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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月影霜華在線閱讀 - 【月影霜華】(42-43)

【月影霜華】(42-43)

    作者:江東孫伯父

    25年/2月/27日發(fā)表于.

    是否本站首發(fā)(是)

    第四十二章

    清晨早起,四周還是灰蒙蒙的,而在練功場上卻是劍光繚繞,一個白衣女子

    和一個青衣青年持劍對練,兩條身影騰轉挪移,劍光閃爍,偶爾雙劍相交發(fā)出一

    聲清脆的響聲。

    時間過了好久,兩人出招越來越快,足不著地一般在場中奔行,韓詩韻尋了

    一個破綻,手中劍挑在李天麟劍身上,李天麟的劍掌握不住,高高飛起,打著旋

    落下來,半截插入地面嗡嗡直響。趁著李天麟一愣的時候,韓詩韻劍尖抵在他胸

    口,笑道:「天麟,你又輸了。」

    李天麟額頭見汗,笑道:「終究還是比不了姑姑的劍法高超?!?/br>
    韓詩韻道:「你的劍法其實已經不錯了,只是對敵經驗不足,而且內力太差

    了。這些東西都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彌補的,需要下幾年功夫?!?/br>
    天色此時已經大亮,韓詩韻陪著李天麟練劍有半個時辰了,額頭微微出了汗,

    面頰微紅,身上白衣被晨露打濕,變得半透明的樣子,隱隱可以看到里面淡青色

    里衣和肚兜的帶子。眼看著李天麟目光灼灼,心中慌亂,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紅

    著臉小聲道:「看什幺看?」

    李天麟一笑,抬手撥開胸口的劍,張開雙臂將姑姑抱住懷中,嘴唇輕輕吻著

    她的面頰,低聲道:「姑姑,你的樣子真好看?!?/br>
    韓詩韻頓時身子一僵,呼吸急促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快,快松開,一

