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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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魏姣清楚地看到,那些毛絨絨們集體松了口氣,仿佛終于送走了一個小惡魔。 沒錯,那個小惡魔就是瑯哥兒。 在人類面前無往不利萌遍無敵手的瑯哥兒,在這些毛絨絨面前,魅力卻是大打折扣,畢竟,沒有哪一只毛絨絨會喜歡揪自己的毛,抓住自己的尾巴就不放的生物。 兩相對比,魏姣覺得白白實在是承受了太多。它到現(xiàn)在還沒有跟瑯哥兒鬧翻,真的是真愛了。 山中果然要清涼許多,入夜時分,魏姣洗了澡抱著瑯哥兒從凈房里出來,還覺得有些寒意呢,忙披了一件外衫,又將瑯哥兒的熊貓睡衣找出來給他裹上。 一只滾滾立馬新鮮出爐! 母子倆在床上玩成一團。 沈mama拿著帕子走過來,給她擦著頭發(fā)。 魏姣:“mama,錢爹恐怕等你都等得望眼欲穿了,你快過去與他團聚吧。我這里有小俏、青杏她們,你就不用掛心了,我會照顧好瑯哥兒的?!?/br> 沈mama啐了她一口,“我跟你錢爹都老夫老妻了,什么望眼欲穿的,竟說些不著調(diào)的,沒得帶壞了咱們瑯哥兒?!?/br> 當(dāng)然,嘴上這樣說,她其實心里也是很想念丈夫的,到底還是被魏姣給勸走了。 沒了沈mama的管束,魏姣瞬間成了出籠的鳥兒,趕緊將小俏、青杏、小滿三個喊過來,“來來來,我今兒教你們一種新的紙牌玩法?!?/br> 誰知就在四人興沖沖準(zhǔn)備開場時,沈mama又殺了個回馬槍。 幸好魏姣鼻子靈,先一步嗅到了沈mama的氣息,早一步將小俏幾個遣散,然后裝作一副認(rèn)真帶娃歲月靜好的模樣。 沈mama此時仿佛化身為了教導(dǎo)主任,一雙眼睛銳利地掃來掃去,試圖找出她們這幾個違法亂紀(jì)的學(xué)生的罪證。 最后,她當(dāng)然是什么也沒找到啦。 在藏匿罪證這方面,魏姣可是專業(yè)的。 “姣姐兒,早些睡,???小俏和青杏輪流守夜,千萬要警醒著些,知道嗎?” 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番,沈mama這才離去。 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現(xiàn)在才八點不到呢。 魏姣將小俏幾個招進帳子里,將帳子關(guān)嚴(yán)實,用一顆夜明珠照明,四人愉快地打起了牌。 瑯哥兒趴在魏姣腿上,近距離圍觀大型賭博現(xiàn)場。 晉王府。 雙清閣。 晏小小無力地趴在床上,對紅綃用氣音道:“再來。” 她現(xiàn)在是虛弱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了。 紅綃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正是魏姣先前送給她的那幅,而此時,那幅畫已是千瘡百孔,上面扎滿了飛鏢。 得了晏小小的吩咐,紅綃上前將飛鏢取下,重新射出去。 看著畫中的瑯哥兒被一次又一次洞穿,晏小小總算感受到了一絲愉悅。 然而與此同時,她的身體卻是變得更加虛弱。 越虛弱她便越發(fā)怨恨魏姣和瑯哥兒,怨氣滋生了惡意,這些惡意被反彈到她自己身上,使得她更加虛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 驀地,兩道身影出現(xiàn)了房間里,紅綃悚然一驚,然而看清那兩人的面容時,她忙跪倒在地:“樓主,夫人。” 第66章 來人一男一女, 男子面如刀削斧鑿, 身材高大英武,年約四十, 正是樓外樓樓主晏冰河。女子高鼻深目, 肌膚是小蜜色, 美艷妖嬈, 穿著打扮頗有異域風(fēng)情, 乃是其夫人幽若璃。 晏小小看見兩人, 驚呼:“爹, 娘, 你們怎么來了?” 然而因為身體太虛,聲音聽著細若游絲, 似乎隨時可能斷氣。 “我女兒都被磋磨成了這副樣子, 我要是再不來,說不定連你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幽若璃一陣旋風(fēng)似的卷到床邊,心疼地將晏小小抱進懷里。 晏小小看著紅綃的目光一厲,紅綃身子瑟縮了下。 幽若璃撫著女兒的背,“你也別怪紅綃, 是我和你爹放心不下你,才讓紅綃每隔一段時間將你的近況告訴我們的。若非如此,我們哪里能知道你在這晉王府里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晏冰河負著手重重嘆了口氣, “當(dāng)初我和你娘就該拼命攔著你嫁給宋硯這廝!不說他是王爺, 咱們家是江湖人, 根本就門不當(dāng)戶不對, 就說他風(fēng)流浪蕩,好色成性!在你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足足五個大小老婆!哪像你爹我,從始至終只有你娘一個。” 貶斥宋硯的同時,他不忘表現(xiàn)一下自己。 “他那些老婆,都是打小從人jingzi堆里長大的,一肚子算計,為了爭寵什么事做不出來?咱們家環(huán)境簡單,將你養(yǎng)成了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性子,哪里算計得過她們?這才多久,我們好好一個女兒就要毀在他宋硯手里了!” 晏冰河越說越氣,大有直接去找宋硯將他狠揍一頓的架勢。 幽若璃見他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橫他一眼:“好了,咱們娘兒倆說話哪兒有你插嘴的份?邊兒去?!?/br> 晏(妻)冰(奴)河身上的氣勢頓時一泄,乖乖“噢”一聲,坐到一邊的凳子上去了。 幽若璃看晏小小氣色實在是差,忍下心里的話,拿出一只白玉瓶來,倒出一粒雪白的藥丸,“來,小小,這是你師公制出來的養(yǎng)元丹,益氣補元,正于你有益?!?/br> 她也粗通醫(yī)術(shù),剛才給小小摸了下脈,發(fā)現(xiàn)她身體虧損得實在嚴(yán)重。 晏小小吃下藥,便睡了過去。幽若璃給她掖好被子,坐在床邊看了她半晌,無聲起身,“紅綃,你隨我來?!?/br> 經(jīng)過掛在墻上的那幅畫時,抬手將它取了下來。 夫妻二人來到外間,在榻上一左一右坐下,紅綃待要繼續(xù)跪著,被幽若璃揮手制止了,“站著回話?!?/br> “是?!?/br> 幽若璃:“前陣子那姓段的小子不是來給小小看過嗎,他怎么說?” 紅綃將當(dāng)時段清新診斷的結(jié)果道來,又出示了他開的那副所謂清心的方子。 幽若璃看了,倒不像紅綃那樣覺得段清新是故意為之,反而若有所思。 “你將小小生病前后大小事情都仔細講與我聽。”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敢害她的女兒。 聽了紅綃的講述,幽若璃和晏冰河夫妻倆對視一眼,都覺得那個魏側(cè)妃很是可疑。 幽若璃看向手中那幅畫,如今這幅畫已經(jīng)看不出原貌,但依稀可以分辨得出,畫得是極生動形象的,畫上的奶娃娃嘴角躺著的口水都清晰可見。 晏冰河道:“夫人,我聽說世間有一種咒怨之術(shù),可借助媒介來對某人施咒,難道咱們小小就是中了那魏氏的咒術(shù)?” 他們身為江湖人,江湖中各種詭譎陰戾的手段見得多了,什么蠱毒厭勝咒怨之類的,都不稀奇。 通過紅綃的講述來看,他有理由懷疑自家閨女是中了那個魏氏的咒術(shù)。 幽若璃目光從畫上離開,冷哼一聲,“我倒要去會會這個魏側(cè)妃,看她到底是個什么妖魔鬼怪!” 很快,幽若璃就找到了機會。 京郊莊子上的魏姣,給京中各位夫人發(fā)了帖子,邀請她們到莊子上參加關(guān)撲宴。 何為關(guān)撲?一開始,這是一種以商品為誘餌賭擲財物的博戲。 但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這種博戲卻是被人們玩出了各種花樣。 