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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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丈夫是庶出,自己這一房早晚要分出去,她在婆婆手下忍氣吞聲那么多年,不就為了管理中饋,好多撈點銀子傍身? 她辛辛苦苦經(jīng)營那么多年,好容易才在各處關(guān)節(jié)安插下自己的人手,正是預備收網(wǎng)取利的關(guān)鍵時候,卻冷不丁冒出一個陳氏……她眼下雖小,可總有長大那一日,誰也沒說守了寡的就不能管家理事,畢竟陳氏占了嫡子媳婦的名分。 因吩咐喜兒,把婧怡那頭盯死了,半點風吹草動,都要前來稟報。 …… …… 卻說婧怡,用過飯后又歇過一個午覺,直到晚飯時分才神清氣爽地爬起來。想起今早得的見面禮,便叫碧玉拿出來看。 蔣氏給的兩本書冊都是簇新的,還散發(fā)著淡淡墨香,想是剛買來不多久,婧怡看了一眼就吩咐碧玉:“找個匣子好生收著,隔個十天半月的拿出來曬曬?!?/br> 碧玉答應(yīng)一聲,帶著書冊下去了。 婧怡便拿出沈穆給的那個極壓手的匣子來,細細打量起來。 不過是個略精致些的紫檀木匣子,上面刻著花鳥蟲魚圖案,看著也并無特別出奇之處。見沒有上鎖,婧怡隨手就打開了匣子。 碧瑤睜大眼睛,不由發(fā)出一聲贊嘆:“天哪!” 婧怡也吃了一驚,沈穆給的匣子里竟?jié)M滿當當塞滿了首飾! 且件件皆非凡品,其中一支赤金鳳簪,鳳凰嘴里銜著一顆紅寶石,足有鴿子蛋大小,寶光流轉(zhuǎn),耀眼非常。 碧瑤看得直咋舌:“夫人,奴婢還沒見過這么大的紅寶石呢!” 婧怡撲哧一笑:“我也沒見過?!?/br> 又拿起一串東珠項鏈來,道:“戴上這個還能抬起頭來么?” 原來那項鏈上的東珠粒粒渾圓,大小均勻,皆有龍眼大小。這樣品相的珍珠若能在首飾上綴有一顆,已如畫龍點睛,大放異彩??蛇@么多大珠子串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條狗鏈子。 心下不由暗笑,想來沈穆對這樁婚事到底心中有愧,特意搜羅了一匣子奇珍異寶來做見面禮,是變相的致歉? 一念至此,不由自嘲一笑。 因想起明日回門,便拿了那耀眼奪目的紅寶石發(fā)簪,笑道:“明兒就戴這個!” …… 第二日早早起身,換了大紅色繡遍地金妝花褙子,梳了牡丹髻,插上那支光華燦爛的紅寶石發(fā)簪,去向蔣氏請過安后,便出武英王府往陳府來。 待轉(zhuǎn)進三井胡同,遠遠便見王氏和陳諺華夫婦立在門口等,見她下車忙迎上前來。王氏眼里早含了包淚,一把摟住婧怡,口里只喃喃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劉氏有孕已過了頭三個月,此時雖還不顯懷,卻面色紅潤、神清氣足,顯然將養(yǎng)得不錯。因見王氏過于激動,忙笑著道:“母親,有什么話咱們進去再說罷。” 王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稱是。 劉氏朝丈夫使個眼色,陳諺華會意,對王氏道:“母親,兒子扶您?!?/br> 王氏原想拉著婧怡,回頭見劉氏已搶先挽住女兒的手,姑嫂兩個親親熱熱說起話來,心下也高興,便由著兒子攙著往里去。 而婧怡見劉氏嘴里說著話,腳下的步子卻越走越慢,知道她有話要說,便吩咐身后的碧玉碧瑤,叫去幫王mama安置王府跟來的下人。 等她們走了,才望著劉氏道:“大嫂怎么了?” 劉氏面上就有些愁容:“今兒是你回門的大喜日子,我本不該說這些,但有些話我不好上去勸,母親也未必聽得進,總還是你管用些?!?/br> 竟是王氏的事情。 婧怡忙道:“嫂嫂快說,母親怎么了?” 劉氏便壓低聲音道:“巧不巧,前日你剛出門子,昨兒毛姨娘就說肚子疼,請大夫來看……已經(jīng)兩月有余,算來是父親剛進京那會就已經(jīng)懷上了?!?/br> 聞言,婧怡一陣沉默,陳庭峰還不到五十歲,毛氏更是風華正茂,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早便已向王氏提過醒的。 “今兒是你的好日子,母親才強顏歡笑……王mama今早來找我,說母親昨兒夜里翻來覆去了一整夜,一早起來枕頭都是濕的。