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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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姝也跟著沉思,這兩個名字也太有寓意了,兩人對視一眼,為對方起名廢的功力表示震驚。 “叫余年吧。”康熙一錘定音。 于是可愛的貓崽崽便有一個沉重的名字,余年。 姜染姝連喚了幾聲,好像有點(diǎn)摸著萌點(diǎn)了,笑道:“這名字好,還是您厲害?!?/br> 康熙低低一笑,側(cè)眸看向她,“很喜歡?” 點(diǎn)頭表示贊同,姜染姝將小貓崽交給清月,上前牽著康熙的手,一道坐在軟榻上,軟乎乎的撒嬌:“余年很可愛,我很喜歡,謝謝您?!?/br> “如何謝?”康熙瞇了瞇眼,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這眼神兩人一看就懂,無非是想要她主動親熱罷了,男人總是想要去征服對方,她一直很順從,但是不怎么主動,顯得隱忍克制。 康熙就喜歡逗著她,想要讓她羞紅著臉,做一些會令自己羞赧的事。 今兒也是如此,姜染姝雪白的貝齒咬著唇瓣,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微閃,半晌才像是鼓起勇氣般,在康熙白皙的臉龐印上一個輕吻。 那輕輕如同羽毛輕觸的感覺,一下子能瘙癢到心里去。 康熙覺得不解渴,索性將她撈在懷里,對上那花瓣似得唇吻上去,霸道又凌厲,攻勢猛烈,似是在教導(dǎo)她親吻的正確姿勢。 待兩人唇分,康熙含笑望著她略微紅腫的唇瓣,輕聲道:“可知道了?” 姜染姝紅著臉錘他,差點(diǎn)想要祭出嚶嚶怪的招呼,到底忍住了,正經(jīng)的回:“記住了?!?/br> 她學(xué)著康熙的樣子,非常霸道總裁的親吻回去,只是略顯凌亂的呼吸,彰顯著主人并不如表面上平靜。 康熙只吃的心滿意足,這才放開她,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方才姜染斐問起你,說是可曾調(diào)皮,在家里是不是挺鬧騰的?” 他印象中的奉茶宮女形象已經(jīng)很淡薄了,在他的記憶中,對方是姜愛卿家的孩子,偶爾張狂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起,便成長成這般懂事妥帖的模樣。 這么一想,頓時(shí)覺得心疼極了,一連聲道:“此次暹羅上供的東西里頭,先緊著姜答應(yīng)挑,她喜歡便留下,若是不喜歡便按著份例留一半下來?!?/br> 左右都是她占大頭。 姜染姝一聽,哪里敢答應(yīng),連忙推拒:“上頭有太皇太后、皇太后,還有貴妃七嬪,怎么也輪不著我,知道皇上疼愛,只是……” 她剩下的話沒有出頭,康熙也盡數(shù)明白,無非槍打出頭鳥。 輕輕一聲嘆息,康熙摸了摸她的腦瓜,什么都沒說就出去了。 姜染姝一時(shí)有些忐忑,她這推拒別是戳到康熙的自尊心了吧,但問題是她今兒敢收,明兒所有人都知道乾清宮有個受寵的答應(yīng)了,還不集體給她轟下來。 她暗地里琢磨很多,覺得如今就她一人侍寢,不是因?yàn)樗龂煜悖纳斐桑裁戳钊藷o法自拔,都是不存在的。 只是因?yàn)榭滴踹€沒有恢復(fù)點(diǎn)綠頭牌而已,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造成這個對她有利的結(jié)果,只能暗暗往先皇后身上猜。 但是想想又不對,既然寵幸了她,自然不是因著守妻孝。 難道真的是她魅力獨(dú)特,姜染姝滄桑的望著天空,這種夢,她也就十來歲愛做。 正在出神,就見明月躡手躡腳的進(jìn)來,輕聲道:“進(jìn)來宮里頭都傳遍了,烏鴉姑娘思念孩子,日日暈倒,眼見的身子就要不好,貴妃娘娘特意賞了晉封,往后她便是烏雅常在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暗示,姜染姝瞬間讀懂,這兩個人一個放招一個接招,著實(shí)精妙。 烏雅氏以裝暈、裝柔弱為武器,想要的并不是孩子,她知道自己沒有教養(yǎng)孩子的資格,她從頭到尾想要的都是皇帝憐惜。 可惜貴妃賞她一個常在位子坐,即捶實(shí)她低位名分,也讓她處于被動,以后不好再拿孩子的事做筏子。 她生了皇阿哥,若是等到康熙想起來冊封位置,怎么也要貴人起步,貴妃看似賞賜,實(shí)則壓低了。 唏噓的望著外頭,姜染姝輕輕嘆了一口氣,突然間有些愁,覺得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著實(shí)矯情。 還自請失寵?怕不是要被生吞活剝了。 她眼神幽暗,內(nèi)心最后一份天真似是也隨風(fēng)飄散。 明月默默退下,她心甘情愿的跟著小主兒,愿意為她打探消息,從來都不是因?yàn)樗L得出眾,而是因?yàn)檫@份通透最難得。 后宮中美貌女子太多了,各種風(fēng)情都有。 可能活下來,能看得透才是最重要的。 賴嬤嬤走到她身邊,暗示道:“您若是想聯(lián)盟,此刻將烏雅氏拉拔起來,定然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br> 姜染姝搖頭,跟競爭對手聯(lián)盟,她吃撐了閑的,況且烏雅氏家世不比她差。 