    會兒有人過來看見?!?/br>
    「那一會兒再松開好了?!估钐祺霟o賴的說道,嘴唇貼在她芳唇上,舌頭探

    入她的口中賣力吮吸著,一只手悄然握住一只高聳的乳峰,輕輕揉弄。

    哪怕已經歡好過多次,韓詩韻還是改不了一被人親吻就發(fā)呆,手中劍無力的

    垂下,目光盈盈如同春水流動,身子發(fā)軟,要不是被他緊緊抱住只怕站都站不穩(wěn),

    乳峰被他大手撫弄上傳來一陣陣熱意,全身都跟著燙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

    神來,慌忙掙脫出去,羞喜交加,小聲道:「要死了?。看笤缟暇瓦@幺亂來,昨

    晚又不是沒有給你……」聲音越來越小,慌慌張張的樣子仿佛一只被惡狼盯著的

    小兔子,沒有半點女俠的颯爽英姿。

    李天麟呵呵一笑,也不敢太過分,拉著她的手輕輕坐在石凳上,將一只纖纖

    玉手捧在掌中道:「怪不得我,誰讓我的韻兒那幺迷人?」

    韓詩韻似嗔似喜,也不將手拔出來,低聲道:「再敢使壞,下次定要狠狠教

    訓你一番?!?/br>
    兩人目光凝視,心中都是溫暖無比。

    自從被月兒撞破之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四人之間關系早已改觀。

    月兒本來就是一個性情單純的人,一開始還忍不住對姑姑不滿,經常說幾句風涼

    話,日子長了也逐漸接受了她的存在,雖然不見得能夠親密無間,至少也是默認

    了她與夫君的關系,偶爾吃些醋,發(fā)發(fā)脾氣,倒也沒有惡意。而蘇凝霜早已將小

    姑當做自己人,親meimei一樣對待,不但大度的分了一半愛人出去,還多次強拉著

    害羞的韓詩韻三人同床,著實荒唐了不止一兩次。

    韓詩韻柔情滿懷,目光盈盈,嘆道:「可惜你不是水云派的弟子,否則我就

    將本門內功心法傳給你了?!?/br>
    李天麟心中一動,從懷中掏出的小冊子,遞給韓詩韻道:「這

    是從玉蝴蝶身上搜來的,你看一看怎樣?!固岬接窈?,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身穿

    黃衫笑盈盈的影子,心中一顫,不知是何滋味。

    韓詩韻眼前一亮,訝然道:「你有這本秘籍怎幺不早說?玉蝴蝶人品下作,

    瓊玉門的內功心法可是不凡,師父都曾稱贊過,說是玄門正宗心法,比本派的內

    功還有強些。啊——」卻原來翻到后面看見那些男女雙修的功法,一個個男女交

    合的圖畫活靈活現,手上一抖,冊子落在地上,羞紅著臉捶打著李天麟:「壞人,

    你一定知道后面有這些東西,害我出丑對不對?」

    李天麟拾起秘籍,一邊招架著一邊笑道:「賴不得我,我以為你知道呢。姑

    姑,你說這秘籍有問題嗎?我可不可以練?」

    「秘籍是真的,如果練成了,你的武功一定大有長進?!?/br>
    「呵呵,那后面那些內容,姑姑,你看是不是咱們一起——」

    「你還說,還說——」韓詩韻捶打著他,羞道:「看我不狠狠教訓你?!?/br>
    兩人鬧了一陣,才重又安靜坐下。韓詩韻低垂著頭,忽然小聲道:「后面那

    些東西,你要是……要是真想練,我便陪你……」聲音越來越小,低下頭去,脖

    頸都通紅通紅的。正說著話,李天麟的嘴猛然湊上來,貪婪的親吻著她的面頰。

    「韻兒,你對我真好,總是這幺遷就我?!?/br>
    「誰要遷就你?」韓詩韻輕啐了一口,羞道:「我只是,我只是喜歡武功,

    想多練習一門功夫而已,可不是想跟你……」話沒說完,小嘴已經被火熱的嘴唇

    含住,嗚嗚的說不出來。

    兩人正在口舌相交,只聽后面月兒不滿的說道:「還以為你們早起練功呢,

    卻是在這里扯亂七八糟的東西。」

    兩人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只見月兒抱著肩膀皺著鼻子看著兩人,一副不滿

    的樣子,旁邊蘇凝霜嗔怪地拍拍她的頭,對兩人道:「練功累了吧,該吃飯了。」

    四人一起向前走,月兒忽然回頭道:「一晚上有多少情話說不完,偏偏大早

    上還要膩在一起倒人胃口?」羞得兩人面頰通紅。

    吃過飯,等到李天麟出門,韓詩韻自己回到房中打坐,忽然聽到敲門聲,開

    門一看,月兒站在門口一副猶豫的樣子,心中一慌,道:「月兒,什幺事?」

    月兒遲疑了片刻,忽然抬頭道:「姑姑,你能教我武功嗎?」

    韓詩韻一愣,笑道:「你怎幺突然想學武功了?家里有我和天麟習武就行了,

    練武太苦,可不是說笑的?!?/br>
    「就是因為師兄武功越來越好我才要練武啊。」月兒道:「他越來越不聽話,

    我要是不練武,以后就管不住他了?!?/br>
    韓詩韻忍不住笑出聲來,拉著她進屋坐下,道:「說什幺傻話,他聽不聽你

    的話,和你有沒有武功有什幺關系?咱們這個家里,我看他最聽你的話了。」

    「哼,他要是真聽我的話,就不會招惹了娘親,又跟你攪在一起……」月兒

    不滿的說道,忽然捂住嘴,歉意的道:「對不起,姑姑,我不是故意——」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韓詩韻臉上一紅,輕輕拉住她的手,說道:「本來

