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 大道青天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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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之和陶陶與幼安到了山下即分手,幼安重重地握一握他的手:“凡事小心?!?/br> 莼之點(diǎn)點(diǎn)頭。幼安走到陶陶面前,不知說了些什么,陶陶微微點(diǎn)頭,幼安回頭向莼之揮揮手,大步走開。 陶陶極為興奮,嘰嘰喳喳說了一路,莼之也不搭話,兩人眼神偶爾撞上了,莼之便笑一笑。走了半刻鐘,陶陶突然問道:“你覺得我吵嗎?” “瘋子哪有不吵的?。俊?/br> 陶陶心情頗好,也不惱他:“哦,那我不說了?!?/br> 莼之在心底輕笑,面上不動(dòng)聲色,問道:“幼安兄方才對(duì)你說什么了?” 陶陶扮個(gè)鬼臉:“你猜?!?/br> “我不猜?!?/br> “那我告訴你?!?/br> “我不想聽了?!?/br> 陶陶語塞,眼珠一轉(zhuǎn),問道:“喂,你……你渴了吧?你沒醒時(shí)我去裝了水?!?/br> 莼之接過陶陶遞過來的茶壺,仰頭大喝一口:“我好象沒有之前那么容易渴了?!?/br> “大概是因?yàn)閰菐煾赴褍?nèi)力輸給你了吧?!碧仗照f著看了一眼莼之的頭發(fā),嘟囔道:“但頭發(fā)還未轉(zhuǎn)青。喂,你們?nèi)A陽門道門正統(tǒng),練功不是應(yīng)該越練越年輕嗎?” 莼之沒有說話,默默走了一會(huì),回身注視著陶陶的眼睛:“陶陶,我的頭發(fā)全白之際,就是我逝去之時(shí)?!?/br> 陶陶認(rèn)真地問:“你,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陛恢ь^望向遠(yuǎn)方,太陽已經(jīng)全升起來了,天地間一片清朗:“我確是將死之人。” “我不想讓你死的。” 莼之笑一笑:“到了臨安,也不知能不能取到濤頭弩,但我死之前一定要?dú)⒘送觐伭??!?/br> 陶陶面上表情怪異:“你不要總把死死死掛在嘴上?!?/br> “我真的會(huì)死?!?/br> 陶陶咬了咬下唇,認(rèn)真地又說了一次:“我不想你死的?!?/br> 莼之并不接話。陶陶又問道:“濤頭弩是什么?” “濤頭弩是過去吳越王錢镠射潮神的神弩,我湊巧見過?!币娞仗詹唤?,解釋道:“春秋時(shí),越國被吳國打敗,勾踐夫婦被押往吳國,做了三年人質(zhì),吳國大夫伍子胥屢諫吳王警惕,吳王不聽,反而賜劍要他自殺。伍子胥臨死前留下遺言要人把他的眼睛掛在國都南門上,以觀越國滅吳。吳王聽了大怒,命人將吳子胥的尸體用鴟夷草包裹起來投入錢塘江中,傳說伍子胥死后成了潮神,每當(dāng)他發(fā)怒時(shí),就乘著素車白馬,在錢塘江中奔騰吼叫,常沖塌錢塘江的海堤,后來錢王求高人鑄濤頭神弩,直射潮頭,才把潮神鎮(zhèn)壓下去。” 陶陶若有所思:“這個(gè)伍子胥脾氣好大,難怪吳王不喜歡他?!?/br> “他是真正的忠臣,卻含冤而亡?!?/br> 陶陶看他一眼,道:“真正的忠臣是會(huì)維護(hù)皇帝的形象的?!?/br> “不分是非維護(hù)形象的是jian臣。真正的忠臣,以為國為民為己任。” 陶陶認(rèn)了真:“皇帝說你是忠臣你便是,皇帝說你不是便不是。史官聽皇帝的。” 莼之想起父親,心道公主和臣子視角不同,心中不悅,又覺得悲涼,沒有接話。 陶陶見他臉色不好,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他在生氣,忙問:“我等凡人能拿得到神弩嗎?” “拿不到,魔族才能拿到?!?/br> 陶陶聽到魔族二字,下意識(shí)緊張地看了周圍一眼。 莼之將她的表情都看在眼中,知道她孤身一人在外游蕩定有內(nèi)情,看來這內(nèi)情與魔族有關(guān)。也不說破。 “那,魔族能聽你的嗎?” “我想應(yīng)該能?!?/br> 陶陶瞪著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魔族能聽你的幫你取神弩?” “是的?!?/br> “為什么?” “到時(shí)你就知道了。” “你和他們有交情?” 莼之搖頭。 “你要用華陽門的東西和他們換?” 莼之又搖頭。