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九抓了抓頭發(fā)，然后道：“還好？”

    一聽就底氣不足。

    劉維止像是故意的：“那還請三天假？”

    秦九九誠懇道：“要去趟美國，那邊發(fā)了好幾次郵件，是我研究生時候的導(dǎo)師?！?/br>
    劉維止耐心的聽她解釋完，“恩”了一聲，最后道：“請假找主任?！?/br>
    秦九九：“......”那你還問！

    看出她心里想的什么，劉維止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請假結(jié)婚，最近科里傳的像模像樣的，隨口問了一句?！?/br>
    他說完還不忘叮囑：“課題抓緊。”

    秦九九吸口氣，扯出一個笑目送劉維止走遠(yuǎn)。

    回了辦公室還有點氣悶，余彤笑說老大訓(xùn)你了？

    “沒有?！鼻鼐啪庞魫灥墓嗔丝诶渌滩蛔〉溃骸袄洗笞罱趺匆舶素云饋??！?/br>
    余彤“哦”了一聲，了然，說你不知道嗎？

    秦九九：“知道什么？”

    “你最近是八卦核心啊?！庇嗤?，“再說，你別看老大現(xiàn)在仙風(fēng)道骨的，聽說年輕時候也挺渾一人，后來可能是跟主任混久了，你看咱們科但凡年紀(jì)大點的都這樣，大熊說這叫磁場。”

    秦九九：“......”

    “對了?！庇嗤f著把椅子轉(zhuǎn)過來，“你生日快到了吧？”

    秦九九倒水的動作頓住，“恩”了一聲。

    “怎么過？”余彤倒是很有興致的樣子。

    這話陸閑庭也問過，而且是兩次，秦九九說了和當(dāng)時一樣的答案：“就那樣過?！?/br>
    “那怎么行。”余彤怪叫一聲。

    “怎么不行?！鼻鼐啪虐腴_玩笑：“你要送禮物我又不會拒絕?！?/br>
    “昨天小暖打我電話?！庇嗤f，“要趁你生日來北京聚一下?！?/br>
    “是她家那位最近正好要來北京談事吧?！鼻鼐啪乓徽Z道破。

    余彤笑笑，“這么說也沒錯?！?/br>
    話落她覺得不對頭，“誒”了一聲，“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前兩天聽陸閑庭提過一句，他們像是還有合作。

    秦九九垂眸，輕嘆，“真過不了?！?/br>
    “那兩天要去趟美國?！彼a(bǔ)充。

    余彤多聰明一個人，一下覺出不對，目光雷達(dá)一樣在秦九九身上掃過。

    “你故意的?！标愂鼍?。

    秦九九睇她一眼，沒否認(rèn)。

    “美國那邊的事早一天晚一天都可以?！庇嗤f，“小暖來帶上她家那位，你是怕碰上陸閑庭?！?/br>
    她仔細(xì)打量秦九九的神色，遲疑道：“你們最近？”

    秦九九打斷他，聲音放的很低：“就這樣了?！?/br>
    “為什么九九？”余彤這么問完，自己也有些沉默。

    “你說過的我都懂，他可能不介意?！鼻鼐啪耪f，“但是余彤，要知道，陸家這輩就他一個。”

    余彤張了張嘴，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秦九九笑笑，“而且，就算沒有那么多的事，他長輩也并不一定接納我，他們那樣的家庭，娶誰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這一點你比我明白。陸家，謝家，其實不都一樣嗎？”

    “九九?！庇嗤p聲道：“總有例外?！?/br>
    “他奶奶找過我?！鼻鼐啪耪f，“五年前?！?/br>
    “什么？”余彤一下有點接受不了，“你們分手和——”

    “誰知道呢?！鼻鼐啪判α诵Γ耙苍S有關(guān)，也許無關(guān)，有些事兒本來就是說不清的，不是嗎？”

    余彤訥了許久，最后問：“他要是還來找你呢？”

    秦九九低頭擺弄著手機(jī)，沉默了很久。

    如果還來呢？還會來嗎？

    秦九九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愿意去想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用光了所有的勇氣去推開他，他如果再來......

