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啊,有了! 魏姣,發(fā)揮你演技的時候到了! 魏姣眉頭蹙起,手“隱晦”地摸了摸肚子,在吸引了宋硯注意時,她擱下碗,歉意道:“王爺,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一下?!?/br> 宋硯立時表示關心,“姣姣沒事吧?我這就讓人去將周大夫請來?!?/br> 魏姣搖頭,“不過是女人家的那點事罷了,王爺不必擔心?!?/br> 她進了內室,找出來一顆明晃晃的碩大紅寶石戒指戴上,磨蹭了約莫一刻鐘才出去。 在權貴之家,男主人一般都有n多個老婆,而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不方便的日子,這時候就無法侍寢了,她們就會戴上紅寶石戒指,或者紅色的額飾,來隱晦地告訴男主人。 男主人看到之后,也就心領神會了。 可以說,這是男人和女人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 魏姣出去后,宋硯剛要關心幾句,就看見她露出來的紅寶石戒指,神色當即頓了頓,頗覺掃興。 最后草草吃完,抬腳離開了。 魏姣撫著手指上那顆吸睛的紅寶石,愉悅地笑了。 為了逼真,造出她確實來了大姨媽的事實,她還特地從商城里買了幾管雞血,倒在月事帶上,丟在凈房的竹簍里。 何況,她的大姨媽本來也就在這幾天了,她提前幾天來,又有什么要緊? 宋硯從昭華院離開后,站在岔路口,卻不知該往那一院去。 別看他后院里有大小七個老婆,但其實真正能睡的也就……四個? 林寶儀體弱多病,他基本沒怎么碰過她,畢竟他納她回來本也不是看重她的顏色,去了她那邊通常也只是坐坐而已。 史靜婷是個磨鏡,他就更不可能去睡她了。 說來也好笑,當初他們還因為一個女人而起了爭執(zhí),正可謂不打不相識,后來她找上他,說她不想嫁人,但家里人總為她的婚事發(fā)愁,如今年齡也拖大了,再拖下去,家里老母親恐怕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她上花轎了。 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她決定來給他當妾。 當然,只是名義上的妾,作為交換,她可以答應他一件事。 想到她父兄在軍中的影響力,宋硯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 誰知道進府沒多久,她就開始暴露出本性了,勾三搭四,這王府簡直不是他的王府,而是她的后花園了! 宋硯肯定是不能忍,嚴重警告了她一番,她倒是也收斂了許多。 結果不久之后,她就來告訴他,她遇見真愛了,就是禮部尚書之女甄素歡,讓他想法子將她弄……納進府里來。 宋硯當時奉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禮部尚書之女肯來給他做妾?她怕不是在白日做夢! 然而世事無常,禮部尚書竟卷進了科舉舞弊的大案里,全家都被下了大牢,之后判決出來了,男的發(fā)配邊疆,女的充進教坊司。 在史靜婷的再三催促下,他去教坊司將甄素歡帶了回來。 就這樣,兩個有情人團聚了。 史靜婷平日里將甄素歡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別說給他碰了,就是他多看一眼她就要母老虎發(fā)威了。 礙于人設,宋硯也不好對她做什么。 不就是一個小妾嗎?他又不是非睡不可。 之后,晏小小、魏姣相繼進了府。 然而現(xiàn)在,晏小小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虛弱得只能躺在床上茍延殘喘了。 魏姣原本是最合他心意的,還與他本身修煉的功法契合,但這不是她葵水來了嗎?他可沒有禽獸到要拉著她浴血奮戰(zhàn)。 將自己的后宮扒拉了一遍,宋硯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竟然只剩下了兩個去處。 想了想,有好一陣沒見到珍姐兒了,就去王妃那里吧。 第64章 “那時節(jié)我下山崗用熏香殺死了二更夫見閻王, 御馬到手某的精神爽……” 南北雙子樓中間的花露臺上, 正在上演一出《盜御馬》的戲曲。 今兒薛凝玉生辰, 王楚薇提議辦一桌酒席, 大家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此刻除了臥床無法下來的晏小小, 其他六人都圍坐在桌邊。 魏姣又提議, 請個戲班子來唱戲, 豈不更熱鬧?