸—— 馮克那一屆春闈,葉鴻昌是座師,他們那一屆考取的士子,平日里都和馮克一樣,尊稱葉鴻昌為老師。 這年頭,師徒關系,可是官場三大鐵關系之一。 以馮克看來,葉鴻昌深受德宗信任,又是一手負責這起案子,能把他拉下水的話,說不好還有一線生機。 他那妻舅也是個有本事的,竟然還真就把一車裝滿金豆的“瓜果”,順利運到了京城。 如果是原主沒有回來前,葉家治家極嚴之下,馮克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