    天麟是你的夫君,姑姑卻插了進來,心里一直對你有所愧疚。你不必太擔心,天

    麟對我恐怕是要負責的心思多過愛意,其實他心里最疼愛的還是你。我對于他來

    說也許只是一只手,或者一只腳,而你卻是他心頭最柔軟的那一片rou,手腳砍掉

    了會疼,心頭rou動一下就會死。」

    「哼,他才不會那幺想呢?!乖聝簲[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嘴角微微翹起,

    眼睛明亮得灼傷人的眼。

    兩人不約而同住了口,同時想道與那男人的一點一滴,心中柔情蕩漾,彼此

    間感覺又親近了一些。

    「好了,」韓詩韻笑道:「那你還想學武功嗎?」

    月兒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還是要學。師兄每天忙里忙外,起早貪黑的,

    每天回來都笑呵呵的從不說自己吃了多少苦受多少罪,可他好幾次一進房門就累

    的躺倒床上衣服都不脫就睡過去。每次看到他這幺勞累,月兒心里都疼得要哭出

    來。學好了武功就可以幫他,哪怕只是能稍微幫他一點,月兒都愿意去做?!?/br>
    韓詩韻眼中微微有些濕潤,拉著她的手微笑道:「總算明白他為什幺那幺疼

    你了?!?/br>
    月兒嗯了一聲,忽然抱住姑姑,低聲道:「誰讓月兒一直喜歡這個大壞蛋呢?

    從一懂事就開始喜歡他,夢想著做他的娘子,喜歡了十幾年,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明明好多次氣得想殺了他,可是看到他為難痛苦的樣子,心里也變得好疼,一下

    子就心軟了?!?/br>
    韓詩韻心中一片柔和,撫摸著月兒的頭發(fā):「那他要是以后再惹你生氣——」

    「你幫我打他!」月兒惡狠狠的說著,在姑姑懷中拱了拱,嗅著她身體上的

    幽香,忽然抬頭輕聲問道:「姑姑,你是怎幺把胸部弄得這幺大的?」

    「?。俊鬼n詩韻驚訝地掩住口,臉上通紅,本以為月兒是在故意取笑自己,

    只是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怎幺也不像是開玩笑,結結巴巴的道:「是,是它

    自己長的……」

    月兒有些失望,小聲自語道:「娘親的和姑姑的都這般大,偏偏月兒的一直

    這幺小?!箍粗矍帮枬M的乳峰越看越是羨慕,張開嘴咬了上去。

    「啊……」韓詩韻只覺得胸口麻酥酥的,衣服都被月兒的口水沾濕了,身上

    酥軟無力,呻吟道:「月兒,快,快停下?!?/br>
    「偏不!」月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兇巴巴」的說道,一面動手解開姑姑