此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于是最近在京城爆紅的楊家班子被請了過來。 楊家班原本在一眾戲班子里混得并不咋地,它是怎么紅的呢?蹭熱度, 蹭話本界大神林下仙人的熱度,最近林下仙人的《靈兮傳》不是賣得很火嗎? 楊家班班主楊千樂靈機一動,輾轉找到了林下仙人的代理人——逸陽書局的掌柜,拿下了《靈兮傳》的影視改編版權, 哦不,是戲曲改編權, 將《靈兮傳》搬上了戲臺。 改編的《靈兮傳》戲曲大受歡迎, 受到了廣大觀眾老爺?shù)臒崃曳错? 于是楊家班飛速騰飛了, 出名了,每天接到的帖子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本來排在晉王府前的還有好多家, 不過呢, 誰叫晉王深受皇寵, 又是特權階級, 楊家班自然不敢怠慢, 接到帖子的當天就率著一班人馬過來了。 魏姣幾個對最近爆火的《靈兮傳》都很是期待,不過好戲一般都要安排在壓軸,最后出場。 現(xiàn)在這出“竇爾敦盜御馬”的戲是史靜婷點的。 幾人圍坐在桌邊,吃的是大廚房精心烹飪的席面,喝的是甄素歡去年用雪水釀造的梅花酒,氣氛一片樂淘淘。 當然,還在哺乳期的魏姣自是不敢碰酒,只喝清茶。 瑯哥兒被魏姣抱在懷里,望著滿桌的珍饈玉饌,口水直流,小手直往桌上夠。 王楚薇:“噢喲,咱們瑯哥兒也想吃rou啦?你還小呢,牙都沒有長出來,吃不了哦。” 語氣憐愛又幸災樂禍。 瑯哥兒就望著中間那一只烤乳豬,一瞬不瞬的,看得魏姣心疼不已,“娘親蘸點雞湯給你嘗嘗,好不?” 她拿筷子在雞湯里輕輕一點,送進瑯哥兒嘴里給他嗦。 瑯哥兒兩手抱著筷子嗦得津津有味,小臉露出驚奇的表情,好似在說,世間怎會有如此美味之物? 鮮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逗得一桌子人都笑了起來。 笑聲落下,珍姐兒問:“爹爹怎么還沒來?” 對哦,宋瑯怎么還沒來?大家都差點把他給忘了。 王楚薇偏頭吩咐金露:“你去催催王爺,不是說要給阿玉慶生的嗎?這酒席都吃了一半了,怎還不見他的人?” 金露笑盈盈應了,“奴婢這就去?!?/br> 昭回院。 宋硯原本都打扮好準備出門了,結果之前查的消息有了眉目,把他給絆住了。 鄭倫湊近他,這般那般回稟了一番。 宋硯:“什么?陳實在側妃的莊子上給她養(yǎng)貓養(yǎng)狗?” 陳實,年十五,被寡母撫養(yǎng)長大,之前謝清嵐告訴他的,他未來的肱股之臣,他的左膀右臂,現(xiàn)在在給他的側妃當飼養(yǎng)員? 宋硯覺得自己需要緩緩。 南樓中,魏姣也正說起自己的動物救濟站,“……莊子上現(xiàn)在收養(yǎng)了不少貓狗,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你們要不要和我一道去?” 王楚薇頭一個響應:“這天兒越來越熱了,京里跟個大火爐似的,晚上熱得人都睡不著,我正想著到莊子上去住幾天,涼快涼快呢?!?/br> 薛凝玉對動物救濟站很感興趣,她貌似又從中嗅到了商機,“我也去,看看姣姣說的救濟站是什么樣子。” 林寶儀最近氣色好了許多,有心想出去轉轉,透透氣,也點了頭。 魏姣看向史靜婷和甄素歡。 這兩人跟連體嬰般,一向是一起行動的。 史靜婷正在給甄素歡剔魚刺,“歡歡,去吧?我們好久沒出去玩兒了?!?/br> 魏姣加了把火:“莊子后頭有一大片湖,這時節(jié)湖上怕是已經(jīng)冒出了小荷尖尖,到時候我們月下泛舟,吹著涼涼的湖風,宴飲嬉樂,吟詩作畫,豈不美哉?” 甄素歡被她說得意動,終是同意了。 珍姐兒開心歡呼,拍著巴掌:“太好了!明天去莊子上玩兒咯!弟弟,你高不高興?” 她跪坐在圈椅上,扒著扶手過來探問瑯哥兒。 瑯哥兒朝她“噗”了一口,吐出來一個泡泡。 大家又一窩蜂笑了。 宋硯踏進來,就聽見一片歡聲笑語,揚唇問:“何事這么開懷?。俊?/br> 珍姐兒立馬從椅子上滑下去,跑過去拉著他的手,興奮地告訴他:“爹爹爹爹,明天珍姐兒要和娘親,弟弟,六娘娘,還有大娘娘,二娘娘……” 她每說一個就掰一下手指頭,“……還有四娘娘一起去莊子上玩兒呢?!?/br> 宋硯心里一動,將她抱起來,捏捏她的臉:“去哪個莊子呀?” “六娘娘的莊子!” 宋硯看了魏姣一眼。 魏姣正在制止瑯哥兒伸向菜肴的小胖爪子,并未注意到他這別有深意的一瞥。 “爹爹,你去嗎?”珍姐兒抱著宋硯的脖子問。 宋硯刮刮她的小鼻子,“珍姐兒想要爹爹去嗎?” 珍姐兒脆生生道:“想!” “好,那爹爹也去?!?/br> 珍姐兒又是一陣歡呼,快活得像只小鳥兒。 翌日一早,一行人就從王府出發(fā)了,前往京郊三十里之處鹿臺山下的莊子。 王楚薇帶著珍姐兒,和薛凝玉一輛車,魏姣帶著瑯哥兒獨自坐一輛車,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