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葉飛宇“嗷”了一聲,從背包里抽出登山杖,迫不及待就噔噔噔地往上沖。 而溫琴也不甘示弱地繞開紅蛇跑了上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林行韜想起卜果子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往常入我正清門的俗世之人,首先便要明心見性,熟讀經(jīng)典。] 明心見性—— 先前林行韜分別以龍氣、鳳氣激他們,倘若他們真的具備了修煉另一個世界法術(shù)的資格,那么這條路,就是他們的入道之路。 也是全民修真的開啟之路。 他們就是改變這個世界的開端。 林行韜自己是沒有經(jīng)過什么道心圓滿,開創(chuàng)識海的,他走的是捷徑,喝下了虛云子給的開蒙水。 但林行韜與他們一樣,同樣沒有師道傳承,沒有真正的道統(tǒng)典籍相助。 卜果子教林行韜,林行韜教葉飛宇和溫琴。 這也是一種傳承。 跨越了世界。 林行韜正要施道法飛上高峰等他們時,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忽然顯現(xiàn)在他面前。 像極了那條泰山之上的登天之路。 耳畔有黃鐘大呂,鐘鳴鼓樂。 漸漸地,一個個身著祭祀之服的身影緩步走上那條路。 他們各個威嚴深重,有君臨天下的大氣度。 林行韜恍然,這才是皇帝祭祀之路。 華山上古就早有帝巡游,“堯四巡華山”、周武王等皆有巡。而自秦始皇開始祭封華山,各朝各代上百名帝王皆在華山舉行過大規(guī)模的祭祀活動。 [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 [祭華山,以能興風(fēng)雨,產(chǎn)萬物,通精氣,有益于人。] 有清幽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以何身份登此路?” “他世之皇,抑或此世之民?” “又或,假扮之秦始皇?” 林行韜問:“為何不能是現(xiàn)世之皇?” 那個聲音笑罵道:“當(dāng)今豈有帝王!” 他卻沒有阻攔林行韜登上那條路。 林行韜與歷代帝王走在一起,彼此之間不發(fā)一言,只有衣物摩擦,摩肩擦踵。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條路是這么地狹窄。 分明只能容一人通過。 “此路通往何方?”他問。 那個聲音不答,反問道:“汝所圖為何?” “為權(quán)耶?為利耶?為己身耶?” “為民耶?為天下耶?為蒼生耶?” ——明心見性之路。 林行韜只是一指遠處那兩個正在努力攀登的人,說: “愿以此二人為例,拓寬道路?!?/br> “如何自信只有汝一人做得此事?” “未曾自信,只一試爾。亦不敢言如何為民,只求做些有意義之事?!?/br> 說話間,一襲與眾不同的白袍浮現(xiàn)在他身側(cè)。 其人戴太初九流之冠,著白袍,佩一印。 他輕輕揮手,帝王虛影盡皆消失。 白袍人微微一笑,問:“世間靈氣稀少,何以共分天下之人?” “妄也?!?/br> “吾且告與你,復(fù)蘇——” “只三地爾!” “湳京,西桉,泰桉!” “全面復(fù)蘇?人類猜測罷了。” 林行韜看著這位許是剛剛醒轉(zhuǎn)的神明。 他笑了:“那不正應(yīng)了我要做的事情嗎?” “重開天日——” 這業(yè)務(wù),他有經(jīng)驗。 作者有話要說: 林行韜笑了:你讀一下書名。 第69章 靈氣復(fù)蘇(八) 智取華山路上, 有赤氣沖天。 在北峰纜車中的人一下子看不清底下的情形,他們只能疑惑到底是哪個景區(qū)復(fù)蘇得這么不是時候。 而在這條路上的人卻開始了一場“神廟逃亡”。 那只原本只是待在階梯旁給予精神壓力的火虎猛地站了起來。 它足有兩人多高, 虎目、虎肩、虎尾皆燃燒著熊熊火焰。 它咆哮了一聲, 像是在回應(yīng)某個存在下的指令。 然后躍到階梯上, 朝上奔跑跳躍。 頓時, 在它前方的人都被嚇破了膽,紛紛逃竄起來。 路上卻有紅蛇組成的障礙。 一片吵吵嚷嚷中,有人被火虎一掌拍倒在地, 有人被腳下盤起的紅蛇絆得七葷八素。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 不過好在火虎的目標并不是他們, 他們大多也是有所依仗的覺醒者, 因此未出什么大事。 基金會的黑衣人則一直在嘗試和外界聯(lián)系,但那紅氣阻絕了所有的信號。 在這條路的中上端, 是走了至少三個小時的葉飛宇。 他走得飛快, 偶爾會停下來等一下溫琴。 他心里還是有些佩服溫琴的,沒想到那樣一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全程沒喊過累。 所以在這一回等了許久沒等到她的時候, 他回去找她。 “你好弱啊, 雖然挺有毅力的?!痹捯怀隹? 卻不知為何冒著點火藥味。 看到他折返原本還有些寬慰的溫琴臉色一黑。 “你有沒有女朋友?”你會不會說話? 葉飛宇頓時一笑:“有啊,各個比你漂亮。” 溫琴不再說話,戴著手套的手握住鐵索奮力往上挪著。 好在那些紅蛇都被前面的人拿腳踢掉了,不然她真的無從下腳。 葉飛宇見她沒有要自己幫忙的意思,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陛下的啊?!?/br> “拿眼睛看的?!?/br> “所以你看出他是始皇嗎?那你能看看我嗎?” 溫琴一頓,繼續(xù)爬了幾步, 等和葉飛宇在同一平面時,她才打量著他。 一看就是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富二代——她想。 留著渣男必備錫紙燙,皮膚挺白,五官也還俊秀,但不知為何,露出牙齒笑的時候有一種賤賤的感覺。 她瞇起眼睛。 “怎么樣,看出什么不同來沒?” 溫琴問:“你祖上是皇帝?” “啊,不是啊,等等,難道你看出什么——” “那不就行了,你才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葉飛宇無言,他心想不如去找個算命先生,人家雖然收錢但起碼會逼逼好幾句。 他們繼續(xù)往上爬。 他們其實都很累了,但他們都選擇堅持下去。 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畢竟只要是個人在覺得路的盡頭有好東西比如一個億等著他們后,他們也會拼命的。 ——哦,葉飛宇可能不會,起碼兩個億才能讓他邁出燕京富二代的腳丫。 他們在沉默中往上走,身后隱約的尖叫聲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只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了。 很快,他們的階梯越來越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