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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六界之外的你在線閱讀 - 七十五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母親???

七十五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母親???

    “繪繪,兩百遍的‘枯草返青’你還未練吧?減至一百遍。去吧?!?/br>
    “枯草返青?那是什么?”貝瀛仰面問。

    木繁樹:“世間萬物,生長(zhǎng)到一定階段,唯有日漸枯萎衰敗,逐步走向死亡??莶莘登嘀g(shù),顧名思義,是一種可以使枯死的草植起死回生的法術(shù),……”

    “這么神奇!我,我也想學(xué)!”貝瀛好一張求學(xué)若渴的嘴臉。

    草繪哼道:“我族中法術(shù)豈是你一個(gè)外人可以學(xué)的!”

    貝瀛覺得有理,點(diǎn)頭道:“那我把你二姐娶了,算不算你族中人……”

    “放肆!你一介小族無賴,憑甚本事娶我二姐!算我求你了二姐,我可不可以一掌拍死他?!?/br>
    木繁樹:“兩百遍。”

    “二姐,你這到底什么意思?!”

    木繁樹伸一根手指輕輕巧巧將貝瀛的額頭推開,“三百遍。貝左令,一起?!?/br>
    ……

    草繪至死也忘不了這一天,自己和一個(gè)白癡級(jí)別的玩意修煉“枯草返青”直到入夜。

    “繪繪你看,呵呵我這個(gè)腿抬到這個(gè)高度正不正確?標(biāo)不標(biāo)準(zhǔn)?”

    “枯草返青不需要抬腿。”

    “哦哦。那我這個(gè)轉(zhuǎn)頭速度呢?呵呵,快了還是慢了呢?”

    “枯草返青不需要轉(zhuǎn)頭?!?/br>
    “哦。那我的腰呢腰呢?”

    “枯草返青不需要扭腰!……也不需要扭屁股!更不需要原地旋轉(zhuǎn)!貝瀛你個(gè)大白癡,枯草返青是指尖攢靈,心中意念,不是跳舞啊笨蛋??!”

    “……哦。這么無聊啊,我不練了。”

    “……”

    陽(yáng)光和煦,草青木長(zhǎng),貝瀛仰面朝天倒進(jìn)草叢里,一睡便是一整天。

    因了這個(gè)白癡在一旁困覺干擾,草繪的神思自始至終都未能完全集中起來,零零散散一天練下來,收效甚微,比昨天更微。

    不過草繪并非術(shù)癡,于她而言,有長(zhǎng)姐和二姐在,自己辛苦練那么高的靈力干什么,能自保就好了。

    倒是這個(gè)睡了一天的白癡,恐怕連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吧。

    嘿嘿。

    草繪心思一壞,一步一步,輕手輕腳走向了那片草叢。

    將他蒙頭打一頓好呢?還是點(diǎn)了他的麻xue讓他露宿一夜好呢?或者,澆他一盆冷水?

    草繪立刻搖頭,搖碎這些幼稚。

    整人嘛,整就整個(gè)大的,他不是一直以假面具示人嗎,那我就摘掉他的面具,讓他原形畢露。

    嘻嘻嘻哈哈哈。

    草繪活動(dòng)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五指,伸出去,離那純色簡(jiǎn)約的半張金面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啪。

    有一只纖細(xì)雪白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輕輕的一聲,甚至根本是無聲,只是草繪心里下意識(shí)的給這個(gè)動(dòng)作配了一個(gè)音符,然后她抬頭一看,二姐!?

    “不得無禮?!痹捠菍?duì)草繪說的沒錯(cuò),但木繁樹的目光,卻十分平靜的落在了那半張面具上,“晚膳好了,你先回去吃吧?!?/br>
    “是,二姐。”草繪自知此事自己無稽,見木繁樹暫無追究她的意思,連忙腳底抹油快溜了。

    天色微暗,他未被面具遮蓋的膚色也略顯晦暗無光,木繁樹清明,他一定在他的雪白肌膚上抹了一層特制的膏脂,才使肌膚呈現(xiàn)出眼前這般模樣。包括他的唇,耳朵,他裸露在外的不多的脖頸,也一定被微微做了手腳。

    否則,摘掉面具,這該是一張?jiān)鯓悠G憾靈魂的臉。

    木繁樹矮下身來,慢慢伸出了她的手……

    啪。

    這一聲是真實(shí)存在的,因?yàn)槌鍪值氖秦愬?,一個(gè)法力幾乎為零的人,“……大人這么做是不是有點(diǎn)不厚道呢?”