她身子原就不好,哪里熬得住這樣?”頓了頓,望著婧怡眼含深意,“母親若再次病倒,我又懷著身孕,家中瑣事無人打理,不知又要冒出什么來作妖?!?/br> 婧怡哪里不曉得劉氏的心思,雖說陳諺華早已成年,如今才出生的庶子對其影響不大,但若陳庭峰過于偏愛,毛氏又成了氣候,往后在家產(chǎn)的分割上只怕會多有偏頗。 她如今可是武英王家的媳婦,再回娘家身份自不同往日,便是陳庭峰,也要顧忌三分的。 她卻并不說破劉氏的心思,只問道:“父親可在家中?” 劉氏搖頭,面有難色:“父親說他剛剛上任,不好隨意告假,仍上衙門去了?!?/br> 婧怡聞言,神色如常,道:“大嫂放心,母親那里,我自會多加安撫?!?/br> 二人說著已至正廳,王氏早等得望眼欲穿,看見她們,忙招手叫婧怡過去,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細細問了王府人事、及她這兩日的經(jīng)歷來。 婧怡自是報喜不報憂,只將袁氏如何帶她進宮謝恩,王府吃住怎樣精細富貴,眾人待她又如何和善可親說了一回。 王氏聽了便念了兩句佛,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 雖只隔了兩日,但再見時女兒已嫁作人婦,王氏只覺有千言萬語要說,二人便拉著手細細說起話來。 正此時,有下人來稟:“大姑奶奶來了?!?/br> 話音未落,便見婧綺一身桃紅繡富貴花開緙絲褙子配秋香色十二幅湘裙,裊裊婷婷地走進來,給王氏行過禮后,便對著婧怡笑道:“二meimei,今兒是你回門的好日子,jiejie來遲,真是對不住?!?/br> 按照老理,女兒家回門,出嫁的姐妹們是要帶著丈夫一起回來吃酒陪新客的。 婧怡見她說話陰陽怪氣,并不多做理會,淡淡道:“meimei不敢?!?/br> 婧綺便吃吃笑了兩聲,道:“哎呦,這就好,您現(xiàn)在可是王府夫人,若是不高興起來,要治我的錯,我可吃罪不起呢!”又掩了嘴,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了一回婧怡的衣著,目光在她頭上的紅寶石發(fā)簪上凝了片刻,故作驚訝地開口問道,“咦,這樣的大日子,怎不見妹夫陪你一道來?” 王氏和劉氏早已面色大變,王氏顫著手指著婧綺,氣道:“你……” 婧綺仿佛這才反應(yīng)過來,嬌呼了一聲:“哎呀,我忘了!我那妹夫……”目光里帶出三分嘲弄來,“還沒回家呢!嘖嘖嘖,要是他回來見多了二meimei這樣一個長得美心眼子又多的媳婦,不知要歡喜成什么樣兒呢?!?/br> 婧怡面色不變,淡淡道:“大jiejie今日回府,姐夫沒有跟著一道么?” 婧綺神色一滯,半晌冷冷道:“你姐夫事忙,哪里有這閑工夫……” 話音未落,忽見門房上的小廝一路飛奔而來,直跑得面色通紅,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上一口,就大聲道:“太太,姑奶奶……姑爺來了!” 婧綺聞言,面上一喜,站起身來便往外去,嘴里道:“姑爺來了,到哪里了?我去迎他?!闭f著已飛奔而去。 第49章 回門 下 婧綺聞言,面上一喜,站起身來便往外去,嘴里道:“姑爺來了,到哪里了?我去迎他?!闭f著已飛奔而去。 那小廝的臉卻張得更紅,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不……不是!姑爺……” 王氏見他那樣,不由皺眉道:“把氣捋順了再說話,姑爺怎么了?” 那小廝連喘了兩口大氣,才道:“回太太,不是姑爺……不是大姑爺,是二姑爺,”見王氏與婧怡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跺腳,大聲道:“門外來了一位爺,自稱是咱們家的二姑爺,陪二姑奶奶回門來了,這會子只怕已進府了!” …… 婧怡走至二門處,見婧綺一個人立在那里,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般一動不動,表情僵硬,雙眼發(fā)直。 她心下不禁一笑,是看見什么妖魔鬼怪,唬成了這樣,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夏日的陽光灼眼,婧怡瞇起眼睛,才看見二門外的空地上站著一個人,穿一件藍色繡云紋錦袍,身材高大,姿態(tài)挺拔,滿頭烏發(fā)束于冠內(nèi),露出一張小麥色的臉來,眉如遠山、鬢似刀裁,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顎輪廓卻又極堅毅。 