比如這個關(guān)撲宴,赴宴之人,身上的任何一件物品都可拿來進行關(guān)撲,舉個簡單的例子,甲看中了乙頭上戴的一支簪子,于是拿自己的耳環(huán)來作賭注,撲對方的簪子。 雙方可商定一種決定輸贏的方式,比如擲銅錢,猜正反面,如果甲猜對了,就可以拿到乙的簪子,若猜錯了,就要將自己的耳環(huán)給出去。 關(guān)撲雖也是賭博,但卻比賭場里那種搖骰子猜大小什么的要高雅多了,頗受貴族以及文人雅士們的喜愛。 京中接到帖子的各家夫人小姐,都積極地準(zhǔn)備起來,欲在關(guān)撲宴上大展身手。 運氣好的話,說不準(zhǔn)一個宴會下來,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呢。當(dāng)然,如果運氣差的話,可能去時金銀珠寶加身,回來時就只剩下一身光禿禿的衣裳了。 舉辦宴會的地點魏姣定在了回聲堂。 回聲堂只有北面有墻,東南西三面皆是大敞著的,只有幾根畫柱支撐,柱子之間垂下竹簾和澄水帛。 澄水帛是一種從海外傳過來的布料,輕薄透明,最奇妙的是,它可消暑毒,凡澄水帛所及之處,皆清涼一片。 回聲堂四周圍著一圈蹀躞(音同謝)長廊,長廊的地板下,將泥土挖空后置上一只只半人高的大甕,甕中是空的,人踩著木屐踏在地板上,便會激起陣陣空響,如鐘如磬,猶如空谷傳音,余韻悠長,清越空靈。 可謂一步一個音符,自然成曲。 若是穿著一身白衣從上面走過,那簡直就是自帶仙氣bgm。 故此處被命名為“回聲堂”。 院中梔子馥郁,榴花欲燃,玉樹錦花,一片燦爛。 靠墻的大水缸中幾片銅錢大小的蓮葉靜靜地浮在水上,幾尾或黑或紅的鯉魚懶懶地棲息在水底。 這里的景致雖無精雕細琢的精致,卻自有一股蓬勃蓊郁的野趣,叫前來赴宴的夫人小姐們眼前一亮。 侍女們將客人領(lǐng)入堂內(nèi),引著她們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宴會采用的是分案制,每人一席,案上水晶盤中擺著時鮮的水果,軟糯甜美的點心,以及最適合眼下這天氣的飲品——酸梅湯。 酸梅湯在井中冰鎮(zhèn)過,琉璃杯壁上還沁出了冰潤的水痕。 飲一口,清涼冰爽,叫人暑氣盡消。 正院中,魏姣反復(fù)叮囑小俏和青杏:“你們兩個,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待在瑯哥兒身邊,要是他醒了,就立刻去找我,知道嗎?” 兩人都點頭認(rèn)真應(yīng)下。 今兒是關(guān)撲宴,來的人肯定很多,人多眼雜的,最容易發(fā)生什么意外,她們肯定會照看好瑯哥兒的。 至于沈mama,和錢平一道主持宴會事宜去了。 這座莊子里舉行宴會還是頭一回,下人們做不到像府里的人那樣熟練周到,雖然事前沈mama給他們緊急培訓(xùn)了一番,但依然要時刻盯著,免得出了什么差錯。 廚房里的菜品得盯著,客人的車馬得安排好……一場小小的宴會,看似簡單,其實要忙的事兒可多著。 魏姣是主子,自然不必事必躬親,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行,辛苦的自然就是底下的人了,這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沈mama了。 眼見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魏姣這個主人也該出場了。 她最后在鏡中打量了眼自己今日的裝扮,帶著小滿去和王楚薇她們匯合,一起前往回聲堂。 王楚薇一見她就“喲”了一聲,“咱們魏側(cè)妃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仙下凡呢?!?/br> 斗嘴方面魏姣可從來沒有輸過,“哎呀,王母娘娘可真是折煞小的了,在您面前,小的哪兒敢稱天仙啊。” 王楚薇“噗嗤”一聲,給她逗樂了。 其余幾人也俱是盛裝打扮,薛凝玉是人家富貴花,國色天香;史靜婷別出心裁,穿了一身窄袖貼身的紅色男裝,愈發(fā)襯得她修眉俊目,神采飛揚。