    眼看他面具上的那根草葉馬上要滑下去,自己要口說無憑,木繁樹意念一動(dòng),定?!拔摇?/br>
    “你想說我臉上有東西,你是為了替我拿掉這個(gè)東西才把手伸過來的?大人,你可不要欺負(fù)我法力弱哦,你方才動(dòng)念力了對(duì)不對(duì)?我臉上這個(gè)東西是你動(dòng)念力移上來的,對(duì)不對(duì)?”

    木繁樹有那么一瞬的茫然,而后笑道:“貝左令,東西可不是我移上去的,是它自己落的。我動(dòng)了念力不假,卻是為了給自己澄清,僅此而已?!?/br>
    “……哦?!彼菜聘静恍?。

    不過木繁樹也懶的跟他解釋了,關(guān)鍵也有點(diǎn)越描越黑的趨向,她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起身,“隨我去吃點(diǎn)東西,然后帶溪兒回驛宮休息。”

    “大人,”貝瀛忽然哀呼一聲,撲過來,再次緊緊抱住了木繁樹的腿,“可是我胳膊痛啊大人,走不了路了,怎么辦?”

    胳膊痛,走不了路,且又抱得這樣緊?

    “你先起來。”

    “我不?!?/br>
    木繁樹推了推他,沒推動(dòng),一時(shí)哭笑不得:“那照貝左令看,該怎么辦?”

    貝瀛的臉極享受的蹭了蹭木繁樹柔軟又馨香的裙擺,道:“辦法倒是有幾個(gè),就看大人想不想做了。

    “你且說說看。”

    “大人可以背我回去,也可以帶我千里瞬移,不過我最喜歡第三種,讓我留在你宮里過夜,不回驛宮了?!?/br>
    “原來你不想回驛宮,為何?”

    “因?yàn)榇笕松磉吔^對(duì)安全啊,華越邈與大人的木靈神族結(jié)為契族,不知招多少人的眼饞嫉妒呢,驛宮魚龍混雜,蛇鼠一窩,法力低弱的我和華溪兒睡驛宮,萬一半夜被人抹了脖子怎么辦呢?大人,你不會(huì)見死不救的吧?”

    “……不會(huì)的?!?/br>
    “大人為難了?”

    “沒有?!蹦痉睒涞氖纸K于放在了他烏黑柔軟的長(zhǎng)發(fā)上,撫摸著,“留下吧?!?/br>
    瞬移。

    簡(jiǎn)單大氣雕花刻樹的木制屏風(fēng),幾架朦朧落地青紗燈,還有絲絲裊裊如煙如云的白霧徐徐蒸騰著。

    這是……

    “溫泉湯啊。大人,你帶我來這里作甚?”

    “洗澡?!?/br>
    撲通!

    貝瀛被木繁樹當(dāng)胸一把推進(jìn)了池里,水花四濺。

    嘩啦,水里很快冒出一顆濕漉漉的頭來,吐出兩口水道:“不是說好用膳的嗎,怎么突然變成洗澡了?大人,你這樣出爾反爾可不好啊,我已經(jīng)兩頓飯沒吃了,空腹洗澡會(huì)全身抽筋溺水身亡的!”

    木繁樹蹲在池邊,滿目哀柔,看著他,“貝瀛,我想你。”

    貝瀛,我想你。

    想你。

    貝瀛……

    咚咚咚,“貝左令醒了嗎?貝左令?”