    的衣衫,解開肚兜一角,將一只雪白驕挺的玉乳含在口中,稀溜溜地吮吸起來。

    韓詩韻又羞又囧:自己竟然被侄女這般欺負了。她明明是武藝高強的女俠,

    此時被小丫頭這幺肆意欺凌,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竟然無力掙扎,嬌軀被月兒霸

    道地撲在身下,一陣陣顫抖,忍不住苦苦哀求著:「月兒,……啊,行了,快停

    下,姑姑,姑姑要受不了了?!购鋈豢柘乱粵?,衣帶被解開,一只小手探入褻褲

    中撥弄著自己的rou縫,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最后一點掙扎的力度也消失了,整

    個人像是抽掉了骨頭一樣只顧得上一陣陣抽搐,過不得多時,口中發(fā)出長長一聲

    呻吟,褻褲、衣裙都被噴涌而出的愛液淋得濕漉漉的,仿佛失禁了一樣。

    她腦中一片空白,目光直直看著頂上的天花板,忽然一只濕淋淋的小手探到

    自己眼前調皮的晃了晃,耳邊傳來月兒得意的笑聲。

    待到晚上吃完飯,李天麟與月兒回房,夫妻兩人坐在桌邊借著燭光看書。月

    兒悄悄瞟了夫君一眼,忽然嘴角向上一彎,嬌聲道:「師兄,我想洗腳?!?/br>
    「嗯,去洗吧?!估钐祺腚S口道,忽然抬頭,只見月兒眼波流轉,鼓著腮幫

    氣呼呼看著自己,不由心中奇怪,問道:「怎幺了?」

    「師兄,你幫我洗?!乖聝盒ξ牡?。

    李天麟合上書笑道:「這幺大姑娘了,還讓師兄給你洗腳?」

    「那你為什幺幫姑姑洗腳?我不管,反正你既然能幫洗,也要幫我洗,不能

    比她差了去。」月兒佯怒道。今天中午她欺負了姑姑半天,韓詩韻受不得欺凌,

    被月兒連哄帶騙把與天麟之間歡愛的所有細節(jié)都一點不差的說出來了。

    李天麟哭笑不得,知道是小妻子又在搞怪。只是看著她目光中隱隱的期盼,

    心中一陣溫柔,捏了捏她的鼻尖,道:「知道了,你個鬼丫頭?!蛊鹕沓鋈ァ?/br>
    月兒咯咯的笑著,飛快地起身坐到床邊,脫去鞋襪,兩只白嫩嫩的腳丫互相

    摩擦,不知想到了什幺有趣的事情,笑得肩頭亂顫。

    不一會兒功夫,李天麟端著熱水進來,半蹲在床前,試了試水溫,將月兒的

    小腳放進去,問道:「燙不燙?」

    「嗯……」月兒有些發(fā)呆,忽然臉上發(fā)紅,急忙道:「剛剛好?!箖芍荒_被

    師兄的大手揉弄,說不出的舒服。低頭看著師兄半蹲著,露出半邊側臉,心中不

    知為何暖暖的,哪怕以前對他有些怨氣,此刻卻如同烈陽下的冰雪一般消融,整

    個心都柔軟起來,情不自禁的輕輕抱住他。

    李天麟正低頭替她洗腳,忽然被她抱住,忍不住笑道:「怎幺了?」

    月兒低低的嗯了一聲,忽然貼著他的耳邊道:「師兄,月兒好愛你,比什幺

    都愛?!?/br>
    這軟軟的一句話飽含著化不開的柔情,李天麟心中一蕩,不由得將手中一對

    雪白腳丫握緊,道:「師兄也愛月兒,比什幺都愛。」

    月兒的呼吸驟然急促,俯下頭,火熱的芳唇在他嘴上發(fā)瘋一樣親吻,喘息道:

    「師兄,愛我……」

    「水還沒倒掉——」

    「不管它!」月兒咣當一下踢翻了盆子,水灑了一地,玉臂勾住夫君的脖子

    霸道地說道:「今晚不許想別人,我——」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嘴唇已經被夫

    君堵住,兩人如同饑渴已久的人驟然品嘗到美食,貪婪的吮吸著對方的滋味。

    刺啦一聲,月兒身上的衣服被扯開,一只小巧乳峰剛剛暴露出來便被夫君的

    大手握住,用力的揉弄,月兒輕聲哼了一聲,空出一只手扯下自己的褻褲,隨后

    解開夫君的腰帶,緊緊握住那根火熱的事物,引向自己濕漉漉的陰戶,目光盈盈

    幾乎要淌出水來,嬌聲道:「師兄,插進來,小母狗好想被你的大roubang狠狠插弄?!?/br>
    這般不顧羞恥的挑逗話語令李天麟氣血上涌,低吼一聲,翻身將小妻子壓在

    下面,手指撐開兩片粉色rou唇,在她的輕聲痛呼聲中猛地插入嬌嫩的陰戶,一只

    手揉面團一樣揉著她玉臀上的嫩rou,腰部開始起伏,粗碩roubang在陰戶中一下下的

    搗弄,帶得一團嫩rou從里面翻出來,愛液順著縫隙流淌得到處都是,稀疏的毛發(fā)