或許因鼻梁過于挺直,天庭又十分飽滿,眼窩似微微下陷,那一雙眼睛便顯得格外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 竟生了這樣一副好相貌! 聽過那小廝的話,婧怡心中早已有數(shù),等見到眼前之人,更是嘆一聲果然如此……只因這人與武英王沈穆長得頗為相似,一看便知是血緣至親。只是沈穆雖氣宇軒昂,面容生得可不甚俊。而眼前這人,幾乎生了與沈穆一模一樣的臉型,五官卻要強上許多。 婧怡所認知的男子,從她的父兄乃至王旭之流,皆面目英俊、神采風流,舉手投足間自有文質(zhì)彬彬的氣韻,也見過林元壞那等武將出身,英姿勃發(fā)、大開大合,滿身習武之人的粗豪。 卻不曾見如眼前這般,明明是錦衣華服、鮮衣怒馬的年輕公子,卻面目嚴肅、沉著內(nèi)斂,含威不露。 聽說沈青云今年不過二十一歲,竟有如此威勢……想來,千軍萬馬、九死一生中過來的人,到底不一般。 只是,她卻高興不起來……說好要當一輩子小寡婦,為此她已定下全盤計劃,好戲還沒鳴鑼開場,死鬼丈夫怎出來跑起了龍?zhí)祝?/br> 異變突生得有點叫人措手不及…… 正是躊躇之間,卻見那人大步走近,看都未看婧綺一眼,便直接越了過去,直行至婧怡面前,沉沉的目光在她面上轉(zhuǎn)過兩圈,忽地一笑,開口道:“在下來遲,夫人莫怪?!?/br> 多年之后,婧怡曾問沈青云,怎知老婆是她而非婧綺。 沈青云這才告訴她,她那日所戴發(fā)簪,上面紅寶石乃御貢之物,皇上命內(nèi)務(wù)府鑲于發(fā)簪之上送與沈貴妃的。 至此時,她方后知后覺,認親那日沈穆給的一匣子見面禮,竟都出自沈貴妃之手。 這些卻都是后話,此刻只說眼前。 沈青云死而復生,婧怡剎那之間已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失蹤那么久,卻在婚后三朝日突然出現(xiàn),是巧合,還是預謀? 武英王府眾人難道當真不知內(nèi)情? 若知沈青云未死,又為何要娶她進門? 婧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男子,忽然展顏一笑,大大方方屈膝一福:“妾身見過四爺。”又指著一邊的婧綺:“這是家姐?!?/br> 沈青云仿佛這才看到婧綺,朝她微微一點頭,叫了聲“大姐”。 婧綺表情十分僵硬,半晌才低低“嗯”了一聲。 婧怡見她如此,撲哧一笑,學著她方才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道:“不過是jiejie娘家的一點子小事,大姐夫貴人事忙,今兒想必是不會來了。” 見婧綺面色愈發(fā)難看,她面上笑容便又得意了三分:“大jiejie,咱們還是快些進去罷,再等下去,您可要變成望夫石啦!” “不必了,”婧綺面色鐵青,“家中事忙,我就先走了。”竟當真就此拂袖而去。 如果沒有記錯,婧綺出嫁之后,仿佛還沒有去探望過柳氏。 婧怡心下微哂,面上卻是笑靨如花,對著沈青云甜甜道:“四爺,咱們進去罷,母親還在等著呢?!?/br> 沈青云望著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妻子……看著不過十三四歲,見自己死而復生,也不見她如何歡喜,倒忙著擠兌自家jiejie,分明還是個孩子心性。 望著她頭頂耀眼生光的發(fā)簪,他眼中漸露沉思之色。 …… …… 沈青云朝著王氏一揖到地:“見過岳母大人?!?/br> 王氏的腦筋儼然已不夠用,訥訥道:“快,快起來。”又連聲問婧怡:“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婧怡搖頭:“女兒也不知?!?/br> 陳彥華此時已聞訊趕來,同沈青云互相見過禮后,便直接問道:“難道西北之戰(zhàn)并不曾敗?” 沈青云的表情很平靜:“不,我們那次的確中了匈奴人的埋伏,全軍覆沒,劉總賓的人頭被匈奴人掛在城頭整整一月有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