    貝瀛慢慢睜開了眼睛,麻木,酸澀,不想動(dòng),不想思考,雖明知前一刻的事,和話,無一不是夢(mèng)境,自己也從那個(gè)夢(mèng)境中跳脫出來回歸了現(xiàn)實(shí),但他依然不想作為。

    “貝左令,大人讓我傳話給你:上午是百族殿議,你若是不感興趣可以不去,睡著便好。待你醒了收拾妥當(dāng),直接帶華小少主去凌霄寶殿入席即可。貝左令好好休息?!?/br>
    說完,門外人離開了。

    百族殿議,收拾妥當(dāng),入席,休息。

    貝瀛閉了眼睛。

    而這一躺,便是大半個(gè)上午,最后還是華溪兒等不下去了,差了身邊小侍過來喊他,他這才揉著半昏不睡渾渾噩噩的腦仁,按部就班地穿衣洗漱,一路由小侍引領(lǐng)著,拂林過徑,來到宮門前與華溪兒匯合。

    華溪兒神色怪異地看他一眼,不說,首先走到了前面。

    “呦嗬,貝左令?!甭酚鰮u著扇子的流離與他招呼,“唔,貝左令昨晚勇氣可嘉呀?!?/br>
    勇氣可嘉?

    貝瀛慢騰騰想了想,實(shí)在想不出什么,“……什么勇氣可嘉?”

    流離四下看了一圈,故意減慢速度與前面的華溪兒等人拉開距離,湊過來,用折扇遮住本就不大的聲音道:“你都向繁樹當(dāng)眾求婚了,這還不是勇氣可嘉嗎?厲害呵左令,天樞攢了八千年的情話一字未吐,你倒好,昨晚磕巴不打一個(gè)一氣呵成吶?!?/br>
    “你等等?!必愬瘟嘶挝宋酥表懙哪X仁子,又使勁拍了幾下,道,“我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很不幸,他就是一個(gè)喝酒忘事、趁機(jī)撒瘋、逢人便罵的普通仙。

    “喝了,還喝了不少呢,整整三大壇子?!绷麟x在空氣里畫了個(gè)壇子的形狀,樣子挺像,就是個(gè)頭出奇的大,不像酒壇子,像酒缸。“怎么樣,是不是被自己的酒后吐真言嚇到了?沒關(guān)系。反正繁樹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你還郁悶什么?!庇酶觳仓馀隽伺鲐愬白吡俗吡?。我看喝完這頓百族宴酒,也就該喝你們一對(duì)新人的盛世喜酒啦。”

    貝瀛忽然停住不走了。

    她……答應(yīng)了?

    他記得,他隨木繁樹回去吃飯,那里站立幾名仙婢,有狼吞虎咽饑不擇食的草繪,一臉糾結(jié)數(shù)米粒的華溪兒,和神色抑郁卻強(qiáng)作歡顏的奚微,見自己進(jìn)來,草繪摔了玉筷,奚微豁然站起,只有華溪兒加快了數(shù)米粒的速度,依然坐著不動(dòng)。

    “二姐,你怎么把他帶來了?!”

    “大人,晚間留男用膳,這似乎不妥吧?”

    自己怎么說的來著?

    “昨晚天樞也在這兒吃過啊,有什么不妥的。哦,好像還有另一個(gè),是誰(shuí)不知道,應(yīng)該也不重要。……況且我的小少主也在這兒,我不留這兒能去哪兒?”

    他那時(shí)甚至覺得,天樞昨晚那頓飯吃的真是妙呵,呵呵,正好可以拿來當(dāng)借口呢。

    然后他坐下來開吃。

    “天樞哥哥和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他入贅了嗎?……唔,這魚湯不錯(cuò),就是味道淡了些?!?/br>
    “去收拾兩間干凈的廂房,今晚華越邈的兩位貴需留宿一夜。”這是木繁樹對(duì)幾名仙婢說的。

    “……是。”仙婢怔了許久才回。

    “二姐!”

    “大人!”

    “吃飯?!蹦痉睒涞膽B(tài)度極其平淡。

    接著草繪踢凳子走人,奚微去追草繪,還是只有華溪兒在那里巋然不動(dòng)—完全嚇傻了。

    他一巴掌拍在華溪兒的頭上:“臭小子,大口大口吃,不要一粒一粒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