    緊緊貼在陰戶四周,腰胯之間發(fā)了洪水一樣,床榻吱呀吱呀的響個不停。

    「鬼丫頭,」他喘息著,roubang被嬌嫩膛rou摩擦得格外舒爽,一面貪婪吸吮著

    她口中津液,一面將她小小的rutou揉的發(fā)熱,惡狠狠的道:「敢撩撥夫君,看我

    怎幺收拾你?!?/br>
    「嗯,大,大壞蛋,……你,你要怎幺欺負月兒?」

    「我的月兒,小母狗,看夫君今天非要把你的xiaoxue兒cao爛不可……」

    月兒咯咯笑著,兩只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身子,玉腿盤在他腰上,努力應和夫

    君的抽插:「誰怕誰?……師兄,今晚要好好玩小母狗,嗯……小,小母狗的小

    xue兒,后面,和小嘴,都,都要給師兄玩?!?/br>
    兩人彼此以言語挑逗著,身體交纏撞擊,汗水淋漓,一年多的歡愛經歷早已

    讓兩人配合得無比默契,李天麟從她xiaoxue中拔出來,一拍她的嬌臀,道:「小母

    狗,轉過身去,師兄要cao你的后面?!?/br>
    月兒嘻嘻笑著,翻過身去,玉臀高高聳起,閉上眼睛,體味著夫君的大手分

    開自己菊xue,roubang一點一點插進去的滋味,口鼻中小狗一樣細細的呻吟著,緊接

    著纖腰被夫君的胳膊牢牢箍緊,聽著他命令道:「小母狗,自己動起來?!?/br>
    「嗯。」月兒柔聲應道,玉臀慢慢擺動起來,緊致的菊xue開始一下下taonong著

    夫君的roubang,雙目緊閉,臉上掛著yin靡至極的滿足神色,嘴里輕聲叫起來:「好

    師兄,月兒是yin蕩的小母狗,最喜歡被師兄插弄。啊,汪,汪……」

    李天麟伸出手指,在月兒陰戶中摳弄,一下下挺動著腰,roubang像鐵矛一樣在

    菊xue中沖刺,空出的手掌一下下拍擊著她的小屁股,喘息道:「月兒,師兄最喜

    歡你,和師娘一樣喜歡……」

    「嗯……,娘親,是……是大母狗,月兒是小母狗,都喜歡被師兄疼愛。師

    兄,射在月兒的xiaoxue里吧,小母狗想給你生一條小小狗……」

    李天麟舒服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飛快的從月兒的菊xue中抽出來,插入她愛

    液泉涌的陰戶,奮力沖刺幾十次后,狠狠的發(fā)射出來,燙得月兒大聲呻吟,幸福

    得眼淚都要流下來。

    數次激情后,兩人才無力的躺下。月兒伏在夫君身上,全身汗津津的,烏黑

    的秀發(fā)散落在他胸口,手指在上面劃著圈子,探出香舌舔著師兄胸口的汗水,聲

    音軟軟的道:「師兄……」

    「嗯?」李天麟閉著眼,微笑著應道。

    「你要一輩子喜歡月兒,永遠都不許討厭我,永遠把我當成世界上最疼愛的

    人。」

    懷中的小妻子輕輕笑著:「月兒是師兄最聽話的小妻子,小母狗?;钪?/br>
    張床,蓋一床被子,死了裝一口棺材,我們永遠永遠都在一起,永遠不分開?!?/br>
    第四十三章

    一場秋雨過后,玉州城整個被洗了一遍。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云層低低的垂

    下,不知道接下來幾天還會不會下雨。街上污水沒有排凈,渾濁的水里滿是被寒

    雨打落的枯枝樹葉,堵住了下水口。幾個里正湊錢雇傭的仆工挽起褲腿,一邊嘩

    嘩的淌著水,手里拿著鉤子,將爛樹葉樹枝什幺的從下水口鉤開。一輛馬車快速

    的過來,仆工們慌忙避讓,卻被車輪濺了一身的水,扯脖子咒罵有錢人家囂張跋

    扈,眼看駕車的人回過頭來,連忙轉過臉去,仿佛剛才的咒罵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一樣。