看似都是包衣旗出身,但是剝開這層外衣,烏雅家還出過一品大員,那根基也是很深厚的,再者她知道她以后會勝利,那心機(jī)手段必然是一等一的好。 她玩不玩得過對方是一說,壓不住倒是真的。 兩個人條件差不多,不斗的你死我活才怪,想著結(jié)盟,怕不是被背后捅一刀的命。 到了晚間用膳的時(shí)候,她在等不等康熙之間猶豫一秒,想著對方?jīng)]有任何表示,也就作罷。 當(dāng)初因著用膳的事,被冷落那許久,實(shí)在讓她記憶猶新,忘都不敢忘。 第24章 夜色深沉,圓圓的月亮掛在黛紫色的蒼穹上。 銀白的光輝灑在地上,照出婆娑的樹影。 姜染姝將桌子支在窗前,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用膳。 今兒有一道菜挺特別,是潼川知府獻(xiàn)上來的豆豉,康熙吃著很是喜歡,將此定為貢品不說,還特意賞了她不少。 余年窩在她腿上,乖巧的喵喵叫。 不時(shí)聳動著粉粉的鼻子,似是聞到清蒸魚的香味了。 含笑點(diǎn)了點(diǎn)它濕潤潤的鼻頭,姜染姝溫柔道:“你可不能吃喲?!?/br> 她這時(shí)候已經(jīng)決出這小東西的好了,它完完全全的屬于她,就算此刻只有一人用膳,有它在邊上陪著,也覺得沒有孤寂感。 余年的眼神跟著銀著晃動,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實(shí)在惹人。 賴嬤嬤湊過來,輕聲道:“方才得到的消息,說是這幾年功夫要接大阿哥入宮。” 這就代表著惠嬪納喇氏的腰桿子瞬間硬了。 “知道了。”這都是既定事實(shí),誰也不能改變的事情。 后宮中什么都會缺,唯獨(dú)女人和孩子總是源源不斷的。 如常的洗漱安歇,第二日一大早,她在正殿奉茶的功夫,便見到這位大阿哥。 作為康熙長子,他年幼的時(shí)候身體不好,如今瞧著也是,細(xì)長的身量,面色略有些蒼白。 說起話來也是細(xì)聲細(xì)氣的,跟太子的圓潤活潑截然不同。 見姜染姝給他奉茶,面上紅了紅,特別規(guī)矩的道謝。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姜染姝客氣一笑,隨即走到一旁立著了。 康熙面色嚴(yán)肅,毫無表情的盯著胤褆,口中叮囑:“好生學(xué)習(xí)步庫,知道了嗎?” 胤褆怯弱的點(diǎn)頭,看著康熙的眼神充滿畏懼。兩人一時(shí)都有些無言,胤褆就被嬤嬤給帶下去了。 打從生下來沒多久,這個阿哥就被抱到他外祖家養(yǎng),就算是他這個父皇,等閑也見不了幾面,彼此間比陌生人更甚。 姜染姝眼觀鼻鼻觀心,什么都沒有說。 當(dāng)初太子得天花,康熙是怎么心疼著急如在眼前,面對這個孩子又是這樣,可見人心都是偏的。 只有養(yǎng)在跟前才有情分在,若是不在,那自然也是沒什么情分的。 正在出神,就聽梁九功走過來,低聲在康熙耳邊說著什么,接著康熙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不悅開口:“便是不舒坦,遣了太醫(yī)過去便是,喚朕做什么?!?/br> 他老神在在的坐著,半晌才嘆了口氣:“罷了,送幾盞燕窩過去,讓她放寬心,好生養(yǎng)胎,旁的什么都別想?!?/br> 這一次是宜嬪派人來的,說是她meimei郭絡(luò)羅貴人有些不大好,想求著康熙去見一面,結(jié)果別拒了。 傳話的宮人走在路上就開始害怕,宜嬪性子直爽,不高興起來打罵是常有的事。 果然一回宮,瞧著她面色不對,宜嬪就開口了:“怎的哭喪個臉?可是事沒辦妥。” 見她點(diǎn)頭,宜嬪手中的茶盞就飛了過來,直砸在額角,痛極了。 小宮女什么也不敢說,只埋首跪著,盼望這她能忘了這一茬。 結(jié)果宜嬪越想越氣,自打先皇后不在了,她都沒見過康熙的面。 就連后殿的meimei也見過幾次,簡直讓人心肝肺都是疼的。 “沒用的東西?!币藡迮R,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姜染姝身處乾清宮,日日得見天顏,不知道被多少人嫉妒的扎小人。 她中午消食散步的功夫,就聽到廊下有小宮女在說這個事情。 “嗨呀,好羨慕姜答應(yīng),原本跟咱們一樣做活,瞧瞧現(xiàn)在前呼后擁的,嘖嘖。” “是呀,還穿金戴銀,著實(shí)富貴?!?/br> 就在這時(shí),另外一個人加入討論:“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見另外幾人都望過來,小宮女得意的開口:“這算什么?養(yǎng)在乾清宮的小答應(yīng),連個正經(jīng)住處都沒有?!?/br> “就算是小主兒又怎么樣?住的還不是角房?!?/br> “住在東六宮,那才是堂堂正正的嬪妃哩。” 她這話一開口,眾人頓時(shí)若有所思,一個個符合起來:“你這么說也對哦,看她還有什么可得意的。” …… 姜染姝清了清嗓子,特別促狹的從幾人中間穿過去,看著她們誠惶誠恐的行禮請安,這才輕飄飄離去。 賴嬤嬤眼眸中含著笑意,這樣處置很好,省得落人口實(shí)。 到黃昏的時(shí)候,康熙遣梁九功來報(bào),說是今兒吃鍋?zhàn)樱屗崆皞湎隆?/br> 姜染姝便了然,備下許多他愛吃又說不出口的東西,作為一個帝王,定是要無懈可擊的。 “菠蘿咕咾rou,糖醋排骨,紅燒魚都備下,再拌幾道酸甜爽口的小菜?!彼肓讼耄X得盡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