    不會來了吧，秦九九想到這里笑笑，他那么驕傲一個人。

    那兩天陸氏集團(tuán)的低氣壓從頂層總裁辦自上往下籠罩著整幢大樓，陸閑庭整整兩天都吃住在公司。

    謝圖南打他電話的時候是晚上九點，高層還在開會。

    “你公司快倒閉了？”謝圖南上來就這么一句。

    陸閑庭：“......盼我點好?！?/br>
    “我可是快一個星期沒見過您的尊駕了。”謝圖南調(diào)侃，“好不好還真不知道?！?/br>
    陸閑庭往后靠在座椅上，把了下眉心，沒接話。

    “喝一杯？”謝圖南這么問。

    陸閑庭似乎真的一點興致沒有，說沒空。

    “您最近還真是日理萬機(jī)?！敝x圖南笑笑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這有個新聞，你前女友那個酒吧，最近好像惹上點麻煩?！?/br>
    陸閑庭像是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

    “什么麻煩。”他問。

    “我在程瀟這?！敝x圖南吊他胃口，“來了告訴你?！?/br>
    陸閑庭有點煩的樣子，掛了電話，會議室里靜的落針可聞。

    他敲了敲桌子，“繼續(xù)?！?/br>
    十分鐘后，財務(wù)總監(jiān)匯報n沒有得到回應(yīng)，還是助理大著膽子拍了陸閑庭一下，“陸總？”

    陸閑庭回神，助理小心道：“陸總您是太累了嗎？”

    陸閑庭把手機(jī)轉(zhuǎn)了幾圈，最后淡淡道：“散會?！?/br>
    他走到門口處頓住，“這兩天辛苦大家?！?/br>
    方案被駁回n次的眾高層：“......不辛苦應(yīng)該的?！?/br>
    包間里今天湊了幾桌麻將，陸閑庭進(jìn)去的時候眾人靜了一下，有人要起身讓位，陸閑庭抬了抬手直接去了里間。

    謝圖南和程瀟在談一樁生意，見他進(jìn)來止了話頭。

    程瀟“喲”了一聲，故意道：“還以為庭哥你不來呢?！?/br>
    陸閑庭徑直坐沙發(fā)上，看都沒看他一眼，似乎是累極了。

    謝圖南樂了，“你最近這療傷的方式挺特別啊?！?/br>
    陸閑庭抬眼看他。

    “得?！敝x圖南擺手，“我不招你?！?/br>
    陸閑庭松了松領(lǐng)帶，直接問：“酒吧那什么事？”

    “和你有關(guān)?！敝x圖南賣關(guān)子。

    陸閑庭擰了下眉頭，挑了杯酒等他下文。

    “鐘家那個少爺?！背虨t提醒了一句，“上次酒吧調(diào)戲——”

    陸閑庭聽到這里睇他一眼，程瀟立馬閉嘴了。

    “說起來那不算什么正經(jīng)少爺，只是鐘家一個遠(yuǎn)親?！敝x圖南道：“不過他現(xiàn)在明目張膽找人麻煩借的也是鐘家的勢，說不定里頭還有其他人插一腳。”

    謝圖南想了想問：“奶奶最近和你說過鐘家的事嗎？”

    “沒有?！标戦e庭言簡意賅。

    “本來就是八字沒一撇，現(xiàn)在連奶奶都不管了?！敝x圖南說著挑眉，玩味道：“鐘家這是想試探你的態(tài)度?！?/br>
    程瀟不喜歡這樣繞彎子，悶了口酒道：“給句話唄哥，怎么收拾?！?/br>
    陸閑庭看他一眼，只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br>
    “這叫什么答案。”程瀟意外道：“你不管？”

    陸閑庭抿了口酒，“暫時不用。”

    “誒，那不行?！背虨t跳出來：“你前女友那個合伙人，叫什么江冉，江驍meimei，南邊那項目他投了不少錢，人家現(xiàn)在托人到我頭上了，你讓我怎么跟人說?！?/br>
    謝圖南早看懂了，笑了一下，“還能怎么說，實話實說唄?！?/br>
    程瀟一下有些不明白：“那那誰不也就知道了，回頭恨——”

    他說到這里明白過來，“嘖”了一聲，“庭哥你這招不厚道啊?！?/br>
    謝圖南想了一下，“那位的性格，會來求你？”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那個場景，幸災(zāi)樂禍道：“要是適得其反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br>
    陸閑庭像沒聽到似得，喝完大半杯酒說走了，走前還是留了一句：“稍微壓著點?！?/br>
    秦九九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她當(dāng)時在收拾去美國的行禮，江冉打電話過來邊說邊罵。

    “鐘家？”秦九九抓住重點，呼吸一窒。

    “是?！苯秸f，“怎么了？”

    秦九九嘆口氣，明白過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