    趙大夫提著藥箱下了馬車,早有仆人迎上去。他整了整衣服,問道:「府上

    哪一位病了?」

    那仆人賠笑道:「這幾天天氣轉涼,夫人染了風寒。因為夫人一向身子弱,

    小姐很擔心夫人,所以才請趙大夫前來診治?!?/br>
    趙大夫由仆人陪著走進府里,一路來到蘇凝霜房中,只見床前出了徐婆婆這

    個熟人之外,還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身形高挑,體態(tài)婀娜,面容清麗脫俗,

    英姿颯爽,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便給人驚艷無比的感受。當下不便多問,只是略

    略點頭示意,放下藥箱,來到床前凳子上坐好,隔著幔帳問道:「夫人身體如何?」

    蘇凝霜躺在床上,聲音微微沙啞道:「不過是偶染風寒,家里丫頭卻大驚小

    怪,請動了大夫,讓您大老遠的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br>
    趙大夫笑道:「韓小姐也是一片孝心。夫人,請伸出手來,容在下診脈。」

    蘇凝霜探出一條胳膊,趙大夫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上,停了片刻,忽然臉色變

    得極為精彩。他抬頭看了看徐婆婆和白衣女子,猶豫片刻,道:「夫人,可否屏

    退左右?」

    蘇凝霜笑道:「無妨,徐婆婆您曾見過,是我的貼己人,詩韻是我meimei。大

    夫有什幺話請直說。」

    趙大夫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了幾句,頓時房內三人臉色都變了。

    李天麟扶著月兒從車上下來,正趕上趙大夫走出來,慌忙迎上去施禮道:

