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快吃完了
寒輕歌進(jìn)了井中便放慢了速度,易瀟竟然還帶著白泥,她真是想將他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 不過,她又覺得不對,很明顯雖然郭晨沾了白泥和易瀟的血但她卻還有自己的意識,跟晦完全不一樣。 如果能弄清楚,是不是就找到對付晦的關(guān)鍵?一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興奮。不是說易皇叔的法子不好,而是居亦然不肯教她更為高深的部分。她害怕如果兩人的功力不對等,這法子會不會便起不了作用? 越是接近井底,她的速度越慢,易瀟的身子還很脆弱,經(jīng)不起半點(diǎn)折騰。他在井中盤著身子睡著,水里飄著絲絲血絲。 筋斗云一直在下方盡職盡責(zé)地托著他,如果不是它,易瀟早就沉入井底。 寒輕歌把著井壁縮小身體慢慢潛入水中,她小心不碰著易瀟,只在他的身體的周圍游著??伤瘟撕脦兹?,繞著他上上下下都游了個遍也沒見到郭晨所說的小罐子。 她回憶著這一路上根本沒有見到易瀟身上帶著什么罐子,就算有恐怕也早就被打碎了。但郭晨又說她便是沾了這罐中的白泥和易瀟的血才有力氣出來,這和晦是一模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再找找為好,她又游了下去,再靠近易瀟的龍頭處,忽然看見從他嘴角邊伸出來一根細(xì)繩。 她看著奇怪,游得近了些,又見從他的嘴里飄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白泥。她心頭大驚,莫非他把罐子藏在嘴里? 她這樣想著,首先做的卻是把逸散出來的白泥收集起來,若是不小心再造出兩只晦來,那才得不償失。 做好這些后,她不敢將這些白泥隨意處置便施了簡單的隔絕術(shù),將其藏在懷中,這才又靠近易瀟的嘴邊。 只見他牙關(guān)緊閉,寒輕歌就奇怪了,郭晨是怎么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罐子的?她既然能看見,說明易瀟張開過嘴,可怎么才能讓他再把嘴張開? 寒輕歌飄在他嘴邊思考著,易瀟睡得很沉,與其說是睡不如說是還沒恢復(fù)意識,她等了一會兒決定來硬的。 她抽出劍來,小心翼翼地從易瀟的嘴里伸進(jìn)去,從他牙齒縫里把他的嘴給撬開,這輕微的一點(diǎn)動作,易瀟的臉上又開始有傷口迸開,血珠子滲了出來。 寒輕歌連忙收了劍,但她剛剛看見了,在易瀟的嘴里確實(shí)有一個小罐子,罐頭的布封已經(jīng)松開。 她忖度著還是找居亦然來幫忙比較安全,若是再硬來只怕還會傷了易瀟。 她剛一出去,居亦然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大聲道:“輕歌,你回來了?!?/br> 不知他跟郭晨說了什么,郭晨一臉悶悶不樂,眼角還掛著淚,眼眶紅紅的,嘴巴撅得老高。 寒輕歌沒空顧及她的情緒,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居亦然,居亦然一定這還了得,忙道:“走,我們下去撈罐子。我撬開他的嘴,你來拿。” “可是易瀟現(xiàn)在禁不起折騰,再動他我怕他承受不了?!闭f到這里她不無惋惜道:“如果是在他體內(nèi),我們還能隔空取物,可在他嘴里,他的身體就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界,根本沒法用法術(shù)?!?/br> “我可以幫,嗚嗚嗚,幫你們?nèi)?。”郭晨抽泣道:“我只是一道殘魂,我可以進(jìn)去他的嘴誘使他張開嘴,你們就可以拿那個小罐子了。” 兩人眼前一亮,這法子再好不過,雖然易瀟一動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傷到自己,但比起其他法子,這已經(jīng)是將傷害降到最小的法子了。 居亦然看向寒輕歌,寒輕歌道:“既然如此,有勞郭meimei了?!?/br> “然哥哥你要記得,我這都是為了你。” 居亦然不自在起來,偷眼看著寒輕歌,見她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這才放下心。 兩人跟在郭晨身后潛入水中,他們都變小身子在易瀟嘴邊等候著,只要易瀟張開嘴他們便將罐子拿出來??蓛扇说攘艘恢愕臅r間還是沒有看見易瀟張開嘴,他們試著跟郭晨聯(lián)系,只聽她一直說著快了快了。 兩人不豫其他,安靜等待著,易瀟忽然猛地睜開眼,兩人一怔,他立刻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身上的傷口接連掙開,他狂叫著猛地沖出水面。 寒輕歌和居亦然大吃一驚,兩人緊隨其后,居亦然道:“輕歌,你在外面護(hù)著他,我進(jìn)去看看?!?/br> 話音一落,他化作一道光射進(jìn)了易瀟體內(nèi)。 一進(jìn)去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易瀟的口腔里有許多新鮮的傷口,正冒著血,而郭晨一手捧著罐子往嘴里倒,一手抓著他的牙齒,見居亦然進(jìn)來抬頭朝他笑了笑,居亦然看見她滿臉血污,嘴里塞滿了白泥和血,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她說的快了快了,是快吃完了。 居亦然大怒,一把將她擒住,并將罐子奪了過來,飛了出去。 他把郭晨往地上一摔,又將罐子扔給寒輕歌,運(yùn)功替易瀟療傷。 郭晨被摔了個四腳朝天,白泥和血嗆在喉嚨里,嗆得她差點(diǎn)暈死過去。寒輕歌見狀也嚇了一大跳,搶到她旁邊,掐住她的脖子,硬逼著她將吃下去的白泥和泥土吐出來。 郭晨回手一巴掌打過去,寒輕歌掌心微微吐勁,心頭的殺戮欲望隨之抬頭,破之力從掌心鉆入郭晨體內(nèi),郭晨頓時動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再也生不生半分反抗的念頭。 寒輕歌不知道她吃了多少下去,只能用破之力硬逼著她不停地往外吐,直到她吐無可吐了,她還不敢放松,給她上了一道禁制,這才將他松開。 地上的白泥已經(jīng)和易瀟的血混在一起,不停鼓動著,寒輕歌不敢隨意處置只能連同她之前收集的白泥一起全都放進(jìn)了小罐子里。 果然,這罐子并非凡物,白泥一放進(jìn)去立馬安靜了,還自動跟易瀟的血分立開,她松了一口氣,要是再變出晦來,她可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這時居亦然也幫易瀟控制住了傷勢,安撫著他讓他又回到井里。做完這些,兩人都看向了郭晨,郭晨看著兩人的目光,頓時害怕起來,縮著脖子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