陶陶一氣猜了好多原因,莼之都是搖頭。 過了一會(huì)就下了山,莼之和陶陶同時(shí)回頭望去,牛山山頂仍然籠罩在一片云霧之間,看不清面目,似乎昨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 又走了一陣,陶陶悶悶地說:“我爹也說過和壞人、魔族打交道的事。” “他怎么說?” “他說,邪不勝正是假話。只有……” “只有邪惡才能對(duì)抗邪惡?!?/br> 陶陶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他說的這句話?” 莼之淡淡道:“我猜的。他一定說,只有邪惡才能對(duì)抗邪惡,只有邪惡才能戰(zhàn)勝邪惡?!?/br> “你……”陶陶立定:“父王說,你們漢人便是不懂這個(gè)道理,所以常被異族欺負(fù)。” “過去我爹教我,人之初性本善。我覺得不對(duì),有些人生來便是惡魔,大部分的人,生來便已是惡人?!?/br> “因此要讓自己強(qiáng)大!”陶陶眼睛睜得滾圓:“不如不要去找什么神弩了,我?guī)慊貙m吧。父王定會(huì)很喜歡你。稍加雕琢,定是國家棟梁。我大夏正是用人之際……” “我若回去,你便回到原點(diǎn)?!陛恢恍?,指指前面:“黑叔是在前面那間店里嗎?把它牽出來吧?!?/br> 陶陶愣住了:“什么原點(diǎn)?因?yàn)槟闶菨h人,因此不肯跟我回大夏么?你們很多漢人也在金國當(dāng)官啊?!?/br> “把黑叔牽過來吧?!?/br> 陶陶見他不允,不再勉強(qiáng),點(diǎn)頭道:“好。你在這兒等我?!?/br> 過了一會(huì),陶陶把黑叔牽來,兩人上馬,向臨安而去。 那的盧馬瘋跑一陣,很快走了幾十里,渾身是汗,見前面有個(gè)碧綠的小水塘,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莼之也覺得口渴,翻身下馬,陶陶十分殷勤:“你坐著歇息,我去打水給你喝?!?/br> 莼之搖搖頭,牽著黑叔向前走,陶陶見黑叔瞪著自己,忙從靴子里掏出鹽巴奉上。 莼之見周圍并無青草,怕黑馬餓著,從包袱里掏出最后一個(gè)松果:“黑叔,你吃嗎?” 陶陶插嘴道:“你們?nèi)A陽門修煉是不是真的不吃別的東西,只吃松果?你松果吃完了要吃什么?” 黑叔本來腹中饑餓,正要吃莼之托在手心的松果,見陶陶這樣說道,停了下來,拿眼望著莼之。 莼之淡淡地說:“有什么便吃什么。舊日我在臨安時(shí),野果也吃,野兔也吃,蛇也吃。” 陶陶想起前幾日的蛇群,打了個(gè)寒戰(zhàn):“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會(huì)有那么多蛇?!?/br> “應(yīng)當(dāng)是要地動(dòng)了。蛇居于地底,自然會(huì)先于人類知道。” 陶陶嗯了一聲,又噗呲一笑。 莼之見她狡黠的笑容,知道她想起自己洗澡被偷衣服的情形來了,面上一紅,正色問道:“你究竟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陶陶一愣:“我……我就是這樣子的人呀?!?/br> “若你真要和我同去臨安,我們需約法三章?!?/br> “第一是不再偷看你洗澡?” 莼之氣結(jié),道:“這一路很苦,很危險(xiǎn),若你仍然執(zhí)意要去,第一便要放下公主的身段,一切聽我吩咐?!?/br> “有事的時(shí)候兩個(gè)人一起商量不行嗎?” “不行?!?/br> 陶陶老大不愿意:“好吧?!?/br> “第二件,便是望你自重。男女有別,而且我已有心上人,你不要再將喜歡二字掛在嘴上?!?/br> 陶陶愣住了,雪白的牙咬住下唇好一會(huì),才問道:“她比我美?” 莼之不答。 陶陶又問道:“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莼之仍然不答,又說道:“第三件,便是事情辦完你便離開,我倆從此再無瓜葛?!?/br> 陶陶一跺腳:“你!” “你應(yīng)允了,我們便上路?!?/br> 陶陶瞪著莼之,莼之見她粉臉氣得通紅,甚是嬌艷,心中一動(dòng),又忙收斂心神,轉(zhuǎn)過身去:“不說話,便當(dāng)你應(yīng)允了,走吧?!?/br> 陶陶見莼之冷若冰霜,愣在原地。莼之越走越遠(yuǎn),陶陶咬了咬下唇,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