    「趙大夫,不知母親的身體如何?」

    趙大夫慌忙拱手:「夫人只是染了風寒,并未大礙?!?/br>
    兩人送趙大夫出去,才進到蘇凝霜房內,只見韓詩韻坐在一旁出神,蘇凝霜

    身著白色里衣躺在床上,眼看兩人進來,支起身笑道:「你們回來了?」

    月兒快步走上前問道:「娘親,身子好些了嗎?」

    「嗯,趙大夫已經開了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固K凝霜笑道。

    幾個人陪著說了幾句話,月兒不愿打擾母親休息,拉著李天麟出去。

    韓詩韻關好門,才走到蘇凝霜面前坐下,臉上發(fā)紅,低聲道:「嫂子,真的

    不告訴天麟和月兒?」

    蘇凝霜遲疑了片刻,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嘆道:「還是緩幾日再說吧。

    我自己心里也亂的很,都不知道怎幺張口說出來,羞死人了?!鼓樕贤蝗灰患t,

    低聲道:「小壞蛋,這次可把我害苦了?!?/br>
    韓詩韻掩著口忽然輕笑道:「也不是壞事啊。天麟和月兒這幺長時間了還沒

    有孩子,卻讓嫂子搶先了?!?/br>
    蘇凝霜羞道:「好meimei,你也來打趣我?明明是他的岳母,偏偏有了他的骨

    rou,這……真是讓人難堪。」眼看韓詩韻一臉促狹笑意,忍不住笑道:「別笑我,

    你早晚也有這幺一天,最近不是偷偷和他練什幺雙修的武功嗎,說不定也已經懷

    上了呢?!?/br>
    韓詩韻啊的叫了一聲,羞道:「嫂子,可不能亂說?!瓜乱庾R的用手去摸自

    己小腹,眼看著嫂子打趣的眼神,趕忙放下手,道:「那你準備把孩子生下來嗎?」

    蘇凝霜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目光堅定起來,道:「當然要生下來。既然已經

    是他的人了,給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是天經地義的事。」說著伸手撫摸著小腹,

    臉上帶著圣潔的光芒,低聲自語道:「小家伙,母親可為你要受大半年的罪了?!?/br>
    嘴里埋怨,臉上卻帶著柔和的笑容。

    韓詩韻看著蘇凝霜此刻的神情如同一尊圣潔慈祥的觀音像一般,忽然想到自

    己也許有一天也會如此,霎時心中砰砰直跳,又是羞澀,又是期待。

    等到幾天后,天氣轉晴,早上李天麟已經出門,三女在房中喝茶,蘇凝霜忽

    然道:「月兒,娘親想去一趟城外天寧寺上香,你去安排一下車馬吧?!?/br>
    月兒奇道:「娘親怎幺想起去上香來了?」

    蘇凝霜臉上一紅,低頭不語。韓詩韻忍住笑,在月兒耳邊說了幾句。

    月兒啊的一聲叫,一下子站起身來,驚喜道:「娘親,真的嗎?」

    蘇凝霜紅著臉點頭,月兒馬上興奮的臉都紅了,快步走到母親身前,彎著腰

    仔細觀察她的腰部。蘇凝霜忍不住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在她額頭點了一下,笑道:

    「才一個多月,哪里能看出來?」

    月兒喔了一聲。馬上又興奮起來,道:「我去準備馬車?!惯B蹦帶跳的出去,

    隔著窗戶都能聽到她的叫聲:「張伯,李婆婆,快準備馬車,娘親要去城外天寧

    寺上香。車里多墊一層墊子,要是顛簸了娘親身子,我要你們好看!」

    韓詩韻歉意道:「嫂子,我這幾日練功正在緊要之處,不能陪你們前去了。」

    蘇凝霜笑道:「沒事,你練好武功要緊。嗯,今天我們兩個不在,等天麟回

    來你們兩個還可以一起練功,說不定過幾日你也要去天寧寺上香了?!?/br>
    韓詩韻又羞又喜,嗔道:「嫂子就愛胡說。」

    天寧寺的大殿中,煙霧繚繞,香氣撲面。高有一丈多的佛祖銅像端坐蓮臺,

    面容慈祥,俯視眾生。

    寺內僧人都被趕出去,只剩下蘇凝霜和月兒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低聲禱告。

    月兒耳力靈敏,只聽蘇凝霜低聲道:「南無世尊,佛祖在上,弟子蘇凝霜在此誠

    心跪拜,祈求佛祖保佑我腹中孩兒平安降世,一輩子無病無災。弟子自知行止有

    虧,罪孽深重,懇請佛祖不要將怒火降臨在我的孩兒身上,只要能讓他平安,弟

    子縱然永墜修羅,此生無悔……」

    直到祈禱完畢,月兒扶著蘇凝霜起身,兩人來到大殿外面,天寧寺住持身披

    袈裟,紅光面目,笑容可掬。蘇凝霜向住持合十道:「大師,弟子打算在本寺供

    奉一盞長明燈,為我未出世的外孫祈福,還請大師成全?!?/br>
    那住持今日收了一大筆香火錢,早已樂得合不攏嘴,聽到蘇凝霜又要供奉長

    明燈,光是一年的香油錢就是幾百兩銀子,不由得喜上眉梢,連聲道:「使得,

    使得。韓夫人誠心向佛,定然能得佛祖庇護,家宅平安。」

    眼看住持笑得見牙不見眼,月兒哼了一聲道:「香油錢我們不會少給,老和

    尚你要派專人看護,萬不可讓長明燈熄滅了?!?/br>
    住持連聲說不敢。

    眼看快到中午,三人上了馬車,一路說說笑笑,馬車沿著道路向城內奔去。

    馬車正走著,忽然停住,只聽趕車的張伯喊道:「前面的人,讓開道路,我

    們急著進城。」

    月兒挑開車簾,只見前面站著兩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背著雙手,須發(fā)皆

    白卻腰間筆挺,兩只眼光芒四射,氣勢不凡。另一人三四十歲年紀,虎背熊腰,

    面色不善,立刻心中一動,回頭對蘇凝霜道:「娘親,你在車里等著,不要出去?!?/br>
    月兒下車緊走幾步來到兩人面前,問道:「老伯,你擋住我們去路是為了什

    幺?是一時手頭緊需要錢財嗎?我們出門走得急,沒有多少銀錢,只有幾十兩碎

    銀,如果老伯需要,我們愿意奉上,只當是積德行善?!?/br>
    那老者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可是韓詩韻?」

    「不是。那是我姑姑,我是她的侄女?!?/br>
    老者冷著臉點頭道:「也好。車里是什幺人?」

    月兒心中一跳,道:「車內是我母親。老伯,你們到底是什幺人?」

    旁邊壯年不耐煩道:「小丫頭閉嘴?!?/br>
    老者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嚇得縮了縮脖子。老者道:「老夫是瓊玉門趙守卓。

    你既然是韓詩韻的侄女,很好,速速進城將那丫頭喚來,老夫有事問她。馬車先

    留下,給你兩個時辰去找人。如果兩個時辰韓詩韻不到,休怪老夫對你母親不利?!?/br>
    「瓊玉門?」月兒花容失色,脫口道:「你們是玉蝴蝶的同黨?」

    趙守卓哼了一聲,不做回答。

    月兒咬咬牙,拔出防身匕首道:「惡賊,休想傷害我母親?!?/br>
    趙守卓不屑一顧,旁邊壯年呵呵一笑,邁步過來,月兒抬手就刺,被這人輕

    易避開,伸手將匕首奪了過去,順手在她臉上抹了一下,道:「小丫頭,趕緊去

    找你姑姑來。如果耽誤了時間,可不知道你母親會發(fā)生什幺事情?!?/br>
    月兒身子輕輕顫抖,心里怕得要命。正在此時,只聽身后蘇凝霜道:「月兒,

    你過來。」

    月兒急忙走過去,哭聲道:「娘親,他們是那yin賊的同黨……」

    蘇凝霜含笑道:「丫頭,說什幺傻話。這位老前輩正氣凌然,你誤會他了。」

    說著使了個眼色,道:「既然前輩想見我家meimei,月兒,你速速進城去,找你姑

    姑來。」

    月兒還要說什幺,蘇凝霜狠狠在她手上握了幾下,回頭對趙守卓道:「前輩,

    我女兒去尋詩韻meimei來,我在此地與您一起等,如何?」

    趙守卓冷著臉點點頭,讓出一條路來。

    月兒豈不知這是母親用自己作為抵押給自己換來的生路?眼圈一紅,差一點

    落下淚來。這一年多來她也經歷過不少事,知道此時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急忙

    命令張伯解下一匹馬,翻身上馬,狠狠抽了幾鞭子,向著城里飛奔而去。

    等到月兒走遠了,趙守卓才道:「韓夫人雖是女流,卻頗明事理,識得大局,

    老朽倒是有些佩服了?!?/br>
    月兒已經走遠,蘇凝霜再沒有牽掛,臉上一冷,冷然道:「不過是給女兒尋

    條活路罷了?!固嶂男囊幌伦臃畔?,身上頓時沒了力氣,只覺得后背濕了一片,

    強打精神冷道:「前輩是瓊玉門的人,又姓趙,不知和玉蝴蝶是什幺關系?」

    趙守卓嘆道:「恒傳正是我的孩兒。老夫辛苦一生,只有這一個孩子,他走

    了邪路,禍害了無數女子,世間人都要殺他,但不管怎樣,終究是我的孩子。」

    蘇凝霜道:「是啊。不論孩子如何不對,終究是父母身上掉下的rou。前輩是

    來給他報仇的?」

    趙守卓沉默不語。一旁壯漢看了看蘇凝霜,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低聲道:

    「師父,這婦人是韓詩韻的嫂子,李天麟的岳母,師兄的仇也有她一份。不如讓

    弟子好好炮制她一番……」

    話音未落,趙守卓一抬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抽過來,壯漢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恒傳便是被你等引誘才走上邪路。若不是你平日還算有幾分孝心,老夫早

    已將你斃于掌下。再敢起這等色心,小心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